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来了,不能给大小姐行礼,请大小姐见谅。”她还是没忘记大夫的嘱咐,没有挣扎着起身,只是歉意的眼神看着小雨,语气谦和的说到。
“姨娘不必多礼,现在你的身子最重要。”小雨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安慰着她。
“谢大小姐,如果今天没有大小姐,我这。。。。。。”话没有说完,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
小雨看出她的无助和恐惧。
“姨娘不要想了,如今你只要安心养好胎便是,雪儿也在老太太房里,姨娘只管饭放心,父亲也快回来了。”小雨不想她想的太多。
范姨娘刚想说什么,还没出口就见一个丫鬟揭开帘子,对着小雨恭敬地禀报。
“大小姐,老妇人跟两位姨娘来了。”
“知道了。”小雨听到来的人小雨只是微皱了眉,语气里没有太多情绪。
范姨娘一听老太太来了,掀开被子就想着扎着起身。
小雨看见她的动作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有一丝怜悯。
这是对这个卑微的女人悲哀,更是可怜她嫁给一个她爱,不却同时不爱她,可是还要自己极尽所能讨好他的家人而悲哀。
但小雨还是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不让她动。
“见过老太太,请老太太恕罪。”范姨娘有些惶恐的坐在床上,低着头对老太太行礼。
“你就不要多礼了,如今你的身子最要紧。”老太太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无理,反而是跟小雨一样制止她任何动作。
“见过大小姐。”那两个姨娘适时地开口,向小雨行礼。
小雨侧脸看了一眼俯着身子对自己行礼的两人,淡淡的开口:“姨娘勉励。”语气“你如今身子怎么样了?大夫的药吃了没?还有没有想吃的?我吩咐厨房去做。”老太太坐定后就开口问着范姨娘,语气关切,丝毫不在意身份的差别。
另外那两个姨娘听见老太太毫不掩饰的关心,心里一阵嫉妒,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而范姨娘的则是面带感激的一阵摇头一阵点头。
“是呀,范姨娘可以定要保重身子,不然老太太跟老爷会担心的。”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看见老太太的样子,沈曼青还是虚情假意的问候。
“我知道了,让老太太担心是我的不是。”听见沈曼青带着指责的语气,范姨娘有些委屈,又有些难过,毕竟她也不想这样。
“沈姨娘的话太多了,你是想要怪范姨娘吗?”听见沈曼青的指责,小雨语气有些冷冽的说道。有看了一眼老太太,又对着她:“姨娘现在怀着身孕,身子又不好。再说这种事情姨娘也不想的。”小雨语气虽有不善,但还是在袒护这范姨娘。
“雨儿说得对,沈姨娘就不要再说了。”老太太听见雨儿的话,也在袒护范姨娘。
“是,奴婢知错了。”沈曼青看两人一同指责自己,也不敢在说什么。
老太太又拉着范姨娘,嘘寒问暖了好一阵。
沈曼青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心里一阵不满,脸色也是一阵青色,眼神里更是狠意难掩。
小雨也只是听着,并没有打扰。
过了一会儿,小雨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一偏头,才看见一直座在她身边不出声的潘姨娘。
看见她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害怕,一双手露出袖子一点,可是去一直在颤抖,小雨心里一阵疑惑。
“潘姨娘?”小雨试探性的轻声叫她。
而潘姨娘的反应很不同寻常,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嗯,啊?大小姐什么事?”满眼的惊恐,欲言又止的看着小雨。
“没事,就是跟姨娘说茶凉了。”说完她指了指姨娘面前的茶,心里更疑惑了,可是不知该怎么问她。
可是范姨娘还是一直看着自己,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雨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是还是看明白了,潘姨娘有话要跟自己说。
这样想着,小雨放下茶杯,就起身来到老太太面前:“祖母,雨儿先告退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老太太想着小雨今天一天也确实累了,便怜爱的柔声道:“雨儿也早点休息吧,你身子也不太好,可别累坏了。”总之经过今天的事,老太太是彻底的喜欢这个孙女儿了。
小雨见老太太发话,也就不再坚持,便起身离开了。
“潘姨娘如果没事就随我来一趟,我从宫里带了些东西是要给雪儿和霜儿的,麻烦姨娘跟我去拿一趟。”在临出门之前,小雨对着在发愣的潘姨娘柔声的吩咐到。
“是,奴婢这就来。”而范姨娘听到小雨的吩咐,也不像平时那般不满意,而是立马就应声的跟了出去。
所幸范姨娘院子里也没事,老太太也就没有说什么让她们离开了,也大发沈曼青离开。
“范姨娘说吧。”一到自己的别院,进了厅门,遣走了多余的下人,小雨就开门见山的对范姨娘说道。
潘姨娘见小雨如此直接,心里不禁有些害怕,收敛了声音里的恐惧,声音有点发颤的说道:“小姐想让奴婢说什么?”
