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焚琴与玉重纱坐在那儿,听到明皇说的话,二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见此,坐在上位明皇在见到他们这番动作的时候,心知今天晚上的这一相遇很有可能会是最后一次的见面,看着祖婶婶,明皇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情是见不得光的,但是这种事哪是说不想就不想的,想此,明皇看了看一边的祖婶婶说道:“祖婶婶,你真的要走吗?”
夜焚琴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他对自己是个感情,可是这样的感情说起来真的叫人恶心,不说自己的辈分了,就说年龄,自己整整比他大了三十几岁,而他竟然有那般的心思,就算是想想都让人恶心。因此在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夜焚琴故意不说这个,说起了当年之事:“皇上,你可知道我除了枯桐这个亲生儿子之外,还有另一个亲生儿子,他叫书桐?”
闻言,明皇明白祖婶婶的意思,当年自己还小,关于这件事知道的不多,等到自己长大之后,了解了所有的事情,才知道原来当初祖母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为了父皇,也就是为了自己,而现在祖母与父皇都已经不在了,祖婶婶将这个罪责算到自己头上也是应该的,可是自己不想,不想成为祖婶婶痛恨的人。只见明皇看着祖婶婶,幽幽的说道:“祖婶婶,我知道,当初你生了一对双生子,先出生的叫书桐,后出生的叫枯桐,可是当初祖母却对你的长子动手了,让你们母子阴阳两隔,也让玉家与夜家痛苦了一辈子。”
当听到明皇这话,夜焚琴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没一会儿便已经泣不成声了,靠在重纱的怀里。抱着琴儿,玉重纱看着皇帝,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快就承认了这件事,实在是让人起疑,突然,玉重纱看到了一处很是奇怪的地方,定睛仔细看了看,只见玉重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怪不得皇帝说话那么奇怪,原来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想着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好将我们一网打尽。看清了皇帝的心思之后,玉重纱伸手进衣袖,悄悄地拿出一个瓷瓶,趁着皇帝没注意的时候,倒了一粒药丸放进琴儿的口中,又取出一粒放在了自己面前酒水里,而后举起酒杯,对着皇帝说道:“皇上能有这份心,那便是对我们两家人最好的补偿了,这杯酒臣谢过皇上。”说完,只见玉重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此,明皇显然是一愣,没想到祖叔叔这么快就自己先喝上了?不过在见到祖叔叔这般的时候,明皇的心里还是开心的,这样一来也少了自己动手了,只要等上一会儿便能彻底结束这件事情了。
没一会儿,玉重纱的神志便开始恍惚了,只见玉重纱狠狠的甩了甩头,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抵不过药性,最后玉重纱终于倒了下去,怀中的夜焚琴感受着他的举动,装作很是惊奇的抱着他渐渐倒下去的身子,不停地唤道:“重纱,重纱,重纱,重纱……”
坐在丹壁之上的明皇在见到这个场景的时候,是一句话都没有,淡淡的看着这件事情发生,等到祖叔叔完全倒了下去的时候,明皇起身走到祖婶婶身边,一把握住祖婶婶的手,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祖婶婶,现在他已经中了朕的毒药了,若是你要救他的话,就答应朕,留在朕的身边。”
“什么?”听到皇帝这话,夜焚琴装作很是惊讶的看着他,满脸的惊恐。
在见到祖婶婶这幅表情的时候,明皇知道自己是吓着她了,连忙松开她的手,坐在了她的身边,轻轻地靠着祖婶婶的肩膀,幽幽的说道:“祖婶婶,你可知道自从多年前朕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被你的美貌所迷住,虽然你比朕大了很多岁,你我之间还有祖孙的辈分,但是这些朕都不介意,只要祖婶婶愿意留在朕的身边,朕愿意好好的照顾你,就当做是给你养老送终,好不好?”
看着他靠着自己的时候,夜焚琴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住喉咙的恶心感,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斜眼看了看一边的明皇头顶的皇冠,淡淡的说道:“皇上,本宫是有儿子的,要说到养老送终的话,那也是本宫的儿子要做的事儿,怎么轮也是轮不到皇上您的,所以皇上您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这件事是决不可能的。”
当听到祖婶婶这话的时候,明皇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尽量让自己不要吓到祖婶婶,坐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祖婶婶,沉声说道:“祖婶婶,你当真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吗?”
