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审问

　　北川作为省里最大的煤矿城市，可以说是富的流油。整个市公安局就像美国白宫一样伟岸，这让初次来到这里的白飞摸了摸鼻子，心里只有羡慕的份。他从省公安厅过来，拿公安厅的大楼和这里比比，怎么看都是中国与迪拜的差距。
几人没有耽误，直接将紫金叔带到了办案中心。和别的市不一样，北川的办案中心居然是一个独立的四层大楼，里面的设施显得无比高大上。木质的地板加上墙上的金色软包，显得奢华有富有贵气。紫金叔被固定在里面的黑色讯问椅上，白飞让其他人出去，只留了自己和刘伟在这里。
讯问紫金叔方面，白飞是做了诸多考虑的，这个带回来的嫌犯从穿着和气质上，就像是一个头目，对付他必须采用一些非常的办法，否则没办法从他的嘴里敲出东西来。当白飞看到别墅里巨大的火光和爆炸声，白飞就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善终了，所以最快时间将蝰蛇组织的头目抓住，就能将时候可能发生的恶性时间扼杀。
“你可以不说，但是你要明白现在的处境。”白飞用模棱两个的话问道，实际上白飞对于眼前坐着的人了解不多，又想用话直接将他的军，所以只能用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来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紫金叔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吭，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白飞不能肯定紫金叔的地位和身份，但能肯定一点，这个人绝对是蝰蛇组织的成员。刚才冲进别墅的时候，看到里面狼藉的景象，前面那个人要杀他的时候被警察击毙，这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根据他的推理，对方和那个人极有可能都是蝰蛇组织的成员，而他们的反目也许就源自白飞授意的媒体新闻了。
白飞皱着眉，说道：“你现在还在负隅顽抗，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紫金叔依旧低头不语，仿佛没有听见白飞的话。此时却让白飞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如果用传统的讯问方式，起码要知道这个人的信息，可是现在对此人一无所知。
白飞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根据刘伟所说，今天发生事情是接到了一个人的报案，白飞自然是无法得知是谁报的案。现场是两群人的火拼，涉及到刀枪还有炸弹，已经可以肯定是蝰蛇和反蝰蛇两方面的争斗，现在让白飞头疼的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蝰蛇一方还是反蝰蛇一方的。现在是个关键时候，如果贸然选择一个进行讯问，也许就会将疑犯心中的胡同堵住，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白飞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想我放了你？”白飞的方法很简单，他要给对方一条生路，激起对方求生之心，这样才能撬开这个冷冰冰的局面，对接下来的讯问工作起到促进的作用。
没想到白飞说了这句话后，紫金叔却脸色大变，说道：“不，我不出去，他们不会放过我的。”紫金叔心里跟明镜一样，他先头在别墅里说的救兵实际上就是警察，因为他已经没人可调了，只有警察才能暂时救他一命。
白飞心中十分惊讶，但很快就大定，这个人绝对是反蝰蛇的一员，也许也是头目。他走到紫金叔面前，说道：“你好好想想，蝰蛇能放过你吗？蝰蛇不仅会想办法杀了你，还会杀了你最重视的人，钱学茂的结果你难道不清楚？”
说到钱学茂，紫金叔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立刻说道：“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救救我，我还有家人，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白飞一下就拿捏到了紫金叔最软的肋骨，让紫金叔几近崩溃。也是刚才发生了那场大变故，好兄弟们的死，让紫金叔痛彻心扉，要不然以白飞这点小伎俩，还能在这个老狐狸身上得逞吗？
白飞板着脸，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问道：“那就需要你配合了，要知道你好好的配合，我们就能最快速度抓到蝰蛇组织的头目了。”白飞并不知道蝰蛇组织的头目叫什么，刚才说蝰蛇也是简称罢了，没想到歪打正着让紫金叔相信了。
紫金叔并没有在意白飞的语言漏洞，说道：“好，我配合你们，你要问什么就说，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保护好我家人。我犯的罪太大了，死不足惜，但我的家人是无辜的。”
刘伟立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廖志金，他们都叫我紫金叔。”
