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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喜上心头失警惕,不平之夜遭暗算

绝世美人:北周风华 沧澜雨夜 2024-12-24 21:18
第365章喜上心头失警惕,不平之夜遭暗算
  第二天,晗雪醒后,主动去找花影道歉,凤仪殿因晗雪的离开,已经变得很冷清,如今晗雪一回来,终于又有了些生机。
  凤仪殿里只有晗雪和花影,所有宫人一律被晗雪遣了出去。
  晗雪猛然在花影面前跪下了,花影一惊:“晗雪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啊!”
  “母后,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说你,从小就是你带着我长大,即使不是亲娘,却已经胜似亲娘。母后,对不起!”晗雪说完,深深地给花影磕了头。
  “快起来,母后没有怪过你,和你父皇联合起来欺骗你,是我们不对在先,你会生气,也是情有可原。”花影还是将晗雪抱了起来,置于怀中,又道:“晗雪,母后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父皇让我假扮你亲母后,一是为了不让你难过,二一个,就是因为你母后是突厥的公主,若是突厥可汗知道你母后已经不在了,定会派大军南下攻打大周,到时候大周就危险了。你母后也不希望大周被突厥危险,你父皇这么做,也是你母后临终前的吩咐,你不要怪你父皇,可好?你不理你父皇这些日子,你父皇都憔悴了许多。”
  “母后放心,晗雪知道该怎么做。”
  晗雪离开凤仪殿后,便去了御书房,给宇文邕道歉。
  宇文邕一直都知道晗雪是个懂事的孩子,便问她是怎么回事。晗雪告诉他,她昨天夜里梦见了她亲母后,她叫她要懂事,不能太过骄纵任性。
  帝后和睦,皇公主的心病也好了,又变得开朗活泼。日子就像回到了谢倾城没有来到皇宫之前的轨迹。安静,和谐。
  谢倾城因治好了皇公主的病,宇文邕又赐了她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平日里她不用受人遣去看病,只要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文翔在皇宫里陪同宇文翼和晗雪上太学,也可以到她的小院里居住,母子俩多了聚在一起的机会,谢倾城也有些感激宇文邕,可嘴上却不承认。
  宇文翼住在宫外齐国公府,文翔则在齐国公府和太医属的谢倾城的小院里轮流居住,去齐国公府,更多的是为了和宇文翼一起向齐国公学射箭和武术。
  在齐国公府学武,宇文翼因从小就被病痛缠身,身子骨比不上文翔,学起武术来困难比文翔大得很多,宇文宪每每看他很吃力的样子都心有不忍,却又劝不了他,他太倔强。而文翔身子骨硬朗,对武学似乎早就动了心,学起来很是积极,他性格开朗,与宇文翼完全是两个性子,宇文宪也想不明白这么两个性格迥异的孩子为什么会感情那般好。有次他看到宇文翼习武很是吃力,便让宇文翼停下来,可私下里,他发现文翔在宇文翼的房间里将宇文翼没能参与学的东西都一一交给宇文翼。宇文宪虽然担心宇文翼的身子会受不了,可却从来都没有揭穿他们俩私下的秘密。
  高俨还没回到邺城,半路上就接到了家丁的来信,说他的夫人有喜了,他万分高兴。
  高俨与他的夫人斛律氏恩爱和睦,斛律氏又是他的师父斛律光的庶出的小女儿,年方十六,比高俨还要长两岁。高长恭离开邺城到青州驻守之后,高俨拜斛律光为师,向其学习无数和军事谋略,他经常去斛律将军府学武,斛律光的小女儿经常给她送水和汗巾,高俨又生得俊俏,自然讨人喜欢。高俨和斛律氏就这么日久生情,斛律氏虽然比高俨年长两岁,可高俨却也长得很快,十四岁就已经和成年男子无异,高玮看得出这二人有些关系,就下旨把斛律氏赐给了高俨做王妃,又因着斛律光本人也很欣赏高俨的才能,也赞成,他们二人便水到渠成的走到了一起,成亲半年多,夫妻一直恩爱相依,耳鬓摩斯,生活也很甜蜜。
  高俨虽然忙于政务和军务,即使再忙,都会抽空陪斛律氏,夫妻二人能如此,斛律光对高俨这个女婿也很是满意。两个月前,斛律光又被高玮派到冀州去做刺史,离开前还特意吩咐了高俨夫妇,希望他们早日有个孩子,他又做孩子的师公又做孩子的祖父。
