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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鬼墩子(第八十九节:桥)

南疆秘事 秀玲珑 2024-11-16 10:19
  忐忑不安的坐在原地发抖,我的眼中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锁入铁窗之后的生活。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突然站了起来,当我张口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舍长的父亲已经挂断了那个电话。
也不问我到底想说什么而是先让我坐回到他家的沙发上,舍长的父亲沉沉的叹了口气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说道,“这次算你们走运吧,行了,现在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小陆你也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傻傻的愣在当场完全没明白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当我听到他爸说那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弱弱的向他问了一句为什么。
可能完全也没想到我竟能这么贱吧,当他听到我问为什么的时候,脸上随即显出了种苦笑不得的表情。不过最后还是耐下性子将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的给我说了一遍,从他的口中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们走后不久,医院方面很快就发现了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正打算与警方一道通过监控视频等手段查出案发时间段里进出过那间病房的人时,才发现用于记录当晚情况的录影带全都不见了。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在那间病房中警方并未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房间里的设置完全又恢复到了打斗发生以前的样子。这也就是说现在任何可以指向我们的证据都被人为的毁灭掉了,如果现在警方再想找我们麻烦的话,也已经很不现实了。
就此总算松了一口气,怀着轻松的心情告别了舍长和他的家人后,我便一路小跑的下了楼。只不过无奈现在自己的车还停在酒吧门口,出了他们家的远门以后,我又不得不伸手拦了辆的士。
现在仔细想来还真觉得当夜我很可能是上了一辆根本不存在的出租车,在我上车正打算告诉他目的地的时候,他却伸出两根苍白的手指幽幽的让我住了嘴。
也不回头而是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让我来猜一猜,当我正狐疑的想要问他究竟在搞什么飞机的时候,我的双眼竟忽然陷进了一片黑暗当中,等再次见到光亮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还不待我掏出钱包,我的双脚便实实的踏到了那熟悉的路边上。
后来身边自然又恢复了那种夜场独有的喧闹与躁动,在我掏出钥匙正想打开车门的时候,我的肩膀却忽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尔后耳边便出现了个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董沫若曦和卢武都一直等在这里。
首先对我发难的自然是最受不了等待的董沫若曦,伸手使劲在我腰眼上掐了一把,董沫若曦没好气的看着我说道,“哎,死人,你知道你让我们在这吹了多久的凉风吗?”
闻言不禁一愣,在我抬手看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因为知道这次实在是自己没理所以当时也没再说点什么,随即我便怏怏的打开车门将他们两人恭恭敬敬的让到了车上。
等回到家的时候,我们便各自回了自己房里。倒在床上没一会儿便进到了沉沉的梦里,在梦里,那个老头又很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梦中。
坐在对面默默的看着我,一直到整个梦快要结束的时候,老头才突然开口跟我说起了这次我所要做的事情。只不过这次他需要我做的事情并不十分艰难,在梦里他只告诉我需要我去找一个人。之后也没跟我提起有关那人更多的信息,在我的梦快要结束的时候,老头告诉我,等我见到他以后,他自然会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笔记本上自然又多了行被称作地址和姓名的东西,因为并不想将事情拖得太久,所以在我看到那些信息之后便马上拉着卢武一齐收拾起了此行可能会用到的一些东西。只无奈在临出门的时候董沫若曦这小丫头又忽然冒了出来,眼神异常可怜的盯着我和卢武,董沫若曦只求这趟我也能带上她。
心里当然也清楚带着一个女孩赶路绝对会是一种拖累,但无奈我那受不了女孩撒娇的老毛病现在又幽幽的冒了出来,最后也只得同意了她的要求,在用过早饭之后,我们一行三人便踏上了此次的旅途。
一路上可谓也没遇上任何麻烦,当我们快接近目的地了的时候,我们却从当地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传说。虽然听起来的确有点空穴来风的味道,但在当地人看来,这事情的确和鬼魂作怪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细细说来那应该也是发生在半年之前的一件事情了吧,当时这座桥还是一个在建项目,因为本身工程把关不严,再加上黑心承包商的偷工减料问题,在工程一开始的时候,其中的一个桥墩便很意外的被架歪了五十公分。
在一般人看来五十公分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对于一个专业人士而言,五十公分的偏差很可能就意味着整个工程进度的报废。
也是由此在大桥的问题刚刚被查出来的时候,承包商便为了逃避责任躲到了外地。自此,整个工程便被搁置了一段时间。
不过后来当地政府还是找到了另一家表面上比较靠谱的公司来做这个项目,在项目开始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发生了。说起来这应该也和那间公司无视手底下受聘打工人员的生死有着很大的关系吧,据一位知情的当事人透露,那批临时雇来的工人处在高空作业的时候,一般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防护措施。也就如此才引来了前面所说的那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某日,一位临时雇来的工人便毫无征兆的掉进了其中一个还未封顶的桥墩当中,事故发生之后负责这项工程的老板自然也慌了神。
不过当时也没采取任何的补救措施,为了填补桥墩中可能出现的间隙,承包这项工程的负责人在还未告知死者家属的情况下便让其他工人用巨石等物顺着那个缝隙填了不少石头,之后竟又命人用水泥迅速将桥墩给封了个顶,当死者家属赶到的时候,可谓木已成舟,尸体已经浑然成了桥的一部分。
后来才知道承包商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原来,按照当时死者的坠落距离来算,如果想要将他从桥墩里取出来的话,就必须将这个已经建成了的桥墩完全毁掉,其间拆除和重建的费用很可能就会让他们多付出五十万的代价。但如果不取尸体直接将其埋在桥内的话,需要花费的开销自然也就少了很多。
也就由此那人的尸首便永远的留在了那个桥墩之中,自从大桥通车以后,人们便常常都会见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拿着香火前到桥下祭奠儿子的场景。
同时还发生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当一些车辆经过那个桥墩的时候,耳朵里便会听到一阵类于敲击车体的铁壳所发出的声响。并且自此只要和此项工程有过任何干系的人开车上桥都会发生一些事先根本意想不到的状况,据说在一位从前负责过这桥安全质量的官员开车上桥时,他的车子就莫名其妙飞到了另一辆反向车道中驶来的旅行车顶上。
随着事情越传越凶,听信这个谣言的人自然也比从前多了很多,在出了几次追查不出任何原因的事故之后,那些心虚的人自然也找了道士和和尚过来做过很多场法事。只是无奈那些法师似乎都没能摸准对方的脉搏一般,在桥底做的法事越多,在桥上发生的事故也就越多。
紧接着竟还有一个同专门负责安全方面的监工从桥上跳了下去,句当天在现场见过他的人说,那人在跳桥之前,一直都颤抖着跪在地上贴着那个桥墩说那些哀求死者原谅的话。只是最后他们也并不清楚那人为何就会跳了下去,当他们正好奇的围着他看热闹的时候,那人忽然便像疯了一样,大声叫着些什么从桥上纵身跳了下去。整个跳桥的过程说到底也只有寥寥几秒,在一些人还未反应过来当时情况的时候,那个人便已经在距桥三十多米的地面上摔成了一块肉饼。
而且在我们上桥之前还有人给我们叮嘱了些在桥面上千万不能做的禁忌动作。参照他们的说法,在我们上桥的时候,千万不能提到任何与这件事情有关的字眼,特别是说那位死者的闲话,否则的话,我们的车就很可能会遇上一些能让我们始料未及的状况。
当刚开始的时候我算是接受了他们的忠告吧,当我们的车子刚要过完桥面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跟死者有关的话。也就在同时我忽然觉得车子的方向盘突然重了很多。在我正打算转弯驶出桥面的一瞬间,车子的刹车灯部件竟然都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作用!
