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个男人就就受不了这样的疼痛,马顺达也不例外,他叫得格外的凄惨,手捂着裤裆在地上一个劲打滚。
门口的赵护士看得大为解气,她左右瞅了瞅,抓起一旁的灭火器,上前逮着马顺达的裤裆就是一顿猛喷,一边喷,还一边道:“哎呀你别躲呀,我这可是帮你灭火呢!”
马顺达要不是疼得说不出话,绝对得破口大骂:你他妈这是在灭火?老子看你是想废了我!
折腾半天,火总算是灭了,但接连遭受重创的马顺达,也已经是半死不活了。
程瑞宁心里也是解气极了,在一旁讥讽道:“哎哟,马大少,你没事吧?我刚才就顾着帮你灭火,踹得不知道轻重,你的那个……还能用吧?”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火,其实是程瑞宁放的。
当然,就算是有人起了怀疑,也不可能有证据——因为他是用五行彩门的水元素操控,用意念把旁边的医用消毒酒精弄到马顺达裤裆上放的火。
这种闻所未闻的手段,又怎么可能留下什么证据?要知道做这一切的时候,程瑞宁可是离马顺达有将近两米的距离!根本就不存在作案条件!
秦依颖同样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她只看到程瑞宁在被马顺达算计和辱骂的情况下,仍旧非常‘热心’的上前帮忙灭火,心里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程瑞宁,看来是我错怪你了。”秦依颖说着,看了马顺达一眼:“马顺达,你大度点,不要怪程瑞宁啦,你看看人家程瑞宁多大度,这种情况还帮你灭火。”
疼得起不来的马顺达险些背她这句话气炸了肺——老子辛辛苦苦这么久,居然他妈给这傻子程瑞宁做了嫁衣?不但没有让秦依颖对他产生任何厌恶,还让她对程瑞宁更有好感了?
灭个锤子火!他吗的程瑞宁是在踹老子啊!你瞎啊?!!
你他妈等着!程瑞宁,老子弄不死你!
……
就在马顺达还躺在地上等人来抬的时候,程瑞宁和秦依颖离开了医务室。
说起来此刻不但化解了误会,给秦依颖留下了个好印象,连带还获得了这神乎其技的‘古法彩门’,于程瑞宁来说,心里还是有些暗爽的。
但他到底心智成熟,激动归激动,却没有过于失态,有句话说得好——你就是成了亿万富翁,世界首富,那也得吃喝拉撒不是?
所以路上两人聊了几句,程瑞宁在跟秦依颖约定好抽时间给她表演魔术后,就同女神分道而去,回了校外的出租屋。
他这是准备继续往日的活计,摆摊卖艺去了。
这算是他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
自从爷爷去世,程瑞宁初三、高中、到大学都是一个人讨生活,在别的孩子过着睡醒就吃饭,吃完玩累就睡觉的生活时,他不仅要想办法赚够每学期的学费,还要保证上学期间不被饿死。
所以,从农村一头扎进城市的程瑞宁就选择了‘演戏法’这个自己爷爷曾经的职业。
好在程瑞宁从小到大看自己爷爷变过无数次戏法,虽然做不到老人家那种如臂驱使的程度,但换三五个赏钱,混个温饱,倒也不算太难。
他很快收拾好东西,来了往日的常驻地点——胡杨路商圈天桥。
摆摊的小贩也是讲规矩的,大家都有自己的地盘。除非相互交好,一般都不会轻易侵占别人的位置。
因为这巴掌大小的摊子往往就是一家几口的所有收入来源,你占了人家的,那就是让人家活不下去,这种情况往往会演变成流血冲突,砍个把人,那都是轻的。
所以程瑞宁虽然耽搁了一天,但位置却仍旧空着。
同样空着的,还有他摊位位置旁的另一块空地。
他顿感惊讶——自从来这上大学开始,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变戏法,而旁边卖些小首饰的女孩子陈雅静也会雷打不动的天天过来,偶尔看得高兴,还会给自己扔两个赏钱。
他忍不住问旁边的小贩道:“哥们,这儿的女孩今天没来?”
