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陷入沉思的寒月儿突然察觉到一道探询的目光,不自觉回过神来,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对面的男子。
“在想什么?”少年看到少女盯着自己,冷不防冒出一句。
寒月儿愣了一下,然后歪着头死死盯住笑得灿烂的少年。大红色的长袍衬得皮肤愈加白皙,殷红的薄唇勾出优美的弧度,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寒月儿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她认识他吗?虽然,长得确实有点天怒人怨了。
少年看着少女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不由得哀怨道:“这么快小月儿就不记得我了吗?真是伤心。”
寒月儿愣了愣,总觉得这样的称呼在哪儿听过,可是又想不起来。突然脑子里亮光一闪,寒月儿大声叫道:“你是那天晚上的采花贼!”声音之大让周围的客人都对寒月儿这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司马君逸尴尬的咳了咳,表示…呃…默认吧?
寒月儿狠狠地瞪着司马君逸,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他已经被凌迟无数次了。
这个人居然就是几天前夜闯寒剑山庄,甚至绑架自己的人?!这玩笑开的有些大了。
话说这还得从几天前说起,那天晚上已经有些晚了,院子外面的打更者已经敲着摧梦的竹声离开,寒月儿躺在床上也要准备跟周公好好下棋了,朦朦胧胧间却被院子里的喧哗声惊起,刚想起来一看究竟,就被突然响起的破门声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身处于黑衣人的挟持之中了,还被点了穴道,她可怜的纤细而又白皙的脖子边上架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那在月光下泛出冷光的刀锋几乎一碰就能见血,她僵着身子,只一身白色简单的睡袍,隐隐约约的却还能够闻到黑衣人身上那股似乎深入骨髓的梅香味,她在感叹自己幸好有穿衣服的时候又不得不好奇起被绑架的滋味了。
她随着黑衣人的脚步来到院里,却发现父亲,姐姐和哥哥都在,甚至连母亲都惊动了,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后来他一直带着她来到后山的那一片梅林,那里的月色确实很美。呵呵,真是没心没肺,都不知道小命保不保得住还顾得上欣赏月色。
“寒月儿?真是个冷漠的名字呢。”对方的声音充满魅惑,寒月儿却一声不吭,他却丝毫不在意,然而接着戏谑的说着话。
“啊啊,寒博真是连半点文采都没有。”寒月儿无语问天,老兄,你至于这么跟她的名字过不去嘛,唠唠叨叨半天连半点有用的事情都不做,你可以威胁她啊,还可以拿她去换钱,对对,换钱,她还真想知道自己能值多少钱呢,毕竟她可是顶着寒剑山庄小小姐的名头的说。
“好了,今天的游戏结束,小月儿,记住今晚哦,我们可是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呢,呵呵”
似是没有看到寒月儿眼里流露的那一丝不屑,那一丝期待,他松开了钳住寒月儿双肩的手,寒月儿没有了支撑,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一片湿地里,最后更是不顾寒月儿在听到自己要走的时候,那眼里留存的一点希翼,自顾自的在地面上借力飞身而去。
可怜的寒月儿在夜风中一动也不动,只有那一轮明月和一片梅花作伴,呜呜呜,那可是正在化雪的三月天好不,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夜衣,也幸好寒剑山庄的人及时赶到,否则就算命大也得被冻死了。
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寒月儿其实并不记恨他掳了自己,毕竟那也算是全新的体验不是,她生气的是他居然可以把自己一个人留在那儿,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都没有,自己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真的对别人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要是姐姐的话,至少也会找一个避风一点的房子吧,而不是三更半夜的山上吹风,哼哼。
“你居然还敢让我认出你来,真是胆子不小啊?”寒月儿在怒视了良久之后终于开口了,声音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司马君逸却丝毫没有认错的觉悟,犹自微笑着。
寒月儿看着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猛地站起来,瞪着司马君逸,而后者则挑了挑眉,静静等待着寒月儿的接下来的举动。
寒月儿想了一会儿之后,一扫先前的阴霾,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在司马君逸诧异的眼神中,慢慢转身走向两层楼的交接口,对着所有的人叫道:“各位乡亲邻里注意啦,凡今日在萍聚阁所用一切费用,皆由那位红衣公子承担,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请各位抓紧时间。”又担心旁人没听见似的重复了一遍,当见到效果之后,也学着司马君逸的样子冲着他挑了挑眉,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司马君逸先前的不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和一闪而逝的宠溺。寒月儿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提步下楼,却因为身后的声音生生住了脚。
“司马君逸”
“啊?”
“我的名字,不是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