第九十节:狠角色
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智在危时嗝屁了。当我所驾驶的车子正失控的向路边撞去的时候,我的大脑竟忽然又陷到了停转等死的状态。一时间甚至都没想到还有手刹这玩意儿,眼看着车头就快要撞到路边护栏上的时候,还是卢武及时出手将车子的手刹给死死的拉了起来。
也就借着手刹的力道在原地转了小半个圈,最终,我们的车子才得以平安的停到了大桥与公路相接的一条临时停车带上。
下车走到路边才发现我们刚刚差点也从这三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胸口,我很庆幸自己这次出来还是很明智的带上了卢武这个帮手。
随后便又试探性的发车让车缓缓向前划了一段距离,当我再次踩下刹车的时候,车子竟又稳稳的在路边停住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心里对当地人的那种说法也渐渐有了点信服的感觉。一时间便有了种要将这件事情管下去的冲动,我立马让董沫若曦从后备箱里给我拿了些水和食物。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让卢武和我一起向桥的两面找起了能够下去的路,当我们真正下到桥底的时候,鼻腔中马上便嗅到了股浓浓的夹杂着腐臭和香火气息的味道。同时就连眼睛里都出现了些令人费解的景致,当我们走到那个填有死者遗骨的桥墩边上时,我还真就体会到什么叫做劳民伤财了。
且先不说那些东西他们是怎么弄下来的吧,就那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我看到的大小法台就不下二十多座。更可气的是在一些法台上我还看到了很多烧剩下来的人民币,瞬间我那个心情啊,真就像落重新落回了穷人堆里一样无奈……
不过尔后我的目光还是被卢武的一个手势转回到了这趟下来的正题上,当我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望去时,视线中马上便出现了一个似乎正在向外移动的白影。只不过现在正是一天里日光最强的时候,所以如果不加细看的话,的确很难发现这个趴在墙面上的家伙。
缓缓的似乎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当我和卢武刚刚想靠近它的时候,它就突然顺着自己出来时的印记兀自缩了回去。没一会的功夫桥墩的表面又恢复了那种清冷的灰色,等我再想将血灵玉把它从桥墩内部逼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血灵玉竟也很不给力的失去了作用。
矮身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我抬头无奈的看着卢武说道,“看来这次想要治住这家伙的话,我们就得等到晚上了……”
同样无奈的看着我,卢武淡然的笑着向我问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啊?”
闻言嘴边便不自觉的扬起了丝心有灵犀的笑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发现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以如此隐晦的方式来夸赞我吧。
尔后又让卢武和我一起回去把帐篷也给带了下来,我们便在附近一快相对洁净的平地上扎起了帐篷。
随后因为无聊甚至还拉着卢武一起打了会儿斗地主,一直到夜幕渐渐将周围的光线全部吸收以后,我才让卢武和我再次走到了那个桥墩下边。
刚一走近便觉得身边似乎多了点什么别的东西,当我正想让卢武也小心一些的时候,我的背上便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推了一把。一时间猝不及防的朝前扑了出去,这个力道的发出者明显不只是想跟我开个小小的玩笑。
还好在我快撞上前边的桥墩时双手还是条件反射的挡到了自己胸前,虽然当我再次站稳的时候手上已经因为撞击而产生了一些轻微的擦伤,但我还是很庆幸刚刚和桥墩发生亲密接触的,并不是我的头部。
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卢武已经把军刺紧紧的攥到了自己手里。当我向他问起看没看清刚才袭击我的东西时,他也只是无奈的告诉我事实上他刚刚除了我的糗样之外什么都没看见。
怏怏起身拿纸随便擦拭了下从伤口中渗出的血迹,趁着大家都不留神的功夫,我马上便将血灵玉从怀里突然给掏了出来。
没成想这招一出还就真起到了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当血灵玉刚刚在夜空中绽放出那种幽绿的光芒之时,一个白色东西忽然便忽然从一棵齐腰粗的大树后边迅速的冲了出来。只不过还没到我们身边便被血灵玉的法力给镇得怏怏俯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我的耳朵里还听到了它夹杂着痛苦和狂暴的叫喊。
见状终于仰头缓缓的松了口气,可没成想在我一不留神的时候,那个家伙又突然对着我和卢武念起了一串我们生涩难懂的咒语。忽然间那本就暗的难见五指的夜色似乎又更暗了些,伴着那阵咒语,我手里的血灵玉便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一般凭空从我手中飞了出去。
也就趁着这个空档迅速向我们发动了第二轮的进攻,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和卢武两人都没了任何还手的余地。就这样被他玩弄了很久,其间,我和卢武都仿佛成了它发泄愤恨的工具,等我们再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心有余悸的看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我心里生怕那个家伙还会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对我们发动那近乎虐待的攻击。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它并未再向我们发出任何动作,在我完全松懈下来的时候,一个东西便趁我毫无征兆的冲着我的面部飞了过来。瞬时只觉得眼前忽然显出了很多像是星星一样的东西,伴着一阵眩晕,两条鼻血便发狂似的从我鼻中涌了出来。
