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协议离婚

第十七章协议离婚
　　回到娘家，为了不让妈妈太伤心，方兰也没敢把自己和刘军吵架的事说给她听。
　　晚上静等妈妈睡后，经过一晚上的认真思考，她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那就是把孩子托付给妈妈，自己先回到古城去，自己毕竟在那里待了几年，又有部长及夫人照应，想必应有自己的立身之地，等孩子稍微大些了，再把孩子接到古城，这一辈子一个人把孩子带大未必就是难事。
　　方兰暗自庆幸，在结婚时，刘军家只知道刘所长给了五百元钱，老部长他们给的五千元谁都不知道，现在正好可以留下给妈妈养孩子。
　　第二天天刚亮，方兰便对早已起床的妈妈说，“妈，我有事跟你商量呢！”。早就觉得闺女不对，但又没好意思开口问的方妈妈听见闺女这样说，便猜想到可能出了什么大事情了。她赶紧问：“闺女，你说吧，有啥事，有妈呢！”。
　　方兰在开口之前，本想尽量控制着不哭出来，但在自己的妈妈面前，实在是无法控制，她边哭边说：“妈，刘军他就不是人，整天啥也不干，还喝酒听闲话，他还打我，我真的不想和他过了！”。
　　方妈看着可怜的孩子，摸着她脸上的伤安慰道，“闺女，还疼吗？”，方兰摇了摇头。这点伤算什么，是刘军那个混蛋伤了自己的心呀？
　　方妈说：“我的儿呀，你的命咋也这么苦啊！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和刘军不合适，你却执意要嫁，我当时也不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唉！可是你如果离了，孩子这么小，留给他们，你放心吗？自己带着，你怎么带？你都要考虑清楚呀！”。
　　方兰说：“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呢，我想自己带着，妈！”。
　　方妈搂着闺女也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你自己带着人家的闺女可怎么过哟？”。
　　方兰听妈妈这样说，也不想再瞒着妈妈了，便将自己在老部长家当保姆，如何被那个畜牲祸害以及后来怀孕的事，一股脑全都告诉了妈妈。
　　方妈妈搂着伤心的女儿，也放声哭了出来，“我苦命的女儿呀！受这么大的委屈，你咋不早跟为娘的说啊！”。
　　方兰说：“妈，我害怕，没敢和你说，其实在跟刘军结婚前，我一直想全部告诉他的，可他那时是那么地喜欢我，总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他认为我说什么都是在考验他对我的忠诚，每当说到这个话题时，他都不让我说下去，所以我想，刘军既然那么喜欢我，他或许会接受这一切的，谁知道他却还是这样对我！”。
　　“傻丫头呀，你以为结婚后，他也会这样想是吗？你大错特错了，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忠于自己。现在他不仅知道你以前的事，还猜想到孩子不是他的，他哪能接受得了，且不说在农村，就是在城里，这事也难啦！”，方兰看着妈妈，频频地点着头。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重回古城的信念。
　　方妈接着说，“不过，闺女，你是真不想过了？你可要想好了啊！毕竟离婚不是儿戏！再说，刘家父母怎么说咱们还不知道呢？”。
　　“不过了，一会儿就和他去乡里把手续办了！他父母正巴不得呢，我也没跟他们家生个孙子。”。方兰气愤地说道。
　　方妈妈仔细想了想，又提醒方兰道，“闺女，你想过没有，他假若是昨天喝了酒装傻充楞，今天再说不离婚，你咋办？”。
　　“这个我倒不是没想过，但从种种迹象看，他们还不至于这样。因为他们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早已将我和这孩子看成不清不白的了，他们嫌我和孩子丢了他们老刘家的人，刘军喝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想不通。妈，你放心，他们都好面子，刘军会乖乖地跟我办离婚的！”，方兰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接着说，“妈，只是要辛苦你了，我离了婚在家也呆不下去了。我想先回部队看看，孩子暂时由你带着，等她大点了，我在那边也安顿好了，再回来接你们一起过去！好不好？”。
　　方妈妈见女儿如此说，知道她早已什么都想透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感叹这闺女跟自己一样命苦。方兰的爸爸早在她三岁时便得病去世了，也是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她养大成人。眼前方兰的小闺女还不到一周岁，比那时的方兰还要小！真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这个苦命的孩子竟然跟自己一样，要饱受这种磨难。
