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节斗琴艺（下）

小女子柳月华拜见耀王妃。”





女子一进来，首先便先行向墨如烟行礼，要知道在场这么多人中，除了墨如烟以外，其他人可都是白官，因此这柳月华当然首先就向墨如烟行礼。





“行了，今日我来这里只不过是观看比试而已，用不着这样行礼。”墨如烟笑了笑，犹若脸挂春风，叫人好生着迷，像是很满意这柳月华的行为。而听到她这句话的众人，心中都只觉得，这个耀王妃为人真的很和蔼可亲，并不像平常皇族那样爱端架子。





墨如烟眸中闪着一层暗光，又向那柳月华问道:“这位姑娘，你是有何要有相求于本王妃，要如此急忙求见？”





那柳月华见墨如烟朝她问话，低着头，回话道:“回王妃，小女子本是边疆大漠人士，一年前小女不幸遭歹人所掳，来到京都城内，险些被卖入妓院，幸得耀王爷路过，仗义相救。自那以后，小女子就一直谨记耀王爷恩德，今日听闻来此相宝会，小女子心中就想起了耀王爷将我从歹人手中救出之事，于是便特意来此，希望能够在相宝会上夺得至宝，将其献予王妃，这样也算是报答了耀王爷对小女的恩德。”





众人闻言，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原来是耀王英雄救美，而这柳姑娘是为了报恩而来。当下席上，无论男女，都只觉得耀王英勇，也有的人夸赞这柳月华思恩不忘。





“这怎么行！本王妃今日来此，只是旁观而已，并无参加比试之意，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本王妃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吗？”她言语中一派公正无私作风，倒是让那些原本打算出口阻止柳月华参加比试夺宝的一些小姐，不禁止言。





白衣女子看着那墨如烟和柳月华两个人像是合伙唱双簧似的对话，心中只觉得这些皇族中人真是天生的戏子。





“王妃，当年若不是耀王爷救了我，小女子恐怕早就沦落风尘，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今日小女也想为王妃您尽一份绵薄之力，还望王妃您能够让小女子如愿，报此恩德，也算是了了小女子一桩心愿。”她的一双明媚的眼眸似有莹莹泪光渗出，再加上她语气幽怨，让人不由的想去怜悯于她。





“耀王妃娘娘，柳姑娘有如此心德实属难得，不如耀王妃娘娘您就答应了她如何？”





“对啊！对啊！依我们大家看，耀王妃您就答应这柳姑娘，柳姑娘如此善心，耀王妃您应该成全才是啊！。”





众口如一，倒是让墨如烟感到意外，看来今日这场戏做的还算成功，也不往自己花费心思，找到这柳月华。





其实在半年前，墨如烟嫁给度段思之前，就找到了这柳月华，说到底，她找柳月华就是为了今日的这一出戏，呵呵！恐怕这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的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安排的一出戏吧！。





其实，当年救这柳月华的并非王爷，而是墨如烟碰巧遇到这柳月华被绑，并吩咐身边的侍卫将她从人口贩子中救出。那时墨如烟看这柳月华虽然年纪尚小，可是却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所以便将她接入墨府，吩咐名师教她舞艺和琴技，为的就是有朝之一日，能够派上用场唯自己所用。





这不，今日不就是起了大作用吗，想到今日的一切尽在她的算计之中，墨如烟的心中只觉得一阵得意。





当下，她也是顺口道:“既然姑娘如此感恩心肠，那本王妃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姑娘只需尽力即可，得不得宝，无论对于本王妃还是王爷都是无所谓的。”





墨如烟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望向那柳月华时的一瞬间，眼中一片冷芒划过，似是寒刀烁光，叫柳月华心中发着冷寒。显然，墨如烟的意思很明显，她是在警告柳月华:事情完成你才能活，事情完成不了，那我便要你永远消失。





柳月华当然明白墨如烟的意思，心中冷然的同时当下微微眨了一下眼，示意自己明白了墨如烟的会意。她知道若这次没有完成王妃交待给她的事情，那么她的这条命也就到头了，她自知道以王妃的性子，这一次倘若没有赢得比试，那么就真的是不成功便成仁。





“多谢王妃厚恩。”柳月华闻言，面挂柔色，叩拜起身。





男宾席上一众才人公子，见墨如烟终于答应让柳月华献艺比试，当下不由道:“不知柳姑娘要奏何琴曲，能否告知尔等？”





柳月华听到那一众公子的问话，当下也是双颊泛着羞红，露出一片腼腆:“小女不才，从前在大漠时习得一首名为《骏马扬》的曲子，希望诸位公子和小姐不要嫌弃。”





《骏马扬》，柳月华此话一出，众人只感到一片讶然:想不到这位柳姑娘年纪虽然尚小，可却会弹《骏马扬》这种名曲。这《骏马扬》乃是大漠闻名的乐曲，在大漠可以说是只要凡属大漠子民，都是十分熟悉这《骏马扬》。