不过现在想来也许我和卢武当时得以活命还就真多亏了它下的这一狠手吧,当我的鼻血刚刚顺着我脸摆动的幅度撒到地上的一瞬间,那块已经被它搞得不知去向了的血灵玉便忽然又从地上飞了起来。
而且此时的血灵玉已经幽幽的又变幻成了那种殷红的颜色,还不等我做出反应,它便径直飞回到了我的手中。紧接从玉的内部竟然又伸出了很多血红的小触手,在我将它举过头顶的时候,那些触手便向猎犬一般朝着一个方向齐齐的飞了出去。不消片刻那个白色的影子便被触手从远处给抓了回来,伴着一声哀嚎,很多触手已经全然陷到了它的皮肉当中。终于,这个家伙算是也栽到了我的手上,一手拿着长满触手的血灵玉,我马上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上的摄像头一睹了它的芳容。
光照之下,我的眼睛马上便看到了张比起卢武的真容还要恐怖上十倍的面庞。甚至可以说直到现在为止它也可以称得上是我所见过的最丑的东西了吧,当我看到那它那被砸扁了的脑门一块块凹陷下去的皮肤以及那遍布全身的碎石渣子时,我的胃里马上便有了一种反酸的感觉。尔后才发现原来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那些石头给砸扁了,看着他的模样,我想他应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死难者了吧。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它挺惹人恼的,不过在看到了它的面目之后,我的心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不过因为还是担心它会突然暴起伤人,当我开始向他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我还是没敢将那些触手从它身上收了回来。
通过询问才知道这家伙之所以在死后并未离去,其实还是因为对那些害死自己的人心存怨愤。对于它而言,如果就此了事的话,自己就算能投胎下辈子也仍会活在一种莫名的愤恨当中。
听完之后其实我心里也很明白他的苦衷,但作为一个活着的人,我最终还是不得不站在大多数人的立场上给它讲了一大通看似华丽时则无用的大道理。也就是因为这个忽然便又跟我摆出了一副宁死不屈的状态,当听我把话说完之后,他那张扭曲的几乎不能叫脸的东西上马上便露出了道可怖而深邃的裂缝。
只是此时也并没显出任何不同的意见,当我们都沉默了一阵后,他突然又看着我说道,“如果你想像那些道士和和尚一样用那些虚无缥缈的条件来收买我的话,我想你是搞错对象了!反正今天算你又本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了吧……”
闻言我也只能看着卢武无奈的笑了笑,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我闭着眼作妥协状和他说道,“那你说吧,你要怎么着才肯离开这个不属于你的世界?”
一听这话好像有看了一丝希望般将头抬了起来,激动的就连眼珠都差点从那两道已有裂痕的眼眶里滚了出来,那家伙看着我们说道,“如果你能帮我把一个东西带到那个该死的承包商家里的话,我保证乖乖转世,以后都不会再来扫然外界的任何人!”说话的同时还伸手在自己旁边的桥墩上画起了什么东西,当它停下手上的动作时,卢武已经那那件东西的名字十分清楚的说了出来……
第九十一节:罪有应得
只是光听名字我就很直观的将他口中的东西和蛊毒联系到了一起,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可怜中又带着几分邪气的家伙,我毫不客气的厉声质问他道,“你告诉我,这东西的用途究竟是什么,对人会有什么伤害?”
闻言也不回答而是仰头对着那漆黑的夜幕放肆的大笑了一阵,当它转头再次看向我的时候,脸上的窟窿似乎破的更大了一些。
就这样站在夜幕中静静的对视了很久,在我快要失去耐心将其就地正法的时候,它才幽幽的看着我说道,“其实,你同伴说的很对,我在桥墩上画的这种东西,正是慑魂符,一种用于巫蛊仪式中诅咒他人的东西。中其咒者,轻断其财,导致家室衰落,重则危急性命,无药可医!”说着还竟狂妄的看着我放声笑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就仿佛自己肯定能有十成的把握让我帮他似的。
听完胸口瞬间便腾腾的升起了股无名的火焰,当我正作势想要命令从血灵玉里伸出的那些触手将它灰飞烟灭的时候,卢武却突然伸手拦下了我。也告诉我原因而是示意那个根本不应再在这个世界徘徊的东西继续说下去,当它将自己的整个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的时候,我还真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反应的确太过激烈了些。
按照它的说法,它在桥墩上画的那张慑魂符其实只不过是最初等也就是根本不会伤及人命的符咒,它之所以画出这个东西其实也只是为了能让那些曾今害过它的人家道中落,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过即使这样我仍旧觉得他的意见似乎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待他说完之后,我便马上向他问道,“既然你说这种符咒会使人家道中落,那岂不是他们的家人也会牵连其中了么?”
这次听完我的问题后倒没想前几次那样和我玩那些推三阻四的伎俩,自信的看着我,他只小声对我们说道,“放心吧,这种符咒只对不干净的东西起作用,如果他们的家人都清白的话,这种符咒是不能对他们有所损伤的。而且只要你们帮我了了这个心愿,你们不消做法,我也会自动离开的!”
也就凭着它这句话才缓缓的松了口气,拉着卢武背过身去仔细的商量了阵,我们最终都选择答应了它的条件。心里默念着让血灵玉里伸出的那些触手都从它身上收了回来,当我正要将其放走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了些其他的东西。
随即转身又将它给拦了下来,很难为情的看着它,我弱弱的和他商量说,“哎,兄弟,因为我们此行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你看等我们完事了再帮你办这件事行吗?”
