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这一切后,江岳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好好地洗个脸,看着镜子,把脸上的灰心丧气等等那些负面情绪全部用水洗掉,只留下激动和开心。江岳不是个帅哥,他个头虽然不矮,但也不是很挺拨,相貌普通,自认为唯一能够吸引到异性的,只有那一双浓眉了,可惜这浓眉又有点弯,离剑眉星目还有相当远的距离,在大学里就没有多少女孩注意到他,毕业之后,找工艰辛,这个问题更是被深埋在心闲聊,就遇到这个央莉,可能长久被压抑的情感都被倾泄在聊天的文字里,竟惹得对方起了心,说要见见他,非要见他,还发过来一张照片,以证明她绝非恐龙,而是尤物,不由得江岳不动心,不惜欺骗顶头上友,不惜花费一个月的工资也要筹划这次见面。
洗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好得很了,江岳擦干脸上的水渍,准备回座位上去,他与央莉约好的时间是七点,这会儿,这美女该来了。刚走出洗手间的门,江岳的手机响了,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害怕是田姐或者是刘克,是田姐,则意味着他刚才的谎言穿帮了,如果是刘克真是要和他去吃路边摊,他去不去呢?他有点胆战心惊地拿出手机,发现是老妈打过来的,这才松了口气,老妈的电话唠叼唠叼就完了。
“小岳啊,今晚不回来吃饭哪?”老妈的声音很慈祥,略显苍老,江岳一听,就知道他今天过于兴奋和紧张,忘记把不回家吃饭的事告诉老妈。在平常的工作日,江岳都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到了假日才回家,周五下班,江岳一般也是回家吃饭,就算不回去,也会给老妈打个电话,刚刚想着见央莉,把这事给忘记了。老妈的电话马上就追过来了。
“是啊,妈,今天晚上约了朋友,不回来吃饭了,”江岳对老妈不大敢撒谎,但也不敢说实话,怕老妈为他担心,约会女朋友,老妈友,老妈就不一定会同意了。江岳不想惹事。
老妈只得叮嘱,“晚上少喝点酒啊,不要喝醉啊,记得早点回来。”江岳拿着手机一一点头,仿佛老妈就在面前。挂掉老妈的电话,江岳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远远地,他看到那朵白玫瑰还在,位子还空着,就朝山顶走去。
今天的风致酒吧有点怪,没有周末的味道,来的人相当少,还有不少空桌,从江岳站的位置向下看,夕阳下,从马路那边奔风致酒吧过来的汽车数量也很稀少,江岳不知哪一辆车里有央莉。江岳看看表,已经七点了,看来这个美女要迟到了。
江岳回到私密座,发现花瓶中的白玫瑰已经被拨了出来,放在花瓶旁边,不禁有点惊愕,这是怎么回事,花已被拨了出来,说明人已经到了,但现在花被放在花瓶边,人又不见了。江岳缓慢坐下,屁股还没有沾到椅子,一阵香上流行的说法,一个美熟女出现在他面前,坐在他的对面。
“你就是江岳海,”美女轻启朱唇,一双勾魂摄魄的杏眼已经盯住了江岳。被这么一盯,江岳双眼根本就挪不动了,也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美女,整个人都有点呆了,他已找不到词来形容此刻的感觉,更找不到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人,这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吧!这是在他二十二岁的生命里所遇到的第一美女,把他曾见过所有的所谓美女都比了下去。
看着江岳近乎痴呆的样子,美女侧过脸庞,杏眼微微一瞪,又把江岳三魂六魄瞪走了不少,哎呀,天啊,这可比她发过来的照片上漂亮不少啊。江岳感觉到嘴角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
“是,我,我是江岳海。你,你就是央莉吧?”江岳咽着口水,这会儿话都说不完整了,脑子整个就不好使。对面这个美女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嫣然一笑。
按照与央莉在下线前的约定,接下来,就该对暗号了。按约定,应当是江岳先对上句,央莉对下句,但这会儿江岳被央莉美色迷得迷迷登登的,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看江岳发着呆半天没出上联的意思,美女自己倒急了。她倒对出下联来了。
“流水高山心自知。”央莉的声音如同魔音,让江岳的眼珠子转了半轮,但仅此而已,某人又感觉到嘴角有东西在往下滴,某人只感觉有几只猫在心里挠。
美熟女一阵娇痴,“哎呀,你倒是快说,上联是什么?”
