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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梅韵清笺 天一 2024-11-25 20:00
太阳已经升上了半截腰,地上的瓷器翻着太阳的光茫有些刺眼,有些炫目,但是郑辰三人只觉得一阵头晕,褐色的酒坛成了碎片,还散发着浓郁的酒香,重要的证物就这么的被摔碎了?!那个拿着酒坛的捕快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脸的惊诧的表情,看到郑辰阴沉的脸都快吓哭了:“郑捕头,真的不是我不小心……”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掉地上的么?”郑辰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低沉的问道,若不是顾及沈括和李字一在的话这个小捕快早就被揍了。
小捕快也有些不确定的回答了一声:“那个酒坛自己掉地下了。”
“你,再说一遍!”郑辰这次真的是怒吼出来的吓得小捕快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也不敢重复。
沈括拍拍郑辰的肩摇摇头:“别这样。不是他的错。”
“什么?”听到沈括的话郑辰也冷静了下来,他看到在地上寻找什么的李字一。
“字一发现什么了么?”等了一会沈括问停下来坐在台阶上的李字一。
李字一抬起头来迎着阳光悠然的笑了:“发现了捕快说的是真的,那酒坛真的是自己从他的手中掉下去的。”
“哦?”沈括挑了下眉,听着李字一话中有话。
果真李字一看着沈括站在他的面前替他挡去了刺眼的阳光后说:“有人在那里,”说着指了指茂密的草丛,做了一个手势说,“用弹弓打了那酒坛一下。”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真的有隐情。”郑辰也若有所思起来。
“那又如何。”李字一站起身来,继续说,“无论我们如何解释,现在只可能是按照易南北自杀来处理不是么。”郑辰点点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只能尽量在结案前找到更有力的证据了,他这么想着又赶紧让捕快们认真的搜查起这屋子,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不寻常之处。
看着一群忙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沈括头不自觉的开始发胀有些疼,他忍不住伸手就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角。看到这一幕的李字一微微的皱了下眉,扶了沈括一下,轻声关切的问:“看看,你也喝多了吧,还逞强。”
虽然是关切的话,但是听起来显得如此的别扭,沈括无奈的笑着问:“字一,你就不能把话说的直接点么?”
“比如?”李字一斜眼看了他一眼,一边扶着他向里屋走着。
沈括与他一道走着,沉吟的想了一想说道:“比如如果关系我直接说出来。”这么近的距离沈括可以看到李字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一下子心情大好,果真是调侃李字一比较有趣,李字一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有放松扶着他的手,二人就这么的又回到了书房内,屋内寻找蛛丝马迹的捕快知道这二位是郑捕头的朋友也没有管他们,随他们四处乱逛了。
李字一扶着沈括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让沈括先休息一下,沈括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坐了下来,看着李字一漫无目的的晃在占了很大地方的书架面前。高挑的背影晃来晃去,沈括又是一阵的头疼,他摇了摇头,今天是怎么了?沈括心中自问。他眯起眼睛,按着头,好像感知了沈括的痛苦一般还在书架前转悠的李字一却赶忙的走了过来,皱着眉一副担心的模样:“很难受?”