听言也不回头而是缓缓的又钻回到了桥墩里边,当它的整个身子都快没到桥墩里边的时候,它才提高嗓门大声对我们说道,“你们要找的人我知道他住在哪里,在我活着的时候他还帮我治过腿伤呢!听我一句劝吧,除了我之外,是很少有人能找到那个老头的……”言罢已经完全钻回了那根桥墩当中,当我们再次看到桥墩上那个白色影子的时候,它竟还对我们告别般的挥了挥手。
看着桥墩里的影子无奈的笑了笑,我随即便让卢武和我一起又回到了我们扎营的地方。二话不说便让董沫若曦起来一起跟我们收拾起了此行的装备,等我们整装完毕再次出发的时候,天边已经渐渐的翻出了鱼肚的颜色。
因为按照那个冤死者的要求,这种符咒一定要张贴在所要克制之人的家中才会起到作用,所以刚到那个城市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贸然的采取行动。开着车子围着它所说的几个地址大致转了一圈,当我们将车子停在那个黑心承包商家的门口时,我们的视线就便忽然出现了几个一群穿的破破烂烂,头上顶着安全帽的家伙。
看见我们的车也没反应而只是面向承包商家的门口静静的坐着,当他们面前的房门刚刚开了一条门缝的时候,其中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中年人便马上恭敬的迎了过去。不过好像很不待见他们的样子,当那个人刚刚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包香烟想要递上去的时候,从屋子里出来的人便马上很不客气的在他胸口上踹了一脚。
因为刚好处在台阶上而且身材也并不健硕,这一脚的力度马上便让他向后倒了回去。在踢人的同时嘴里竟还大声的骂了些什么,当那个中年人重重的摔倒地上的时候,屋子的门便又给人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伴着一阵叹气声才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中年人又低头静静的回到了静坐的队伍当中。
看着这个情景不禁对那些静坐在承包商家门口的人产生了种很强的好奇感,让董沫若曦和卢武一起下了车,我随即便朝着刚刚那个中年男子所处的位置走了过去。
先是矮下身子递了根烟给那个中年人,随即我便向他问起了事情的原委。不过也不知道是对我的不信任还是怎么的,当我向他问起那些的时候,他只是对着我无奈的挥了挥手。
虽然第一次就吃了闭门羹但心里仍旧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眼朝四周的人群里看了看后,我随即便站到刚才那个中年男子摔倒的地方大声说道,“我看大家的样子应该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吧,不如在下请你们去吃个早点,如何?”
听到我的话后,瞬间便有好几个人将头抬了起来,喉结上下蠕动的咽着口水,他们便将目光都齐齐的投向了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身上。
可能也是因为没想到我会出这招吧,当那些人齐齐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也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让他们跟着我一齐到附近一个刚刚开始营业的早点铺中吃起了东西,趁着他们吃的正起劲的空当,我才得意向那位中年人询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之所以要堵在那个承包商家的门口,还就真是为了自己工钱的事情。说起事情的原委,还真就有那么几分辛酸的成分。从他的叙述中才了解到原来他们今天每个来这的身上都带有不同程度的伤痕,而那些伤也都是在这个承包商的工地上干活时遗留下来的。
就如这个冤死者的经历一般惨痛,这些人虽然并没丢掉性命,可说起他们身上的伤痕,还就真与那个承包商重质量轻人命的思想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了。为了节省开支,在施工的过程中,这个老板给予他们的安全保障,往往都低的可怜,就拿他们顶在自己脑门上的安全头盔来说吧,乍一看的确觉得没什么,可要真没什么东西砸中的话,这东西的抗击打能力基本上和没戴头盔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今天上门说起来也只是想要为自己要到点医疗费而已,可没成想他们才一开口便遭到了对方的严词拒绝。并且更可气的是还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给好好侮辱了一顿,在那个承包商的口中,他们只不过是连一条狗都不如的东西。
听着听着心底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即问了他们这次想要讨要钱物的具体数目,我竟也十分大方的又去银行里提了一笔钱给他们。
拿到钱后心里自然也生出了种发自肺腑的谢意,当我正打算拉着董沫若曦和卢武一起默默离开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却忽然追上我一下子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一看这情形心底还是挺高兴的,只不过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做事很不对滴,所以最后还是和董沫若曦一起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之后还大义凛然的对他说了很多场面话,在董沫若曦的催促之下,我才很不满足的离开了现场。
走在路上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个说出来会有些科幻的计划,等我们再回到那个承包商家门前的时候,我马上便吩咐董沫若曦去当地的剧团里帮我租了一套道士服。
坐在车里将道士服整体换到了自己身上,随后我便惴惴不安的拿着一张符咒叩响了那个承包商家的大门。
不过还好当那人开门发现我穿着一身道士服的时候便对着我恭恭敬敬的迎进了屋中。让人为我沏了壶龙井,那位承包商马上坐在我对面十分恭维的和我说道,“不知我们是有何机缘大师才造访我的府上啊?”
闻言心里不禁一阵狂笑,我表面上还是十分淡定的看着他将那个桥墩里死人和今早农民工堵他家门口的事情给说道了一番,末了还将这两件事都给归结成了凶兆,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他的眉头便马上惊恐的皱了起来。
随即抱着我的大腿跟我问起了化解之术,当我将那张可以灭他财源的符咒并告诉他那正是化解之道的时候,他竟还就真将那东西依着我的指示自己将它粘到了我所希望看到的地方。当我起身告辞的时候,这人竟还蠢蠢的将一个红包给塞到了我的手里。
就这样一家家的用各种方法解决了他们,当我们再次回到桥墩那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第九十二节:龙鹰匕
因为急着知道那个采药人的具体下落,我很快的便将自己此行的战果简要的跟它说了一下。
听了以后先是低着头沉声笑了笑,随后它便臣服的跪倒在我面前说道,“多谢贵人帮我了解了我不能完成的事情,现在我想我也该是去投胎重新做人的时候了。至于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我现在就兑现给你!”
说话的同时已经起身在桥墩上画起了什么,当它停下手的时候,一幅像是地图的东西已经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抬手最后又在那同它一样冰冷的桥墩上摸了摸,它随即指着图上的一个线头和我们说道,“这里就是这座桥的位置,你们从这里出发一直走到那个黑点的地方,就能找到那个采药人了。只是前面再走就没车子能过的路了,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先找个地方把车放起来吧……”言罢便沉默的朝四周望了望,当我还没能跟它说出句谢谢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家伙便忽然从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忽然心头便涌上了种摸不透的痛感,抬头像它一样朝四周认真的朝四周看了看,我只得默默的又将那些感受忍回到了自己肚里。
而后还是让卢武和我一起从车里取出行李在路边搭建了两顶简易帐篷,当第二天的阳光刚刚照到我身上的一刻,我便很自觉的起身找行李包和卢武一起收拾了些在山里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因为事先已经有了冤死者的忠告,所以在我们进山之前,我便将车子暂时存放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村落当中。随后就按着它给我们的地图进了山,等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终于在一座地势及其险峻的山崖边上找到了几间人为搭建的茅草房。
不过很不凑巧的是当我们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却发现里边主人似乎已经去了别的地方,一直快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白,满脸褶皱的老人才背着个草药篮子从我们来时的路上走了过来。
不过奇怪的是他对我们的突然造访似乎并不意外,当他将草药篮子从自己肩上卸下来后,马上就给我们每人都倒了一杯不知道用什么泡成的饮料。
随后又让我们帮着他将篮子里的草药按照类别分别装进了几个簸箕当中,等他慢慢的把那些东西都抬到自家房顶上晾晒完毕之后,老人才淡然的问起了我们此次造访的目的。
因为时间紧迫索性也没再说那些无用的客套话,当老人在我们对面盘腿坐下的时候,我便马上把有关邪灵以及千目虫伤人的事情简单和他交代了阵。
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头听到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以一种看透世间沧桑的眼光注视着我,那个老头只是淡淡的问我说道,“那么说,你们这次是想从我这个糟老头这弄些医治咬伤的方子喽?”