  得知爱妻有孕,高俨心中的那些烦恼早就抛之脑后,快马加鞭赶回邺城,然而,因为高兴冲昏了头脑,他对邺城发生的细微的变化疏于察觉。
  一回到琅琊王府,他便抱着爱妻斛律氏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高玮以为高俨接风洗尘,同时也为他喜得孩儿为名,在宫中为他大办宴席庆祝,高俨虽然心有疑虑,但十四岁就要当爹了,这种喜悦他难以抑制,便答应了。
  宫宴里,作为主角的高俨和斛律氏皆盛装出席,皇帝高玮和皇后穆黄花亲自相迎,胡太后自从和士开死后就伤心过度,病窝在床,没能力出席宫宴。
  穆黄花之前的皇后是斛律氏的姐姐,穆黄花本只是斛律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但最后却鸠占鹊巢,斛律皇后被废了后位,迁居冷宫,也因此,斛律氏与穆皇后的感情并不好,如今穆皇后竟会亲自相迎,她不开心也假装开心,与穆皇后客套一番便坐在了专门为她准备的位子上去。
  喜得爱子,高俨是真的高兴,与高玮喝酒,也少了很多警惕。
  酒到中途,胡太后突然叫人来传高俨到太后寝宫,还带了消息说太后在寝宫为他准备了送给未来孙儿的礼物,想亲手送给他,但苦于病窝在身,只能让高俨亲自过去。
  这几年,胡太后待高俨也算是视如己出,或许是对于高湛的死赶到愧疚才会弥补他,但对从下就没有母亲的高俨来说,胡太后对他的每一分好,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他都会记她的好,如今她也要给他未出世的孩子送礼,他自然是高兴的,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宴会中途已经喝得半醉半醒的他便在宫人带领下往胡太后的宁寿宫去。
  许是宴会上的酒烈了些,他又太高兴,多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出了宴会场地,随着宫人行了好久,直到进入一个深深的宫道,宫道幽深黑暗,高墙四壁,许是被外面的风吹得久了,高俨头脑清醒了些,发觉到这根本不是去宁寿宫的路,顿时警惕起来,停下了继续向前的动作。
  带领高俨的宫人见高俨突然停了下来,道:“琅琊王,怎么不走了?”
  高俨有些怒,一把提起了宫人的衣领:“这不是去母后宫里的方向,这是哪儿?你们有什么阴谋?”
  高俨想用力些,却发现使不上劲,顿时心里一惊,所脑子完全清醒了。
  高俨还没来得及放开那宫人,便听到空气中传来利器穿透空气射来的声音,他讽刺一笑,黑夜中,深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悔痛。
  狭窄的宫道中只听得一声响亮的金属落地声,似乎是一个铁笼子落下来罩住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猎物,随后,千万支利箭破空而来,射向笼中的“猎物”,只听得半刻的躲避和挣扎,一切安静,只听得利刃插入肉体的声音。
  这一夜,高俨去太后的宁寿宫再没有回来,宫中出了庆祝琅琊王喜得爱子的热闹,没人知道在那幽深黑暗的宫道里发生了什么。
  高玮还在宴席上与群臣欢饮,内宫御林军统领刘桃枝中途神色喜悦地到高玮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悄悄话,高玮顿时笑起来,对斛律氏道:“三弟今儿太过高兴,去母后那儿又喝了些酒,醉了,让刘桃枝回来向弟妹报个信儿,今儿他不回去了,弟妹先回去,明儿个三弟会亲自来向你请罪。”
  斛律氏也没什么心机,平时候见他们哥俩感情还算不错,而高俨她也了解,是个谨慎的人,懂得分寸,宴会过后,便安心的回了琅琊王府。
  睡前,斛律氏还瞎想着她的夫君明日会有什么新法子来向她请罪,平时候,只要高俨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他便会想尽各种法子来逗她开心,所以,她每一次的“不开心”之后便会获得极大的感动,也因此,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
