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荀九九面对爱情的迟钝与困惑

第十章  荀九九面对爱情的迟钝与困惑
　　有次桓恕给荀九九发短信说：“郊县的生活好沉闷，想回市里逛逛，周末我去找你吧。”
　　九九想，人家想回市里逛逛，她总不能不让人家来，再说她荀九九在这市里就是根无名草，也没发言权啊。
　　到了周末，桓恕还真就来了，还没下车就给九九发短信：“我到马上到四通桥了，你出来请我吃午饭吧。”
　　九九接了一个新的工作，是帮一个教育学专业的韩国博士完成论文。当时她正在宿舍里看韩国博士的稿子，修改语法错误。接了短信，觉得这要求是不好拒绝的。就换了身衣服，下楼去了。
　　九九比较穷，也不过请桓恕吃学校里的餐厅，两个人吃二三十块钱，九九还是承担得起的。但是结账的时候，桓恕还是抢险一步把钱付了。桓恕说他工作了，不能叫九九买单。九九皱皱鼻子，也不能怎样。吃完饭后在校园走走，再到校外走走，很快到了半下午，桓恕就该返程了，九九就将他送到公交站。
　　那之后，桓恕每隔两三周就来一次，来了就叫九九接待她。当然，吃饭通常都是桓恕买单，偶尔九九也买单。慢慢地九九也有些麻痹，觉得作为朋友这很正常。直到有一次，等车等了很长时间，九九站在严冬的冷风里懂得脸色苍白，车总算来了，桓恕临上车钱突然抱了九九一下，说：“我走了。”很快放开，转身随着人流上车去了。
　　直到车开走，九九还怔怔站在原地，眼看着桓恕在公车里隔着玻璃对她摆了摆手。她的脑子也像被冷风冻僵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思索。
　　九九跑回学校，回宿舍时从冰凌的宿舍门口经过，看那门半开着，冰凌一个人拿了洗衣盆蹲在地上洗衣服，满手的洗衣粉沫子。她就走了进去。
　　冰凌是离婚后才考研的，在班里是年龄最大的一个学生。可冰凌性格爽朗，是那种天生有人缘的女子。就是人大本部报送上来的那些人，对冰凌也没有明显的排外心理。而冰凌对贫寒却坚强、内敛却骄傲的九九，则尤其是既怜又爱。
　　当时冰凌看九九脸色不对，就问：“九九，你是怎么了？”
　　九九摇头说：“没事，外面好冷。”
　　冰凌一边搓着衣服一边说：“那男孩子走了？”
　　九九愣了一愣，看着冰凌。
　　冰凌说：“我看到两次了，以你姐姐我的眼光来看，那男孩子不错，长得也算帅气。什么时候你介绍他给姐姐认识认识，姐姐给你把把关。”
　　九九说：“冰凌姐你真无聊，我跟他没关系。”起身走了。
　　冰凌就冲着九九的背影说：“死丫头你就嘴硬吧。”
　　那一天九九着实困惑了一回。想想这么久的相处，不知不觉中，她也在贪恋桓恕给她的小小温暖，觉得被人肯定被人喜欢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认真说，她也的确不爱他。有时候桓恕吃饭时弓着腰，她会想，他连基本的仪态都没有，实在是不够高贵。有时候桓恕说他在工作单位里争利益的事，她会觉得，一个男人这样计较小利益，便是没有大器量。有时候看到桓恕喜欢吃甜食，她会不理解，一个男生怎么会比她还喜欢吃零食。总之，桓恕身上有很多地方，是九九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