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元顺帝即位大孝结束之后的第一个新春,而且今年又恰逢帝后大婚、秀女进宫,因此礼部前来禀报的时候,说今年的新春要办的隆重一些。为着新春我和韶荣华可是殚精竭虑的筹备了很久,光是晚宴的膳食就足足选了五遍之多,歌舞节目之类的更是一遍又一遍的挑选,不仅要符合新春的氛围,还要考虑到宫里各位的喜好,真正是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以后,天天不停地忙碌着。不过这样子也好,累一点人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一些烦恼事,在这期间韶荣华和大哥经常安慰我,希望我能和轩璃和好如初,我想和好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因为我们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些事情。就像瓷器一样,摔碎了就是摔碎了,就算请再好的修补匠修好,可是始终裂纹还在。
腊月三十的那一天,我早早的起床仍她们几个丫头装扮着,馨儿拿出了皇上赏下来的“雪殇”刚准备给我披上的时候,我制止了,“换那件娘亲给我准备的吧,今天要去祭祀,娘亲也在宗庙里,让她看看她亲自缝制的衣服穿在本宫身上的样子吧。”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娘亲应该很期待的吧。”
“可是那件衣服太素雅了啊,而且今天又是……”馨儿皱眉说着。
我淡淡的笑了笑,“只要在妆容上不那么素雅就好,况且本宫现在有孕在身,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回过头,“放心吧,有什么事本宫担着吧,晚宴的时候再换上“雪殇”吧,这么华贵的衣服现在穿岂不可惜?”
“雪殇”是大莹最北端雪地里织出来的锦缎,据说是要三个处子把手指浸在雪地里浸到手指透明以后,方才能开始织布。因为织“雪殇”的条件极为苛刻,所以三年方出一匹,据说,织一批“雪殇”至少需要一百个人才能完成,因为那些织布的女子因为手指在雪水中浸泡时间过长,织不了多少手就废了,所以取名“雪殇”。
等到打扮妥当之后,凤辇已经在未央宫外候着了,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凤辇走去,因为隆起的肚子,所以我格外的小心,终于坐了上去方才安心。八个多月的肚子竟比一般的大多了,难怪顺淑老是取笑我说因为是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的孩子,所以大一些呢。
“皇后娘娘凤驾起驾,闲杂人等回避!”随着德祥的叫声,八个轿夫行动一致的抬起凤辇向德宣门走去,因为宗庙祭祀都是在德宣门处集合,然后皇上是第一个,太后第二紧接着就是皇后,其余的再按品级依次排开走到皇家宗庙。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南山的宗庙,玉梧姑姑扶了我下来,我按规矩站在太后右边搀扶着太后进去,其余的人都留在门外。按照大莹的规矩只有太后、皇上、皇后、太妃和封了妃的人才能进宗庙,其余的只能在门外拜见。
“然然有孕在身,就免了跪礼吧,先祖们不会怪罪的。”皇上一脸关怀的说着。
“臣妾多谢皇上,多谢先祖!”我朝着先祖们行了一个福礼,又给皇上行了一个,而后安静的站在太后身边扶着太后。
礼部官员在外高声宣读着祭祀的祭词,可能是太长了,太后都听的闭上了眼睛,终于传来了一声“太后、太妃一祭!”只见太后理了理裙摆,慢慢的跪在了蒲团之上,对着先祖们的牌位,三叩首;“皇上、皇后二祭!”我和皇上走上前,皇上按礼跪了下去,我站在蒲团后面对着先祖们福了一福代替跪礼;“后宫主子三祭!”只见门外的妃嫔们都按礼跪下,面朝先祖牌位三叩首。
“祭祀礼礼毕!”礼部官员停了停又高声说道,“向先祖禀报国家概况!”
只见福德公公从礼部官员手中接过一张黄色的锦缎,开始大声宣读起来:“吏部报:元顺三年,共上交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三亿两,粮食三百万石,玉器五十万件,宝石五十万件,珊瑚二十万件;户部报:元顺三年,大莹出生婴孩约八万,男婴约五万,女婴约三万,故去约三万人;礼部报:元顺三年,帝后大婚开销共一百万两银子,昭曦帝姬大婚开销三十万两,嫁妆十万两银子,太后千秋节五万两银子,皇上万圣节十万两银子,各类节日后宫开销共五百万两银子,总共合计六百五十五万两银子;兵部报:元顺三年,征兵开销五万两白银,军费开支三百万两白银,南夷进犯预备军费五百万两银子,总计八百零五万两银子;刑部报:刑部抄斩共收三十万两银子,狱卒和官员开销五十万两银子,总计花去二十万两银子;工部报:今年夏天泉河水灾,国库拨去五百万两白银,黄河水灾拨去八百万两,重建灾区开销一千万两,共计两千三百万两;元顺三年,共开销三千七百八十万两白银!”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因为今年在大莹建朝以来还算是丰收的一年,所以所有人都要向皇上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