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有不甘

第三十七章　心有不甘
　　三次失意，如何面对这人生----------------------------------------
　　秋蓝在厨房泡了一杯参茶，亲自端到书房，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爸，你现在在忙吗？”她放下手上的杯子。“我给你泡了杯参茶。”
　　秋父笑眯眯的看着女儿，挑眉道：“说吧，什么事。”
　　秋蓝倒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是太久没有这样要求过父亲什么事了。依稀记得小时候倒是常常。
　　“爸，我想……”滑到嘴边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吞吞吐吐的，想要什么？”
　　“爸，你能不能帮帮欧氏？”
　　听到女儿的这句话，秋父脸色一沉。没有回答。
　　“爸，我知道最近政府在找传媒公司合作开发一个新城市宣传计划，你能不能让大家多考虑欧氏，毕竟那些人都是以你马首是瞻的。况且欧氏总也是发展稳健，是传媒业的巨头。只是最近这阵子有点小麻烦，但哪个公司不会碰到问题？”
　　秋蓝说了一长串后，终于用恳求的眼神望着秋父。
　　“哎……”秋父叹了一口长气：“现在还在关心欧莫轩？我女儿还是放不下欧莫轩的，对不对？”
　　“欧莫轩已经辞职了，爸你不能对欧氏有偏见啊。”
　　“你爸我是这么公私不分的吗？是他们欧氏的逃也逃不掉。”
　　“爸，谢谢。”
　　“蓝蓝，”秋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你还没有回答爸，我这个心软的女儿是不是还是死心眼？”
　　“爸，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
　　“没有，如果真的这么放不下，就别放了。”
　　这是秋父第一次说这种话。
　　“爸也觉得我应该原谅他？”
　　“你还恨得起来吗？”
　　是啊，秋父说得一点都没错，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狠心恨他。她是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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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氏没有了欧莫轩像是失去了公司的灵魂人物，不是议论纷纷就是死气沉沉。几个高层在走廊里纷纷议论。
　　“你说，欧总什么时候回来？”
　　“欧总不是辞职了？怎么回来？”
　　“哎，他们都是一家人，欧总迟早是要回来的。欧总不在，别说总公司变得懒洋洋的，就连国外的分公司也一筹莫展，有很多问题要人决定，现在又没有代总裁，什么文件都要直接传到域堃集团，回答下来又慢，真是急死人了。”
　　“就是，欧氏没有总裁，难道老欧总要亲自下来？我听人说好像有这个可能。”
　　“什么？我们都被欧总带习惯了，老欧总的要求比欧总还要高，而且人又威严，再怎么说欧总也是我们欧氏万千少女幻想的对象啊。”
　　“到时候万一再来个人事大翻新，我们该不会连美女都看不到了吧？”
　　“你们这是瞎起劲点什么，欧总不是没说不会来吗？”
　　“要不……”
　　众人把目光移到欧总秘书陈小姐身上。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可是结了婚的，对欧总也没有幻想，我都可以做欧总的大姐姐了。”
　　“嘿嘿，向来身高不是问题，年龄不是距离，陈秘书是唯一一个欧总连番提拔上来的，你去请欧总再适合不过了。”
　　在众人的眼神就要秒杀陈秘书之际，陈秘书终于点了点头：“我去试试，不过不一定行的，欧总那么清高的一个人，就这样回来太没面子了。”
　　“怎么会没面子，你就说是我们欧氏全体员工的强烈要求，要不我组织大家罢工，让欧总回来？再上上报，这样的宣传力度，欧总够面子了吧？”
　　传媒人就是传媒人，都是制造新闻，唯恐天下不乱的。
　　“你别乱来，小心欧总回来第一个把你办了。”
　　陈秘书好不容易打通了欧莫轩的电话。“欧总，应着大家强烈的要求，我们郑重希望你能回欧氏主持大局。”
　　欧莫轩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脸漠然。“小陈，最近公司是不是接到政府新城的宣传计划？”
　　陈秘书一阵高兴，以为欧总动心了：“是的是的。听说是秋官员亲自批下来的。”
　　“那你们好好干，以后欧氏就靠你们了。就这样。”
　　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欧总……”陈秘书一脸沮丧，她就知道，这尊大佛怎么会这么轻易请的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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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珍这几天心烦意乱，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让于观天放了她父亲。门铃响起，宁珍打开门，来者是于观天。他也没有说话，直步走进屋，然后关上门。
　　“于观天，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放过我爸？”
　　“宁珍，你现在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不示弱，不色诱，也不耍小聪明，这么硬邦邦的，让我怎么答应？”
