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新郎说的话,我便猜到,床上面的脏东西,或许就是那位主母。她被小妾害死心有不甘,在床被小妾占为己有之后,缠死了她。
这下床就留到了她小儿子手里,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又被小妾的娘家人买了回来。
她也就顺势出现了,我的说法却激怒了她。
她只有单薄的影子飘在空中,“是我不想走吗?是她困住我的。”
原来那小妾病到后来就知道是被她害死的主母在捣鬼,她也是个狠人。
闷不做声的,请了高人来,用密法将主母锁在千工床中。
这意思是要困她一辈子,而且这法子还有一个特点。
就是离被困的人亲人越近,法术的效果越强,被困的人就困的越久。
不仅仅是困着,还要忍受折磨,可想而知,心有多狠。
床被主母的小儿子要了回去,亲儿子的身份,没有比这更亲的人了。自然那主母就被困的越狠,小妾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那主母却不得安息,如今离开了主母的子孙后代,术法的功力减弱。
好巧不巧,买了床的又是那小妾娘家人的后代。
这主母要是不出来作怪,我都觉得她对不起自己。
听完了故事大家都沉默了,这个世界上因因果果是是非非的故事太多。
有时候你要真的评判一个人的对错,局外人还好说,身在局中,帮理还是帮亲是个大问题。
我叹了口气,“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也可以帮你把束缚去掉,你能安心走吗?”
那主母沉默着,周身泛着黑烟,虚虚的飘在空中。
被五帝钱的阵法控制着,她出不了那个圈子,又不能回到镜子里面去。
这个时候,新郎也连忙上来表态,“都是我们的错,请您好好走吧,我出钱给你做法事,每年去给您上坟。”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却并没有牵扯到自己的祖宗,毕竟说先祖的坏话也不好。
那黑色影子晃了晃,看了过去,新郎却不敢抬头。
毕竟那种可怕他已经领教过了,此刻能不看就不看。
他继续说道:“不管先前是怎么样,但现在我家跟您的后代相处的很好,逢年过节也有来往。
您看过去的是不是就算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就是不同意,我这一关也过不了。
那主母似乎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说道:“算了,只要你们能放我出来,送我走。”
我松了一口气,原本准备了颇大的阵势,因为她会很难对付。
不想也是个心软好说话的,其实想想也是。
要不是性子绵软,当初也不会被小妾骑上头。
谈妥了就行,我又把那架床里里外外都摸索了一遍。
果然在底部发现了一个阵法,画的很巧妙,还真的是用来困鬼的。
我点了朱砂雄黄,重新画了一个,现在这个再不是聚人阴气的。
放在合适的地方,反而能招财引灵,但是新郎家说什么也不要了。
白白的送给我,一定要让我把这东西带走,我也就顺水推舟。
于是,出门这一趟,收获就是一架床。
东西还没有拉回家,竟然已经有人通过了五指想买。
我看了他一眼,“你牛逼啊,生意这么快就上门?别告诉我,原先就有人想买床,而你恰好又知道这么件事儿。”
他只管嘿嘿嘿的笑,看样子还真是知道。
果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不过我也从中赚了钱,也就不那么介意他坑了我。
那架子床在手里还没有放热就卖了出去,这样一转手,我也赚了几十万。
爷爷欠了许多钱,不仅仅有熟人的,还有高利贷。
我赚的钱全部投进里面去了,可也只是零头都不到。
钱都给了高利贷,亲戚的只能厚着脸皮欠着。
人家来找我要了几回,我陪着好话,实在是手里拿不出钱。
被人家言语奚落一通,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完了还要恭恭敬敬的送出门。
这他妈造了什么孽,不过也没有办法,负债子偿。
我爷爷欠下的,不也得我还吗?因为到处欠着钱的缘故,我也就不得不大量的收购阴物。
可是这东西真的是要靠运气,不是说你想要生意它立马就来的。
我在家里闲了+天半个月,墙角的蛛丝网结了一层又一层。
仍然没有任何生意上门,急得我嘴角都要起燎泡。
这天,天气灰蒙蒙的,半空中乌云满布,瞧着是要下雨的样子。
我这店开的离闹市比较远,不过出门一里也有人住。
算是在城市边缘的地方,不一会儿蒙蒙的细雨落了下来。
我担心下的斜雨湿了店面的地,打算把门关上一扇。
我刚走到门边,不经意往旁边一瞟,突然一张鬼脸出现在我眼前。
铜铃大的眼睛,凶神恶煞的睁着,白多黑少,皮肤泛着青色。
鼻孔朝天,两边的撩牙足足有一寸长。
吓得我一激灵,好歹矜持的没喊出来,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就听到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许娅欣摘下面具。
笑眯眯的看我,“你看你,就是收拾这些东西的,还被吓着了。”
我没好气,“冷不丁的一下,谁不会被吓着?”
她拖着箱子进了门,把伞收起来放在桌子上,我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我问她。
她不高兴的斜了我一眼,“没事就不能来你这了吗?咱们还是青梅竹马呢
我觉得这个青梅竹马的说法很有水分,不过也没有指出来。
而是问她,“你来就来,还带着行李箱?准备常住吗?”
她坐在桌边,大长腿伸直,很是青春靓丽,和我这灰铺铺的店面一点也不搭。
我竟然觉得有些委屈了她,不明白心里的想法怎么来的,也就不说话。
她跟我解释,“我这不是放假了,也没有地方去玩,过来跟你学点东西。”
我还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呢,半吊子水平,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教她的。
虽然有爷爷留下的手札,但是这一行要积累经验,我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