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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节斗琴艺(上)

毒妃不好惹 十八岁的她 2023-06-14 16:52
黛柠说她这一辈子最恨她母亲的不是她对自己的冷血无情,也不是她不肯告诉她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更不是恨她的母亲在她一出身就将她抛弃在荒野。





她恨的是她为什么在冷雨瑶陷害她触犯族规时,视而不见,连一句维护她的话都不肯说。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即使她不在她的身边长大,没有在她的身边待过一天,可她,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到底是怎样的一副铁石心肠。





只听黛柠抱着幽幽怨声道:“为何?为何?她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姐姐,虽然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我的母亲一天。可在冷雨瑶诬陷我,大家都不相信我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却希望她能够站出来,为我说一句维护的话,哪怕只有一句也好,可她却……呵呵……”





是的,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当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她,怀疑她,要将她至只于死地时,她不在乎,不在乎他们的陷害和辱骂。





可笑!她在乎的却是那个她本该最痛恨的,生而不养她的母亲,她永远记得当自己带着希翼迫切的目光看向她,祈求她为自己说一句话时,换来的只是她的一句:“此等孽障,应当诛除。”





孽障,孽障,孽障……哈哈哈!原来她只是一个孽障,是啊!心中冷笑,是啊!她是一个没有父亲的野种,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孽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只是一个孽障!可是她很想问那个女人一句话:既然我是孽障,那你为何还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更为何要怀我?而且既然我是孽障,那你这个孽障的母亲,又是什么?





她真的很想这么问?可是她知道即使这么问,她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因为她只想自己早点死,免得活着脏污了她的眼睛,在那个女人看来,或许自己只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且还害她痛得半死不活,如此,她又怎么会爱自己?





说到最后,黛柠的身子像是因为心中那无法发泄掉的仇恨与怨气,让她整个身子像是被鞭子抽打般,颤抖的蜷缩到了一起,眼中闪着隐隐泪光,樱唇也被她紧紧咬的出了血,留下一片艳红。君枠白看着眼前的黛柠,心中百感交集,但那一张绝美的脸孔,却沉静如深潭之水毫无波澜,未见半分情绪,对于面前的黛柠她或许可以同情,怜悯,可也只是仅仅如此而已,她的心曾发过誓,此生此世,在她还没有得报大仇之前,她不会再留一滴眼泪。





或许黛柠是很可怜,可那又怎样?当年的自己又何曾不是这样痛苦,每每想到灵儿死去时的样子,她的心就像是让人那匕首剖开一样疼痛,君枠白永远也不会忘记灵儿在她怀里彻底断了气的那一刻。那一刻,像是世界的毁灭,那一刻,像是心如千万虫蚁啃嗜,那一刻像是她的灵魂被无情撕成碎片……她也曾是一个母亲,可她却不理解黛柠的母亲为何要对黛柠如此冷血无情,呵,这还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此时的君枠白,虽然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那一双明亮如同宝石的眼眸里透着的莹莹水光,终究是出卖了她自己的心。她没有说什么安慰黛柠的话,只是伸出纤纤细臂,拥住她,将黛柠抱在怀里,嘴中喃喃念着:“哭吧,哭吧,但你要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因为心中的软弱而哭泣。你记住,若你不想再被人伤害,侮辱,那你只有变强,这个世界注定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上天,是不会因为你有多么可怜,而怜悯和善待于你的,知道了吗?”





听到她的话,黛柠缓缓抬头,望着君枠白的眼眸中不知不觉多了些什么,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却仍然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泪雨连连,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依偎在她的怀中。君枠白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柔顺长发。





偌大空旷的山洞中,此刻寂静无比,除了那两个美丽身影的想融以外,再无其他。





…………





天灵京都





大街上,两边高楼巍峨,店铺林立,各式各样的货物琳琅满目,身着各色绸缎衣衫的行人往来如织,显得恢弘壮丽,繁华似锦。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面孔,却都是为了同样的目的而来,今天是天灵京都每隔三年都会举办一次的相宝会。





