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茶用剑撑着,擦掉嘴边的血迹,冷冷地盯着不远处也有点点狼狈的狱帝,冷笑着说:“狱帝,看来,今天你是想要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霄洛走到小茶身边,正想运功为她调理一下,却被瞪眼瞪了回来。
狱帝发现了这个小动作,顺了顺衣服,皱了皱眉:“你们两个之间的爱情,本座真的很想亲手摧毁掉。”控了控体内叫嚣着乱钻的真气,他们两个人一起上,怎样也会对自己不利,更何况小茶现在有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态,自己已经渐渐开始处于下风了。
忽然,狱帝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小茶看到了之后,心下一惊,他看着的是霄洛!“狱帝!你最爱的人不是蒋洛仙吗?”
霄洛奇怪地看着小茶:“你做什么?”
狱帝皱着眉怒视着她,从来没有人直接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他觉得自己不配好好爱她。
小茶拉着霄洛的手,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应该伤害凌霄洛半分!”
霄洛一把拉了她回来,生气地说:“汤小茶你在说什么?”
“你闭嘴!”小茶一把甩开他,继续向前走了几步,“你想要的,是一直都是我吗?”从怀中掏出了玉佩,“如果想要我帮你做事,你就告诉我,这个玉佩,还有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狱帝看到玉佩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小茶在打算激怒自己,并且让自己放过凌霄洛,如果不成功的话,他们两个能够得到休息的话,也比现在继续开战要好得多。
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净儿,你耍小聪明可是骗不了我的。不过,本座也愿意继续解答你的问题。”
小茶握紧了匕首,狱帝这种什么事情都掌控在他手上的感觉,让她很不爽,就好像是自己的人生都是跟着他的指引继续下来的。
“这个玉佩就是当年,仙儿和我一起挑选和细磨的,为的就是让她儿子和儿媳妇能够有一天因为这对玉佩相遇。”
“这个玉佩在炎绪手上!”霄洛皱着眉说,如果不是因为小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玉佩的存在。
狱帝看了看霄洛:“本来是在你手上的,只是我带仙儿离开的时候,你放在了她身上,来到浴血殿的时候,被炎绪发现了,我也就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缘分,便让他拿着了。我还对着仙儿说过,如果净儿在那次的抓阄大会上,拿走了那块玉佩,总有一天,我要你来到我身边。”忽然摇摇头笑了。
小茶眯了眯眼:“没想到我真的拿了?”当年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儿,看到漂亮的玉佩当然没有放过的理由,却没想到这个居然是定娃娃亲的信物。
霄洛冷冷地说:“那为什么你要做那么多事情来伤害她?”
“伤害?”狱帝狠狠地盯着霄洛,“我是最希望看到净儿幸福的人,我怎么会伤害她?我只是一直派人保护着她,真正伤害她的,是你凌霄洛!”
小茶挑了挑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最希望自己幸福的人?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吗?“狱帝,为什么?”
“为什么?”狱帝突然觉得很可笑,“哈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五年来我对你的宠爱,却换来了如今的刀剑相向?”
霄洛把小茶拉到身后,冷冷地说:“宠爱吗?五年前不是你下命令的话,小茶又怎么会受那些苦?”
狱帝忽然狠戾起来:“那是浴血殿的叛徒!他们想要杀了我的好净儿!我只有把她带到我身边来,才是最安全的。”
小茶摇了摇头:“三番四次请我,却每次都狠下杀手,狱帝,你这要我如何相信?”
狱帝慌乱了一下:“净儿,我,我只想让你自己知难而退,主动来我这里让我保护你,并没有让他们下狠手。”
小茶狠狠地说:“知难而退?那溪儿和雪儿呢!雪儿不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隐士吗?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狱帝皱了皱眉:“雪儿?我没有杀她,杀她的是当时的叛徒。”
“那弦月山庄呢!你派人去血扫弦月山庄,我爹娘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我爷爷他又哪里得罪你了!”小茶失控地想要向前走过去,却被霄洛拉住了。
“冷静一点。”忽然,霄洛觉得小茶只要激动起来,褐色的眸子泛起的暗红色让人心惊。
狱帝慈祥地看向小茶,温柔地说:“净儿,弦月山庄,的确是我把人都带回来了,但是我并没有伤害他们,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更危险。”
小茶气红了眼睛,把自己害得家破人离的人居然在这里头头是道地说着是在保护他们,让她怎么相信!“那他们人呢?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狱帝难过地别过头:“五年前,浴血殿除掉了叛徒,但是那时候他们离开了这里,之后,我一直都联系不到他们了。”
小茶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摇着头说:“不可能,你骗我,如果爹娘不是被你软禁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来找我!”