　　方兰看着妈妈不再说什么，便从随身带的提包里取出五千元钱来，交给妈妈：“妈，这个你拿着，我去了古城那边，有老部长他们照顾我，一般用不着钱，你就留着用吧！”。
　　方妈妈几时见过这么多钱，她接过钱又想到了闺女出嫁时什么也没准备，她觉得特别对不起方兰，老太太生气地说：“你个死闺女，有这么多钱，出嫁时怎么不告诉妈，我好替你准备点嫁妆？”。
　　方兰心里早有主意，她只好哄着妈妈：“妈，我还没摸清他到底什么人，我哪能就全掏心窝子，这些钱我本来就想留给你的，只是结婚那时告诉你了，你肯定要买这买那的，那样的话，这些钱还不变成一些破烂东西放在人家家里？”。
　　方妈妈想想也是，这样也好，事儿已经过去了，还是留着钱好些。何况现在闺女婚姻也将不保，买些嫁妆真没有什么用，留在人家家里不甘心，撕破脸要回来看着又心里堵得慌。她只好说：“好吧，已经这样了，那我就先替你存着，等有啥急事再用，妈是不会瞎花一分钱的！”。
　　母女商量好以后，方兰来到刘军家，刘军还没起床，便扭身进了旁边的小院，看到刘军父母都在，走上前去顺势跪在地上：“爸，妈，我对不起您二老了，刘军和我过不到一起，我们今天就要到镇上办离婚手续了！”。
　　等刘军父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时，看到脸上还有伤的儿媳妇，知道方兰是铁了心要离婚了。虽然以前她生了个丫头，老俩口心里都不大满意，再听村里人一瞎搅和，也不想让儿子要这个媳妇了。可眼下要真离吧，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那些窝心的事儿也不觉得怎么窝心了，尤其是看着这么漂亮的儿媳妇，眼见着就要离去，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唉！不舍是不舍，可是刘军的父亲脑子也没有闲着，他迅速思考着对策：不离吧，这头胎生的是个丫头，刘家要是想续香火，不当村里的绝户头，就得生二胎，那样还得被罚不少款。如果散了，再给刘军找个能生儿子的媳妇，管她漂亮不漂亮的，这好看也看不出个孙子来。主意打定后，便假意挽留道：“孩子，你们非得离呀，小俩口哪有不吵架拌嘴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孩子还那么小，真离了你带着她可怎么过呀？”。
　　方兰一听他们这样讲，便知道刘家说啥也不想要这孩子了，这正合了自己的心意，自己本就没想把这孩子留给他们。看来这事不像母亲说的那样难。方兰说：“能怎么办，还不是我和我妈一起把她抚养成人，你们做爷爷奶奶的，如果有心，经常去看着点，别让人家欺负这孩子就行了！”。
　　刘军母亲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一时又找不着合适的话，刚想张嘴安慰方兰几句，见老头子剜了自己一眼，便闭了嘴。
　　刘军的父亲最害怕老伴有妇人之仁耽误了子孙大计，刘军父亲赶紧接着说：“闺女，这么大的事儿，你跟你妈妈讲好了吗？”。方兰说：“说了，她不管，也管不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好了，既然二老都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这样吧，家里也没有我什么东西，我收拾一下衣服什么的就走了！”。说罢，就拐进了旁边的院子，见刘军也起来了，刘军看方兰进了门，便追着方兰一直问：“你一大清早的，和爹他们说啥呢？”。
　　刘父害怕儿子心软，赶紧在旁边接过话：“小军呀，你媳妇说，你俩昨天都商量好了，今天去办离婚手续。说实话，当时办的时候我们老的没掺和啥意见，现在呢，你们一天打打闹闹的，我们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和你妈也懒得管了！”。
　　直到这时，刘军才想起昨天晚上和方兰吵架了，最后俩人动了手，自己好像打了方兰。听父亲这样说，看着脸还有些肿的方兰，心有不忍：“什么，你说什么，咋说离就离呢？我不同意！”。
　　刘父听儿子这样说，知道儿子有些不舍这漂亮媳妇，更害怕儿子坏了自己的大事，急忙跑到这边小院里来，对他说：小军啊，人家小方已经不再愿意跟你过了，以前部队首长曾讲过，不让你欺负人家，可你不听，天天跟人家干仗，现在人家不想跟你过了，要回部队，你能管得了？我告诉你，小方在不在村里，一切由人家小方决定，这也是部队首长一再叮嘱过的！听爹的话，放她走吧！
　　刘军见父亲这样语重心长地说了一通，自己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如果不是贪恋方兰长得漂亮，只怕是早已和她分开了。尤其是想想村子里的那些风言风语，想想方兰跟自己以前早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心里就憋屈得慌。离就离吧，离了老子再找个大姑娘，我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于是，回屋里换了件衣裳，俩人到了镇里就把婚给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