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墨这样一说,曲九自然也不是个傻子,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想着自己贪嘴,差点要把那东西喝下去,幸亏是被陨墨给拦下来了。
然而即便如此及,她心中到底对于陨墨把自己当作了别人的替代品,还是感到恼怒。因此还是不由分说的挣脱了他的怀抱。
“想着你我刚刚在宴会上所说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算不得真,我们这样拉拉扯扯实在不成体统。”她皱着眉毛,仿佛十分嫌弃他似的。
陨墨也不再强求,但还是走的离她近了一些,“话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去了,我的名声如今已败坏在你的手里,托了你的福我可真是体验了一回,脱了衣服就结束啊。”
曲九又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之意?心里头又是委屈,又是难受。想着自己这么洒脱的一个人,竟然为了点儿女情长越发的不理智起来……
“情急之下,找不出别的对策来。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如今谎已经撒下来了,你要是不陪我圆下去。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曲九并不再说话,将身子挪到一旁不看他。
陨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果你是因为我刚刚将你当成了别人而感到生气的话,那你大可不必。”
“我要是把你当成陨言的话,难道你会不生气?”曲九恼怒地说道。
“这二者之间全无相提并论的必要。和秋沐之间,有着很多你不知道的渊源……”
曲九冷笑一声:“这不就结了,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渊源也不必告诉我,原本不过就是逢场作戏。”
这是……醋了?
陨墨眼中划过一丝兴味:“我这人大可不必和你说什么假话。秋沐与我而言,不过是童年时的一个玩伴,与她更为交好的是陨言。因为不信我大可以回山时问问,秋沐病重这么多年,我哪有去探望过她。”
若非他二人之间还有点瓜葛,他简直巴不得将这人送去投胎。
只是这其中的渊源倒是不用说给曲九听了。
曲九想着这段时间,他们二人虽然相处十分融洽,彼此有一定的默契,可是这男人冷静睿智。未必会对自己上心动情。
想来这就是命里的劫数了,不过认识了短短几日,她便已红鸾星动……
“无论如何,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该配合你做的,我一定会配合你做,但是逾矩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做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陨墨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这大半夜的你要到哪里去?”
“这天下之大,总有我能去的地方吧。”
“这天下之道,却没有你带着足够安全的地方,还是好好的呆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了。”
“要是让我来说,这天下之大,最不安全的就是你身边了,这左一个师妹,右一个师妹的,我实在是招架不住。”曲九话虽然这样说的,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如此样子,虽然不说寸步难行,但出去绝对讨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
谁又能保证她出了山之后,那些人不会对她动手呢?
陨墨眸光微动,十分郑重的说道:“我向你保证。绝不再教你给别人害了。只是我跟你再三叮嘱过的。陨言这个人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按道理他跟我说的缘由不本来是不应该相信的,可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听了他的话去取了那回魂草。”
要说这件事情里面一点猫腻也没有,曲九是完全不会相信的,然而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好了,你就听我的劝,师兄这给你道歉了,咱们回去吧。”
“嘴巴一张一合,说了道歉就要别人原谅你未免也太轻松了一些,总要付出点代价的。”曲九将手伸到陨墨面前,跟几根手指放在一起摩挲着。
这一副贪财的小模样在陨墨的眼里真是分外可爱。
于是他微笑着,从腰侧取下荷包:“好了,这些都给你,不要同我生气了。”
曲九颠了颠分量,觉得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又装作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和陨墨回去了。
……
“公子,咱们这就回去了,可你身上的伤……”陨言身边的护卫欲言又止。
陨言捂住气息翻涌胸口,“回魂草被采摘之后只有两个时辰的药效……我又非纯阴之体,只能取寒冰煨着。”
他实在不愿意跟身边的护卫解释太多,多说一句话,在他眼里都是在浪费时间,都是在耽搁秋沐的性命。
可这是父亲派遣给他的护卫,在要紧的时候,这个护卫可是可以替他做决定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还是赶快送我回南浔吧。”
按道理来说去曲九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功力的……可她打人的位置却是十分刁钻,几乎就是冲着他的命门去的,若非他提前有防范在身,这一掌怕就要了他大半条命了。
可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在他眼里什么也没有秋沐的性命重要。
他此时恨不得身上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上这点不碍事的小伤。
……
回去之后,曲九推搡开陨墨拉着她的手,出声道:“我怎么能和你住一个屋子呢?我还是住偏院吧。”
陨墨也不强求,让手底下的丫鬟将曲九的屋子收拾了出来,“我今日就在这住下,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南浔。”
曲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不留神,竟然把这样的脏话都说出来了,不过她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这奔波了一天了,让你手下的人给我准备些热水,一身的臭汗。”
第17章 陨墨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却没多说什么,只道:“好了,那你就回去等着我嘱咐下边的人去办,别再生气了,我让厨房把早膳给你备上。吃了东西你就好好休息!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