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和独狼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但是独狼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丝不屑。
他转动的眼球逃不过的我观察,尽管他掩饰的很快,但是比起早就在观察他的我,还是慢了一步。
只有老头子依旧是那副带着鸭舌棒球帽,穿着灰色外套,一副老年人才有的慈祥的笑容。
“老兄,谢谢你的枪!”我感激的伸出了我的手。
抱着枪的英虎似乎对我并没有过度的警惕,他伸出了他的手和我握在了一起,对我说到:“举手之劳。”尽管英虎中文的腔调还是一股棒子味道,并没有小秀贞来的听着舒服,但是他的用词却很准确。
看来他的脑袋并不简单。
要知道各行各业,能把一件事情玩的转的,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脑袋必定有过人之处。
“英虎,怎么称呼?”
“耿军。”
“看你的装备像是一只军队一样,你是特种兵吗?”
我故意问到。
不用说,我都知道此刻英虎的眼神正在看我身后的老头。
“干了五年就退役了,跟了老爷子。”
我知道他会回答的,我也知道老头子会应允的,因为洪门的那个畜生徐轩已经早就暴露了他们,他们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而且,他们一定想借机试探我的底细,谁问了这个问题,都是会显得可疑起来的。
但我有必须要这么问的理由。
“教我军体拳怎么样?”
英虎惊讶于我的话,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回答的方案,但是他的眼神却在犹豫。
我故意的转过身去,故意的说到:“哦,还没有做过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耿军,来自中国的一名大学生。”我向火堆旁的老子四人骨干介绍了一下自己。
“朴永贞。”黑衣女淡淡的说了一句。
“独狼。”身材健硕的青年看了我一眼,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蔑视,全是一个正常陌生人该有的神情。
看来他们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表现的非常谨慎。
我开始好奇朴老爷子会怎么介绍自己。
“朴岸哲。”老头眯着眼看着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他这样说,我反而更加确信这就是他的真名,毕竟这样的大人物是有自己的气魄和威严的,在黑白两道没人能敢动他,又何惧透露出自己的真名了。
要知道越是老道的人,就越不喜欢玩花样。
比起秀死人的套路和花样,我有理由相信,上了年纪的人更加相信实力。
“想必你已经从那个洪门的小子说话里得出了我的身份,我很好奇,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依旧是那个笑脸,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笑脸。
这使我的心中尤为的畏惧,但是却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一个已经堕入地狱的人,还能畏惧什么了?
“您对我来说是我的恩人,您先后救过我和我朋友们的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吩咐一声就好了。”
“还有了?”
“您是一位好爷爷。”
朴永贞别着脸笑了,朴永贞细长的美人脸令人痴迷,但那并不是我,而是独狼。
可是她看到独狼的时候,立刻就转笑为冷漠的看着火堆的神情。
如此单纯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思,看来这个女人倒也不是什么心计颇深的女人。
只不过,看人永远都不要看表面,这是蒋青眉和阮香玉等众女教给我的教训。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美人拿掉面具后是有多么丑陋,你也永远不知道,在一个丑陋的人拿掉面具后是有多么美丽。
“其实,我来这里,不仅是做自我介绍的。”
我拿出了我在山洞里找到的那本日记。
蒋青眉的目光中的异样第一个被我捕捉到。
然后是独狼英虎还有朴永贞的。
“这是?”朴永贞看着我手里泛黄的日记本,发出惊问。
我发现了独狼和英虎眼神中射出的精芒。
而朴老爷子倒是很镇定的看着我,尽管我看不到他的目光,但是我可以揣测出他现在一定也有不少的兴趣,不然他并不会看着我,他是在等着我说下文。
这个时候小秀贞已经跑到了她爷爷额身边,她似乎也很好奇的看了过来。
我当着他们的面簌簌的翻动着每一页,让他们看清楚每一页上面的文字,我相信能将中文说的这么溜的棒子,也一定能看的懂中文的,他们可不像什么偏科的差生。
“咋看一下,这些文字很多都看不清楚了,就算看的清楚,残留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
“但是有一个地方,你们不觉的奇怪吗?”
我继续从头到尾再一次翻动着这本没有写完的日记。
“耿军哥哥,到底奇怪的地方是什么呀,你快说啊,是不是又要变魔术啊!”小秀贞的目光中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彩。
“难道是纸张是特殊的材料吗?”朴永贞看着翻动的日记猜测到。
我没有回答,只是当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翻动的日记上的时候,我继续的观察着他们的眼神。
独狼和英虎都并没有回答我,看来他们都是明白的,这场所谓的魔术,重点可不在于他们回答我什么。
这两个家伙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我的日记本上,而在我的眼睛里。
可你们能从我的眼睛里看见什么了?
就连我自己都不能从中看出什么。
只是疏忽之间,朴老爷子似乎已经明白,他的嘴角略有微微的上扬,我不知道那是否是故意透露给我的,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啪的合拢的日记本,然后目光扫过众人,包括已经被我吸引过来的众女和其余男子。
“英虎,等耿军小兄弟伤好之后,就好好的教他一些防身的拳脚,以后将耿军小兄弟当做自己人对待,独狼,枪!”
“老爷子!?”独狼眼神总略有惊讶。
“这把枪就送给你了,拿着耿军。”
“谢谢朴老爷子。”我拿个美冲,对着独狼和英虎做了感激的动作。
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突然就如此慷慨,别说我是个外人,更何况我还是个被人家救了两次的外人,应该是我感恩戴德才对。
但只有此刻正在与虎谋皮的我,和此刻早就看透我的想法的老头子最清楚不过了。
是我让蒋青眉将她那套利益交易的习惯丢掉,如今却又是我再次拾起。
不得不说现实永远都是这么的讽刺。
有用的永远有用,没用的永远没用。
但是我并没有好犹豫和自责的,一切早就还有做决心之前就已经决定。
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