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魔尊寿宴

　　这日是魔尊大寿，秋风拂面，暧阳高照，魔宫到处挂满了红绸，一片喜气洋洋。碧瑶台上素绸纷飞，一群舞姬正在台上翩翩起舞，广袖罗衫，身姿曼妙，看来赏心悦目。来拜寿的宾客有些围在台子周围观看着，也有些三五一群站在一边谈谈笑笑。
魔尊身作盛装，笑容可掬的站在正厅招呼着恭贺而来的贵客，皇室里的几个王爷几乎全部到齐，显示魔尊在皇上心中坚不可摧的地位。眼看着就要开席了，仍不见伊秋现身，魔尊正要叫人去催，一小厮进来禀报：“尊上，小姐有请各位嘉宾到荷花池。”
魔尊带着众宾来到荷花池边却不见半个人影，不由纳闷。就在这时，一阵动人的琴声从众人头顶飞过，众人齐齐抬头，便见一个怀抱白玉石柳琴，一身白纱的女子飘然落在荷塘突出的树枝上。她墨染般的青丝梳了个飞仙髻，一支如意白玉流苏簪斜插在髻上，流苏上的红玉宝石吊坠在水光中熠熠生辉，一双美目顾盼间华彩流溢。两只雪白如玉的小腿从白色的纱裙里露出，一只精雕细琢的玉足踏着树枝，一只玉足落在水中，碧水寒潭之上，绝美出尘的她，恍若九天仙子下凡。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伊秋唱得忘情，望着蔚蓝的天空，带着对那份自由与洒脱的向往。人心难握，何不随它去？人生苦短，今日不知明日事，俗人如何看她已经不再重要，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要随心所欲的活，要潇洒的活。
唱完后四周久久无声，伊秋抬眼向荷塘岸边望去，只是一眼便看到了人群当中鹤立鸡群，宛如神仙般的花月楼。伊秋冲他嫣然一笑，丢给他一个‘如何？我这个徒弟没丢你的面子吧？’的眼神。花月楼向她翘了翘拇指，点点头，笑得甚是自豪。
伊秋扫视着荷塘边上数百人，找到外公的位置，脚点树枝，轻轻飘落在外公面前，盈盈拜倒：“伊秋恭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蓝山！”
“唱得好！伊秋，这首歌外公从没未听过，叫什么？”魔尊扶须朗声笑道。
“回外公，这首歌的名字叫《笑红尘》（1）”伊秋恭敬的答道。
“笑红尘？嗯，歌好词也好，外公很喜欢！呵呵呵……你换了衣服来寿宴吧。”
“是，外公。”
花月楼目光灼灼的看着飘然远去的倩影，嘴角慢慢勾起。
伊秋在雪儿强烈的建议下穿了件牡丹花纹的水烟绿纱裙，身披配套的水烟绿纱，配上她发髻上与碧玉簪相互辉映的绿牡丹，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清艳绝俗。
穿戴完毕，伊秋一路前往宴客厅，一进宴厅就看到那个人，顿时如被人点了穴道般定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她呆呆看着他，多日来的思念化作绵绵不尽的泪水从眼中滑落……墨，是你来了吗？不是我在做梦么？
伊秋伤心欲绝的眼神，凄苦的眼泪让花月楼的心隐隐作痛。茕茕孑立的她让他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她这样的女子，不应该这般孤独，这般悲苦。
李俊见她那模样，自嘲的苦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魔尊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墨，转而下位走到伊秋身边，心疼的帮她拭去腮边的泪水：“伊秋，若你身体不适不如先去歇着。”
即使外公呼出她的名字墨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她的名字在他心里已无半点意义了么？墨，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呢？难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伊秋，不若……”
“外公。”伊秋轻声打断魔尊的话，含泪一笑：“伊秋今日的确有所不适，不过在离席之前伊秋想再演奏一曲。”
伊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魔尊着实心疼，看了眼仍旧面无表情的李墨，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应予。
伊秋走到古琴前，强压着心里的酸楚，轻拨琴玄，如高山流水般的柔美曲子顷刻流淌在宴厅内，或许是抚琴之人在用心与灵魂弹奏，众人能感受到那浓浓的幽怨和哀思，均为之动容，唯有李墨，一脸淡然的在那里自斟自饮，仿若周围的一切人与事都和他无关。
“燕城湖畔誓白头，无语凝咽泪痕留。”看着面无表情的李墨，眼泪无声的滑落在琴玄上，他对她再已无半点爱意，可她就是无法死心，今日弹这首歌何尝不是对他最后的争取。
“梦里相思难聚首，落叶飘荡离枝头。”
他似乎有意回避，自始自终都没有看她一眼，绝望般的心痛一阵一阵的向她袭来，从未曾停过的泪水更是汹涌而下。他真的不要她了吗？他真的把她忘了吗？那段恩爱的日子当真在他心里没留下半丝痕迹么？墨，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相顾流年两相守，恩情已断似水流……”
一个侍卫来到李墨身边耳语了几句，李墨犹豫了一下便起身离席，伊秋见他离去，想都没想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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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笑红尘》国语版作词：厉曼婷，作曲：李宗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