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尽量用谦卑的语气看着他说道,“老人家真可谓是一语道破关键,英明不减当年啊。晚辈此行的目的的确如前辈所说,是来求药,以解救人间苍生的!”言罢表情仍旧十分真诚的等着他的答复,在我本以为老人肯定会义不容辞的为我们配置能够阻止千目虫在人体繁衍的药剂时,他却忽然望着山崖的另一面凝重的摇了摇头。
忽然起身自顾自的走进了背后那间破烂的茅屋当中,等他再从里边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
也不管我们而是取出盒子里的物件冲着它恭敬的拜了一拜,随后老人又起身慢慢的将它交到了我的手上。
从老头的态度上便知道着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物品,当我从他手里将那个物件接过来的一刻,我的脑中就如过电般忽然对其产生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无奈最后还是没能想起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仅凭入目时的第一印象去判断,它就不可能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俗物。
虽然从表面上看它也只不过是一把由特殊的黄铜材料铸成的匕首,但通过一番仔细观瞧之后,我还是在这把的匕首的刀刃上找到了很多雕工精美的雄鹰图案以及两条深浅不一的血红色凹槽。
因为此时还不太清楚这东西的具体用途,所以在将匕首轻轻的放回盒子之后,我便向老人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会意后也不啰嗦就直接和我说起了这把匕首的故事,从他的口中,我才得知原来他已经不是这把匕首的第一任主人了。
回首当年仍旧不能忘记当时那场血雨腥风的灾难,在他第一次有幸见到这把匕首的时候,他还是个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汉子。
现在想来那应该也能算是上天的安排,当他正像往常一样穿梭在山林之间为一家的计生而奔波劳累的时候,忽然,自己脚下的土地便像地震一般剧烈的震动了几秒。
而后耳边便听到了很多动物嘈杂的叫声,当他正以为这边可能又发生了什么自然灾害的时候,一群包含着各种动物的队伍便朝自己这边不要命的狂奔了过来。
莫名其妙的观瞧着眼前的景象一时竟忽略了危险的靠近,当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从自己身边不断涌过的动物时,忽然几个长着尖牙,眼睛血红的人便突然对他形成了合围之势。
见此情景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遇上了几个劫道的匪徒,小心的窥探着它们的目光,他还很恭维的和他们说道,“几位爷,我看您几位眼部泛红,乃眼疾之先兆啊,不如在下为你们看看如何?”
可没成想自己话才出口其中一人便很不客气的朝自己死咬过来,当他命悬一线,以为自己的生命马上要就此终结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忽然从树林中疾驰而来,一脚将那个骇人的家伙给踹倒到了地上。尔后也不看他而是伸手一把将他扔到了背后的一棵巨树之上,在他还未在树上站稳脚跟的时候,底下的黑影便迅速的和那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展开了场血腥的战斗。而其间也难免腹背受敌的状况,当他正对其中一个家伙大施拳脚的时候,他的后背上马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口。
也就同时那个黑影似乎十分痛苦的皱了下眉头,也不待那几个家伙再次围攻上来,他马上从腰间抽出一把金色的匕首照着那几个人所站的位置一路杀了过去。
不消片刻好几个人头便已齐齐的掉到了地上,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忽然发现那几个被砍掉了脑袋的家伙的勃颈处竟没流血!
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这次是遇上那种会吸血的僵尸了,顿时不由的双腿不软,他便从树上狠狠的跌了下去。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个黑影也忽然跟着他一齐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当他正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本来支撑着地面的那只手便一脱力让他又重新倒回到了地面上。也就在在这个时候其中一具已经被黑影割掉了脑袋的尸体却忽然幽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当它晃晃悠悠的朝采药人这边走来的时候,那个已经倒下的黑影立刻便条件反射般的从地上弹了起来。
转眼间又是一幅十分残忍的画卷,在黑影将手中的匕首收回腰里的时候,那个无头人的身体便忽然裂成很多块齐齐的掉到了地上。
之后也不说什么就直接将采药人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当他们走到一块相对安全的地方以后,那个黑影才重新将他从自己背上放了下来。
同时自己也艰难的找了块地方坐下,当黑影再次将腰里的匕首拔出来擦拭的时候,采药人便对这把造型精美削铁如泥的刀具产生了股浓厚的兴趣。
随即咬着牙爬到黑影身边和他询问其了这把匕首的事情,随即那个黑影便很大方的将那把匕首交到了他的手上。
从黑影的叙述中才得以知道那把匕首原来叫龙鹰匕,是那个黑影家族里世代相传的宝物,到他们见面的时候为止,龙鹰匕的存世时间也已经超过了一百多年。
说到上边那些刻画着雄鹰的纹路,那还跟他们的信仰,也就是自己的祖先龙鹰之子有着割不断的联系。因为根据自己部族的传说来看,只有伟大的龙鹰之子才是为族人降妖伏魔,消病祛灾的英雄,所以只要有龙鹰图案的匕首也必会有斩妖伏孽的功效。而自己手里所拿的这把匕首又是以黄铜添加特殊材料锻造而成的,所以便也有了削铁如泥的本事。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把刀具在经过了部落里巫师的开解之后便是有了感知邪佞的本事,自己此行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正是为了帮助那几个被邪灵附身的家伙。
只不过当他追到林子里的时候这几个家伙已经缠上了采药人,所以他才不得亮出匕首,将那几个本来可能还有一线希望的家伙给一一解决掉了。
第九十四节:解药
可谁料想当他刚讲到一半的时候嘴里便忽然喷出了一口污浊的黑血,等采药人赶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躺在他怀里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且更可怕的是当自己的手刚刚触碰到黑影背脊的瞬间,一种十分腥臭的黑色汁水便顺着他的衣服缓缓渗了出来。当采药人慌忙为其检查伤势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黑影刚刚被咬的地方现在已经肿起了个奇大无比的黑色脓包。
