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的炽热高温,刺鼻的浓烟,将熟睡中的匈奴兵纷纷惊醒。他们看着满眼的火光,慌乱得四处逃窜,找马的找马,找弓箭的找弓箭,找水的找水,场面乱成一团。
可战马呢?马棚里没有。弓箭呢?武器帐中也没有。水呢?这里没井,又不在河边,也是没有。向外逃?四处都是熊熊烈火,加上滚滚浓烟,看不清方向,根本无路可逃。
“啊!救命啊!谁帮我扑下火!”
“啊!救命啊!别踩我!”
四处爆发出惨烈的叫喊声,一名名的匈奴人被烈火吞没,一名名的匈奴人被慌乱逃窜的人潮踩死脚下。
火场之外,王心欣听着匈奴人的惨叫声,居然心生不忍,只得侧脸过旁,靠在了张扬肩后。
张扬心知王心欣是恻隐之心泛滥,理解的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说道:“种族之战,容不得半分仁慈!这是无可避免的结局,你必须学会接受。”
王心欣感觉到张扬的关切,幽幽点了点头,缓缓的抓上了张扬的手,想找些力量的支持。张扬的手好暖,让她的心境也渐渐平服,感觉舒服了很多。
李广和汉军将士们不像王心欣那么多感触,他们听着匈奴人的惨叫声,想及匈奴长期犯边的各种暴行,心中十分解气。如不是火势所阻,他们恨不得全冲杀进去,亲手宰割掉这些匈奴人!
大火熊熊的营地中,许浩冲出大帐,看着满是火光,已乱成一团的营地后,大声吼道:“慌什么?全体集合,脱下衣服,统一向着一个方向扑火!”
慌乱的匈奴人听得许浩号令,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脱下衣服,向着火势最薄弱处扑火。
张扬听着许浩的安排,心中暗暗赞许。许浩临危不乱,应对得当,震住军心,果然是他的劲敌。
李广看到匈奴人有了对策,焦急说道:“糟糕!张神使,他们人多势众,火势最薄弱处,可顶不住多久的!”
张扬观察了火势的情况后,指着最猛烈的一处笑道:“嘿嘿!一直以来,都是匈奴人用强弓射我们,现在该是报仇的时候了!那处火势最猛,正是顺风位置,只要在其后放箭,匈奴人根本无处可逃。”
李广听得心领神会,心中大赞。火势最猛处,正因顺风所成,箭势借风之力,杀伤力更强。同时,火势的浓烟顺风扑去,就算匈奴人还有强弓在手,在农烟冲面下,也无法还击。
“好!张神使,本将这就去!”李广提起大黄弓,眼中闪过兴奋,领着数百名汉军,就向着顺风位置奔去。
借着顺风之势,暴雨般的劲箭,疯狂扑向火场中的匈奴人,射得他们一批批倒地,哀号偏野。
许浩慌忙望向发箭处,顿被浓烟扑面,眼喷泪水,急忙转头。他心中慌乱,为求生机下,只得向着还有弓箭在手的匈奴兵喊道:
“还楞着干什么?放箭,给我乱箭射死他们!”
匈奴兵们慌忙举起强弓,纷纷顶着浓烟,闭起眼睛,胡乱向着火场外射去。
“哈哈!这就是匈奴人的射雕者吗?真是笑死人了!”李广和汉军将士们,看着没有准头的散乱之箭飞出,纷纷发出嘲讽般的大笑。
郭阳看着匈奴兵慢慢减少,而汉军却丝毫无损,就乐呵呵的拍马屁道:“头儿,这把火,可比强光弹有用得多啊!不仅把匈奴人变成了瞎子,还可把他们活活烧死呢!哈哈!”
“少拍马屁!你小子,如果不快点把箭术给我练起来,就小心你的屁股吧!”张扬也是开心,向着郭阳笑骂道。
郭阳听到“小心屁股”时,顿时打了个寒颤。张扬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坏毛病,喜欢踹他们的屁股。在特种部队里,他们就没少被张扬踹过屁股。
而张扬每次踹完他们的屁股,都会很自得意的说:“踹屁股就是爽啊!你们的屁股肉肉的,还真有脚感呢!等那天,你们把屁股练出肌肉来,我也就不踹了!”