狱帝皱了皱眉:“为什么我要软禁他们?我只是想要保护他们。他们一直以为我消失了,却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们的生活,我只是想让你们都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你闭嘴!”小茶哭着说,“爹娘他们到底在哪里!”
狱帝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霄洛皱了皱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保护他们一家?”隐隐地觉得,既然和他娘亲有关系的人,应该也会和他们的长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狱帝为难地看了看小茶:“本座不能说。”
小茶冷笑了几声,忽略了脸上滑落的泪水,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那我问你,这五年算什么?啊?对我和小茶叶那么宠爱?是想要弥补什么吗?”
狱帝看着小茶沉默了很久,无奈地抬起脚一步一步走过来:“汤小茶,你可知道,当年汤项贤和穆香绒,膝下共有两子?”
话音刚落,小茶整个人愣住了,膝下两子,那就是说除了自己亲爹以外,还有一个人?惊恐地看着狱帝向自己靠近,却无法正常思考。
霄洛也只能够震惊地护着小茶,忽然觉得,上一辈的恩怨,今日必须要解决掉。
另一边。
叶茗忽然停下了脚步,苦恼地睁开眼睛,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掉下来,刚刚一路上走来,就算是闭上眼睛,但是耳朵听到的娘亲的呼喊声还是让自己着急地哭了。
宣维看了看四周,已经没有了幻象和声音,但是很明显还是在阵法里面,为什么叶茗不走了呢?
启瀚和雨辰走上来,看了看四周,启瀚蹲下为叶茗拭去眼角的泪珠说:“小茶叶,怎么了?”
叶茗扑到启瀚怀中哭了起来,抽泣着说:“舅舅!娘亲……我听到娘亲她……她好难受……呜呜……”
启瀚顺了顺叶茗的背部,轻声说:“过去了,那些都是幻象,不用怕了。乖。”
雨辰叹了口气,方才自己也差点儿忍不住要朝着幻象奔过去救人,真是难为叶茗他还是个孩子,就要忍受这些。“我看,狐狸这个阵法利用的是人性的弱点,让来闯的人看到自己心底最害怕的事情,迷惑来闯者,一旦他们稳不住心神,便会走进阵法的机关中,恐怕小茶设置的机关,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弓弩暗器。”
宣维点了点头,想到了和小茶出去做任务的时候,那些药粉,那些明显是捉弄人的把戏,不自觉地地抖了抖,还好她现在不再计较自己以前对她做过的事情,不然真的是一百次都不够她死。
他们就这样原地停留了许久,叶茗还没有调整好的时候,他们不敢贸然出发。不过,谁可以告诉他们,为什么魅涟他们都是那么淡定地走到他们面前了?照常理来说,他们没有闭上眼睛,应该更加痛苦才对啊,为什么……
雨辰皱了皱眉说:“魅涟,你们怎么走过来的?”
魅涟这时候才看向雨辰,好像是忽然发现雨辰跟自己说话一样,连忙挥了挥手,和身后的一堆人做了同样一个动作。
两个手伸到耳朵附近,轻轻一动,塞住耳朵的棉花就掉出来了,这个动作看得雨辰启瀚和宣维一愣一愣的,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几个忍得那么痛苦,可是魅涟他们居然可以那么淡定地走过来了。
魅涟好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奇怪地看着自己,歪着脑袋说:“少爷,夜宫主。”
雨辰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们塞住耳朵,万一有什么暗器的话,怎么办?”
魅涟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他问的是什么,笑了笑说:“夜宫主放心好了,在冥魅里面,经常都会这样训练的,只要是一群人,轮流在外面观察着四处的动静,这样就能够及时通知了。”
启瀚无奈地摇着头笑了,他可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叶茗也差不多停下来,抬起头看着魅涟。
雨辰挑了挑眉:“经常都会这样训练?”
魅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干咳着说:“咳,这个,因为小茶她在冥魅的时候,习惯了要加上内力弹琴,为的是锻炼我们的内力,不过有时候真的受不了的时候,我们便想出了这个方法……”
雨辰额上黑线多了许多,转过身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茶叶可以继续吗?”
叶茗点点头,看了看前面的路说:“不远了。”
启瀚也站起来跟着叶茗和宣维先走了。
不过他们心里都在想着,既然知道了小茶的用意,那他们塞住耳朵的话,要怎么锻炼内力呢?这群人到底是太聪明了还是说,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有时候会突然出人意料地天然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