就是任凭他跟着自己父亲学了那么多年医理也没见过如此奇怪骇人的伤口,等他紧赶慢赶的把黑影从密林里背回自己住处时,黑影身上的毒疮似乎已有了向四周扩散的趋势。同时就连嘴唇也变成了那种很难看的猪肝色,在草药人正想先替他往背上涂抹用于消毒的草药时,那个黑影却忽然又从嘴中吐出了一大滩更加浓稠的黑血。
见此情景一时间也只有了手足无措的份儿,当采药人在脑中将自己曾今见过的类似病症都一一回忆和筛选了一阵之后,他还是只能咬牙试了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拔阴毒。不过细细想来,其实他所采取的治疗方式也并不是毫无理据的吧。如果当初他要是没冒险一试的话,那个黑影可能早在和他交代其他一些事情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吧。
打定主意之后便开始着手做起了针对黑影身上毒素的治疗工作。当采药人正想用刀将黑影身上的脓包划开时,被他放在桌上的那把龙鹰匕却忽然兀朝他飞了过来。不过好在那把匕首好像并没有敌意的样子,当采药人手里的刀刚要接触到那个脓包的一瞬间,龙鹰匕便以一个十分巧妙的角度将他手中的刀给凌空击飞了出去。
尔后又在他还未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飞回到了他的手中,龙鹰匕的意思好像是在请求采药人用它为自己的主人动刀一般。
心中虽然惊骇但还是不禁对这把匕首的灵性大加赞赏了番,随后也不及多想什么,采药人便握着龙鹰匕将黑影背上的疮包一点点剜了下来。
紧接着好不容易又用拔火罐的方式将疮口处的黑血都给吸了出来,采药人立即将一层掺杂着一些消炎药物的糯米小心的敷到了黑影的疮口上边。
不消一刻那些糯米的颜色便迅速的由白转成了和地上那种黑血一样的颜色。当采药人凭着经验按时为其更换了几次糯米之后,疮口周围的黑色终于也渐渐的淡了很多。
欣慰的看着自己的成果,采药人终于也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出门为黑影杀了一只公鸡用来补血,当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从屋外进来的时候,黑影已经神奇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是比起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气色明显差了许多,还不等采药人将那碗鸡汤放在桌上,黑影便淡淡的笑着对他说道,“嘿嘿,真没想到就我这样的人都有需要别人解救的时候。不够再怎么说,这次算是我欠你的吧……”
闻言也没说什么而是先让黑影躺了回去,随后采药人便绕着头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笑了笑。
就这样面对面傻傻的笑了一会儿,当采药人逼着自己将鸡汤全喝下去之后,黑影却忽然黯然的望着他说了几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说话的同时又忍不住大口呕出了很多黑血,当采药人关切的走过去正想为他把把脉络的时候,黑影却忽然缩回床脚处轻轻的对他摆了摆手。
当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布满褶皱的脸上便立刻滑下了两道浅浅的泪痕,悲悯的望着远处,老人用他沙哑着嗓子对我们说道,“多好的一个人呐,没想到我们才见面还不到一天,他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发完感慨之后也不让我们安慰便又接着讲起了那段往事。在黑影弥留之际,他还是将那些怪人的来历以及克制他们的办法一一向老头细致的讲了一遍。
从他的口中采药人才知道原来自己遇上的的确是类似于丧尸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他们之所以会对他发起攻击,还是由于他们的行为已经完全受了千目虫的摆布在他们还未被黑影肢解成残块的时候,他们甚至还是半死半活的人!但可惜的是,在遭遇上采药人并且自己也受了千目虫阴毒的情况下,他也只得选择将他们全都送去见了阎王。
随后又艰难的转身从自己的内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片,当他把纸片递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很不放心的对他交代道,“这张是治疗那些还未被千目虫完全杀死而只是受其控制的人的药方,你先把它收起来,有朝一日的时候,也许会有人来找你讨要这个东西。记住,在你把药方交给他们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告诉他们,在配制药方的时候,务必要找到一个和我一样有龙鹰之血的人,让他在制作药方的时候把自己的血用龙鹰匕引到药材当中。因为只有这样配制出来药方才能起到拔除体内虫巢以及生血调理的作用……”说着又勉强起身把放在一旁的龙鹰匕一并交到了他的手上,黑影只是默默的等着他的回答。
瞬间心里便隐隐的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大个子,采药人只是一直重复着对他说道,“胡说,这些东西你要交给别人的话你自己去,我和你素不相识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去做那种无谓的等待。更何况,你不是自称龙鹰后人有龙鹰之血的吗?那你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血脉去配置药方,解救自己呢!”
听他这么一说仿佛也没想争辩的样子,缓缓的躺回床上,黑影闭着眼睛无奈的对他说道,“你说的法子,我怎么又会不知道呢,只是在跟他们打斗的过程中我用力过猛,千目虫的阴毒已经深深的注到了我的内脏当中。老实说,我现在还能撑着没变成他们那副样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言罢,黑影又忍不住再次吐出了一口脓血,弥留之际,他最后又硬撑着和采药人说道,“至于区别被千眼虫摆布之人是否可以救治的方法,就是看患者的额头上还有下巴有没有两点红色的印记,如果有的话,就证明那人的精血尚存,还未被千目虫完全杀死,是可救之人……”
也不知怎么的,当采药人听到这里的时候,竟信誓旦旦的和黑影做了个保证,不过也就在这时候黑影便忽然没了气息,等采药人反应过来再要想法子将他唤醒的时候,黑影的身体却忽然整个烂成了一滩黑水。
也就从这以后,采药人便在这里扎下了根,就像我们平日里所说的那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遵守一个同死人之间的承诺。一晃眼的功夫,采药人已经在这苦苦等了三十多年……
罢了又对着我们三个人凄凉的笑笑,老人对我们说,今天他的使命也总算是完成了,他也终于可以回城了亲人相聚了。
随后也不啰嗦就直接将那个盛有龙鹰匕的盒子交到了我的手上,当我正想开口谢谢他的时候,他却打趣的看着我说道,“你要是想谢我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如果你要真诚心的话,不如就送我进城吧!”
