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绝不负你

　　那不属于波雅，而又是因为她所带来的记忆，如今一点点的由杜雷交还给她。
就好像是曾经在世上遇见过的一切美好的、痛苦的、哀愁的乃至于是绝望的。
施加给一个人的，却是无法忘怀的、无与伦比的、绚丽璀璨的过去。
“不，不不...”
她痛苦的捂住了头顶，心中充满了痛苦，似乎那些看似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带给了她极大的触动一般的，从不断流逝的灵魂深处，将她堕落的灵魂彻底的拉回。
“你不是想要我的灵魂吗？我全部都给你！”
杜雷死死的咬住牙齿，嘎吱作响的牙床止不住的颤抖，对于他而言，这种灵魂被剥夺的痛苦，无与伦比。
可偏偏，他又不愿意放手，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波雅。
自小在那尔虞我诈的家族中成长，杜雷心中早已经没有任何能相信的人。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信任任何一个人，不会再为了任何一个去试图相信别人。
然而他发现自己错了。
波雅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他始料未及的遭遇。
是他人生中的一次转机。
他再一次的选择将后背交给某个人。
而波雅，同样不负期望的拼了命的保护了杜雷的一切。
那样的记忆，杜雷不想忘记，也不想丢弃。
但是如果是为了波雅的话。
他愿意，毫不保留的赠予。
“拿去罢！不要有任何的痛苦，波雅，这是你和我的记忆，是你与我活在这世上的证据，要是还不够的话！我将会让你看到我的全部！”
似乎是因为痛苦的原因，波雅的眼中竟然是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滴。
“这些...这些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到底是谁！”波雅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痛苦。
她难以掩饰对杜雷的不舍与熟悉感。
那种不忍伤害杜雷，却又不断的抽取其灵魂，让她感到极为痛苦的内心，加之无尽的吞噬欲望，让她不断的因为矛盾而产生自责。
早已经让她身心疲倦。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杜雷这小子明明能打过她，却还是要主动献出灵魂？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危机吗？”
猫爷恨铁不成钢的跺着脚，似乎对于他而言，杜雷的举动完全是愚蠢且不可理喻的。
但是这一切，落在了艾米的眼中，却是惹得她不停的流泪。
“我信奉的一切不予我希望，可是波西米亚，你献出生命乃至于灵魂救下我，我却不能像杜雷这样的去牺牲一切挽救你...”
她想起了什么，似乎对于她而言，过去的某种因果，带来了痛苦，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卑劣与人性的伟岸同时存在，狡诈与光明正大的奉献同存一体，杜雷，你可是越来越让本尊看不懂你了。”
就连有气无力的雷斯，眼中都露出了一抹钦佩。
对于他而言，见惯了妖兽的尔虞我诈，人族的争斗狡猾，乃至于是魔族、兽族之间的一切卑劣行为。
他始终认为身具龙族血脉的他，是高尚的，是骄傲的。
可是今天，他在杜雷的身上，看到了那宛若神灵一般伟岸的精神，似乎是深深的打动了他。
让他对于杜雷的理解，更加的深入了一份，钦佩，更加的厚重了一层。
“波雅，你的名字是波雅。”
半空之中，杜雷认真的说道，哪怕他的面目因为灵魂的剥离而痛苦不堪，他依旧是想露出一抹艰难而又苦涩的微笑。
带给波雅丝毫的温暖。
似乎，这一点点的温暖，打动了波雅，让她不由得动容。
让她，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魔法。
“波雅....这就是我的名字吗？而你，你说你是我的亲人，这也是真的吗？”
哪怕她已经在心底对杜雷毫无恨意，可她依旧是对人族，充满了怀疑。
毕竟精灵一族，世代受到人族迫害。
这是她仅有的记忆。
也是她对于人族的印象。
可杜雷的记忆里，她所展现出来微笑与快乐，完全推翻了她曾经的记忆。
或者说，推翻了她仅存的记忆里，所带着的偏见，与固执。
“是的！我是你的亲人！”
杜雷猛的点头，坚定不移的说道。
“那么，你能指引我的方向吗？我记不得我的过往，我想不到我的未来，你，能够给我一个方向吗？”
波雅手中的魔法，已经渐渐的消失。
她不愿意再去伤害眼前的这个男人。
因为，她的心。
会痛！狠狠的痛！
“呼...吸...”
深呼吸了一下，灵魂再度回到身躯的杜雷，终于感受不到那种剥离的痛苦。
虽然还有些许被灼烧割破的感觉，但这比起剥离的痛苦，却也不算什么了。
他定睛看向波雅，一字一句，信誓旦旦的开口。
“我所前进的方向，就是你的方向，我所经历的过往，就是你的过往，有生之年，我绝不负你！”
“好！”
波雅狠狠的点了点头。
她也很意外，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因为那些零碎的记忆吗？
还是因为，自己根本就对杜雷，充满了不舍？
想到这里，她那绝美的脸颊上，腾的一下子红润了起来，给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平添了几分惊艳。
“我暂且相信你，杜雷，嗯，这是你的名字吧，我愿意跟随你，并且信任你。”
说罢，她放下了所有的攻击手段，强制的压制住内心想要吞噬杜雷灵魂的冲动。
站在了杜雷的对面。
“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杜雷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不忍心伤害波雅。
哪怕现在的他，有这个能力。
可他依旧也不想。
因为波雅是他的亲人。
远比血缘关系，更加亲密的亲人。
“这小子，算是走大运了，竟然是能够唤醒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堕落精灵的良知？还真的是走大运了！”
猫爷似乎有些不解的开口。
在它的认知当中，所有的堕落精灵，都是残忍与狂暴的化身。
毫无疑问的，只会带来毁灭。
然而波雅，却是出乎意料的。
给它带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平和。
似乎刚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