见此,夜焚琴知道他终于要发怒了,想着方才重纱让自己服下的应该是凝雪丹,能解百毒,而那杯酒里的是毒药,若是他真的要对自己做什么的话,便喝下这杯酒,以此来断了他的念头。想此,夜焚琴端起面前的酒杯,晃了晃它,幽幽的看着皇帝说道:“皇上,若是本宫没有猜错的话,这酒杯里的应该是毒酒吧!”
看着祖婶婶端起了酒杯,明皇一吓,目不转睛的盯着祖婶婶的手,生怕她一扬手将这酒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夜焚琴将皇帝的动作一五一十的看在眼睛里,看着他的动作,已经能够完全肯定这酒定是毒酒,见此,夜焚琴接着说道:“皇上,你知道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楚吗?”
什么?突然听到祖婶婶这话,明皇也是一愣,不解的看着祖婶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夜焚琴见皇帝不说话,笑了笑,继续说着:“当年书桐死的时候是躺在我的怀里的,他是我至亲的人,是我的骨血,如今重纱也躺在我的怀里,他是我至爱的人,如今你却告诉我,方才他所喝的酒水里有毒,让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死在我的怀里,难道我是天生的孤星吗?”夜焚琴说的是如此的凄凉,听得躲在暗处的那些人都潸然泪下了,尤其是玉枯桐在听到娘亲说起当年之事时,心中的痛楚不可言表,三哥的棺材运回安西的时候,是自己亲自去迎接的,那一刻自己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三哥会突然蹦出来跟自己说这只是一场游戏。可是到了最后三哥都没有起来过,一直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如今的观风殿除了有皇帝的人之外,还有夜焚琴的幽魂阁,玉重纱的白衣使,还有一位静观其变的玉家二爷。当他们听到玉老夫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一个个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候着,不过玉家二爷在听到书桐这件事的时候,心中一惊,难道书桐的死与皇帝有关?
明皇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了看被祖婶婶牢牢抱着的祖叔叔,明皇的心中犹豫了,想起了当年自己去请祖叔叔相助的时候,祖叔叔二话没说直接帮了自己登上帝位,而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恩将仇报吗?
突然,夜焚琴话锋一转,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明皇道:“皇上,你真的要将我们都除掉吗?玉家、夜家,还有武家的人。”
闻言,明皇眸中一闪,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看了看她,忽然觉得她很恐怖,不能用一般女子的眼光来看待她。想此,明皇看了看躺在她怀里的祖叔叔,很奇怪为什么这杯酒喝下去了,可是竟然一滴血都没有流。见此,明皇猛地站起身来,对着空气大声唤道:“来人,来人,来人,快来人……”
“唰唰唰”
只见一群黑衣人从屋顶落下,整齐的站在明皇的面前,拱手道:“主人。”
见到这群人,明皇以为自己是安全的,稍稍放定了心,看着依旧坐在那儿的祖婶婶道:“祖婶婶,你真的以为朕会相信你说的话吗?祖婶婶,这杯酒里面可是毒酒,是一种能让人七窍流血的毒酒,可祖叔叔在喝下这杯酒的时候竟然一滴血都没有,这难道不让人奇怪吗?”
闻言,夜焚琴知道这个戏是演不下去了,低着头看了看怀中的重纱,亲了亲他的额头道:“重纱,还是起来吧。”
听到琴儿的话,玉重纱睁开了眼,从夜焚琴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待看到面前的明皇时,嘴角一翘,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他道:“你当真以为有了这些人你就能万无一失了?”
“什么?”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明皇只觉得浑身寒噤噤的,明明是夏日的天气,可是身子却直打哆嗦,看着祖叔叔那双冰冷的眼神,明皇尽量控制住不让牙齿打颤,站在那儿僵住了。
见此,玉重纱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哎,你们都在看着戏,不知道戏要收场了,出来清场吗?”
只见玉重纱的话音刚落,黑暗处的另一股势力一跃而下,“唰唰唰”几下,一阵刀光剑影,那些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还手,便已经被玉重纱身边的白衣使给解决了,而后走到主子身边,拱手道:“属下拜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