央莉扯出几张纸巾扔到江岳面前,要是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那就不好玩了。“快擦擦,看你这哈喇子流的。”说完,她又笑了。宜嗔宜喜,真是让人不好消受啊。
“倚天,倚天剑,不,不,不是倚天剑,”江岳总算回过点神,发现对暗号对错了,赶紧改了过来,“倚天照海花无数,是,是,对这个,流水高山心自知。”
江岳总算也自知了一把,他知道这样子,老盯着美女是很失礼的,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双眼,或者,他的双眼已被对方控制,他甚至都没有去注意央莉穿了什么衣服,在那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央莉的双眼,他与她就像是在热恋中的男女,彼此眼中只有对方,没有世界,或者,一种更确切地说法是,她与他更像女妖精和她的猎物,接下来,就看她如何下嘴了。
“先生,您要的酒来了,”侍者的话把江岳的灵魂拉了出来,让他能够面对现实,也把围绕着他的香风吹得淡了一些,让他能够稍微回复点正常。
“哦,请去换一种酒,我想要冰葡萄酒,我看看,你这有没有那种珍珠白的八年醇?我想要那种。”
做销售的人,点起酒来一向比较熟练,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江岳刚做销售不久,在老销售的指点之下,点起酒来已经有点模样了。
“有的,先生。”侍者把酒重新装回盘子,准备去换酒,正要离去时,被江岳叫住,“记得把那酒放在冰桶里,这酒镇在冰里,味道才好。”
“你点酒的样子真帅,”央莉扑闪着杏眼,江岳再次掉进漩涡中,香气似乎更浓了,他扬扬眉毛,他唯一感到得意的眉毛,他练习无数次的扬眉的动作,头往下微微一点,对央莉的称赞一副受之坦然的样子。
美女又加了一句,“耶,你这个动作好像是个贵族。很优雅!”美女说完话又继之以动作,双手捏成小拳头,摇晃了一下,好一副开心的样子!
央莉的赞誉让江岳有点飘飘的感觉,没喝就差不多醉了。
冰葡萄酒端上来了,一开瓶倒入杯中,一股蜜香就漂了出来。酒是好酒,人是美人,江岳不喝就已经醉了,何况他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央莉的酒量不错,两人边谈边饮,顺便叫了两客牛排,却没顾得上吃,一瓶冰白已快见底了。江岳的脸在酒精和兴奋的双重作用下,已红得象关公,央莉已由白玫瑰变成了红玫瑰,江岳的眼睛更不能移动半分。色授魂与,说的就是此刻的他了。
“waiter,”江岳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叫来了侍者,“再来一瓶冰白。”江岳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喝完第二瓶,是不是就可以去其他地方,例如宾馆什么的,哈比一下了。想到这一点时候,江岳的心和手都在同时颤动。
长这么大,江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他都是一个纯粹的童男子,如果今天不是喝了酒,他肯定是不敢有这种想法的,尽管他听过公司中其他老销售精彩故事,心神往之久矣。在灌了半瓶酒下去之后,借酒精壮胆,他早已决定,今天逮到的是个天赐良机,绝对是有杀错,不放过。
央莉抿着嘴笑了,横了江岳一眼,一副心有灵犀的样子,“死样,想把我灌醉啊!”
江岳笑眯眯的,口中分辨,“哪敢啦!”可他心中在打鼓,“这个央莉一看就是个老于此道的,今晚别不是泡妞,而是被妞泡。”不过,在半瓶冰白的作用之下,他觉得被妞泡了也不错,至少在他以后的生活中,他不会缺少回忆和炫耀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