闻言随即无奈的笑了笑,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们跟着老人一起去了他当初埋葬那个黑影的地方,一起和他向那个黑影做了最后的告别。
终于再次踏上了回归的路途,在路上,老人还告诉我们,原来,早在二十年前自己的儿子便凭着自己的一些保密药方在城里开了间规模不错的医院,而且据说在城里的收益也十分可观。说起来要是不是自己一直守着和黑影之间的承诺的话,他现在也许也已经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了吧。
在快把老人送到的地方的时候,他脸上忽然就显出了种十分不舍的神色。也不多言而是告诉我如果我以后需要任何配方的话都可以到他那里去取药,当他下车的时候,他那白发苍苍的妻子早已拄着拐杖,静静的守在了自家的门前。
一看到这种场景心里便忽然不自觉又想到了我和可欣的从前,不知怎么的,我的胸口便又隐隐的痛了起来。
介于身边还有旁人所以还是把那种代表不坚强的东西都给忍了回去,当我刚想发动车子回家的时候,放在中控储物盒里的手机却忽然又嗡嗡的震了起来。
抬手一看发现这次找我的竟是个陌生的号码,当我将电话接起来的时候,我的耳朵里马上便听到了个急切的女声。心里既激动又紧张的把后座上的卢武和董沫若曦都晾在了车里,我马上下车对着电话说道,“是可欣吗?”
“对,是我,陆明,你快来救我,我现在真的很害怕,你快来,他已经疯了,完全疯了,家里的狗都被他给咬死了!”
第九十五节:别扭的拯救行动
一听这话心里自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也不顾上管卢武和董沫若曦,我只掏了张百元大钞到卢武手上后便立即驾车往可欣告诉我的那个地址赶了过去。
十分幸运的是在我去的途中竟然连一个红灯都没遇上,当我到达可欣告诉我的地址时,我大概之花了十多分钟。
可没成想才刚到门口便遇上了点不大不小的麻烦,心急如焚的听着屋里各种东西不断翻倒的声音,我却很糗的被一道冰冷的铁门给隔断在了整座院落的外围。
一时间那种仇富心理又很不打巧的冒了出来,我一边狠狠的数落着这豪宅的缺点,一边在周围找着任何可以进去的地方。
可算是功夫不负有人,当我绕到别墅背面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爬上去的水泥台子。当我奋力的将自己给撑到上边的时候,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动静忽然就戛然而止了。等我推开他们家一楼的窗户像个小偷般往里爬进去的时候,我的眼前马上便出现了片狼藉不堪的景象。
只见平日里的生活用品已经被人狂暴的砸到了地上,在我走到他们家厨房的位置时,地上一滩向外延伸的血迹马上便让我那本已紧张到极点的心又更加紧张了一些。
因为当时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可欣却忽视了她跟我提过的那只狗,当我顺着血迹的走向从厨房里出来向外走去的一瞬间,我的脚下便忽然踩到了个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抬脚一闪,当我正想将龙鹰匕拔出来防身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血迹的主人只不过是一条在生前可能还会活蹦乱跳的泰迪犬。
不由的对自己刚刚那失态的表现懊悔了一番,我随即便调整心情,凭着记忆向刚刚还有声响发出的区域靠了过去。
只不过奇怪的是当我走到里边的时候,除了一些被摔在地上的居家用品之外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闭上眼睛力求能够完整的复原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只希望在一番思索之后,能够在这杂乱的现场中再找出点什么有提示价值的线索。
可谁知就算到了头皮都快抓破的时候我仍旧没能从这个现场当中看出任何端倪,当我正打算扩大搜索区域向屋子的二楼行进时,楼上马上便又传出了一连串凄厉的叫喊。
虽然听不大清楚她所喊的内容,但已经断定了声音的主人就是可欣。不出五秒,我就已经从楼下上到了刚刚声音发出的那间房外。
只是因为并不清楚里边的情况究竟如何,更怕他的那个现任男友还会对他作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我马上顺着开着的那条门缝小心的贴墙钻了进去。
还好我这么做确实也起到了保护自己和可欣的作用,当我悄悄的绕到他背后的时候,那个家伙连一点知觉都没有。
不过可气的是可欣这小丫头才刚看到我就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她嚎啕大哭的瞬间,挡在我身前的这个家伙忽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站的地方转了过来。
所幸因为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的反应也灵敏了许多,当他朝我这边转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快步移动到了一个刚好可以将身体完全遮掩的沙发后边。
迅速闭住气息,就连刚想放出来的屁都给生生忍了回去。当我正想着如何将他制服的时候,我的耳边立即便闻到了股浓重的带着血腥气息的呼吸声。
回头一看才发现可欣的那个现任男友已经面无表情而不怀好意的站到了我背后,也不给我任何做出反抗的时间,他已经将那张沾满狗血的嘴巴直直的朝我喉管处咬了过来。
不过还好他在发力之前并未顾得上留意自己周围的布局形式,所以当他刚刚发狠向我扑过来的一瞬间,他的领结就很巧妙的和沙发上的什么东西挂到了一起。
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才得以从他嘴下逃了出来,当我拔出龙鹰匕挡到可欣身前的时候,那只本已暴毙的泰迪犬也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晃到了这个房间当中。
一时间敌我形势又变得复杂了一些,虽然我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死狗战斗力究竟如何,但从他们脖颈上的伤口以及那俨如死灰的眼神来看,想同时解决掉这一人一狗,似乎已然成了件十分不现实的事情。
也就因为这个所以才没敢贸然对他们动手,紧紧握着手里的龙鹰匕,我还是先冷静的让可欣往我身后靠了靠。其间甚至还抽空和可欣开了个听上去一点也不风趣的玩笑,我问她如果自己要是砍了她的男人和狗的话,她是否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闻言随即便在我背上狠狠拧了一下,可欣惊恐的颤声向我问道,“那……那只狗不是已经被他给咬死了吗……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
听她这么一问,心里顿时便有了种将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全告诉她的冲动,只是碍于目前的情况,我还是不得不长话短说的回答她,“那条狗的确已经死了,只不过它现在身子里有其他东西在控制它……”
也就在说话的同时那只狗竟忽然向我们这边扑了过来,都没给我犹豫的时间,那只狗的身子离我就只剩下了几厘米的距离。