天灵相宝会的历史由来已久,天灵开国四百年,这相宝会在天灵国的节日文化历史中,占了足足有三百五十年的时间,可以说在天灵所有重要的节日中,相宝会无疑是其中历史最久,最悠远的节日之一。在这一天无论是普通平民还是达官贵人,都可以无条件参加相宝会,通过比赛,获得相宝会主人拿出的彩头,而每一年这相宝会主人拿出的彩头都无疑不是当世至宝。





历年来,能够在相宝会上夺得宝物的人,向来都是京都内有名的文人公子,又或是多才多艺的大家闺秀,而普通百姓则很少。尤其是在本朝,基本上普通百姓是不会参加相宝会的比赛,大多时候,相宝会对于那些豪门贵族可能是夺宝的比赛,但对于平民百姓更多的却只是看一下热闹而以。





京都的三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碧草溪清,四处皆一片春意盎然。暖暖的阳光洒落在湖面,波光粼粼。一艘精致的画舫从下游慢慢驶了来,停靠在湖岸上。而在岸上的一众达官贵人,在看到那画坊驶来时,眼中都是一片炙热和贪婪的眼神,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冒然去登上那画坊,他们只是站在原地,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出来一般。





“进来吧!”就在这时,一声清冷却又带着柔美的娇声传来,仔细一听竟像是一个女子声音,众人闻声,才缓慢而有秩序的进入画坊内。与其他的普通画坊不同,这艘画坊虽然在外表上与普通画坊无异,可画坊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首先进去一入眼帘的便是闪着晶莹水光的艳红珠帘,并且每一颗珠子的颜色都如鲜血一般极其纯正,而用上好雕花红木做成的坊木顶上则高挂着一盏用数十水晶钻石雕刻做成的水晶灯盏,虽然不能像真的烛灯那样点火,但是在此刻在画坊外,明媚阳光的照射下,却像是冰雪世界中万丈冰层一样发出迷人的绚丽彩芒,闪耀无比,竟将在场的众多官家小姐那堪比羞月之色的美丽容貌都给比了下去。





水晶石在天灵虽说不上有多珍贵,可其价值却也远超黄金玉石的价格,其一颗的价格就要远在千两白银之上。更别提用数十颗水晶石做成如此完美的水晶灯盏,且不说它的造价,就光光要把数十颗水晶石用火炼化,再重新凝固成整块全新的水晶石,然后再细打慢钻,做成如此闪耀美丽的水晶灯盏,这可不知道花费多少心血与功夫。其意义早已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可如此宝物,在此时却只是像一件普通装饰品般高挂在画坊内,由此就足以见得这相宝会的幕后主人有多么财大气粗。





这里,便是今天年相宝会的比赛场所。相宝会虽然每隔三年才举办一次,但是每一次举办的地点都是没有确定性的,而这些都是由相宝会在京都的数十家商号共同商议而定。





席位以男女两席分做两排,左边为男席,右边为女席,先前在岸上等候的众人也已在画坊侍女的安排下,依次入座。





“哎,你说今年的相宝会彩头会是什么好宝贝?”





“谁知道,不过估摸着应该是个好东西,你还记得前几年的五彩菩提玉珠吗?那东西就已经算是绝顶的好玩意了,可是我听说今年的彩头比那个还要好呢!”





“真的?”





“那可不,你就等着瞧吧!”





就在女宾席上,两位姿色娇美的小姐互相闲聊谈话间,一个美丽像是夜晚浮水昙花般的动人身影,就那样姿态优雅地迈着莲步走进了画坊内。





她头宛高叠双云鬓,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光滑如流水般乌黑油亮,线体优美的发间戴着一枝香珠紫玉水仙花簪。下身则穿着一条淡粉素彩轻纱裙,在她袅袅婷婷的步伐下,像是起舞般翩翩摇曳,而裙上那用红锦棉云线,绣绘出的朵朵荼火海棠却让她一身本来显得过于素丽的打扮,一下添了几分艳丽动人的色彩。





但比起衣着,女子的面容似乎比衣着则更甚一筹。她两腮如若刚刚在人世绽放光华的桃花般嫣红,眉若柳叶弯弯,肌骨仿若白雪玉石,两片朱唇犹含花脂粉蜜,一双波水潭眸更似是一面清晰的镜子将看到的一切反射成美丽镜像投射到外界,她微笑着看着众人,眼中露出迷蝶彩舞般的眼神,令在场的男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都像是失了心神般。





不过在短暂的失神过后,众人立即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位美丽少妇:耀王妃!竟然是她!





