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净心圣诀

星河殿中。
凌兴历怒气冲冲地朝着匍匐在地的御医们大吼：“你们这群废物！什么叫做没有大碍？！朕明明看到小茶吐血了！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噗－－”小茶又吐出了一大口淤血。霄洛看不下去了，坐在软榻上，把小茶抱在自己怀里，拿着宫女递过来的热毛巾，温柔地为小茶拭去嘴边的血迹。
晓沐在一边强忍着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小茶姐￣怎么还吐？霄洛哥哥！启瀚哥哥！墨轩哥哥！怎么办？都是我不好！逞什么强！呜呜￣”
启瀚也在软榻旁边蹲下，检查着小茶的伤口，再一次仔细把了把脉，眉头紧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小茶她……
霄洛看到启瀚皱着眉，空出一个手为小茶把脉，惊讶过后，也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对晓沐说：“还好小茶用内力封住了那一掌的力道，不然，她的功力还不能随意运用，硬生生接下一掌，已经是极限了。”晓沐和凌兴历听得心惊胆战的，“不过，不用内力去打斗，居然让她有机会自我恢复了，若是拖到现在才治疗的话，恐怕也会留下病根。现在只要把淤血全部吐出就没事了。启瀚……”
启瀚看着这个疑问的眼神，无奈一笑，宠溺却又心疼地看着小茶的容颜：“不知道她在哪里学来的，弦月山庄，除了她，就只有一个人会这心法……净心圣诀。”
默轩复杂地看着霄洛心疼地不停擦着嘴角冒出来的淤血，再看看震惊的父皇，总觉得他们两个对小茶的关注太多了，好像对着……对着自己的恋人。
凌兴历震惊过后，目光看向微微皱眉的霄洛，渐渐柔和了，那神情和当年的自己多像啊……看到默轩纠结的模样时皱了皱眉，转身离去：“启瀚，跟朕出来一下。”
启瀚担忧的看了看小茶，便跟上去了。
默轩遣退御医去煎药后，拍了拍晓沐的肩膀，说：“晓沐，到外面休息一下，哥有话和霄洛哥哥说。”
晓沐犹豫地看了看小茶，他很想陪在小茶姐身边啊……
“小茶也会希望你休息的啊。”默轩诱导着。
“小茶姐醒了就告诉我啊！我就在外面！”晓沐马上就跑出去强迫自己休息了。
默轩看了霄洛好一阵子，皱了皱眉：“洛，你对小茶……”
“怎么？”
“你应该知道父皇对小茶是怎样的吧？”默轩担忧地说。
霄洛笑了笑：“默轩，你多虑了。”
默轩上前走了一步：“你不是念念不忘香茶小院的那位姑娘吗？启瀚的青梅竹马。”他看得很清楚，霄洛在香茶小院的时候，看着那个蒙面女子的神情。
霄洛轻柔地帮小茶擦着嘴角的血迹，小茶的脸色愈加苍白，终于，不再吐血了。挑了挑眉：“你记得她？”却不认识她，自己何尝有幸能够知道她就在自己的怀中。
默轩英眉皱起，低声说：“小茶在宫中的地位，堪比晓沐，比宠妃还要高。你若是挂念那个女子，就该收敛下了。”
霄洛很无奈，把手中红红的毛巾，淡淡地说：“什么宠妃？轩，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身边也就剩下淑妃配得上一个妃字吧？”
默轩挑眉：“母妃这几些年来都好好侍候父皇，你有什么意见？”
“轩。”轻轻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嗯？”默轩对这种答非所问很是不解。
霄洛认真地看着安静的小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小茶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子。”
过了好一阵子，启瀚和凌兴历走进了星河殿，看到的是缩在大厅主椅上的依旧哆嗦着的晓沐。凌兴历叹了口气。
启瀚心疼地说：“晓沐恐怕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吧，让他好好休息下。”
凌兴历眼中也满是心疼，语重心长地说：“晓沐，还是过几天再让他出去吧。”看着自己最宠爱却最无奈的儿子，却在几天之内跟小茶混得那么熟，只有小茶能够让他乖乖学习，真的该好好谢谢她。虽然，他们，总是“混”在一起。
翌日正午。
“嗯……”小茶干涸的口中发出了一个单音节，正在打瞌睡的风儿一个踉跄就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水，赶紧扶起小茶，心疼地说：“小茶？小姐，醒醒，喝口水￣”
小茶翘翘的睫毛颤动了好几下，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强烈的光线使她皱了皱眉。好不容易适应后看到是风儿，心里面居然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听到风儿的呼唤，连忙先满足了自己可怜的喉咙。
风儿跟在小茶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会放过她任何一个小动作呢？喂了几杯水，小茶终究是喝不下了，风儿心疼地说：“小茶，你再休息下吧。”
小茶躺回被窝里面，摇了摇头，有点青涩地开口：“风儿……”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茶香小筑，也不像是晓沐的安阳殿，更不像是星河殿，却还是一点都不熟悉。
风儿调皮地笑了笑：“小茶，这里是洛将军隔壁的厢房。”看到小茶眯了眯眼，马上接上去，“前日午夜，洛将军亲自抱着你回来，一直照顾到今早上朝才离开的呢！就连少爷也被他赶去休息了。风儿还没有见过洛将军那么紧张过呢。”
小茶皱了皱眉，闭上眼睛。过了许久，就在风儿从得意到快要泄气的时候，终于凉凉地吐出一句话：“我记得刚刚听到你叫小姐了……”