“我想让姨娘说?是姨娘自己有话要跟我说吧!难道没有?”听见潘姨娘拙略的狡辩,小雨语气里带了些嘲讽。
“这?。。。。。。”潘姨娘还是迟疑的看着小雨身边的两人。
“她们在这儿没关系你说便是。”小雨看见她有些顾忌跟鱿鱼,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潘姨娘还是没有开口。
“你是不是想说范姨娘在假山那儿摔倒的事?”小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潘姨娘,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果然,小雨的话刚一出口,就见潘姨娘一下就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神中更是惊恐的颜色。
小雨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一冷:“说吧,范姨娘摔倒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语气是肯定,不是疑问。
被猜中心思的范姨娘咬着嘴唇,低头不语,见小雨已经知道了也就不想再瞒着了,何况她还有事想要求小雨。
“那天我看见范姨娘往假山那儿走,我想过去跟她打招呼,但是离得好远我就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心里还在纳闷,一抬头就看见范姨娘走到假山后面了,接着就听到范姨娘的叫声,等我过去看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地上了,地上还有血迹。”潘姨娘语中带着惊恐。
“那你在怀疑什么?”小雨听她说完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答案。
“可是范姨娘走后我又去了那个地方,我在一个石缝里捡到了这个。”说完就把手里一直接着的东西拿给小雨,递到她的面前。
小雨伸手接过来,是一颗黄豆。
“你怀疑有人在范姨娘经过的路上撒了黄豆?”小雨把黄豆推到她面前。
看见小雨语气里的不友善,还有眼神里的冰冷,她以为小雨在怀疑自己,吓得立马起身:“大小姐,不关我的事,我也是事后才到那里的,我也不知道那些黄豆是哪里来的,你可千万别告诉老爷。”她拉着小雨的手极力的辩解着,似乎真的怕小雨怀疑到她。
“我知道不是你,你不用害怕,我也不会告诉父亲。”小雨看着她眼里的害怕,语气平静。
看见小雨不再怀疑自己,她也就放心了,舒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小雨先打破沉默。
“你还有什么事找我?”小雨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有话说。
看出小雨说话很直接,她有点尴尬,红着脸还一会儿在扭捏地说到:“大小姐,奴婢好像怀孕了,可是看见范姨娘这个样子,奴婢怕。。。。。。”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小雨却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是拿起了桌子上范姨娘的手,小雨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搭在她的手腕处,好一会儿子,小雨皱着眉又放开了她的手。
“你没怀孕,月信没来是因为你体质虚寒,月信不准。”说完又看了她一眼能,语气有点好笑的说道:“至于你这两天反酸想吐,那是因为你肠胃不适,注意调理饮食,应该就没有大碍了。”说完小雨便不再看潘姨娘。
又是一个心酸的女人,小雨在心里悲哀。
抬眼,对上潘姨娘遗憾的眼神,小雨心里终究有些不忍。毕竟她是真心对自己的父亲的,“姨娘不必想多了,过几天我让管家去请上次给范姨娘调身子的大夫,让她也给你看看,趁着年纪不大再要一个孩子。”小雨语气里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看着小雨一副了然的样子,她不禁对小雨的成熟有些害怕,但是又对自己有些心酸。
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小雨。
范姨娘离开后,小雨就躺在贵妃榻上休息了。
晚饭过后小雨没有在去范姨娘那里,只是找了李嬷嬷问了情况。
一个姨娘的住处,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太多,毕竟身份有别。
晚饭过后,小雨在房里看书,身边还是只有盼春跟惜秋,但两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雨知道她们想问什么,但是她现在还不想多说,于是就假装没看见,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