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龙气会把这棺木牢牢镇在这里,不但棺材无法移动,而且这人恐怕也不能超生,可以说是十分的歹毒。
我气得咬牙,张猛也是有些自责。
“师叔,都怪我,是我没有护住伯师祖的棺材。”
“好了,不怪你,这赵大壮,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没错,他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只不过这些东西是真的吗?这不是一些迷信吗?”
秦潇潇抬起头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而我也无法跟她解释,其实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说了她也不会信,想必以后,如果她真的见到了这些东西,应该也就能够相信了吧。
现在首要需要解决的,就是要破开这地龙镇压。
我伸出手来,尝试推动棺材,果然,棺材纹丝不动,就仿佛是长在了地面上一样。
明天夜里,爷爷的尸体就要运到山上,到时候如果还无法移动棺材,那爷爷生前的计划可能要失败了。
我正急得满头冒汗,突然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就说过,如果没有我,你小子肯定没有办法把这棺材抬走。”
我惊讶回头,只见来人是一个邋遢老头,长相恐怖异常,头发稀稀拉拉,就连牙齿也没剩下几颗。
听着老头的声音,我也就知道他是谁了,应该就是之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算阴阳。
“请问你是算阴阳前辈吗?”
“是我,难为你小子还记得我。”
我心想,这才过了几天,我要是把你忘了,恐怕我是得了老年痴呆了。
他径直走到爷爷的棺材前,伸出手来,大力拍了几下。
“陆天丧啊,陆天丧!当初我们没有决出胜负,现在倒是我先把你送走了,也算是我赢过你了。”
我正要开口说话,他又回过头来。
“既然想要破开这个符,那就必须要用另外一条地龙,杀掉它之后,把它的气镇压在符中,然后贴在棺材上,到时候,棺材上这条地龙,便会被同类的死气吓走。”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每次想说话的时候,都会被这个算阴阳给窥破。
的确,好像已经有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了,我想说什么,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种被人看破的感觉,还真的是令人不爽。
但是现在也不是不爽的时候,爷爷的棺材能够顺利的挪到山上才是正事。
“请问前辈,这地龙要去哪里找?”
“地龙?不是满地都是吗?”
他伸手一指。
“那后山上就有一条。走,好小子,我们现在就去把它杀了。”
我有些惊讶。
“现在就去吗?”
“怎么了?等我们爬上山去,恐怕也已经半夜了,那个时候,正是地龙出没的时候。”
我扭头去,拍了拍秦潇潇的肩膀。
“你在这里等着我,张猛,你跟我走。”
张猛也是责无旁贷,如果我要把他留在这儿,恐怕他也不愿意。
而算阴阳却突然盯着秦潇潇,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潇潇被他看得毛毛的。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算阴阳突然裂开嘴笑了,他那残缺不全的大黄牙一个个伸出来,格外的滑稽。
“这位小姑娘也得去?”
“为什么?她要是去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那山上地形崎岖不平,如果秦潇潇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可是会很自责的。
算阴阳却是对我的话很不认同。
“我说她去,她就得去,她这生辰八字,是特别算过的吧。”
我点点头。
“是算过,跟我的生辰八字完全相合。”
“那就结了,你可知道,你当年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可是怀了整整三十个月,是你爷爷用符咒镇住了你,不让你出生,直到他特地算过的生辰八字到了,你才能够顺利面世。”
这事儿,我倒是没听过。
算阴阳从屁股后摸出一个布包来,这包里叮叮当当的响,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好了,什么也不用准备,晚上跟着我上山就行了。”
大概天刚擦黑的时候,一行四人就上了后山。
算阴阳一路上都拿着手在掐算着一些什么,而我们三个则是一脸迷茫的跟在他的后面。
我悄悄问张猛。
“这算阴阳是个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张猛说,他也是这江湖之中一位老前辈,只不过他跟我爷爷有什么过节,或者说是过往,张猛也不太了解。
毕竟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故事,恐怕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秦潇潇一路上走的磕磕绊绊的。
她来之前穿了一双高跟鞋,虽然后来在我的强烈建议之下,换了一双。
但女孩子总是爱美的,所以她为了配合自己的衣服,还是穿了一双中跟鞋。
这中跟鞋虽然比高跟鞋好些,但走起山路来,也是颇为辛苦。
我看她走的累,不由自主上去搀扶她。
她竟然朝我抛了个媚眼,还整个人都往我的身上靠。
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贼心不死,也不知道我究竟有什么魅力,能把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走到山上的时候,就已经快半夜了,而算阴阳则是停在了一颗巨树之下。
这树看上去怎么也得二百多年的高寿了。
这棵树的周围,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仿佛被火烧成了白地一般,确实是有些突兀。
算阴阳在这里跳了两下。
“看这地面,就是这里没错了。”
“前辈,那我们要怎么办。”
算阴阳从小包当中拿出了两个小碟子,接着摆在地上,在碟子里倒上半碟油。
随即又从包里摸出一只蘸了朱砂的毛笔,只见他把这毛笔在空中虚虚挥舞了两下,不知画了个什么符咒。
接着双掌一合,喊了一声:“去!”
小碟子里的油突然着起火来。
秦潇潇在旁边看了听,惊得“啊”一声。
“这是什么戏法?”
我急忙捂住她嘴。
“这可不是戏法,你看着就成了。”
只见算阴阳用那毛笔点了点第一个碟子,又点了点第二个,接着便快速的来回点了起来。
我突然醒悟,他这算阴阳的名字,恐怕就是这么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