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燕王朱棣

三月的江南，草长莺飞，灿烂的日光毫不自私的洒向这片大地的各个角落，‘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景象便也是如此了，似乎老天偏爱的便是这里的所有一切。
“爷，这儿人可真多呀！”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跟着身边锦衣华服的公子，两个人在潮流里并不显眼，略微兴奋的感觉有些初来乍到了。
“嗯”
那华服公子却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王保也不在意，应该是习惯了吧，这个冰块似的主子，如果有一天与他熟络的聊起来那才叫于心不安。
两人走进了那家‘聚满楼’，店如其名，果然是满满当当，围了个水泄不通，大都是些身形剽悍手持利器的江湖之人，其中也不乏淡然处之的女子，神情自是不一而足。两人进去之后立刻就有小二来招呼，那王保将一块形状独特的玉佩给那小二展示了一眼，他的神情更加恭敬，不同于平时的低眉顺眼，好像是对上位者的绝对尊敬，他把二人领上二楼的雅阁便退下了，在那个特定的空间里阻隔了一切的喧哗和不敬。不一会儿，传来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王保打开门，进来的赫然是‘聚满楼’的掌柜。
“殿下。”那掌柜一进来便对着华服公子行了一个礼。
“最近江南可有什么异动？”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除各路豪杰为武林大会陆续聚集到寒剑山庄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听到问话，掌柜的也不敢马虎。
“现在突然召开武林大会，到底是什么缘故？”武林大会四年召开一次，今年却是还没到时间，怎么会破例呢，这点真是让人困惑。
“殿下常年在京师，这个消息还没传来也是正常。”朱棣挑了挑眉，示意掌柜接着说下去，“前任盟主在几个月前不知缘由的故去，现在群龙无首，寒剑山庄作为武林的支柱自然是要出面的。”
“不知缘由的故去？什么意思？”
“听说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书房里，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现在传闻今年的武林大会如此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哦？”难得的，朱棣有了些兴趣。
“寒剑山庄大小姐寒雨烟十八岁生辰，似是有意与下届盟主联姻呢”
“联姻？哼！”朱棣冷笑道，“恐怕还是与时兴的传闻脱不了干系吧。”
掌柜微怔，良久才反应过来，“您说的可是关于寒玉的流言？您相信吗？”
“无所谓信与不信……”朱棣不置可否，还想说什么却被突来的敲门声打断。
刚才的小二冲进来对着公子拜了拜而后又转向掌柜说道“掌柜的，下面寒家小小姐和人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果然只闻得喧哗声传来，他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后躬身离开了。
寒家小小姐？真是有意思啊。朱棣依旧一脸平静，只是双脚却出乎意料的踏出门跟了上去，王保愣了愣，也很快走了出去。
寒月儿今天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的从庄中出来，一扫往日的阴霾，兴高采烈的到了江南的第一酒楼‘聚满楼’，楼上人山人海，她找了个位子坐了，边喝茶边听着身边食客的高谈阔论。
“小姐，你听，那个小姐在谈论咱们寒家呢。”随侍的蝶心傲气十足的炫耀道。寒月儿听了话看向蝶心暗指的那一桌，果然见是一个着粉色衣裙的少女说着什么，只是那双眼中流露出的高人一等的姿态让她反感，听清那女孩的话后寒月儿心里更是怒火中烧。
只听那女子说道“哼，什么寒雨烟，我看只是凭了一个好家世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办生辰，想来寒博也并非什么正义之徒，虚有其名而已。”唐雪静早就看寒剑山庄不顺眼了，旁人还将寒雨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真真气人。
“刷”唐雪静还在叫嚣，冷不防一条鞭影，幸而险险躲开，满脸怒容的瞪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臭丫头，你做什么？”
“打你咯，不然你觉得呢？”寒月儿双眼似是要喷出火来，却又一脸的无所谓。这是她气极了的真容，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地对家人不敬，这个该死的臭女人居然辱骂最最亲爱的父亲和姐姐，罪无可恕啊！
“你，这个疯子，欺人太甚”说罢抽出放在桌边的宝剑气势汹汹地向寒月儿攻来，寒月儿也不马虎，立马拿出盘起放在腰间的鞭子接了那一剑，毕竟身边的客人们也不是普通人，这个突发的事件也不足以使之惊慌失措到抱头逃跑，很快众人让出一大片的空地来成全那俩两个争一时之气的小丫头。
唐雪静见对方接过了猛烈的一剑，心中更是恼怒，拼力向她攻去，寒月儿也不马虎，二人你来我往分不出胜负，一时鞭子被拉得紧紧的，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唐雪静的剑已被寒月儿挣开，又费力接住了凌厉的手鞭。
正相持不下，突然人群中跳出一个锦衣少年向着二人各发一掌，寒月儿和唐雪静几乎同时放开了手中的鞭子，不由看向来人，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华服公子静静地看着自己，那人双手背后，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因为没有微笑的衬托而显现出淡淡的忧伤，双目却不时显露出睿智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却又不忍让其离开自己的视线。
“武林大会在即，两位姑娘还是和平相处的好。”冷冷地说完之后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及其淡定的上了楼，徒留一片唏嘘声。
在看不见的角落，一个红袍少年静静地坐着，嘴角咧开一个微笑，“燕王殿下，真是巧啊”，目光却落到轻哼一声恼怒离开的寒月儿身上，直到不见了人影才更加加深了那抹微笑。
‘聚满楼’中的小插曲似乎是石沉大海般湮没在满满的江湖之中，毕竟这般的小事不值得再深思。然而武林大会的进展却是最受瞩目的存在，终于它在一众的势在必得中悄悄来到了跟前，甚至来不及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