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与男人这般亲密过的伊秋,逐渐迷失在李墨亲吻中,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叹息。李墨全身一僵,抬首便看到伊秋情欲迷乱的眼睛,嘴角弯起,果断的将她从他身上推了下去。
一切转变的太快,毫无心理准备的伊秋跌回到床上,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墨。她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视和嘲笑,顷刻间,她感到自己的脑袋如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整个人都蒙了。
“今晚就到此为止。”李墨下了床,云淡风轻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便出了房门。
雪儿见他一走马上冲进房门,就看见望着床顶发呆的伊秋。
“小姐?”
伊秋似乎没听见,仍呆呆的瞪着床顶。见她这副模样雪儿吓坏了,摇着伊秋,心里又急又慌:“小姐,你怎么啦?你别吓雪儿啊。”
伊秋这才幽幽叹了口气,对雪儿弱弱一笑:“雪儿别怕,我没事。”
明明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可为什么,他离开时那轻蔑的一笑还是将她打击得支零破碎?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对于他的挑逗她居然有了反应。
是时候离开了,要不然,面对这么可怕的一个男人,总有一天她会疯掉的。
自从那晚后,伊秋虽然再也没见过李墨,但这个阴晴不定报复心重的腹黑男,说不准那天心情不好就给她来一击,伊秋每天过得都是提心吊胆,神经紧张,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得神经病了。
这些日子,她与雪儿明里暗里探察王府的地形与分布格局,比如王府侍卫换班点,巡视点,那些地方是直通外面的,那些地方是人烟稀少的。
但她们的探察却面对着重重困难,李墨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王府大多数的地方她都不能去。
好在这些天的努力毕竟没白费,伊秋发现这两天王府气氛明显不对,比如,最近有很多身作军服的陌生男子在府中进进出出。还有今天早上,她看到秦嬤嬤在前院指挥几个下人在捆绑几个大木箱,后来李墨出来,秦嬤嬤向他说了些什么,李墨点点头就出门去了。
这日,伊秋让雪儿早早的出去打探消息,侯在玉兰院的伊秋见雪儿一脸开心的走进来,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
“雪儿,你可有打听到什么?”
“小姐,你这下不用怕了,听说玄武国侵犯边境,我军节节败退,王爷请旨出征,明日就出发,此去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真的!”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伊秋眼睛眯了起来,这是个千载难得的好机会,灵机一动,心里便有了主意。
“雪儿,备纸墨!”
李墨刚进书房就看到墨砚下压着一张宣纸,上面字迹秀丽,笔锋流畅,写的居然是用兵之道。
“暗影”
“主子”暗影几乎是在李墨话音刚落便走了进来,他看了眼李墨手里的宣纸,低头回:“今早王妃……玉夫人来过。”
“叫她过来。”
“是”
李墨拿起那张宣纸,撩摆坐在书案前,盯着宣纸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不一会儿就见伊秋一身简单素衣的走进来,他点头示意她坐下。
“你喜欢兵法?”
“嗯。”其实她当初看《孙子兵法》只是一时好奇而已,谁知越看越上瘾,到最后连一直不爱看的《三国演义》也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特别是诸葛亮的草船借箭,与空城计,还有七获孟良简直就是她的最爱,诸葛亮那种‘弹指间,灰飞烟灭’的气魄一直都让她崇拜不已。
李墨瞧着她,若有所思道:“很少有女人喜欢兵法。”
伊秋不以为然的一笑,道:“人,总有列外。”
李墨闻言,紧盯着伊秋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微微上扬,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缓缓的问:“你上面写的兵法始计第一,何解?”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兵者,诡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擾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兵法始于计,运筹帷幄,计用的好,胜算便多。”(1)
李墨在她回话的过程中,脸色一变再变,这个女子绝对不是那个从小就只会围着他和几个皇兄转,长大后来满脑子的风花雪月,不知所谓的玉璎。
“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交易?”
“喔?”不明的光芒在李墨的眼里闪了闪。
“听闻你明日就要去打仗,我想助你一臂之力。”
“你凭什么认为本王需要你的帮助?”
“就凭我熟知兵法,阵法,凭我有信心让你赢。”其实伊秋根本没信心,毕竟她知道的都是理论还没实践过,但这是她争取自由的唯一机会,她不能不赌。让她给这个男人做一辈子的小妾,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李墨注视了她好久,才问:“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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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出自《孙子兵法》始计篇,作者为春秋末年的齐国人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