其实大家对于耀王妃的认识,并非来自她的那位王爷丈夫,而是来自三年前,在她还只是尚书府庶女的时候,见过她。当年的她以一曲逍遥玉笛奏,拔得头筹,得到了那颗十分珍贵的五彩菩提玉珠,原本以为时隔三年,而且在三个月以前,她又嫁给了耀王,成为了耀王妃,所以应该是不会再来相宝会了,怎料得,三年以后,她竟然又卷土重来,难道说今年的彩头又要让她给得去?





墨如烟水眸含笑看着那些或是惊讶,又或是嫉妒的目光,心中失笑,她想恐怕这群人打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自己时隔三年又会来到这相宝会上夺宝吧!呵呵,其实本来自己今天是不想来的,毕竟她现在已经嫁作人妇,就算她是耀王妃,也是不能时常在这种场合里露脸的。





不过惊讶归惊讶,在收回思绪以后,众人还是起身,福礼,对着墨如烟道:“拜见耀王妃。”





要知道墨如烟现在可是亲王妃子,要论起品级来,那可是连一些一品的官员和夫人都要行礼,毕竟皇族的威严摆在那里,容不得任何人去僭越,更别提眼前这些群没有任何品级的公子和小姐。





见到众人对她行礼,墨如烟淡淡一笑,大气摆手:“今日来本王妃来此相宝会只不过是观看比赛而已,所以诸位不用太过拘束。”





她姿态优雅高贵,只是静静在那水晶灯盏下一站,便无声无息的将那一群莺莺燕燕压了下去。说罢,墨如烟已不管众人的眼光,吩咐身后的丫鬟,将一张酸枝木做成的上等木椅搬到女宾席位的左侧旁,而她本人则是迈着步子径直走了过去,坐下,美目微垂,等待着比赛开始。





而同时,一旁的女宾席座位上的一众小姐,偷偷望着墨如烟,私下窃窃开始谈论。





“我说这耀王妃可真是奇怪,你说她既然不参赛,那她来这干嘛?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吗?”





“谁知道啊!不过这耀王妃倒是有趣,你说她不好生在耀王府里待着,竟然跑到这相宝会上抛投露脸的,我看是耐不住寂寞吧!”





其实也怪不得她们会冷嘲热讽墨如烟,要知道女人天生就是有嫉妒心存在的,一旦只要她们碰到那些比她们自己还要美得女人,就一定会心生嫉妒。





很快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宝会的比赛也已经开始。只见坊内,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女子从坊内正中间摆着的玉面琉璃繁花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的容貌宛如春风拂面,撩拔着三千青丝,花为容,月为貌。冰肌玉骨,婀娜的身段包裹在白袍里,眸光淡淡的,美得清澈。





与墨如烟的美艳不同,女子的美更多的是一种如清水一般,干净纯洁清澈的美,赏心悦目,却又不具有威胁性,很是自然。





她并没有在意一旁静坐的墨如烟,双眸无尘,望着席上众人:“今日比赛的项目为古琴,所以若是想赢得我相宝会此次准备的宝物,就必须要弹出一曲,通心灵性,感人肺腑的妙曲,才能赢得宝物。”





对于眼前的白衣女子,大家都知道她就是相宝会这一届的主持者。在天灵,相宝会每年负责主持相宝会的主持人,都是要经过重重涮选的,并且对于主持人制度是每年一换,这样也可以防止有些贿赂,巴结等扰乱比赛秩结局的行为出现。





不过今年的比赛项目到着实有点为难,古琴,说难不难,要说简单也实在是不简单。在琴棋书画的行列中,琴之所以排名首位,无不是因为它的意境和精髓要远超棋、书、画。在本朝,弹琴被视为一项十分重要的艺术,在世家大族中,有的时候,不光光是女子要学会弹琴,就连男子也同样要在弹琴的技艺上有一定的功夫,因此要以琴为题目来进行比赛,这最后的结果恐怕就很难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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