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也是我慕流年的,而不是你林丝越的,谁给你的权利,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慕流年双脚翘上桌子,看似无害的坐姿,却更加让人胆寒,因为他笑得越是温和意味着敌人越惨。
林丝越抖得厉害,心里却是更加愤恨,那个女人是他的人是吗?这么多年,不乏女人来去,山庄里佣人也多,可是他从不曾这样说过。
慕流年看着她眼中流转的愤恨,玩味的一笑:“林丝越,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踏进山庄一步,滚出去吧!”
“凭什么,我爱你有什么错,你不能赶我走!”为了那个女人少主竟然要赶她走?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少主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林丝越的目光阴寒冷毒。
“凭什么?呵…”慕流年低低笑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林丝越那张明艳的脸红了白,白了青,指甲都攥进了掌心,生生的疼。拼死她也要一搏,不能进入她就永远都没有机会接近他了,和杀了她有什么不同。
“林丝越,我请你父母工作,敬重你的父母,好像和你没关系。你到山庄来,是我给你父母面子,否则,你以为你进得来?你的手伸得长了,嘴也长得长了。爱我,你认为你有资格爱我?”慕流年冷笑着,话语温和却是刀一般锋利,睥睨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小小的蝼蚁。
林丝越怔在那里,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却像坏了的水龙头,哗哗流个不停。心里痛得像是撕裂了一般,是啊,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她有什么错?她倾尽心力为了他有什麽错?
多年痴心交付,如今竟被撵出去,她以为那么多年,他对她终究有些不同,当年那个女子她无法攀比,可自那以后,她在他身边转悠了五年守了五年,进他的公司上班,他竟然连一瞥目光都不施舍给她?
她好恨!好恨…
“等我送你吗?不看林叔面子,你该知道你今天会是什么下场!”慕流年挑眉冷笑,黑幽幽的眸子里一片疏离,连厌恶都没有,厌恶也说明有感觉了,他,慕流年就是个魔鬼,冷心冷血的魔鬼!
林丝越爬起来,敛下眉眼,敛去眼里的冷芒,她不会就这样算了。谁也不能阻挡她的路!
她冲出门,看也没看门口满脸幸灾乐祸的两人,径直站在厨房门口。
“花已陌!”她沉声叫道,眸子死死盯着厨房内那抹忙碌的纤细身影。
“呃…”花已陌抬头,不解的看着门口阴沉的人,“你需要些什么?”不知不觉就仰起笑脸问,职业习惯。
真是恨不得撕烂这张狐媚的脸,明明就是不要脸面的女人,装什么纯情?林丝越的眸子暗了暗,唇角却漫上冷冷的笑:“你喜欢少主,或者少主喜欢你?”
花已陌怔了怔,连忙摆手:“您别误会,我昨天才来,以前不认识,没有喜欢少主,少主更不会喜欢我。”真的是把她当小三了,她挠挠头,很是无措,以前当陌寻枫的挡剑牌都没这么为难。
“是吗?”林丝越当然不信,这么些年能住进主屋的只有这个女人而已,当她是白痴吗?
“嗯!”花已陌连忙点头,“我只是一个佣人而已,要挣钱给我母亲治病。”
“那么我给你钱,你离开!”林丝越急切的开口。
花已陌眼睛一亮,很快又黯淡下来,“我是想离开,可是合约签了五年,我要是不干了要赔钱的。”她已经不想干了,可是她没钱也不认为自己能逃得掉。
“违约金我出,你离开!”林丝越开口,不就是十万二十万,处理掉一个大隐患太值了!
花已陌震惊的看着坚定的某人,良久才回过神来,“违约金是五百万也可以吗?”
“什么?!”尖厉拔高的声音拍打的耳膜疼,林丝越无比震惊,“你说是多少?”目光死死的盯着花已陌,以往即便违约,一万两万而已,多数是算了,她说五百万?!
“是五百万,今天我说不干了,少主是这么说的。”花已陌再次重申,她从来不知道违约金也会是天价,若是知道就不签了,都怪自己当初的粗心。
林丝越的脸上满是愤恨,眸子里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慕流年是用这种方式留住她吗?花已陌,很好,给她等着!
林丝越走向前,手拍拍花已陌的肩:“咱们后会有期!”言罢冷笑着用力一推。
花已陌站立不稳,手连忙向后撑去:“啊!”她惊叫,飞快缩回手,踉跄着站稳脚步,正在炖汤,后面是燃烧的火焰,两只手掌红通通一片,灼热疼痛,疼的眼泪啪哒啪哒掉下来:“为什么?”
她抬起头想质问,蓦然怔住,眼前已经什么人也没有了。她含着泪去冲洗手,一个一个水泡开始起来了,钻心的疼。
脸上巴掌印没消,身上瘀青没消,感冒没好,手又伤痕累累。花已陌的眼泪啪哒啪哒的往下掉,一边狠狠地用衣袖擦掉眼泪,心里不停地自我安慰,花已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都会过去的!要笑,妈妈说经常笑才会有好运气!
对着那双满是水泡的手,花已陌满脸是泪的绽放笑容。像是雨中摇曳的白莲,动人心魄。
“啧啧,这丫头真坚强!”霁月看着大屏幕上那个让他踢到铁板的女子感叹,慕歌山庄无处不在的监控就是好啊,经常会看到这样那样的精彩画面。估计林丝越要知道厨房也有监控,她就不会屡次下料了。
“我很佩服她这样也笑的出来!”刚刚大笑的流月也点头感叹。
“真是很有趣的小丫头啊!”霁月摸着下巴,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和流月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这笑容是蛮想让人搂进怀里好好的怜惜一番。”流月笑叹。
慕流年终于抬起头,能让不近女色的流月这样说,一定很是动人心魄,但是看见大屏幕上的画面,他不由一怔,那已经被霁月定格放大的画面里,花已陌捧着满是水泡的双手,满脸的泪痕,可是又笑得那样灿烂。梨花带雨!他的心里冒出这个词,转瞬冷笑一声:“她叫花已陌。”
语气淡然似乎无关紧要,但是霁月和流云的脸色双双凝重起来。
“花家的人?”霁月追问,当年婚宴情况略知一二,听说当年的罪魁祸首好像就是十七岁的小丫头,就是屏幕上的那一个,之后花家破落,她就再没踪迹。
慕流年没有回答,可是眸子沉了沉,目光更加的冷淡疏离,甚至唇角还有一抹冷笑。
“不可能啊,如果是她,真做了那些事,见了你还不逃,会乖乖给你欺负才怪!”流月摇头不相信这个事实,这丫头看着就不像有心计的样子,现在这样,可以想见五年前会有多青涩。
“失忆!”慕流年淡淡的又交待一句,他有时真想看看如果她没有失忆,看见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连你也不记得?”霁月明显不相信,据说当年她喜欢上慕流年,摧毁婚宴都是为了他。
“我倒是希望她记得,那会很精彩不是吗?”慕流年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霁月沉默了,瞥了眼屏幕上的雨中白莲,又看看冷笑的慕流年,他可是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怔愣,事情要开始有趣味了!
“刚刚你和那女人说了什么,让她那么愤恨,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流云问,林丝越那女人不受刺激就很可怕了,受了刺激就会更加可怕的。
“野心膨胀的那么大了,戳破不是很有意思吗?”慕流年笑问。
霁月和流云齐齐翻白眼,不敢苟同的慕流年的恶劣趣味,扼杀在萌芽状态多好,非等到人家站在云端了,再狠狠推下来。
“你打算怎么对她?”霁月指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