风儿瞬间石化。一来，叫小姐的后果她不想尝；二来，她那么帮霄洛，小茶居然还是无动于衷？！人家可是照顾了她整整一天一夜啊！这小茶是不是的心是不是石头啊？！
傍晚，霄洛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挂念了一天的女人醒了没有，只是，才刚刚踏进院落门口，就听到了后面一把充满担忧的声音：“凌霄洛！小茶茶她怎么了？？”
紫晴风风火火地来到了霄洛面前，如果刚刚不是风儿去找到自己的话，这个人都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说她回府了。
霄洛无奈：“小茶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休息。”
紫晴转转眼睛说：“那好吧！反正你也累了一整天了，今晚我就留下来照顾小茶茶啦！就这样说定啦！”还没等霄洛开口，转身就问：“那谁，小茶茶在哪个厢房？带我过去。”
被叫住的女婢端着汤小姐的汤药，被吓了一跳之后，做了个揖：“萧小姐，奴婢带您去吧。”说罢，便向着紫晴身后走去。
紫晴愣了一下，坏坏地看着霄洛笑了笑说：“原来啊￣”
霄洛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去找启瀚吧，今天晚上恐怕是不能够靠近她们两个的了。
“小茶茶！你到底喝不喝？？！”紫晴气鼓鼓地说，一开始知道小茶怕吃药的时候还好好地笑了很久，现在两个人的时候，她居然宁死不屈，把自己闷在被窝里面。
被子没有任何动静，小茶在里面闷闷地，不过等一下，紫晴没有耐心走了，就不用喝下那碗黑沽沽的苦药了啊。
谁知紫晴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语重心长地说：“小茶，快点把药喝了，凉了伤身。喝完了有事跟你说。”
小茶疑惑地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很委屈地看着一脸肃穆的紫晴，那可爱的模样差点就让紫晴笑了出来，只是，她要说的事情，不知道严不严重，也不敢有什么差错。
一阵对视后，小茶败下阵来了，她嘟着嘴坐起来，捏着鼻子，拿过紫晴手中还算热的药，一口气喝掉了。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什么事，她才没有那么好说话。
紫晴放好药碗之后，给了小茶一颗柑橘，才坐在床边说：“小茶，你说的刺客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看样子可能是皇室中人将星河殿附近的侍卫都来了个偷龙转凤，不然，就只是那些个宫女太监们的护驾声，也足够让一大堆侍卫冲进来了。”小茶嚼着柑橘企图消去口中涩涩的苦味。
紫晴皱了皱眉说：“你知道冥魅吗？”
“什么？”小茶心中震惊了一下，却仍装作平淡。
“前段时间，莫语甜把凌霄洛的一幅画像拿走了，画得是你的背影，我认得。”紫晴得意地说。
“然后呢？”
紫晴恢复了紫晴恢复了认真：“她交给了冥魅。”
“所以你怀疑冥魅回去刺杀皇上？”小茶心里面翻了翻白眼，她的属下是什么功夫门派的她还不清楚吗？
紫晴摇了摇头，在小茶疑惑的目光中，轻声说：“是你。”
小茶愣住了，是她？为什么？
“你想想，如果是要刺杀皇上的话，为什么不早一点行动？而是你在那里的时候动手？晓沐只是八皇子，杀了他有什么好处？一个孩子，只需要推开就已经能够让他远离目标，为什么一定要出掌？不是因为知道你会保护他？你说你后来没有用内力，而他完全不用顾忌什么，你认为那时候你的速度能够赶得上为皇上挡下一刀？”紫晴慢慢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都是指向同一个结果，刺杀对象，是她。
小茶也皱起了秀眉，这刺杀真的是错漏百出，只是会不会算漏了她会被送出宫？还是说，不在宫里才是他们的目的？只是：“紫晴，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用人格发誓，绝对不会是冥魅。”
“为什么？”
霄洛看到启瀚站在窗边看着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便走过去靠在窗台上，一个屋内一个屋外，两个人都看着天上的浮云：“想什么呢？”
启瀚淡笑了一下：“知道净心圣诀吗？”
“听说过，只是，好像三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啊。”霄洛也很不解，为什么小茶学会了这个跟她年龄不符的功夫。
启瀚的目光有点游离：“净心圣诀，修习之人，心中必须圣洁无暇，性情恬静，在口诀上面，就是圣女圣子的意思，在身子清白的时候才能够修习进阶。而且，必须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为什么？”霄洛惊讶了，小茶不愿意相亲出嫁什么的就是想提升自己的功力？
“因为，口诀是有机关的，一个人一生也只能够看到一次完整的。这是风儿说的，她学不会，因为根本就不可以一下子记住心法。而记住心法的人，不可对外泄露内容，否则，很容易被反噬。”启瀚这个时候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就是说，只有有缘人才能够修习？”霄洛总算知道咯大概了，可是启瀚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难道？！
启瀚笑了，无奈地说：“是的，小茶跟我说过了。可是她完全没有反噬……我没有去学，因为不适合。小茶也没有再跟别人说过，因为，这个仅仅是流传了二十多年的净心圣诀的创始人，我们都认识。”
“你说过，在弦月山庄只有一个人会这个心法？”霄洛看着启瀚，说出了自己知道的。
“我们的奶奶，穆香绒。”启瀚转过头看着霄洛，淡定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