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侍寝

嫔妃入宫后三日正式侍寝。
金龙殿。
“陛下，该是嫔妃侍寝的日子了，陛下可要召幸？”李高问道。
“不召来这了，去林昭仪的祥央宫。”皇上选择了临幸。
“备娇！”
……
莹荷台。
悦萱坐在廊下，吹着初秋清凉的夜风，和素芳下棋。庭前玉兰树飘来幽香阵阵，素芳叹气道：“我听说选秀那日，皇上对你很是青睐呢，还以为他会先来这里……”
“姐姐说什么呢，我还巴不得他不青睐我呢，这深宫里边，还是自保为好，露了锋芒反而危险得很…”悦萱气闷，落下棋子。
“可是若就这么在后宫庸庸碌碌的老了，萱儿你是绝不会甘心的。”素芳随着落子，悦萱从小好胜，她也是明白的。
“可是…在这深宫中，稍一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想争，该是我的总是我的……”悦萱咬唇，“何况，我是权臣家族的女儿，无论如何皇上也会给我几分面子，也不至于在宫中寸步难行。”
“可是萱儿…”“芳姐姐，今日侍寝的是林昭仪吧”悦萱忽然打断素芳的话，“我记得选秀那天见过她，确凿是个大美人，可是皇上会真的喜欢这种浓妆艳抹的女子吗？可是顾忌到凡王了面子，也总是会临幸于她，我若不猜错，明日便是慕容昭容，后日是珍贵嫔或者梁贵嫔，然后才会是我或者陈婕妤。”
“为何？”素芳疑惑。
“这次封的妃嫔位分，大都与家中权势有关，林家在朝确凿是举足轻重，其次是慕容家，梁家，珍贵嫔的柏家，我柳家，陈家，不都是有兵权有家世的吗，就连仅此主位的妍容华程家家主，也是一方重镇的侯爷。那些五品以下的妃嫔，家中也多多少少有个将军或是有分量的言官，皇上怕是要按着品阶来宠幸的。”悦萱徐徐道出，素芳沉默了，悦萱虽是闺中女子，可是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却也点略知一二。
又下了几子，悦萱托腮，“但愿可与他相敬如宾，只愿他信我怜我，让我少受受委屈也是好的……”
“好啦萱儿，好好下棋…”素芳最不见得悦萱这忧愁样。
……
祥央宫。
“臣妾恭迎皇上，吾皇万安。”林昭仪梳着簪花高髻，饰着许多珠宝，在烛光下很是晃眼，皇上径直走进殿中，林昭仪虽觉得受了冷落，却也不说什么，热络的便走进屋中，道：“表哥也真是的，竟便这样让华儿在门边行礼，竟也不扶一扶…”
“嗯。”皇上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林昭仪似乎也习以为常了，自己和表哥也算青梅竹马，只不过从小皇帝表哥就这样，惯了。
“那华儿先去沐浴，表哥看看书好了…”说罢便去了浴房。
皇上摇摇头，坐在炕台上看书。
过了好一会，林昭仪穿着浴衣，披散着青丝从浴房走出，说实的，她卸了妆容，去了珠宝，下了华服，确凿是清清秀秀的美人，只是从小的娇惯傲气，平日里穿着打扮华贵至极。
她媚眼如丝，解开了皇上的衣带，皇上咬牙，只好任着她来。
旖旎。
……
皇上穿上衣裳，便要离开。林昭仪一惊，道：“表哥这是要去哪儿？”
“回宫，还有折子没批完。”他面无表情。
“这…表哥莫太累了…”她低声道。
皇上不置一词，大步离开了祥央宫。
皇上屏退下人，独自走在回宫路上，途遇莹荷台，见灯火还明，不由得便踏进去。
合欢轩中传来声声琴音，旋律仿佛是《玉妃引》，皇上悄悄走进殿中，示意宫女不出声，只见悦萱弹得投入，素芳也听得投入，都没注意皇上的存在。
一指落错，悦萱停下了奏曲，叹气道：“芳姐姐，这琴我还是没有璃姐姐弹得好，这曲子好久以前就开始学了，可就是弹不好…“
“妹妹擅筝，与琴差的大了。”素芳道。
“虽说指法不及，可这意境确是极佳。”皇上忽然插话，悦萱着实吓了一跳，连忙福身行礼道：“皇上万福！”
“起来吧，这《玉妃引》又名《梅花三弄》，主要韵味在于梅花的傲霜高洁，奏出这意味也是极佳的了。”皇上评道。
“是，臣妾受教了…”悦萱低声道。
“既说你擅筝，不如奏一筝曲给朕听听。”
悦萱犹豫了会，点头。
一曲《渔舟唱晚》，仿佛夕阳下湖光山色，渔舟竞归，渔人唱和，一片安逸。
“好！”皇上拍手，悦萱福身：“陛下，曲也听完了，夜已深，可要臣妾着人送陛下回宫？”
“爱妃这是下逐客令？”皇上脸色一沉。
“臣妾惶恐，只是陛下今日临幸昭仪娘娘，却又在臣妾这逗留，怕是昭仪娘娘知道了，臣妾百口莫辩…”悦萱娓娓道。
“那好，朕回宫了。”皇上也知道这会带来麻烦，便起身回宫了。
“恭送皇上。”
……
“不管怎么说，陛下对你还是留心些的吧？”素芳道。
“嗯，姐姐，我想睡了…”
“好。我守夜。”
不管皇上怎么对我，我有素芳姐姐陪着，就很安心。
悦萱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