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紧急救人

“赵秘书，你这是……要把人送到哪个科室？要不要先办手续？”苏礼惊魂未定，语无伦次地问道。
赵子轩焦急回应：“人还没死呢，我送她去医院！”
话音未落，他已打开车门，将女子安置于后座，驾车疾驰而去。
行进途中，他对苏礼的反应颇感无奈，心想若在外面，如此言语只怕会招致麻烦。
抵达医院后，赵子轩火速将女子送入急诊室。
幸亏抢救及时，女子并无生命危险，但需住院观察治疗。
他将女子的背包放在一旁，随后办理了缴费手续。
收费员见到赵子轩，疑惑道：“这位先生，您家里人怎么总进抢救室啊？”
赵子轩瞪了收费员一眼：“什么我家人，我是遇到别人出事，帮忙送来的。”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也是你救了一位老太太，那位老太太后来特意来问你的名字，她丈夫还让我们留意你，问你是哪个单位的，说要给你送锦旗。”
由于事情发生在昨天，收费员对赵子轩印象犹新，更何况，那位老太太的丈夫显然非同寻常，不仅找到院长，还调取了监控录像，执意要找到这位救命恩人表达谢意。
赵子轩摆手婉拒：“还是免了吧，人家一听我在火葬场工作，估计会觉得晦气。”
他匆匆交完费便离去，没有留下姓名。
然而，赵子轩离开不久，一辆黑色奥迪轿车稳稳停在医院住院部门口，保安瞥见车牌尾号“008”，立即恭敬让行。
车门开启，一位国字脸、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身后紧跟着一名司机。
二人径直走入医院，目标直指那名摄影女子所在的病房，其阵势引来不少关注。
院长闻讯急忙赶来迎接，但中年男子仅挥了挥手，显然无暇寒暄。
原来，院长起初并不知晓该女子的真实身份，直至护士在检查过程中接听女子手机来电，得知其丈夫来电询问病情，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紧接着，院长接到省委来电，才知悉这名女子乃某位大人物的夫人，心中顿时惶恐不已，生怕在这位贵人身上出任何差池，于是赶紧召集科室主任及主治医生一同前往病房。
众人走进病房，只见摄影女子已苏醒过来，面色虽苍白，但神志已恢复。
“欣怡！”中年男子急忙走到床前，关切地查看她的状况。
确认妻子并无大碍后，他略带责备地说道：“我早就叮嘱你外出采风要注意安全，尽量避免去山区那些地方，要不是运气好，被人救下，后果不堪设想。”
白欣怡听罢丈夫的训斥，回过神来：“确实是我疏忽了，可那位救我的人呢？怎么没见他？”
中年男子转向在场医护人员：“务必告诉我，救我妻子的是谁，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院长看向科室主任，主任亦是一脸茫然。
他拨了个电话询问，片刻后苦笑回应：“是个年轻小伙子，缴费后就离开了，没留下姓名，收费员说他昨天也救了一位老太太，同样不留名，老太太甚至调取了监控，但我们只知道画面，不清楚他的具体单位。”
中年男子听闻，神色微动，语气坚定：“现在这个社会还有好人？实属难得，你们把监控截图给我看看，我问问身边人认识不认识，要是认识，一定要亲自向他表示感谢。”
在大人物的指示下，相关人员迅速行动起来。
监控截图很快传至中年男子手中，画面中确是一位年轻男子。
白欣怡仔细辨认，点头确认：“没错，就是他，我当时拍照时，注意到他在湖对岸抽烟，周围并无他人，一定是他救了我。”
中年男子则将截图放大，凝视着青年的脸庞，眉头微蹙，低声自语：“竟然是他……”
赵子轩处理完医院事宜，驱车回到火葬场，他并未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为自己安排的宿舍。
赵子轩走进宿舍，心生感慨：这处居所与一家小旅馆并无二致，舒适而整洁。
赵子轩于午后小憩片刻，傍晚在职工食堂简单用餐，借此机会结识了几位同事。
在这寻常人鲜至的火葬场内，新来的他无疑成了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然他并未因此傲慢自矜，深知调研之责需亲历亲闻，故而谦逊地融入众人，倾听故事，搜集鲜活的一手素材，为撰写调研报告廓清了思路。
赵子轩琢磨着那份即将完成的报告，心里头不由得犯嘀咕：就算我写得再天花乱坠，剖析得再深入骨髓，恐怕也没几个人真正愿意坐下来、耐下心去理解里面那些门道儿。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露出点鱼肚白，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就打破了火葬场的宁静，宣告着新一天的工作正式拉开序幕。
赵子轩这一宿压根没睡踏实，早早地爬起来胡乱对付了顿早餐，就直奔工作场地去了，想着能帮上点儿忙就是点儿。
正巧赶上停尸房那儿有点乱糟糟的，他二话不说主动请缨过去帮忙整肃秩序。
刚从停尸房走出来没几步，突然耳边炸雷般响起一声喊：“赵子轩！你丫跑这儿来干啥呢？”
他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个梳着大背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小胖墩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流里流气，这不是大学时候的死对头金浩然还能是谁？
赵子轩心里暗骂倒霉，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碰上这货，想当初在学校那会儿，俩人为了追同一个班花，闹得水火不容。
最后还是他赵子轩靠着一片真心和几分才情打动了姑娘，金浩然则因为这事对他恨得牙痒痒，没少找茬。
有一次实在被逼急了，赵子轩索性在篮球场上跟金浩然硬刚了一架，直接把他揍得服服帖帖。
毕业后，俩人各走各的阳关道独木桥，再没扯上半毛钱关系。
谁能想到，现在自己正处在低谷，竟然又撞见了这冤家。
金浩然上下打量着他，又扫了一眼周围干活的工人，赵子轩淡定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