“紫金叔？”刘伟大惊，连忙打开办案中心里的一台电脑，开始进行查询。
白飞看到了刘伟的惊讶，走到刘伟跟前，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刘伟小声说道：“北川去年发生了两起恶性的杀人案件，经过抓捕讯问，嫌疑人都交代了一个共同的人，就是紫金叔。我们一直在找紫金叔，因为是外号，所以没有什么进展，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这个紫金叔了。”
“那你查什么？”
“网上办案系统里面有过去的讯问资料，我要查一查，你先问着。”
白飞点点头，扭过头，问道：“别的我先不问，你先告诉我，蝰蛇组织的头目到底是谁？”
紫金叔说道：“组织里只有一个头，便是蛇头，当他成为蛇头的那一刻，他便没有姓名，只有一个代号，就是蝰蛇。”
白飞咂咂嘴，说道：“那好吧，这个蝰蛇到底是谁？”
紫金叔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小时候我知道，我们都叫他小智，没想到长大了，他却成为了这样恶毒的人？”
白飞又好气又好笑，戏谑道：“你们这样的人还敢说别人恶毒？你们制毒贩毒，简直就是中国人的败类。”
紫金叔白了白飞一眼，说道：“我又不是中国人，你骂我有什么意思。”
“不是中国人？”白飞大脑一转，参考到狼群的信息，这个人很有可能也是越南籍的。他转移话题，问道：“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制毒贩毒？”
紫金叔想了想，说道：“我从不制毒，也不贩毒，更不吸毒。这些毒品都是蝰蛇一个人整出来的，也是果老流传下来的，我从不沾那东西。”
“果老？”白飞心里纳闷，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人，这个果老流传下来的，那么这个果老应该就是上一届的蝰蛇了，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辛密。
看着白飞眼中的迷惑，紫金叔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们，这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你知道果老是谁吗？”
白飞没有说话，示意紫金叔继续往下说。
紫金叔说起这些，仿佛一下子有了精神，就像老将军在诉说过去的功勋一般，他说道：“你知道坤沙吗？就是缅甸的大毒枭。当年果老就是坤沙的大掌柜，掌管着坤沙的财务大权，可以说是坤沙最信任的人。但果老一直和张苏泉不和，那个卑鄙无耻的中国人，张苏泉自以为立下了大功，便在坤沙那里进谗言，要坤沙杀了果老。自张苏泉进谗言后，坤沙就对果老态度变得很差，慢慢收缩果老的权利，所以果老就起了反叛之心。果老卷了坤沙大量的钱逃到了越南，在越南隐姓埋名，还建立了一个小组织。后来听说坤沙组建的革命军失利，准备投降的时候，果老才正式站出来。果老站出来以后，才发现自己错了，坤沙虽然投降，但手底下还有大量的死忠，这些人奉坤沙的命令，要将果老杀了，把钱全部追回去。为了不连累下面的人，果老大义终于再次隐姓埋名，并来到了中国，一直到他去世。”
紫金叔的话成功勾起了白飞的好奇心，张苏泉和坤沙白飞不仅知道，而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坤沙是金三角地区的霸主，是世界公认的第一大毒枭，张苏泉则是坤沙最仰仗的谋臣。他问道：“坤沙投降和你所说的果老有关？”
紫金叔自豪的笑道：“那当然，要不是果老卷走了坤沙那么多钱，坤沙下面的部队咋可能分裂，倒是让缅甸当局捡了一个大便宜，果老终结了一个大毒枭的统治，他才是世界最伟大的人。”紫金叔脸上的崇拜不是装的，可以看出他对于果老是发自内心的敬服。
白飞好奇的问道：“那果老究竟是谁？”
紫金叔说道：“果老原名莫多，当年坤沙对于这个名字恨得牙痒痒，让底下人三缄其口不再说这个名字。果老来到中国后，起了一个中国名字，叫做张果。”
“那现在张果人呢？”
紫金叔脸突然变得哀愁，说道：“七年前，果老病逝了，我差小林将果老的骨灰带回了家乡。”
“小林是谁？”
“小智和小林都是果老的干儿子，是果老捡来的孩子。小林这孩子很懂事，回到越南后就在果老以前的组织做了头，这次回来以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还杀了老茂。小智这个王八羔子，居然还想杀我，简直是没心没肺。”
看着紫金叔的义愤填膺，白飞心中一阵，如果他分析的没错，这个小智便是蝰蛇组织的头目蝰蛇，而这个小林应该就是多次与白飞争斗的狼头了。
说道这里，白飞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紫金这个人的话带偏了。他说道：“你现在说这些故事没有什么意思了，现在重要的是给我们提供蝰蛇的线索，否则我们也没有时间去保护你的家人。”
紫金叔脸色大变，赶紧说道：“你们赶紧去，去斯内克外贸有限公司，就是市中心外贸大楼二十七层的公司，也许他还没走。”
“斯内克外贸有限公司？斯内克？这个蝰蛇还真明目张胆！”白飞想也没想，便赶紧通知江鹏等人，还叫来了北川警方大量警力，让他们直扑市中心外贸大楼。
半个小时候，江鹏打来电话：“白飞，人跑了。”
白飞顿时骂道：“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