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世域决意去大陈,我和杜想敬明帝君明轩一起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后来因为要赶回去再亲自安排一些事情,所以我和杜想两个人上了另一艘快船先行回了大陈。
再一次踏上我大陈的土地倒是真的心中生出了万千的感慨,我们顾不上休息便快马加鞭的去见了纪元,黑尧是更加早的赶回了大陈,领兵作战,他很是喜欢。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大陈会带兵切断沈梦煌和宁世域的这边退路,而敬明帝君和明轩则会切断他们入海的另一条退路。我们现在是呈一种合围的方式来应对沈梦煌和宁世域。
敬明帝君那边我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唯一担心的便是我这边的沈梦煌。他毕竟曾经是东沧的帝君过,而且,他毕竟是有底子的,当年谢自意虽然是剪除了他不少的党羽,可是难保还是存在着有忠于他的旧党。
我把玩着谢自意最后给我送来的东沧玉玺,振翅而飞的灵风双翅犹能带起万里的狂风千尺德尔巨浪。这个玉玺可以帮我很多忙,最大的一点作用便是证明沈梦煌的名不正言不顺,在大战的时候,我可以亮出这个玉玺,然后揭出他的罪行,至少会换取一些人对他的倒戈相向。而再加上我们带去的大陈士兵,上菱的宁世域也固然的是有心腹,可是,千万大军,又其实他们能翻起波浪的?
这样想了一想,我的心定了定,将玉玺放好,看着那碧瑶海的方向叹了口气。最后一场仗,一定要赢得漂亮啊。
很快就到了那一天,我穿着大陈帝君的服饰,和杜想同乘一驾马车,带着我们的军队藏匿在山间,等着宁世域和沈梦煌的自投罗网。
沈梦煌带了军队在海边等着宁世域的军队,过来小半天遥遥我便可以看到海岸线那边驶来了几十艘的大船。
宁世域,终于来了。
我握紧了手,又想起那个死在我怀中的姑娘。我忽然很想知道,很想问一问他,你究竟有没有哪怕一刻的时间,心里想过,爱过那个姑娘?那个坚韧,又可怜的霜九,她把一切都给了你,把一切都用来爱你。
为什么到死,你都不肯再去看看她?
两两相遇,是谁的幸运,又是谁的劫难?
等到宁世域的船快要靠岸的时候,我打马而出,马蹄踏在沙滩之上,没有任何的声音,只听得耳边的涛声阵阵,鼻尖满是腥咸的海风。
“嘉和帝君当真的是威风啊。”我勒马轻笑道。
沈梦煌早已看到我,见我独身一人出来。他哈哈的笑了一声道:“女帝好风采,到了今日还能如此镇定。倒是让朕佩服了,只是不知道等到我东沧还上菱的铁蹄踏破大陈的国门的时候,女帝是不是还能这般谈笑自若。”
我也笑盈盈的道:“这便不劳你费心了。嘉和帝君已死,不知道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自居为当今的东沧帝君的?”
闻言,沈梦煌的面色一变,随即他恢复常色道:“谢自意那个乱臣贼子已经伏诛,朕自然还是东沧的帝君。”
“哦?”我轻笑一声道:“四国之中帝君之位的传承无不都是以穿过玉玺为信物,不知道你可是有传国玉玺?”
“你!”沈梦煌咬牙切齿的恨恨道。当初他就没有得到过东沧的传国玉玺,今日,他也自然是没有。
我端的雍容华贵,一国帝君的风姿威严尽显。我缓缓掏出东沧的玉玺,一边将手举高,一边大声的喝道:“沈梦煌,你个孽障,如今还想要窥视东沧的帝君之位吗?或许,”我勾唇一笑道:“你该称呼你为,凌梦煌,太后已死,却不知道你的爹爹凌天,那个常年侍候在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可还是活着?”
我的话音一落,顿时东沧的军队里面便是低头交耳,我心中暗暗得意,杜想早就为了今日做了不少的准备。沈梦煌不是东沧皇室的血脉的事情,早就传入了军中朝野百姓家。如今我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更是能够动摇他们的军心。
“叶白苏!你胡说什么?朕是东沧的帝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他森冷的一笑道:“如今你就别再妄想以此来动摇我东沧儿郎们的心智!”
“他不是我们的帝君!他是个私生子,是个孽障,玷污了我东沧皇室的血脉!杀了他!”
