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有不甘

第三十七章　心有不甘
　　红尘紫陌，回首万年衷一人----------------------------------------
　　周末若瞳把秋蓝约了出来。
　　秋蓝是最知道若瞳想法的，于是一语就道破了她：“若瞳，你有决定了？”
　　“嗯，蓝蓝，我们公司要调人去新加坡的分公司帮忙，我决定……”
　　“什么！不行，这样不明智！”秋蓝看到若瞳的这种逃避心态，怕也怕死了：“严若瞳，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就这么喜欢一走了之吗？以前一走走了三年，现在又要走，以前是不辞而别，现在是懦弱冲动。”
　　秋蓝的句句珠玑让若瞳一时不知道回话，没错，她又开始想要解决不了就逃了。
　　秋蓝摇了摇头：“若瞳，他们两个，你到底爱谁？”
　　若瞳明亮的双眼带着柔光，看了一眼秋蓝，低下头。
　　“又是这种神情，你自己不说，我帮你说，你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钟景诺对不对？”
　　若瞳抿唇默认。“他们是亲兄弟，就连红姨也让我离开，蓝蓝，我真的觉得好像所有人都在催促我快点离开A城，或许我走才是最好的。”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许走，走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们是兄弟那是他们段家太过复杂，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上一辈造下的孽怎么把责任怪到你头上，两兄弟难免某些方面的品味类似，谁让我们严大美女这么吸引人呢？”
　　“蓝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我玩笑。”
　　秋蓝的调侃倒是让若瞳哭笑不得起来。
　　“我说的是事实。若瞳，你再考虑清楚。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再退避了，你退得越多，有些人就会得寸进尺的。你可不能保证走了一个尹怡韵不会有更多的尹怡韵补上来。段旭昇这么抢手，到时候你就来不及了。”
　　“呵，只怕欧莫轩更枪手。”若瞳淡淡的一语，让秋蓝立马禁了声。若瞳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蓝蓝，你知道莫轩哥和我哥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虽然秋蓝在新闻报纸上也看到不少的八卦报道，但始终没有勇气去询问欧莫轩与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欧莫轩也有一阵子没有联系了。
　　“你们真的离了？”
　　“还没，他一直不愿签字，我有什么办法，反正两年一到，他不离也不行。”秋蓝的神情倒是有些感伤的。“你干嘛来问我，不去问你哥？”
　　“我问了，他不说。我也不敢再多提，哥当时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怪可怕的。上次连我也差点训了。”
　　“什么？严弈柏诶。怎么可能？他不是一向都没有火气的？”
　　“这才奇怪。蓝蓝，我觉得哥这次有些太过分了，你去看看莫轩哥吧，他现在职位也辞了，和哥也闹翻了，欧伯父好像也很不满意他，应该心情很不好的。”
　　“你倒是挺关心他的。”秋蓝表面不以为意，内心却看是翻腾起来。
　　“除了劝你原谅莫轩哥，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用处。”
　　秋蓝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变得煽情起来。“哎。若瞳，如果你要走，请不要一去不回，也不要一声不吭，更不要和三年前一样，没有音讯，只是偶尔的邮件，最起码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知道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怕什么。”
　　两人聊到下午也就散了。
　　秋雨蒙蒙，细细碎碎的从灰色的天空中飘落下来。
　　若瞳从出租车里下来。头发已经被绵绵细雨打湿了。走了几步来到住所楼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撑伞。”说完便伸手摸向她的发丝。
　　天气已经转凉，若瞳还是穿的很单薄，声音有些颤抖。
　　“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和你说。”景诺总是这么温柔的语调。
　　“景诺，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我觉得好累了。”
　　“你知道了？”
　　“我。景诺，其实你不应该在理我了，无论如何我都伤害了你？请离我远一点，你到底明不明白。”
　　若瞳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两个男人逼疯了。如今全世界的人都在责怪她。她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让钟景诺始料未及。
　　至少，若瞳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如此有情绪过。她对他总是淡淡的礼貌，现在听到这番话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突然也有些控制不住。
　　他语气凝重，直视她：”什么叫做离你远一点，什么伤不伤害？你就这么看不到我吗？”
　　“是，我不想再错下去。我不要再受这样的折磨，所以我不想见到你。”
　　刚说完这句，她就被他用力的抱住。
　　雨越下越大，远处，一部银色的高级车刚刚停了下来。
　　若瞳没有反抗。
　　“严若瞳，你就看不见我吗？这几年来，你就真的看不见我吗？”他的语气太温柔，太过悲凉。”这些年，你眼中，就只有他吗？一个一次又一次伤害你的人吗？”
　　若瞳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责，她前面虽然是故意对他凶的，可他的话，让她已经没有办法了。景诺为什么他偏偏爱上她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景诺，我把我弄得里外不是人，我真的好辛苦。”
