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公子’倒是好心情,这一大早,就让本公子看到这么春色无边的画面哪!”
混蛋!林巧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手却没有停止动作的遮挡着虽然没有露出水中的胸部,又觉得不安全,缩了缩身子,直把勃颈处都浸于水中。
看着那个丝毫没有尴尬,反而很是正常甚至欣赏某样物品似的朝自己望来的男人,林巧惊吓后险些失控的心渐渐平静,脸上也恢复淡淡,不过目光,过不断搜寻近处可能可以防身的物器。
“在下可没邀请过张公子进来吧?那你这么不请自来,还是这个时候,是不是有违君子坦荡!”
此时还不知道他看出男女,林巧就真的要笨到家了,事实上林巧见了眼前这人,只觉得定然是在客栈时,他已经看出,尽管还是没想明白他抓自己的原因,但是既然他要绕,林巧倒是不介意陪他绕绕,反正身处窘境,能牵制一会儿时间,就多想一些后备的办法。
“君子?”
一声轻笑,临皓轩站直了身子,可那笑意丝毫没有抵达眼底,这样他的俊美,就变得让人觉得有些不易亲近。
“在下可从不认为我是什么君子,不过倒是连公子忘了,这里,可是我家,我在我家中行走,难道还需要连公子邀请?”
这算是,bi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
虽然仍旧不认同,可又不得不承认,这地方还真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也对,势单力薄,就算有不对,恐怕也没人会偏向自己吧?几番思索,林巧在发现身边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可用的情况下,决定直接问出心中疑惑,不打算再与眼前之人,打什么太极。
“你说吧,你是谁?抓我做什么?”
临皓轩笑笑,却没有答话,转身绕过屏风,到了屋子中央的圆桌旁坐下。
见他不直面自己,林巧勉强松了口气,可是看着如纱薄的能映出人影的屏风,还是不打算就这么出来,不过这样的对话方式已经让她舒服很多,起码不用时时刻刻害怕着近在咫尺的那人,保不齐的冲上来。
对于这个不说明缘由就抓自己而来的男人,林巧本心里,是没什么好感。
“不知连公子家住何处,为何来安河城啊?”
清越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临皓轩坐在桌前,倒是很自来熟似的,为自己沏了一杯,缓缓的说道。
“你也没告诉我你家住何处,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手无意识的拨弄着水面的花瓣,脑中却仍旧不断思考着解脱的办法,如今人也见到了,逃估计没多大希望,那怎么样,才能让眼前的男人放了自己呢?
“好,那在下与你做个交换,可好?”
反射性的,林巧就想对他的问话说不好,可是转而又想到,处处拒绝似乎根本就是拿生命去赌,这个世界的法律还不够严谨,又没有电话报警,那做的事,自然也不能太过,不然的话,吃亏的恐怕是自己。
“怎么交换?”
“你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便也回答你一个问题。”
临皓轩看了一眼屏风后隐隐显现的那张脸,嘴角再度勾起一抹笑意,比起对于她的好奇,他倒是想知道,这个探不明身份的女人,想知道些什么?
宽敞的官道上,两匹骏马缓缓向前,马背上的两个人,一个清俊,一个绝美,自是成两种不同的气质风景,好在官道上人不多,这气度自然一看就知不同的两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围观。
“公子,您的脸······”
从见到真面时就想问的,子期看着身旁马上那张明明男中绝色却被几道划痕破坏美感的面庞,本来去掉易容的人皮时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儿,看见那脸上红红的血痕,虽然看起来并不严重,还是着实有些担心,但是因为忙着从广效侯府出来,也强忍疑惑没去询问,这时候脱离安河城范围,自然便开口想要得知原因。
“你哥哥到哪里了?可有取得联系?”平宁尘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的平静说道。
这种不带一点修饰的转换话题,子期更觉得有些可疑,可他毕竟只是下属,既然主子不说,他自不好不识趣的多问,并且转移的话题还是目前最重要的,回答起来,也很是郑重。
“是,已经在安河城十公里以外,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尽可兵临城下。”
“嗯,广效侯府的动静也要密切注意,那个杨云昌,是昨夜离开的吧?”
看起来不慌不忙的样子,两个人,都如同春游一样的走的很是缓慢,子期点了点头,这个事因为昨夜未能相见,所以直到出了广效侯府才简单的提了一下,既然问了,便也详细的回答。
“昨日傍晚临南知亲自见了杨云昌一面,之后他就急急地出了城,想必现在至少,也到了晋平镇,很可能已经过了。”想到安河城密探的禀告,子期继续说道,“临南知的意思,恐怕是想要把女儿嫁给临清墨了,祈沿礁主意打得好,临南知,看起来也不笨。”
“嗯,要把女儿嫁给他啊。”点头应下,像是自言,又像是反问,“临清墨,真的还想当皇帝?”