军队之中不知道是谁先高喊出声,顿时军中便炸开了锅。沈梦煌此刻便是更加的心急,他调转马头,对着身后喊,“杀了他!杀了那个大臣的奸细!”
“啊!”
一声惨叫声传来,连带着一声竭力的嘶吼,“沈梦煌你个贼子!不杀你者,枉做我东沧儿郎!”
这便是那个最先喊话的士兵最后的声音,这个人一死,接二连三的声音便响起了来,军中的混乱已经初初的显了端倪。
我便适时的加一把火,“沈梦煌篡位,杀死真正的帝君血脉,谢自意帝君托我为他复仇,守护东沧!今日,大陈与东沧好儿郎们同在!誓要将此贼子斩杀于此,以祭帝君九天之魂!”
接下来的动乱就不是沈梦煌能够控制的了,任由他怎么发疯一般的喊,怎么威胁,都无济于事。他的心腹和他带来的东沧士兵狠狠的厮打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
我唇盘扬起一抹微笑,终于吗?这样的沈梦煌手下,要如何的威胁到我?
我回首正看到骑马而来的杜想还有我大陈的儿郎们。
“叶白苏,休要猖狂!”
这样的一声大喝,自然便是那宁世域到了。
我看他面色铁青的模样,如果不是我现在还端着帝君的架子,大抵早就忍不住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叉腰大大的骂他一句,傻!这场仗根本就不需要打,他们的结局,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我“嗯”了一声,然后看着他道:“怎么,孤是该要叫你宁世域呢?还是乌垣?”
宁世域嗤笑一声,不屑的道:“任凭你怎么叫都好,重要的是,今日我是来取你性命的就好。你可以记着我,来世再来找我报仇。”
“沈梦煌的军心是乱了,不过,我身后的大军,又岂会是吃素的?”
血腥味咋空气中蔓延开来,我错开眼看着那血肉断肢,对宁世域道:“你认输吧,你是杀不了孤的。乌垣,我敬你对大音的执着深爱,可是现在你大可不必要以卵击石。我最后还是奉劝你一句,放弃吧。我可以看在你对大音的爱意的份上,放你走,留你一条性命。”
“哈哈,叶白苏,你是在说笑吗?”宁世域的眸光之中充斥着报复的炽热与莫名的悲凉,他道:“你该是知道,我到如今还活着的唯一意义便是取你的性命,覆灭你的国家。叶白苏,我对你的恨意,至死方休,不死不休。”
他抽出剑来,对着我,剑尖的在风里对准我的方向。道:“今日我即使死在这里,也要杀你了!你对不起她!是你害死了她,你又有什么脸面来让我放弃为她报仇?叶白苏,你该死。”
说着,宁世域打马挥舞着长剑对我冲过来。
而我旁边的杜想,便是冷笑一声,接过旁边的侍从递给他的长剑,也是抽出泛着凌冽寒光的长剑,向宁世域对了过去。
长剑交织划破海边湿润的空气,冬日里,海风吹得人脸都生疼。我看着杜想和宁世域的打斗,一边又看向另一边,哪里,还有两个人,能决定着今日的将士们会流多少血。
我的目光凝结成一点,看着那某艘船上的人,成一个黑点。
这边杜想和宁世域的战斗正酣,现在看来宁世域正处于下风。也是,杜想我看他打架打了这么多年了,很少看到他输的时候,他也是一个挺厉害的人。
用杜想的话来说,便是这样,连架都打不过的人,拿什么去保护自己的女人?
这句话说得颇为的强势,可是我倒是挺喜欢的。不得不说,我固执里面没有一点儿属于帝君的自觉,还喜欢上了这样霸道的言语。
诶,小女儿家的心态啊,我居然还有。不过,我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也真的是挺不容易的。不过,唯一好的是事情便是,杜想当真的是打赢了。
宁世域的肩头被杜想刺了一剑,宁世域落败了,他的面子大大的损了不少。于是,他恨恨的盯了我和杜想一眼,然后大手一挥,准备上车轮战,以人数取胜了。
果然是好贱的人呐。
不过,相反他的嘴角带着狞笑的挥手示意那些将士攻击,杜想却是像是江湖之中赢了比试的潇洒剑客一把就把剑给放了回剑鞘,很淡定的同我看着宁世域的出丑。
其实,当他知道自己一直被掌控之后,知道报仇再无望,而自己也被人捏在了手中的时候,他的表情我和杜想猜想了很多次,可是猜想,终究的只是猜想啊,我们还是看真实的比较精彩啊。
于是,我和杜想都颇期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