《骏马扬》在琴曲中属于高音曲子，此曲的琴音与其他普通古琴曲子琴音中所要求的音韵婉转，轻快不同。相传此曲，乃是在两百年前，大漠的一位将军所譜之曲，传闻当年那位将军在弹奏此曲时，如同万马奔腾，各名齐喑，给人一种犹若深处杀敌战场之中，心神震奋，坎坷多昂的同时，又冥冥之中，带有那么几分悲哀之意。只不过据说这《骏马扬》的曲谱在后来，因为那位大将军在与他国战争中吃了败仗，所以被大漠君王判处凌迟处死，所以自此以后这《骏马扬》的曲谱也彻底在历史上消失。





如今在大漠，虽也有人会弹此曲，可那也只是随兴而弹，弹出来的曲调和效果和真正的《骏马扬》曲子比，可以说是天差地远。





只是想不到时隔数百年，竟然会让这样一位柔弱姑娘寻得，只不过，这首曲子毕竟是男子所作，柳月华一介女子真的能弹出这闻世名曲吗？





《骏马扬》吗？呵呵！这还真是有趣，白衣女子眸中闪过一抹趣味，她曾听阁主说过这《骏马扬》琴曲的来历，只不过，这种名曲又怎么会落到这么一个孤身女子的手里，而且那么恰巧，她既然还来自大漠？这当中估计八成是有猫腻在。





说罢，柳月华坐在事先准备好的杨柳水木椅之上，十根纤指抚摸于古琴上，双手拨琴，雯时间，一曲荡气回肠似是战场擂鼓，将士杀敌的琴音从画坊中传出，引得在画坊外观看比试的人一阵激奋，而画坊之中的人更像是被这琴音迷了心神般，只知沉醉于琴音中。但谁知，在一阵雄昂激奋的开头过后，琴音却突然急转直下，变得哀怨悲悽，似是鸾凤哀鸣，令人心中生出阵阵悽怜，直到最后一曲高昂，似是万千将士骑着骏马从战场沙地之上飞扬而过。





直到琴音结束许久后，众人才回过神来。但心中却都已经被柳月华弹奏的《骏马扬》完全震住了心神，眼中更是连放异彩。众人心中不由想到，天啊！今日他们总算是听到了真正的《骏马扬》琴曲的神美妙音，这曲子恐怕就是清水居士本人的《青莲戏水》曲都没办法相比吧！





琴音刚落只听众人发出一阵赞叹:“好！柳姑娘弹奏的曲子真可谓是神音妙曲啊！”





“是啊！今日我等能够听到真正的《骏马扬》琴曲，这还要多亏柳姑娘你啊！”





“柳姑娘年纪尚小，却能够弹出如此天音，真是琴艺惊人啊！”





这时候，恐怕全场最镇定的就要属白衣女子了，刚开始她也和席上众人一样，彻底陷入了《骏马扬》的琴音之中，不过因为多年受训的原因，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沉迷于其中，反而是一直在旁观察那位耀王妃，她发现这耀王妃，好像对于这柳月华有如此琴艺并不奇怪，而且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来这耀王妃和这柳月华之间，的确是有猫腻，难道她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正当她对于两人关系感到疑惑之时，画坊外一阵微风传来，却是打断了她的思考。





“来者是客，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与我们大家相聚。”白衣女子清冷的话音落下之后，在众人惊异的同时，画坊外一阵像是天外仙音的声音传了进来:“既然香主有意邀请，那么我和小妹也就不在画坊外闲看了。”





随后，当动人像是仙雀名啼的声音落下后，两个美丽的身影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赫然一看竟是两名妙龄女子。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右手边的那名女子，只见她身穿一条襄枝软黄金丝鹅黄绣裙，头梳墨云发鬓，头上插着一枝赤金火猫眼宝石簪子，一朵玉黄翠光珠花戴在了左边的头发之上煜烁生光，一双黑眸就像是天公打造出来的黑色宝石般，泛着清丽明亮的眸光，妩媚妖娆。冰肌玉骨，香容雪貌，似乎都无法形容那张不施任何粉黛却是远脱凡俗的脸，耀眼的光芒下，她的身上似有七彩云霞环绕，一颦一笑，都是惑人至极。





而她的身旁，却是站着一个身着青色莲叶翠枝领襟裙，头梳乌黑放光的灵蛇发鬓的少女，她没有戴任何发饰，只是在一头轻灵飘逸的长发后面，系着一根青绣彩绸丝带，虽然简易，但却显得更加清丽靓颖。少女五官犹如精致描绘出的画卷，一双美眸中像是流着碧波清水，像是一面水镜映人生辉，如果说站在少女旁边的女子是一位脱凡超俗的仙子的话，那少女便是那长在荷池中的一朵美丽青莲，叫人忍不住的生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