  夫君疼爱,如今她又有了孩子,斛律氏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当晚,斛律氏一觉睡下去,果然又梦到了高俨,他梦到高俨带她去了他们从前相识的地方。
  那是斛律将军府的后山,三年前她与他相遇时,他跪在雪地里只为拜她父亲为师,她到后山采集树叶上的雪拿回家融化成水给父亲泡茶,她便看到了他,上前问其缘由,他说他想拜她父亲为师,她那时还不知他身份,见他穿着朴素,而父亲向来也喜欢收贫寒人家出身的孩子为徒,她便向他父亲引荐,那时候斛律光还没见过高俨,高俨又自己胡乱编造了一个名字,还穿得朴素,拜师态度又诚恳,便收了高俨为徒。
  斛律氏的梦,就像是她与高俨从初识到相知相恋整个过程的回放,梦里一直都是甜蜜的,从来没有过苦涩,可是梦的最后,她与高俨共乘一骑,高俨将她拥在怀里,策马奔腾在宽阔的草原上,他倾身在她耳边说“对不起”,然后身子渐渐往高空飘散而去。
  斛律氏哭着醒来,天已经微亮,她满头大汗,一醒来就看到身边的婢女也正在哭泣,不禁问她:“我做了噩梦哭泣,而你在哭什么?王爷回来了没有?”
  那婢女抽泣了几声,急忙掩去哭泣,哑声道:“王爷已经回来了,只是……”
  “只是怎么了?!”斛律实氏想起那个梦最后那吓人的一幕来,心中惶惶不安:“王爷现在在哪?”
  “在……在大堂…”
  听婢女的语气,斛律氏已经顾不上许多,连鞋子和外衣都没有穿就往大堂跑。
  到了大堂,斛律氏的脚步慢了下来,高阿那肱带着御林军将院子包围,家丁都站在大堂外排成两队,低头哭泣,大堂中央摆着一张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身华服已经破败不堪,满身的羽箭犹如从他身体里长出的一般,几乎遍布了全身,唯独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只有轻微擦伤,但那双圆睁着的眼睛一动不动,毫无生机,那双眼里有愤怒和不甘,但在眼睛深处,似乎有一抹绝望和痛楚。
  斛律氏只觉得双腿无力,她没有勇气在踏进去,脚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没有人拉她,她就那么摔在了大堂里冰冷坚硬的地上,她的额头,恰好磕在了放着高俨尸体的担架上,血同着泪流了出来。
  小腹的剧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慢慢爬像高俨的身边,担架旁边满是鲜血,斛律氏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还将那双手伸出去,有些颤抖的抚摸高俨的脸,弄脏了他的脸,她有失神地为他擦拭,可越是擦拭,鲜血越是沾染得厉害。
  她没有哭,擦拭了很多次后,无力地在高俨身边躺了下来,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刘桃枝带着一个太医来,太医手里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
  高阿那肱高声道:“皇上说,看在斛律将军肚面子上,饶她一命,不过,腹中的孽种要除去,太医,快给她下药吧!”
  “是!”太医将药碗放在一边,为已然昏迷过去的斛律氏把了脉搏,然后摇了摇头,对高阿那肱道:“不用药了,孩子已经没了,要是不赶紧诊治,只怕连命也保不住了。”
  “哦?都说医者仁心,太医不会是想留下这孽种性命吧?本官不信!”高阿那肱一把推开太医,端起那碗药,狠狠地灌进已经虚弱至极的斛律氏的嘴巴里。
  血流了一地,高俨和斛律氏都躺在大堂里,琅琊王府的家丁奴仆跪了一地,高阿那肱带来的御林军将这些家仆全部押走。
  偌大的琅琊王府,曾经辉煌荣耀,如今变得死寂,冷风凄凄,只因,王府的主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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