见此情景马上便条件反射的将手中的龙鹰匕朝它奔过来的方向重重的砍了下去,几乎都没受到什么阻碍,那把龙鹰匕的刀面便像切中了块豆腐一般轻松的将它的脑袋划成了两瓣。与此同时,一条已经被斩成两截的千目虫便从它的脑壳中缓缓的滑了出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在那只狗刚刚落地的瞬间可欣的现任男友便朝我们这边发狂的跑了过来,在我刚想依照收拾死狗的方式对付他的一瞬间,我却忽然在他额头和下巴上发现了两颗对应的红痣。
顿时心里一软马上将手臂上的力道给卸了下来,无奈之下,我也只得回身抱住可欣朝一边躲开了他的攻击。而后又闪到门边独身挡在门口让可欣先找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在我正想施计将他困住的时候,他却忽然很有智慧的抬起身旁的一个沙发大力朝我砸了过来。
因为事先根本没想过被千目虫控制住的人竟然还能有这么高的智商,措不及防之下,我便被他扔过来的沙发紧紧的压在了地上。
虽然很想反抗却无奈这沙发的重量是在是离谱了点,在我的腹部正很不合时宜的隐隐作痛之时,可欣的男友已经佝偻着身子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但奇怪的是这家伙似乎没有立即将我同化的意思,在他走到了我身边的时候,他竟忽然像猫玩耗子一样拿我找起了乐子。
心里也不知道究竟该说自己幸运还是倒霉,当他开始玩弄我的时候,竟然还拿什么东西把我还露在沙发外边的腿和手臂也给一并压了起来。尔后又饶有兴致的拿他那沾有狗血和一些不知名物质的鞋底在我脸上磨了又磨,在我疼的快忍不住的时候,我的手指又忽然传来了阵尖锐的刺痛感。心里很清楚这肯定又是被龙鹰匕划伤之后传来的感觉,在我正苦逼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栽在这个讨厌的情敌身上时,从沙发的缝隙中忽然就伸出了很多红色的触手。
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傻乎乎的连自己的绝招都给忘了,激动之余,我马上便利用自己的意识指挥着那些触手将我身上压着的东西全都给撑了起来。同时出于报复心理,我当然也不会让那个害得我差点连命都没了的家伙好过,在那些触手刚刚将我身上压着的东西全部移除之后,我随即便又让它们把可欣的现任男友给绑了个严实。
心中没有任何怜悯而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还在张牙舞爪企图逃脱的家伙,我的脑子里全是他抢走可欣以及刚刚凌辱我时的表情,忍无可忍之下终于抬起左手朝他的脸颊上左右开弓的扇了几耳刮子,当我正弄得起劲的时候,可欣却忽然像个幽灵一般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也没惧怕那些红色的触手而只是无奈的看着我手上的动作,等我反应过来的慌忙停手的时候,她也只是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便自顾自的找了块地方坐下,她忽然很平静的看着我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虽然嘴上真的很想说肯定是宰了他啊,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那种冲动,大义凌然外很没所谓的看着可欣,我立马笑着对她说道,“就凭本大侠的大仁大义,当然是想办法救活他喽!”
可谁知她在听了我的话后还是不依不饶的跟我钻牛角尖说那刚才打人的程序是否也是拯救行动的一部分。
在我无可反驳之际,她却忽然开心的对我笑了笑。
傻傻的看着她一时竟忘了还有她的现任男友那么一回事,在我正开心的想和可欣谈谈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时,其中一根红色触手竟忽然像皮鞭一样在我的臀部狠狠抽了一下。
疼痛之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回了可欣的这个半死男友身上,在我眼看着血灵玉里伸出的触手正想叉穿他的躯壳将里边的千目虫揪出来的时候,我马上便条件反射的让它们都停了下来。
只是当它们真停下来的时候我的心里马上又腾起了种怪怪的感觉,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只能宽慰自己说,陆明,你知道吗,你可真心是个好人啊,要是现在因为一己之利泄愤杀人的话,那你和他身子里的千目虫还有区别吗?再者说了,你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个百万户了,还能愁找不到女人呢?
就这样想着,我的情绪也缓缓的平复了下来,很不情愿的将自己的手提电话掏了出来,我最终也只得耐着那种发自心底的不爽给采药老头挂了个电话。
还好老头才听说我要那个方子便马上让他儿子找人配好给我按照地址送了过来,要不然的话,我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改变主意直接杀了他。
其间在我们无聊的等待着送药人到来的时间里,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和可欣聊了些过往的事情。只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她那些一般人根本就会用科幻小说四个字来形容的经历以及她目前和这个男人的具体发展情况,当我忍不住想要想过去那样牵起她的手时,楼下的门铃却忽然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因为还要看管这个家伙并不能下去开门,所以我也只得让可欣下楼辛苦了一趟。等她再上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副用牛皮纸包裹的方子,因为并不清楚此药到底是要内服还是外敷的,所以我也只得先再让可欣下去为了找了一个煎药用的药壶和一个能够将药材全部装下的大碗。
而后便照着老人说的法子先将药全数倒进碗里,然后又拿龙鹰匕在自己刚刚手上的地方轻轻刺了一下,在我的血液顺着龙鹰匕身上那一深一浅的两条凹槽缓缓汇到碗中的时候,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因为这么一点血而感到心疼了。毕竟再怎么说自己这点血救的都是头号情敌嘛,当我正见证着那些血白白为他人做嫁衣的时候,碗里的那些药材竟忽然都变成了和我血一样红的颜色。紧接着也不用我做下一步的动作,一些闲着的触手便马上向药碗里钻了进来,不一会儿便吸饱了汁水从碗中缩了回来,在我和可欣都不知道它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那些吸食过药汁的触手就忽然从我情敌的鼻孔和嘴巴里灌了进去。
看着这种恶心的情景忽然又想起了很多有外星人存在的影片,等那些触手悠悠的从他鼻孔中退出来的时候,我的那位情敌好像也渐渐恢复了许多,大睁着眼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他正想转向我和可欣这边问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嘴里忽然便呕出了一条和他嘴巴口径一致的虫子(别想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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