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宫内,庄妃端起桌上的茶盅,一旁的妙菱跪在庄妃面前庄妃抿了口茶:“妙菱,不枉本宫对你的信任,这次杀死赵才人你办的倒麻利,如今整个皇宫都认定了是娴贵人杀害的赵才人,妙菱,你找个机会,将你那血衣放到娴贵人房中,本宫倒要看看若有了这血衣作为凭证。娴贵人怎么逃脱这杀人一罪。”
妙菱跪在地上,听着称赞自己的话语只觉的很凄凉,妙菱小时被父亲卖到庄府,庄右相又让她侍奉庄妙懿,如今已经近十年了,这十年中庄妙懿吩咐她做的事她都细心的办到,可自庄妙懿成为庄妃后,妙菱想离开庄妙懿身边的感觉越来越浓了。或许是因为庄妙懿自进宫后的毒辣,也可能是因为庄妙懿对于宫中妃嫔的残忍。这些她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如今的庄妙懿已不是多年前那个善良而又体恤的庄妙懿了。
庄妃说完后,妙菱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永康宫。走到自己的房间,把那日沾染赵才人血迹的衣裳拿了出来,妙菱盯着怀中沾满血渍的衣裳,不由的攥紧了衣裳。思虑半晌,妙菱还是捧着衣裳奔向了瑶华宫。
走在去往瑶华宫的路上,妙菱的心仿佛被千针扎着,她如今做的可是大逆不道的事,且娴贵人也没做错什么。庄妃就为什么要至娴贵人于死地呢。再三思虑,妙菱还是选择不要陷害沈子衿,但是若不把血衣放在瑶华宫如何与庄妃交代呢。对了,妙菱忽然灵机一动,把赵才人的死陷害于她,定不会让人起疑心。
转眼七日过去周卿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而沈子衿在瑶华宫这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一日晚上,凭着烛光沈子衿盯着拿着书坐在红松木圆桌边。刚翻没几页小喜子朝沈子衿道:“皇上身边的陆公公来了。”沈子衿放下手中的书:“叫陆公公进来吧。”
小喜子应了声,把陆公公带了进来。沈子衿道:“陆公公来这有事么?”
“小主可糊涂了,奴才来妃嫔宫中除了让妃嫔准备侍寝还有什么事能找妃嫔呢?”陆公公笑道。
自那日在井边晕后沈子衿一直专注于她为何会晕。竟忘了自己还要侍寝的,沈子衿朝陆公公道:“麻烦陆公公了。我会准备好的。”
“奴才在瑶华宫外等着小主啊。若是好了奴才会接小主去凤銮池净身。”陆公公说完这话便走了。
凤銮池一般为宠妃净身所用,南锦煜居然会让她去那净身他到底是什么用意。但不过不管到底有没有用意。得先过了侍寝这关。
絮颖替沈子衿换了身浅蓝色的长袍,按照规矩妃嫔一般要净身后才能送到皇上寝宫。一想起等会儿要被裹得如粽子般沈子衿心中就有万般的不愿。宫中的规矩繁多,连侍寝都要用如此之大的阵势。
新封的妃嫔除了沈子衿以外大多都侍过寝了,再算算看也进宫快半月了。桂花也差不多凋谢了。一阵忙乱过后,沈子衿与絮颖出了瑶华宫。陆公公带着一干宫女太监在瑶华宫候着。沈子衿看着那顶红色的轿子不由的皱了皱眉。
在陆公公的搀扶下沈子衿进了轿子,轿子一晃一晃的走了起来。沈子衿抚了*手中的白玉镯子,心中在无尽的呐喊着;“哥哥,你定要保我过了这关。”一路的摇晃中,终于来到了钰华宫。在陆公公的指引与几个宫人的带领下沈子衿来到了钰华宫的凤銮池。凤銮池不愧是宫中的圣物。整个池身由和田白玉砌就。
池水里的水清澈无比,听闻是取天山的雪,从天山到皇城也需要十天半月且还不能让这雪化了定是花了很多心思才弄成这一池水。池水中放了些许桂花,沈子衿看着池水中的桂花不由一愣。这难道也是宫中的规矩么。凤銮池不必其他的玉池,凤銮池的一切布局与装饰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的,把系在发丝间的丝带解开,如墨的青丝散落双肩。
周围的宫人只留下了两个宫女与絮颖。其余的宫人都站在帷幕外我脱下了外袍,顺着汉白玉阶走到了池中央。池中的水很是温暖,沈子衿不由的闭上双眸静静的享受着水的温暖。沈子衿迷迷糊糊的在池中待了许久,直到絮颖唤她,沈子衿这才回过神来。絮颖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浴衣为沈子衿披上。
沈子衿从凤銮池中起身,跟着絮颖到帷幕后换了身白色的寝衣。看着身上的寝衣沈子衿问道:“不是应该赤身被包在毯子中送到皇上寝宫的么?怎么穿上了寝衣?”
絮颖帮沈子衿整了整寝衣的衣襟:“这是皇上说的,说不必如此麻烦了。”
出了钰华宫陆公公道“既然小主净身好了,那奴才就送小主去皇上那。”坐在轿子里,沈子衿扶着额心中很是无奈。这皇上什么时候不拘礼数了。她可从未听说自开国来有哪位皇帝是不拘礼数的。咱这皇上算是第一人了。又是一路的颠簸,终于来到了乾清宫。在陆公公搀扶下来到了合欢殿。陆公公替我推开了合欢殿的大门。沈子衿攥着寝衣犹犹豫豫的不敢进去陆公公道:“皇上还没来奴才去叫他,小主先行进去吧。”
沈子衿攥着寝衣走进了合欢殿,合欢殿向来是皇帝临幸皇后用的,如今她这一小小贵人居然能在合欢殿承恩,传出去或许无几人相信。合欢殿的床是由梨花木制成的,不仅有香味还利于身体,合欢殿里一切饰品都是取自各地最珍惜的宝物装饰。床榻两边被明黄色的龙凤纹纱帷帐以金钩挽起。离床榻六尺远的檀木桌上放着一香炉,从香炉中散发出来的香味是龙涎香的味道。除了香炉桌上还有一对刻着龙与凤纹路的烛台。合欢殿里一切摆设都如皇上与皇后大婚时没太大区别。
床榻上摆放着苏绣的锦被上面绣有鸳鸯与喜鹊。锦被后面的软枕也是苏绣的但却是蜀锦。上面的花纹比锦被上的花纹要更为精细。坐在床榻上,沈子衿紧张的攥着裙摆。渐渐的一阵脚步声从床榻不远处传来,沈子衿抬头看去。只见南锦煜一袭白色的寝衣朝床榻这款款而来。
南锦煜越靠近她,她就越紧张,初次侍寝应该大多如此吧。这样想着沈子衿松开了攥着寝衣的手,南锦煜坐在沈子衿身侧打量着她也不说话。就这样沈子衿与南锦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南锦煜突然开口道:“你不必紧张,今日来只不过是来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过来,朕见到了你就在这休息吧。”沈子衿瞪大了眼睛看着锦煜的离去,他这算什么?耍我么?沈子衿征愣在床榻边。看了看床榻里的被子,如此的整齐她又不好弄乱了起身走向软塌,躺在了软塌上。沉沉的瞌上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