屁股能练出肌肉吗?这条特种部队的新训练要求,可就难倒了全队精英了。
不一会儿,五千匈奴兵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火烧死,还能站着的就没几个了。
张扬在此刻走进烈火,高声向着许浩喊道:“哈哈!许浩,你之前不是说过,要跟我一分胜负,要我来送死吗?我现在来了,可你却快死了噢!”
听到这个熟悉得如噩梦般的声音,许浩大怒吼道:“张扬!原来是你?你好啊!有种的,进来单挑!”
“许浩,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你都输得一干二净了,还单挑?你没睡醒的话,赶紧投进火中,好好醒醒吧!”郭阳大声嘲骂道。
“好!我给你个机会!”不料,张扬大手一挥,从容向李广说道:“李将军,命人清出一条道,让他出来吧!他也算是个人物,我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吧!”
在面对许浩的宣战时,张扬还是极有气度的。虽然许浩坏事做尽,凶残成性,可却是张扬的强劲对手,深得张扬佩服。要胜对手,就要胜得别人心服口服,这是张扬对佩服者的原则。
张扬的这番胸襟气度,当即赢得了李广和全体汉军将士们的敬重。这样的人物,才是真英雄。
不等李广吩咐,就有过百名将士从火势最薄弱处,扑灭出了一条道路,将许浩放了出来。而剩下的匈奴兵,却依然被留在火场中,等待着烈火的焚烧。
许浩手提马刀,看着张扬,由衷赞叹道:“张扬,你一直是我最佩服的人,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不求能活着离开,如我胜了,你要让我自行了断。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张扬听得心中赞许,对自己的决定,深感无悔。许浩果然没令他失望,并没想过借机偷生,只求死前痛快一战,也好死得没有遗憾。这样的品行和执着,才配称得上是他的对手。
“好!我答应你!”张扬接过李广递来的长剑,凝视许浩,沉声说道。
随着此话一出,汉军全都四散开去,让出宽广的空间,好给张扬和许浩一个尽情大战之地。
许浩凝视张扬,手持马刀,身体一沉,突然窜出,挥刀抢攻向张扬左肩。
张扬手握长剑,身体一闪,避向右侧,挺剑直刺向许浩胸膛。
“当!”许浩似早有预见般,马刀挥到一半时,突然转向,重重的斩在刺胸而来的长剑上。
张扬的长剑被击得荡开,胸前大空,给了许浩逼近的机会。
“唰!唰!唰!”许浩眼放凶光,拼命挥舞马刀,不顾一切的逼近张扬,向着他的胸膛斩去。
张扬失了先机,又见许浩尽是拼命招式,不敢硬接,被迫不断后退。
郭阳看得大急,自顾自的骂道:“许浩太无耻了!仗着自己必死,居然招招拼命,相逼头儿跟他两败具伤啊!”
四周的汉军将士们皆是久战之人,都看出许浩的用心。如今许浩是必死之局,但张扬就不同了。这在心态上,可就有了天渊之别。许浩是吃定张扬不敢跟他拼命,所以招招以命相博,这才占尽上风。
同时,众人也对许浩和张扬的身手,佩服得五体投地。许浩狠辣悍勇,招式精湛,自然不用说了。而张扬在劣势之下,居然应付得迎刃有余,极为稳健,显然更胜一筹。这样了得的二人,换上他们任何一人下场,也绝对保不住几回合的。
就在此时,张扬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突然一顿,使得他胸门大开,暴露出了极危险的破绽。
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了所有人。只见许浩显出狠毒笑容,杀意暴涨,马刀狂猛斩向张扬的胸膛。
“头儿!快挡啊!”
“张扬!快躲开啊!”
“张神使,小心!”
郭阳、赵德柱、李广和全军将士们看得大急,纷纷大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