“啊?”摆摊的年轻人眼神闪了闪,摆摆手:“我没看见。”
程瑞宁虽然心里有些生疑,但想到自己毕竟跟人家非亲非故,也就没再多问,转而摆好了摊子开工。
他往日的表演仅仅算得上中规中矩,几乎没有任何出彩得地方。所以赏钱得的不多也正常。
不过今天却是大不一样,有了五行彩门的水元素控制能力,很多他以往看过但琢磨不明白的魔术,都变得信手掂来。
仅仅是运用液体变化和空间转移表演了几个小把戏,摊位前的观众就已经是往日得两倍之多。
“好!”
“厉害!再来一个!”
大家伙看得高兴,自然愿意打赏,没多久,那摆在摊位前的巷子里就有了两三百块。
程瑞宁高兴得不行,动作也越发熟练。
又表演了几个小魔术后,已经快要被她遗忘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的五行彩门满足升级条件,奖励随机抽取中……”
“你获得了新能力——控兽彩门初阶。”
程瑞宁又惊又喜,居然还有新能力?这所谓的升级标准又是什么?难不成,是要我不停的变魔术给别人看?或者是……还要得到别人的赞赏?
程瑞宁一时没个头绪,想了会想不明白,也就不再纠结。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个‘控兽彩门’。
不同于五行彩门,他曾经听自己爷爷说起过这控兽彩门的一些情况。
传说在古代的时候,有一些走南闯北的驯兽师,他们也会变戏法讨些生活用度,但表演的节目却跟一般变戏法的大不相同。
他们所有的表演,都是由人和动物配合完成,让人啧啧称奇的地方就在于——无论是什么动物,在这些人手里,就仿佛突然有了灵性,虽然不能口吐人言,却能对主人命令进行完美的执行。
更有厉害的,还能驱使老虎大象之类得猛兽,攻城拔寨都不在话下。
当然,程瑞宁也记得老爷子对比的评价——这技艺的确厉害,但一般人想学好,确实根本不可能。
因为你必须要有一只心意相通的宠物,而且还要有足够的操控力。而动物毕竟有野性,很难有人能做到将它们训练得令行令止。
事实上现代魔术中的礼帽变鸽子、变兔子之类得魔术,就源自于此,不同得是,如今古技法大多失传,表演这些魔术,大家都是让动物暂时失去知觉,根本做不到前人那种心意相通的程度。
这能力可了不得啊……不行,我得试试,看看到底有没有老爷子说的那么玄乎。
程瑞宁心里痒痒,也没心思再变魔术了,他对观众告了声罪,简单收拾了一下摊子,就把视线投向了旁边的‘二黄’。
‘二黄’是一条流浪狗,往日的时候几乎都是陈雅静喂着,所以有时候也会在她的摊子前客串下‘看家护院’的角色。
让程瑞宁疑惑的是。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去哪打了一架,后腿居然古怪的弯曲着,看样子似乎是瘸了。
他伸手朝二黄招了下,心里想着:过来!
“汪汪汪!汪汪汪……”
二黄叫着,跛着腿,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程瑞宁眼睛一下子瞪大,整个人吓了一跳。
让他吃惊的不是二黄的灵性,而是那两声狗叫。
程瑞宁可以发誓,如果不是自己疯了的话,他绝对是听懂了二黄的话!
它刚才说的是:“老子看你半天了,你才想起来叫我?”
我尼玛……这狗说话了?
他惊疑不定的看了眼周围,见其他人脸上毫无异色,总算是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二黄说了人话,是老子听懂了狗叫啊!
这,这难道就是‘控兽彩门’的能力?
那它……能不能听懂我得话?