沈括勉强扯出一个笑,欣慰的说:“你是终于把话说的直接了。”
李字一白了他一眼,口气不佳的说:“看来你还不是很难受。”
沈括也不觉得笑出了声,他趴在桌子上顿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不觉得就皱起了眉。却让李字一狠狠的担心了一把:“怎么了。”
“易南北是左撇子么?”沈括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问。
李字一被沈括这没头没尾忽然冒出来得问题弄懵了,反应了一下才说:“当然不是了。不过南北左手也会写字,而且写得很漂亮,但也仅仅是他的兴趣罢了。”
“那他会不会大晚上没事干‘被自杀’前兴趣一下。”
这句话看起来很可笑,尤其是那“被自杀”的说法让李字一绷不住的笑出了声,但是沈括却说得很认真让李字一也认真的看着他说:“如果易南北没有病的话,我想不会。”
沈括点了点头也赞同地说:“我也这么觉得。”而后指了指离自己脸不远处说,“但是砚台和用过的笔都在左边。”
李字一也发现了这点不同,他点了点头提出了另一个解答:“会不会是以前写的时候没有放回来。”
沈括伸手去摸了摸那支占有墨迹的笔摇了摇头:“不会,这笔上的墨还没有干透,按照现在的天气,这支笔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用的才对。”
李字一用手摸着自己的唇一副沉思的状态,不知想着什么。
“还有。”沈括提高了声调引起了李字一的注意,李字一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代替他询问了沈括,于是沈括继续说了,“你没发现这桌子上没有……”
“笔洗。”
“笔洗。”
两个人一起说道,而且相视一笑。说罢沈括就要起身,却被李字一按回了椅子上:“我去找,你再休息下。”
沈括看到李字一坚持的眼神点了点头。沈括和李字一不一样,李字一倔强有时候明知道自己身体需要休养也要强迫自己去做,但是沈括却知道量力而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好。他看着李字一低下身翻着周围的可以藏东西的柜子目光柔和。这时郑辰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好奇地问沈括:“他这是在找什么。”
沈括笑着看了郑辰一眼说:“找消失的笔洗。”
“噢噢。”郑辰也瞟了一眼书案上,确实没有笔洗的影子,他说,“我让捕快们周围找找。”
还不等沈括说话,背对着他们的李字一发话了:“不用了,如果是凶手收的不可能就在这周围,如果是易南北为了给我们留下线索收的那么不可能离得太远。”郑辰还没有表示赞同就看到李字一转过身来,手中拿着钧窑的笔洗,上面依旧是一簇兰花,清新淡雅。李字一拿着笔洗走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笔洗里面只有几张纸张残骸这让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推断错了?”沈括依旧坐在椅子上说。
李字一摇摇头表示不解:“如果我是凶手要是想毁灭这里面的纸张内容,倒不如把纸拿走烧了,反正揣在怀里也不会有人注意,何苦在这里点燃,没准火光还会被人看到。”
“可能凶手没有你聪明。”沈括好像被自己的说法也逗乐了笑出了声。
李字一不理睬他继续说:“如果是南北藏起来的话,为什么要烧了这几张纸。”
“会不会是为了藏着个笔洗,上面有兰花,这是一个提示。”郑辰也插了一句,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自己都摇了摇头。沈括更是笑的无奈,这样还不容弄一个更明显的提示会容易些。
李字一叹了口气:“那我还不如换一个方法,把这么大的笔洗收了费时又费力的。”
这次沈括没有笑,反而是拨弄了拨弄笔洗内还是有字的纸条,郑辰和李字一二人也被他的动作吸引了过去。沈括用纤细好看的手把里面的残留的纸条一一的捡了出来,上面没有联系的写了几个词——苏静,妹,柳绯,哥。
沈括沉默了一下,用这几个词语幻想出了一个很神奇的故事:“难道苏静是易南北同父异母的妹妹,不得已只能娶了柳绯断了苏静的念头。”
李字一忍不住又用脚踢了他:“苏静的父亲原本是一个小县的县官,不要想象力这么丰富。”
沈括也被自己的故事弄得很抽搐,轻咳了一声,低声说:“我这只是随口的说说而已。你也别在意。”
我在意这个做什么?李字一已经无力理他,又把眼光投在了钧窑笔洗上。李字一把他拿了起来,细致的观察了观察,却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会不会易少爷原本是想给咱们提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自己烧掉了,不想被咱们发现却已经无力去把笔洗收起来。”郑辰开口问道。
沈括和李字一听着觉得这个可能行还是有的,便顺着这个思路走了下去。
“那么,到底什么原因让南北没有办法把笔洗藏远了。”李字一轻声的喃喃自语。
沈括忽的沉声说道:“只有一种可能,当时他已经中毒了。”
他,当时已经中毒了。这可能没什么,但是这后面却隐藏了很浓重的玄机——
也就是说,易南北,根本就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却依旧保护那个人。
“这算不算甘愿赴死了。”沈括叹了口气,低声的说,又想起那几个词不寒而栗起来,相互联系起来的话——“那么,真正下毒的,很有可能是柳绯,或者……”沈括看了李字一一眼不想说下去了,但是三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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