第六十五章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竹青带着商欢来到了商府的门口，小厮看到商欢后，满脸疑惑。
“什么？我只是几个月没回来，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商欢看着小厮，心情并不愉快。
“没有没有，王妃，我马上为您打开门。来福，赶快去通知老夫人、老爷和夫人。”
“好的！”
商欢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商府永远是她的避风港。
人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但商欢知道她永远有个家可以回。
想到这，商欢不禁流下了眼泪。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的商老夫人看到了。
“欢欢，我的欢欢，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商老夫人急忙跑出来。
“祖母，您慢点。”
商欢也快速走向商老夫人。
商老夫人紧紧握住商欢的手，语气充满关切。
“欢欢，是不是想家了？”
“是的，祖母，我想你们了。”
商欢只好顺势承认，毕竟如果说自己和盛少卿吵架了，只会让家人更加担心。“孩子，你这是临近产期了，若想念我们，只需遣人捎个口信，我们自会前来探望。”
“乘坐马车颠簸不已，你如何能承受？”
商老夫人虽语气中带责备之意，却充满关怀。
“祖母，是我一时忘怀，因思念过深便归来。”
“罢了，进屋再谈。你身怀六甲，不宜在外久站。”
“好。”
于是，商欢与商老夫人步入屋内。
“老夫人，摄政王驾到。”
小厮边报边偷瞄商欢。
“那还不赶紧请他进来？”
老夫人不悦地扫了小厮一眼。
“是，老夫人。”
小厮急忙退下，不敢得罪任何一方。
“祖母，您怎不问我为何孤身一人乘马车而归？”
商欢见商老夫人未问，心中也满是好奇。
“你若不说，祖母亦明白。那定非喜事，你必不愿一回家便被我问及是否与夫君争执。”
“那祖母何苦如此？让彼此都心情不佳。家是你的避风港，无需多问。无论你遭遇何事，都可回家。”
商欢听祖母之言，已泪眼婆娑。
“祖母。”商欢紧紧拥抱着商老夫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别哭了，孩子，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商老夫人轻拍着商欢的背，试图安抚她。
就在这时，盛少卿走了进来，看到商欢泪流满面，哭得无法自已。
“你来做什么？”商欢带着一丝傲气，转过头去，不愿看他。
“欢欢，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话。”盛少卿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少卿，你怎么惹到欢欢了？”商老夫人虽然语气有些严厉，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盛少卿的暗示。
“祖母，我知道错了，是我的话伤害了欢欢。”盛少卿低头认错。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就好好向欢欢道歉吧。”商老夫人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好的，祖母。”盛少卿立刻答应，显得十分急切。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多管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去外面赏花。”商老夫人笑着离开，心情似乎很好。
“好的，祖母，我会处理好的。”盛少卿立刻站起身，扶着商老夫人向外走去。“好了，你不必再扶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祖母这样说道。
“好的，祖母，您慢走。”盛少卿恭敬地向她行了个礼。
商老夫人笑着摆了摆手，由嬷嬷牵着走了出去。
“欢欢，别生气了好吗？都是我的错。”盛少卿靠近商欢，轻声道歉。
“你错在哪里了？”商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说话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不应该那样指责你。”盛少卿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商欢有些疑惑。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他温柔地说。
“好吧，那你给我做饭好不好？”商欢和盛少卿闹了一早上，现在确实感觉饿了。
“好，你说什么都好。”盛少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你别摸我头，我刚弄的新发型！”商欢有些不悦。
盛少卿一愣，然后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去旁边看着我做饭？”盛少卿提议由他来准备饭菜，询问商欢是否愿意陪伴在旁。商欢轻快地应了声“好”，她的性情向来是风风火火，怒气来得急去得也快。
在商欢与盛少卿情深意浓的时光里，陆卿尘的经历却是颇有几分坎坷。他不远千里，急匆匆地赶回俪国，终于在最后关头见到了父王。
“父王！”陆卿尘快步奔跑，来到国王面前。
“五弟真是好兴致，外界的繁华就这么吸引你？让你流连忘返。”陆九渊带着讥讽地开口。
陆卿尘并未将陆九渊的话放在心上，直接询问，“父王，您身体还有何处不适吗？”
国王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悦。
“放心吧，阿尘，父皇的身体状况并不需要你过分担心。”
“大哥，你看，父皇的身体硬朗着呢，况且他还年轻。”陆琴尘心知父皇突然病倒的真相，只是苦于无确凿证据。他此次归来，正是为了此事。
“怎么，五弟的意思是，即便父皇重病也不必回来探望？大哥这不也是关心你吗？怎能如此误解大哥？”陆亦川加入讨论，似乎在为陆九渊帮腔。
“四哥，我并非此意。但大哥通知我回来，是为了参加父皇的葬礼！”陆卿尘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目光如炬，直视陆九渊。“五弟，你何出此言？怎能如此平白无故地指责我？”顾九渊心中一紧，他确实在信中表达了那样的意思，毕竟几日前老人尚在弥留之际，谁料昨日竟意外地有所好转。
“我是否冤枉大哥，其实大哥心中自有公断。”陆卿尘目光如冰，凝视着陆九渊。
“你...”
