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狼这个人,在搀扶着我的时候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但是单单从他健壮的身体来说,我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来和朴永贞学拳术就是个突破口了。
现在拳脚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硬实力,一个人头脑就算再怎么聪明,也有算漏的时候,就算聪敏如诸葛孔明一类智圣,在火攻司马懿的时候,也料算不到突然的天降大雨。
我必须有能够一个人对付至少两三个人的本事,要不然,就算来一两个一般的幸存者,起了歹心也就把我摆平了,要知道要战胜智者很简单,你只需要找到一两个疯子,而这岛上,疯子看起来还不少。
独狼收敛了身上多有的气息,无论是杀机,愠怒,还是不满。
看样子是想让我放松警惕。
我不后悔露出了能够引起别人注意的眼神,或许扮猪吃虎是很多人的选择,但是如果你看起来像猪一样好欺负,那么一定会有人不遗疑虑的欺负你。
心理上的警戒和威慑是必须。
摸不清我的虚实的话,这对众女来说都是无形的保护。
你永远不知道会有哪个混蛋,在看到你软弱可欺的时候,就想对你身后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
“谢谢了,你去休息吧。”我对将我搀扶到原地的独狼说到。
有时候,客气是必须的。
“自己人,不说两家话。”听着独狼说出中国人的俗语,我笑了笑,然后对他点头。
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我不知道他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总之在这个时候对我露出这种从容自信的笑容,各种意义上的意味深长。
那么有把握吗?
我忽然觉的自己有了更多的希望。
假如了老爷子只是想单纯用独狼试探我,这个暂且不论,如果说老爷子是想借刀杀人,用我吸引住独狼的注意力,又或者说更进一步,借我只手,对独狼下手的话。
一个断了手臂的人,必定是需要一个新的臂膀的。
我心中的野心突然似火星掉入原野。
只是某一瞬间,我会感到一阵寒意,那个老头,果然在看着我这里。
听说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
这一局,我赌了。
我露出了自己的虎牙,向着老头子,那可不单纯是我的虎牙,那是我獠牙!
毕竟可没有哪个权力者会看的上没有能力的人。
韬光养晦,绝对不是锋芒不露。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山洞就像是一群蜘蛛精的老巢,每一只蜘蛛都在吐丝结网,暗中布局,每只蜘蛛都在精心编织着自己的那一张网,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局中局,网中网的山洞了。
做过了野兽,偶尔也要学会做一只以静制动的蜘蛛,不管你是一只有毒的蜘蛛,还是一只无毒的蜘蛛。
记住了,不会结网,就是饿死的下场,我对自己说。
我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各种各样的事情。
同时也是在养着自己的身体,我必须快点好起来,我越来越看不惯孱弱的自己了,不是因为弱小而感到恶心,而是因为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的话,才是最令我自己痛恨的。
就这样高速的运转着思维,在脑细胞的层层困倦之下,我睡去了。
我再次回到那个家的时候,那个家已经满是灰尘,陈旧的灰尘,连家具都被搬走了大半,只剩下简单的座子和椅子,还有灰白色的随风飘荡的窗帘。
这一次,没有夏佳佳,没有逃亡,甚至没有我。
只有我家那座二层小楼,空荡荡的小楼。
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老天爷又会让我做什么梦?
怀着期待的嘲讽和期待的心情,我继续的看了下去。
视线像是摄影师移动的镜头,从家门移动到了大厅。
在那模糊的镜头里,我看见了桌子上的玻璃瓶。
玻璃瓶里装着水。
透明的水里有根。
根上是一朵紫色花。
是那朵我和她一同在夏日里摘去的紫色花!
妹妹!
此时的心夏正坐在桌上看着那朵花,灰色的衬衣,大到过膝,此刻的她正在思念着什么。
心夏!
我叫了出来。
但是没有任何回响,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并不在画面里,我只不过是作为一个视角而存在着,观察者是绝不可能干涉这个世界的。
“那个笨蛋,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心夏无聊的拨弄着紫色花。
“小妹妹,我们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我家里!”
然后来人出示了一张证件照。
国安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国安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就算是我杀了人,难道来处理我的人的不应该是公安吗?
下一个镜头并没有切到国安的审讯室。
而是在夜幕之下,国安分局所驻大厦突然被爆破所产生的巨大浓烟吞没了一角,紧接着激烈的枪声响起。
隐约能从混乱的武警和烟雾中看见一群身着特战装备的恐怖分子。
还有一些奇装异服的家伙。
武警与特警密集的火力根本无法命中他们分毫。
在恐怖分子的rpg和美式军火的强大火力下,硝烟弥漫之中,这群恐怖分子杀出了大楼。
诡异的力量在烟幕的掩护下引起一连串的爆炸。
两边的狙击手的子弹穿越烟幕,擦弹和命中根本无法看清。
但是在若隐若现的催泪瓦斯和闪光烟幕中,有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是心夏!
竟然是妹妹!
心夏呼唤着,尽管双手带着手铐,那些家伙抓住她的手铐,将她强行拽动着。
子弹在墙壁和断裂的钢筋上察出明亮的火花,烟幕在翻飞的水泥块中涌动着。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慌乱无助。
那群恐怖分子炸穿大楼,冲进国安驻地,就是为了抢走我妹妹?
究竟我妹妹身上游什么值得他们垂涎的东西。
黑夜之下,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之上,直升机旋转着的螺旋桨发出巨大的噪音。
尽管有军队的武直进行拦截,但是却被rpg一发入魂,冒着蓝色的焰火,黑黢黢的烟雾坠落。
要知道在那个高度,rpg根本射不到武直,但是那rpg却像被加持了什么东西似的拐着弯的打进了武直里。
极快的速度。
恐怖分子登机,妹妹被不知型号的直升机转移。
下一个镜头再转,已经是一群身着教士服的外国人在做着弥撒。
而在那个伟岸的教堂之下,镜头不知向下着地下黑暗了多少个小时才终于明亮起来。
那个地下室,黑铁色的墙壁,黑铁色的锁链,交叉的将妹妹绑在一个铁质的椅子上面,椅子上以骷髅装饰。
尽管心夏奋力挣扎,但是她的头都已经被铁质的器具全覆盖,嘴巴里也塞着东西。
突然画面的重合,心夏看着紫色花,趴在桌子上说着,哥哥,我想你了!的画面,和眼前这地狱色的囚牢重叠在一起。
“哥哥!”时间突然回流,回到了大厦上,心夏即将被恐怖分子带走的时候。
“哥哥……”
“救我……”
那绝望和希望交叠的眼神,看的令我心碎。
为什么在我的人生里,总是要有人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