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很安静,没有点灯的星星不知疲倦的按开,按关的声音;天空中很黑暗,没有娟秀的月亮不知辛苦的变圆,变缺的光亮。
天地万物埋藏于漆黑夜空。
西云籽偶影独坐白玉石阶处,发呆。
已接近入冬,荷塘里的芙蕖依然挺立绽放,高举于荷叶面,俏拔身姿傲然展现,完全不受寒气流的影响。
偶尔从墙角钻出的不知名花草,簇抱几团,葳蕤扶疏,随风飘飖如层层绿波竞潮流,送来一阵阵沁人心肺的芳馨。
是暖暖春日里常见的绮丽景色。比‘离亲狱’还要葱茏的景致。
而西云籽的心隐隐脆弱起来。任由泪水铺面,然后自由滑落。
已是子时,宁苑里大多数人都安歇了。她把父母安置好,来到这片静心的一角,默默感怀着。
她说:“我是不很奇怪?”
除了风声,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又说:“父母没有死,我的心情应该大好。为什么现在总想大哭一场?”
……
她接着说:“因为是我饿了?”
“哇哇哇”西云籽脚边的癞蛤蟆终于发出了强烈不满的声音。
“你也认为我饿了?”她低下头,愣愣的望向宁苑里唯一的好吃懒做的癞蛤蟆,眼里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哇哇哇”癞蛤蟆坐在她身侧,一本正经的回答某人的提问。
“其实我真的饿了。”她眼里蓄满了泪水,本就黑暗的视线更加模糊了,连面前的娇艳莲花也失了刚才的琼姿美色。
“哇哇哇”癞蛤蟆磨磨蹭蹭的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然后认认真真的瞪眼看荷墉。
“饿了心里会好不舒服。”西云籽微微一笑,两眼眯起月牙的弧度,挤出眼眶里不能承受的多余泪水,如线串珠子的泪水泻入掌心时,还是热的。
“哇哇哇”癞蛤蟆一头扎入荷塘,清冷的水溅湿她单薄的中衣,与她掌心的泪珠融合一体,寒了皮肤的温度,也寒了心脏的温度。
风似有狂野之势,撩拨眼睛,她闭上一小会,再次睁开,眼泪去无踪,已恢复以往的清明。
她又说:“你终于来了。”
“你有话要说?”云若站在她身后,风度翩翩。
黑暗中不知是谁燃起了一盏浅黄的花灯,把这片荷塘映照得格外柔美。
云若如雪的衣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晖光,为其染上了尘世的颜色。他的笑容依旧温柔,如袅袅杨柳拂过三月春水,带出一波又一波的心动。
西云籽抬眸远远望身他,的确心动了。
她说:“我爱你。”
空中天雷殷殷,她一反常态的镇定,站在他的对面温情脉脉。
云若笑而不语。没有任何异样的笑容如花般常常挂在脸上。
她又说:“你是我哥哥,所以,我只今夜爱你。天亮以后,我便不爱了。”
流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真是的,今天怎么这么爱哭?
一声响雷炸开,倾盆大雨闪电般而至,及时掩住她横溢的泪水。
霎那,她的衣衫湿透,冷冷的湿气穿过薄薄的衣衫浸入身体,冷得她不禁缩起了脖子。而她却故作坚强,尽量放松身体各个部位,好让自己看起来更为坦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