这念头一冒出来,程瑞宁就忍不住了,他尝试着问道:“你能不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汪汪汪!!!”
二黄:“别他妈瞎几把扯蛋了!快走吧!陈雅静都被抓走半个小时了!再拖下去就完了!”
程瑞宁先是一喜,这狗真听得懂我的话?
继而很快又是一惊——陈雅静居然被人抓走了?
他急忙问:“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二黄:“我刚才本来是想过来混口饭吃,结果看到一伙小流氓在那欺负陈雅静……老子当场就炸了,居然敢欺负老子的主人……我直接就冲了上去……结果那些人欺狗太甚,几个人打我一只狗,我咬不赢他们,最后就被打瘸了,陈雅静也被他们抓走了。”
程瑞宁听得又是感慨又是纠结。感慨的是这二黄不过混了陈雅静几顿吃喝,就如此忠心,不顾危险的想要保护她;而他所纠结的,则是要不要去趟这趟浑水。
程瑞宁不是圣人,也无钱无势,老话说得好——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凉呢,哪还有精力管别人?
陈雅静说到底跟自己只是点头之交,敢当街掳人的又岂是好惹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也搭上去。
可要是不闻不问,以后想起来,自己良心上又如何过意的去?
“汪汪汪!!!”
二黄正对着程瑞宁,跛着腿一边倒退,一边嚷嚷。
“哎哟你可真是傻啦吧唧的!英雄救美你都不去?赶紧的,我给你带路!你要不去,我可叫我兄弟去了啊?!”
……一只狗都这么重情重义,程瑞宁,你大半辈子活哪儿去了?
你妈的,不就一群混混吗,干了!
他咬牙收了摊,拜托了旁边的人看管,随后站起来,一挥手。
“走!救人去!”
……
一人一狗跑得不算太慢,二黄凭借着自己敏锐得嗅觉,很快带着程瑞宁来到了一处城中村的位置。
因为瘸腿得缘故,二黄跑下来已经累得直吐舌头。
程瑞宁有些疑惑:“你确定没带错路?这是哪儿?”
二黄:“错不了!我这狗鼻子怎么可能错!陈雅静好像就是住这的……”
话没说完,它又吭哧吭哧的喘气气来。
程瑞宁见状,干脆一把抱起它:“你指路,我带你过去。”
又跑了一阵,二黄叫了几声,示意程瑞宁位置到了。
看着面前的老旧民宅,程瑞宁有些犯难。
这地方挨家挨户都画着红色的‘拆’字,西边都快拆完了,东边这块也到处扔着手脚架的铁箍,显然都是些危房。
“这地方能住人?你真没弄错?”程瑞宁越来越糊涂了,那些掳走陈雅静的人是不是傻了?把人弄这来干啥?
二黄汪汪叫道:“错不了!我听到那些人说了。要拆了陈雅静的窝呢!”
……你这狗真没文化,我还猪圈呢,那人住的地方能叫窝吗?
被它这么一打岔,程瑞宁也琢磨出了些许线索——陈雅静曾经偶然说起过,她一直是一个人住,结合她还没满18岁的年龄,很可能家里曾经出了什么事情,导致亲人都去世了。
否则要是还有家人,她这么小的岁数,也不能一直一个人出摊不是?
再结合二黄听到的只言片语,结论就显而易见了——很显然,这里的开发商估计是瞧着小姑娘陈雅静一个人无依无靠好欺负,不愿意按正常价格走赔偿,所以动了歪心思,想要连哄带吓的逼他就范。
你妈的,这也太无耻了吧?
程瑞宁知道,再拖下去,这栋两层的小楼、市场价起码几百万的地盘,怕是就得以白菜价进了那些开发商的口袋了。
他不再犹豫,转头问二黄道:“门被锁了,你有没有办法进去?”
二黄:“废话,门是锁人的,那能锁狗吗?”
程瑞宁脸皮一抽,突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