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的话让我心头猛得一惊,他怎么会知道翠兰已经死了?
我夺过黑三手中的酒瓶,低沉着声音问道,黑三你说的不是醉话吧?黑三冷笑了一声,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还没醉呢,怎么可能说醉话!
在我的追问之下,黑三才跟我说了翠兰的事情。原来黑三去送棺材那天,翠兰留下了那几个送棺材的人吃晚饭。因为那会比较晚了,其中一个人说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剩下的三个人在翠兰家小酌了几杯,酒下肚后,醉意很快涌了上来。
黑三说菜还没上,就别醉的不省人事了。另外两人没听劝,继续喝了起来。黑三那会正好饿了,不是很想喝酒,就想着去厨房催翠兰一下。结果到了厨房门口,发现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黑三觉得奇怪,悄悄的趴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当场把黑三吓傻了,翠兰根本没在厨房里做饭,而是拿着一把刀往自己的肚皮上割。翠兰在胸腹前割开了一道大口子,把肚子里面的肠子拿出来清洗了一番后又装了回去。
黑三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瘫软着双腿跑回了外面。另外两个人还不知情,黑三又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就硬拉着两人离开了。从翠兰家出来,跟黑三关系比较好的那个人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黑三觉得这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就没告诉他。
那人说黑三扫兴,于是黑三买了酒菜去他家喝了个痛快。
听完黑三说的,我气的拍了他一巴掌,问他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黑三叹了口气说你不是知道了么,还纠结那个干嘛。
我皱着眉头,点了根烟说,“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碰到人死了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的,你说说这算咋回事啊!”
黑三苦笑着,让我别太在意翠兰的事了。
我倒是不想在意,可是我和翠兰扯上关系了,她不来找我最好,要是来找我,一条命不够几个鬼杀的啊!
惶惶不安的在棺材铺呆了一天,直到天黑,门口那些村民才全都散了去。
黑三弄了点吃的,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吃,随便吃了两口就坐到院子里抽烟了。话说这两天我的烟瘾越来越大了,一包勉强我抽一天而已。
黑三看到我又抽烟,骂我说抽那么多烟,迟早得肺癌。我呸了一声说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抽完一根烟后,我起身准备回屋。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只穿着一件薄t恤的我,不禁打起了寒颤。
“汪汪汪~”风吹过之后,村里响起了一阵凄厉的狗叫声。
我已经好久没听到村里的狗叫的这么厉害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赶紧回了屋里把门给锁上了。刚锁上门,门外就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正在打扫铺子的黑三,问我谁来了。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么晚了,谁会来棺材铺,难道村里又死人了?
心里猜疑着,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有些惊慌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李月柔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翠兰的尸体不见了,可能回村子了,你小心一点,我现在正赶来你的村子。
扫过短信,我心咯噔了一声。这尼玛现在在敲门的,不会是翠兰吧!
我咽了口口水退到了黑三的身边,惶恐的看着门说,“李月柔说翠兰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黑三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说这会在敲门的,很有可能是翠兰,该怎么办?
黑三白了我一眼,走到门后面,小声的问了句谁啊?
话音落下,外头迟迟没有回应,敲门声却是越大越大。我担心这门再这样敲下去,得敲坏了。
就在我和黑三都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终于有回应了。一个嘶哑的女声在我耳根缓缓响起,“刘成,我是翠兰,快开门啊!”
擦,还真是翠兰。
我心急如焚的在棺材旁走来走去,希望李月柔快点到村子。
我原以为这扇门能撑到李月柔来,然而事实告诉我,完全想多了。我们迟迟不开门,翠兰似乎也没有了耐心,敲门直接变成了撞门。
棺材铺的门本来就是那种老式的木板们,经不住撞的,所以翠兰一撞,门就开了。
门撞开后,翠兰目标性的跑到了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生气的说道,“这两天晚上你特意跑去我家了找我,现在我主动来找你,为什么不开门。”
对着翠兰的脸,我惶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望向懵在一旁的黑三,示意他快救我。黑三颤抖着双腿,从门后面抓起了一把扫帚。
“说话啊!”翠兰摆正了我脸,强行对上她的眼睛。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跟你不是不熟。”
没毛病的一句话却在翠兰眼里成了她爆发的点。
她死死的捏着我的手,满目仇恨的盯着我。我把脸别了一边,尽量不去看她。
“啊~”翠兰忽然大叫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翠兰已经松开我的手,把目标转到了黑三身上。
黑三见此赶紧扔掉了手中的扫帚,连连摇头说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听到这句话,我莫名的想笑。介于黑三是为了我才打翠兰的,我要是笑出来就太不厚道。
出乎意料的是,翠兰并没有对黑三怎么样,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他。
借此机会,我跑到了黑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翠兰该不会看上你了吧?黑三道了一声滚,那我宁愿她看上你。
我和黑三说话之际,翠兰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俩一齐望向她,只见她脸上的笑意带着满满的诡异,那双苍白的手开始解衣服上的纽扣。
这要是换作正常的女人在我面前解纽扣,估计早就按耐不住了。可一个死人在我面前解纽扣,除了恶心更多的是惊恐。
纽扣很快被解完了,不出意外的,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不是雪白的皮肤,而是血淋淋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