“你们够了，都给我退下！”俪国国王终于忍无可忍，发号施令。
“父皇，分明是五弟对我的不实指控...”陆九渊仍试图辩解。
“你是想继续在此争吵不休吗？我已吩咐，退下！”
“遵命！”众皇子无奈，只得齐声应允。
“阿尘留下。”
“遵命，父皇。”
陆九渊还欲言却止，这时陆亦川轻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算了，大哥。我们还是不要招惹父皇不悦了。”
“哼！你凭什么来教训我？”陆九渊怒气冲冲，甩袖而去。
陆亦川目送陆九渊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父皇。”陆卿尘走到俪国国王的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尘儿，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俪国国王坐了起来，虽然比平时看上去好些了，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气色。
“父皇，大哥他...”陆卿尘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大哥他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是太喜欢这个位置了，大不了等我痊愈之后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他就是了，我也落得清闲。”俪国国王一脸无奈地说道。
“父皇，你也是在这个位置的，你也知道君主是不会留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在世上的。”陆卿尘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这没什么，我相信他，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我也是他的父皇。”俪国国王坚定地说道。
“父皇，你还对过去的事乐儿不忘吗？你是要把整个俪国去陪葬他吗？”陆卿尘有些激动地说道。
“您本就知道大哥他实在是不配坐这个位置的。他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俪国在他手上迟早完的。”陆卿尘虽然对这个位置是谁在上面坐一点儿想法也没有，但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陆九渊。
“尘儿，你大哥他只是天资有点愚钝罢了，他可以慢慢学的。况且他的心也不坏的。”俪国国王还在为陆九渊找补道。
“父皇，他都飞鸽传信给我说你快死了，叫我们回来助他上位的。”陆卿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把纸条拿出来的。
“你怎么会如此想你大哥，他说的难道有错吗？我死了，他不就是该在这个位置上吗？”俪国国王有些不满地说道。
“父皇！”“请停止你的言辞，我之所以要求你留下，仅是想向你表明我的立场。你无需去挑起你兄长的不悦，免得未来他对你造成困扰。”
“父王，我与大哥的矛盾无法调和，直言不讳地告诉您，我决不同意他占据那个位置。除他之外，任何人坐上都可以接受。”
啪！
俪国国王猛地给了陆卿尘一个耳光。
“父王？”
陆卿尘凝视着这位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人，竟然对他动了手。
“我已告诫过你，不要再介入这些事务。回到你的药王谷去吧。”
俪国国王一时失言。
陆卿尘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敬爱的父王竟然暗中调查自己。他原来对一切了如指掌，包括这次自己中毒之事也清楚是谁下的毒手。
“原来父王早已知晓……只不过是在放任罢了。”
陆卿尘彻底心灰意冷。
“是的，你所做的事，不过是我在放纵你而已。”
俪国国王在偷换概念。
“原来父王早就了解了我母妃的真实身份，所以您一直认为是我母妃导致了当年俪国皇后的死亡。”
“我......”
“父王，您这虚伪的行为真让我感到厌恶。”
“你说什么？”
俪国国王显得有些愤怒。
“我要告诉您，我的母妃绝不会做出那些事。我会彻查清楚，然后让您下去与她相会。”陆卿尘的双目赤红如血，怒意滔天。
“你这个不孝子！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父皇，你早晚会死在你最宠爱的儿子手上，你这次能逃过一劫，全因为我。不然你今天也不会这样偏袒我了。”
“你...”
“父皇，您别生气，我要让您亲眼看到所有的真相，然后我会让您生不如死。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死。”
陆卿尘说完这一切，便推门走了出去。
俪国国王看着陆卿尘离去的背影，却无动于衷，他现在只能依靠陆卿尘才能活下去。他无法反抗。
“五皇子，二皇子有请。”
陆卿尘出来后，就被一直等候在外的二皇子的手下叫去了。
“好。”
陆卿尘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哥哥好好聚一聚了。
“跪下！”
陆泽峰在陆卿尘刚进门的瞬间就怒吼道。
“哥！我没错！”
虽然陆卿尘嘴上这么说，但他并不敢违抗陆泽峰的命令。
“你自己听听你今天在父皇的屋里说的那些话！母妃生前有没有教过我们？要安分守己，不要去争抢那些不存在的东西，那些东西并不属于我们。”
陆泽峰非常生气，几乎是指着陆卿尘的鼻子骂道。
“哥，我才没有争夺那些，我对那些根本就没有兴趣啊！”
陆卿尘试图为自己辩解。“你为何一回来就对陆九渊如此苛刻？”
“兄长，陆九渊不配坐在那个位置。”
陆卿尘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算了，他是否配得上与你何干？过好自己的生活便足够了。”
“他不配，其他人或许可以，但他绝对不行。”
“你真要挑起这些无谓的争端吗？”
陆泽峰显得颇为恼怒。
“是的！那些作恶的人难道不该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吗？”
“那你希望他们如何偿还？”
陆泽峰的语气已不再那么激烈，反而平静了许多。
“他们应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陆卿尘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丝情感。
陆泽峰望着眼前的弟弟，只能叹息。
他意识到，自己曾经宠爱的弟弟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哭泣的孩子了。
“你要多加小心，哥哥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保护你了。”
“我明白，哥，将来我也会保护你。”
陆卿尘注视着陆泽峰的双腿，心中暗暗发誓，他要为哥哥复仇。
哥哥本该有一片光明的未来，都是被那些可憎之人所毁。
陆卿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恨意。“哥哥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四喜丸子，我们去用餐吧。”
“好的，哥哥总是最照顾我。”
陆卿尘走过来，推动陆泽峰的轮椅。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刺入耳膜。
“尘儿，是哥哥无能，今天也帮不上忙。”
陆泽峰心中充满了苦涩。
“哥哥，不是你的错，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应对。”
陆卿尘勉强笑了笑。
“看来尘儿真的长大了。”
“哥哥，你想不想再次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