“这个······属下不知。”子期对于临家的事尤其是那几个皇子,都只是听哥哥说的多些,却并没有见过,自然不敢随意的下判断,而且他相信,即使他不说,平宁尘心里定然自有判断,他说多了,也只能是错多罢了。
再是无话,只有不时的微风吹拂着两人的鬓际,马一颠一颠很是稳定的前行,平宁尘忍不住伸手,抚向脸颊上那已经没有感觉的不平滑处,这个,应该是昨夜那人的杰作吧。
虽然因为药的作用失去了理智和清明,可是有些事,还是能够感觉的到的,对于昨夜也会有懊恼,可是想到早晨······那个倚在身旁包裹的严严实实,安然的入睡的面庞,就觉得仿佛心被杨柳拂过,划出痒痒的心动。
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啊啊啊······陛下!”子期偶然的一撇,当看到身旁之人的笑颜时,禁不住霎时惊讶,语无伦次的脱口而出,跟随这么久,从被挑选为侍从开始足有多月,还是第一次,第一次看见这位主子的笑容,而且那笑明显的······仿佛出自真心。
子期不明白,什么事,可以让身旁的人这样由心而笑,没有得到回答,便只能自己来想,难道是想到大军攻破反军,天下大定,所以开心的?良久,子期只能用这个唯一可以想到的事,结束猜测。
而广效侯府的房间内,一场唇枪舌战般的对话正在进行,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临公子觉得我是个什么身份?我不过就是一个飘零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的孤儿罢了。”
“孤儿?倒是鲜少有见,像连公子这种气质的乞丐孤儿。”
“不信就去查啊,反正我又没骗你!下一个问题!你在安河城算什么地位?”
“广效侯之子,如今这里我父亲最大,你说,算个什么身份?好了,现在我来问了,你可认识客栈中的宁姓公子?”
“······不认识,素昧平生。不知临公子平日喜好什么?”
“占领。连公子确定不相识吗?”
“当然了,说了是孤儿,哪里认识什么宁的陌生人!那临公子几位夫人几位妾侍?”
“这个啊,不记得呢!”
林巧有种想要搓胳膊的冲动,水早已经变得冰凉,在这样下去,明显是没完没了,还有那什么问题,明显依旧等于没说,占领?什么占领?不记得了?有几个媳妇都不知道吗?
尽管本心里林巧其实只是为了不让对方纠缠于客栈中人的话题而故意说些别的,其实并不是真的关心他那些妻子之流,可还是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的。
这个月份的天气,一直浸在凉水中,恐怕真的会这么着凉,没有因为昨夜睡地板感冒,要是因为这种形式生病,那真是得不偿失,林巧无力扶额,她的人生,为什么要这么悲催的被控制,还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临公子要是问完了,就请离开,我累了!”
靠在桶边沿的位置,林巧无奈的说出最后的话语,她是真的不想说了,而且没吃饭就洗澡,现在肚子也开始不争气起来,这个叫什么临皓轩的,是成心折磨自己吗?
“在下可是精神好的很,而且,连公子还没有告诉在下,进安河城,有何要事?”缓慢而悠然的语气,明显是说话那人,很是存气。
“不是说了只是四海为家为了游玩!”这个是刚才敷衍的答案,以为不会再问的,怎么绕过平宁尘,又拐回这里?林巧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实话实说,可能会一直这样不停歇下去。
“是~吗?”
拖长的音调,却只是听着就让人觉得一阵难受,却又让人,一阵心虚。
探亲?不行,他一定会查知道没有一样不会放自己;游历?一个女人未免的确很不真实;经商?更不大可能!林巧头疼的想要揪头发了,到底,到底哪一种借口,才能让他放了自己?平宁尘,还绝对不会暴露!
“那个······我来安河城······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对于您父亲的敬仰!”瞪大眼睛,如果投诚,会不会得到不同的待遇?只要不限制行走,是不是就有了逃跑的更大可能?
“您父亲,可是敢反叛国家的第一人,因为您父亲的勇气鼓舞了我,我虽四海为家,可是以为没有能力活下去时,听闻了您父亲的英勇,瞬间觉得,有了活下去的信心,虽我为女子,可是,依然觉得是有可用之处,所以······请收下我,让我成为投在您的门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