　　“若瞳，别再拒绝我，忘记他跟我走，让我保护你。”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缓慢，在这曼妙的雨声中，有些听不真切。他甚至不介意用自己的爱来帮她离开另一个男人，忘却另一个男人。可若瞳经过上次那件事已经很清楚。她根本忘不了旭昇，也放不下旭昇。所以，更加不能让景诺错爱一场，越陷越深。
　　若瞳慢慢推开他。”原谅我，是你应该忘了我才对。”
　　如此伤人，却不得不伤。
　　“这么久以来，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等若瞳反应，炙热的吻，已经落下。这一吻，让若瞳惊得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心里一阵疼痛过后，竟然是反感的。她急于挣脱，只是，景诺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雨水早已经把两人打得湿透了。若瞳很是惊恐。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泪雨不分。即使若瞳一经在乱打乱踢。他还是按着她的后脑勺，吮吻她的唇，把她越搂越紧。
　　隔着车窗玻璃，看到雨中拥吻的两人，段旭昇脸色颇为难看，双手紧握方向盘，想立刻冲下去把钟景诺狠狠打一顿，但最终却脚踩油门，调头飞驰而去。
　　若瞳苦苦挣扎，心中竟是觉得可怕，这样的钟景诺，她从来没有见过。好不容易有一个空隙，一记耳光，让钟景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放开了她。
　　景诺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若瞳喘着气，用手触了触被吻得通红的唇，匆匆逃离。
　　留在原地的景诺向来理智，从小到大都很冷静，因为严若瞳这三个字，他自己也想不到情绪竟然不上自己的控制，如此激动，后悔与懊恼迎上心头。
　　可红尘紫陌，众寻千百度，回首万年，情衷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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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红做在景诺家里，收拾着行李，一阵门铃声让她不得不立马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段母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
　　无论如何，段母都是十分礼貌的。“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
　　钟红手忙脚乱的帮段母泡了一杯茶。
　　“我这里只有绿茶，不知道你合不合适。”
　　段母环顾了房间，发现客厅里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谢谢，听说你要走？”
　　“嗯，我会和景诺一起走。我以后不会再回来。”
　　“是真的要走，还是故意为之，来个以退为进？”
　　“你觉得现在我还有必要争什么吗？段太太的身份？那是你在意的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平平静静的过完我的下半生。”
　　“那最好如此，钟红，我今天上来不是来警告你，而是来提醒你。几十年前，你亏空公款的证据本来在我这，现在我交给了旭昇，你不要妄想从我身边把我的丈夫儿子抢走。”
　　钟红的脸色不大好，但还是镇定自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此时房门被钥匙打开，钟景诺提早结束了工作，准备回来帮忙，却见到不速之客。
　　“妈。”景诺瞥了一眼段母：“这里不欢迎你。”景诺向来的礼貌在看到段母的刹那真的气不打一出来，不明白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欺负她欺负得还不够吗？
　　“我自然会走，钟红，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你的律师儿子交代，你亏空公款的过去吧。顺便看看官司怎么打。”
　　段母离开钟家后，钟景诺眉头皱得很紧。
　　“妈，你怎么让她进来，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亏空公款？”
　　钟红闭上眼：“当年，妈家里很穷，你外公欠了人一屁股债，我在飞凤的唱片公司上班，我们经理挪用公款去炒股票，赚了不少，被我无意中发现，他想要拉拢我，我实在等钱用，他就借了我一笔钱，我不肯收，他游说我，还让我写下欠条，我解决了燃眉之急。他的目的是让我不要告发他，但谁知他越陷越深，最后所有相关文件上竟然会有我的名字，公司觉得我和他是同伙，后来段飞凤用自己的身份，帮我摆平了这件事。林映欣所谓的证据大概就是当年那些文件，她现在把文件给了旭昇。”
　　景诺觉得实在欺人太甚，先是一语不发，随后：“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钟红一紧张，可景诺没有回答便匆匆离开了。
　　景诺一路飞驰，开车到段氏，直接来到总裁办公室。
　　“钟律师，你不能就这么进去。”顾不得秘书小姐的阻拦，钟景诺已经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段旭昇见状，让秘书先出去。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有何指教？”
　　景诺走到旭昇面前，简洁的说了两个字：“文件。”
　　旭昇同样冰冷的回答：“免谈。”
　　“段旭昇！”
　　“如何？”
　　“她是你亲妈。”
　　“那又怎么样？”
　　“你有没有人性？”
　　“那钟律师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谈人性？”
　　“你要怎么样才肯把文件交出来？”
　　“严若瞳。”
　　三个字清晰明了，钟景诺突然冷笑：“呵。休想。要打官司，我奉陪。”说完便离开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