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毕业时开始的恋情

第六章  毕业时开始的恋情
　　荀九九时常也会想起从前的事，自己和桓恕，是怎么开始的呢？
　　九九记得大学的时候，周末大家都在睡懒觉，九九一早起来去打工，偶尔能遇见桓恕，浓眉大眼的男生，骑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出校门。
　　后来很久才知道，男生叫桓恕，经济系和九九同一级，一早出门是去做家教。
　　大学毕业那年，九九被保送读研究生，桓恕备考五道口研究生。那时候九九和桓恕也只是认识而已。大学期间的九九是不会谈恋爱的，因为生活太艰难，孰无余力。
　　十二月份正是临近考研复习最紧张的时候，图书馆自习室每天六点半开放，刚到五点就有人候在门口等着，到六点半开门，学生排队进去，不到五分钟就能把几个自习室全部占满。后来老师起了恻隐之心，觉得学生在外头冻一个多小时等开门太可怜，就把开门时间提前了半小时，结果第二天，四点半就有人去门口候着。有人拍了照片发在网上，拂晓时分的图书馆门口，排在队伍最前头的男生扒着门锁睡着了。那情形，连自小读书肯吃苦的九九都觉得辛酸。
　　有一天九九上QQ，正好碰到桓恕在线，九九就打了个招呼，桓恕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说的话也莫名其妙。至于说的是什么，后来九九也不记得了。
　　五道口的研究生很难考上，学经济的学生都知道，不学经济的也有所耳闻。年后分数公布，桓恕以四分只差未能通过笔试，只好开始找工作。九九在准备毕业论文之余，继续过着课余打零工的生活。
　　五月底桓恕找到了工作，也从考验失利的沮丧情绪中走了出来。有时候路上碰到九九，会主动和九九打招呼，偶尔也停下来和九九聊几句。有时候QQ上看到九九在线，也会拉着九九聊一会儿。
　　三年多点头之交的关系，在毕业前的一多月里突然熟悉起来。毕业后的荀九九租了间狭小的半地下室，地下室只有几平米，一张很小的木板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再无其他。九九交了房租权且住着，继续在北京打零工，筹备下个学期的生活费。
　　从学校搬去地租住房那天是个大热天，荀九九的全部家当是一个被子，一编织袋的衣服，一台老旧的电脑，和几箱子书。桓恕帮着她搬东西，她自己也搬。瘦弱的女孩，干起活来却像个男孩子，一次搬两大捆书下楼，累得脸色发白，却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全部搬完后，两个人都是黏腻腻的一身汗，九九说：“东西回头再收拾，我先请你去吃饭吧。”桓恕说“好”，拿起搁在木头床板上的钥匙说：“我来帮你锁门。”
　　桓恕锁完门后把钥匙递给九九，九九说：“原来你是用左手的呀。”
　　“是啊，我用左手。”桓恕说着，突然就用左手握住了九九的右手。
　　九九第一次被男生牵手，脸颊一下烫起来，心也砰砰直跳，偷偷去看桓恕，桓恕微低着头，也是一脸青涩的样子。
　　那一刻，九九心里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