　　他伸手去抚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这个动作让他很不悦。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再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过上次是最后一件。”
　　“可我的目的没有达到，我要的是欧莫轩不能翻身。”
　　“我不会再答应你的。”
　　“你敢？你不顾自己，也别忘了你爸现在在谁手上。”
　　“那你就杀了我，顺便也杀了我爸，反正他这些年的日子也是老天眷顾了，要不是你，他早就该死了。”她语气平静异常。
　　于观天一时气氛，这样的神情他从没有见过。“好，我问你，如果对象不是欧莫轩，你会不会就范？”
　　“有区别吗？”
　　“宁珍，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于观天起身，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行让她看着他。
　　宁珍没有表情，闭上眼：“你想怎么样都行，随你。”
　　“好！那老子就毁了你。”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她虽然疼痛，但依然不为所动。
　　于观天简直是恼怒，但一时竟然下不了手。是他自己把她一步步从自己的身边往外推，现在在不忍心点什么？在气愤与盛怒下，他把她推到一边，夺门而出。
　　接下来的几天，宁珍联系不到欧莫轩，她爸的事她已经无所谓了，她真的无所谓了，她受够了！她现在唯一想要知道的，关心的，是欧莫轩的情况，可是怎么也联系不到他。
　　她去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车行，几乎天天去，看到的只有通伯，不见欧莫轩。
　　“宁小姐最近怎么天天有空过来跑两圈？”
　　“哦，最近闷得慌。”
　　宁珍与通伯闲聊了几句，还是不见欧莫轩，准备离开。正在此时，十几个壮汉走进车行，不像是来赛车的，反倒是像来闹事的。
　　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一些员工望而却步，没人敢上前招呼。
　　“这么大的车行，怎么人也没有？”
　　其中一个男人一开口，后面的人就开始起哄。
　　通伯一瘸一拐的走到他们面前。“你们……”
　　“你就是老板？”
　　“不是，但我是这里能说话的。”
　　“那你给我听好了，我们老板要赏你们老板一点东西，叫他以后休想碰他的女人！”
　　宁珍只觉得这些男人有些眼熟，看见他们手上的纹身，觉得眼熟。突然想起以前在菲律宾跟在于观天身边的手下，也有这些纹身。
　　“你们老板是谁？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通伯还在好声好气。
　　“做事！”
　　男人一声令下，那些壮汉就散开，在车行里又砸又敲，把车行弄得一塌糊涂。
　　“你们这是干什么？”
　　通伯想要上前阻止，被宁珍拉住。“通伯，很危险。”
　　通伯不理宁珍，上前阻止：“你们再乱来我就报警了！”
　　“死老鬼！走开！”
　　一个男人把通伯向后一推，通伯有些踉跄，被身边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扶住。
　　“你们快去报警。”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溜到远处立马报了警。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快住手！”
　　通伯眼看几个男人要把欧莫轩专用的车子砸坏，再次上前阻止。
　　“不知死活！”
　　一个男人把通伯推倒在地上，这一推，这一倒，通伯突然站也站不起来，捂住心脏的位置。宁珍见状立马把通伯扶住，“通伯，你怎么样？”
　　通伯的手在发抖：“那是莫轩的车，别让他们砸坏了！”
　　宁珍冲着其中一个男人大叫：“住手！你告诉于观天，我会去找他，你快住手！”
　　老板的名字被这么喊出来，男人也知道宁珍的身份，他和众人使了个眼神，众人便纷纷撤退。员工与宁珍把通伯扶起来，不料通伯却再次脚下一软，晕了过去。
　　宁珍把通伯送到医院，车行的员工通知了通嫂。通嫂感到的时候，通伯已经在抢救。
　　“怎么会这样的？”
　　“通嫂，通伯被送进来的时候血压已经很高了，医生现在在抢救，情况不是很乐观。”
　　“怎么会这样，他又有心脏病又有高血压，但一向控制住的，怎么会……”
　　“通嫂，你别太担心了。”
　　“我要打电话给莫轩。”
　　一边的宁珍听着通嫂与员工的对话，心里不禁自责又愤恨。果然，通嫂给欧莫轩打电话，竟然就联系到欧莫轩了。
　　不久，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通嫂在员工的搀扶下走到医生面前。“我是他老婆。”
　　“很抱歉，病人因年纪老迈，心脏病突发，几分钟前已经走了。”
　　通嫂听后脚一软，晕了过去。
　　员工各个悲痛万分。宁珍先是双手颤抖，然后紧紧握拳，没有打一声招呼，匆匆离开了医院。
　　欧莫轩赶到医院，得知通伯的死讯，走到殓房，见通伯最后一面。这既熟悉又恐惧的气氛是他生命里似乎再也承受不起的。先是亲生儿子顺顺，再是有过救命之恩的通伯。
　　他走到那冰冷的钢床边，竟然脚步发软，跪在地上。他伸手取下通伯脸上蒙着的白布，眼前的人苍老，平静，面容祥和。莫轩看着竟然分不清躺着的是谁。
　　他起身抹了抹眼中强忍的泪水，走出殓房，去看通嫂。
　　在走廊里遇到了车行的员工，诉说了大致的情况。莫轩大受打击，通伯的死是因为他不知道得罪了谁吗？他突然觉得所有他在乎的人似乎都已经离开了他。
　　妻子的离开，挚友的反目，儿子的逝去，良师的离世，以及对着好友的无能为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很没用。他已经撑不下去了，他往常的自信沉着已经消失不见。他看完通嫂，简单吩咐了后事，走出医院，坐在车里，却做不出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