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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逢初见

盛世回响 小眼睛萌妹 2024-12-27 22:57
第四章  相逢初见
  一早,我刚刚从花园出来,正碰上东宫总管韩右,他告诉我,太子已到府门接驾。
  我点点头,随即也向府门方向走去,二圣也正好走进来,却看见云初容一脸委屈的模样跟在后面。
  我行礼,“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父皇笑着让我起来,我走到母后跟前,相宜姑姑往后退了一步,我扶着母后,她温柔地说:“近来怎么不进宫来看看父皇母后?”
  我的眼角微微发酸,母亲早逝,父亲虽疼爱我,却时常在军中,而父皇母后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可终归白白疼了我一场,就算是死,也没有为他们留下一个孙儿,这恐怕是我前世最大的遗憾。
  如今他们还在,我也活着,既然上天给我这个机会,我便绝不放手。
  我止住心里的悲伤,笑着道:“父皇母后,不如今日就在东宫用膳,尝尝儿臣的手艺有没有见长。”
  母后道:“好好,那今日就尝尝梵儿做的菜。”
  我与杨勇又陪父皇母后来到书房,父皇问了一些关于国政的问题,杨勇答得倒是还好,父皇母后透出欣慰的神色。
  杨勇和高良娣陪着二圣聊天儿,我便去膳房准备午膳。
  我刚到了那儿,便看见一群婢女在那儿嘻嘻闹闹,子萸跟在我身后,轻声说道:“主子您是不知道,今早那云昭训跟着殿下去迎接皇上皇后,可是皇后娘娘连理都不理她,只说着元妃怎么来不来,直说想您呢。她当着一众奴婢的面子下不来台,真是解气。”
  云初容平日仗着主子的身份,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众人虽然面上惧她,心底里却瞧不上她,此次她失了面子,自是万分恼火,可是当着母后的面却还要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当真是解气。
  听到子萸这话,又想起今日云初容难看的脸色,我也不由得噗嗤一笑,“这话若是让太子听着,可有你们好受的。”
  子萸吐吐舌头,“奴婢知道啦。”
  云初容终归没有上了饭桌,我做了几道爽口的小菜,就像大隋的普通人家的吃食,别无二致。
  杨勇平日里大鱼大肉的吃的惯了,看着这些菜紧紧蹙眉。而父皇母后却很是满意,津津有味的吃着。
  父皇笑道,“手艺见长,不错,不错。”
  母后也点点头,我听他们这样说,心里也十分欢喜:“父皇母后若是喜欢,我便天天做给你们吃。”
  却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皇嫂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我抬头一看,却是汉王杨谅。他风尘仆仆,面上灰扑扑的,显然是刚刚驰马而来。
  母后对父皇道:“竟都忘了今天是谅儿回来的日子了。”
  杨谅委屈地撇嘴道:“母后这样疼爱大哥,竟把谅儿的归期都忘了。”
  杨勇许久未见兄弟,给了他一拳,又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小子,母后疼谁你还不知道。”
  杨谅吐了吐舌头,我吩咐人给他拿了碗筷,他尝了一口青菜后,“我就知道,有皇嫂在,就有口福了。”
  “那五弟你就多吃点。”
  “那是自然。”
  父王看着杨谅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吃饭,笑道:“你们俩原是从小玩到大的,年纪又差不多。不过几年下来,梵儿确实是有当大嫂的气魄了。倒是谅儿,该向你皇嫂学学,这么大了还是如此小孩子气!”
  杨谅端起酒杯,抬起头来别有深意的看着我:“父皇,儿臣看来,梵儿还像小时候一样呢。”
  母后斥责道:“这孩子,怎么愈发不懂规矩,梵儿是你能叫的吗?”
  杨谅听着母后的训斥,嬉皮笑脸地说:“哎呀,母后,儿臣不过瞎说,你们都别放在心上。”
  我看向杨勇,他依旧吃着饭,也没什么表情,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样普通人家的温情渐渐地淡化,甚至杨勇把二圣来东宫都看成是一种负担。
  藩王是无召不得进京的,我听说父皇要攻打南边儿的陈国,实现统一南北的宏愿,听说过几日晋王杨广,秦王杨俊,蜀王杨秀也要回到大兴城。
  南边的陈国皇帝陈叔宝日日沉醉于贵妃张丽华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荒废了朝政。人们传说,江东的小朝廷,不知有皇帝,只知有张丽华。
  可是就算陈叔宝有多么荒唐,南北隔着长江天堑,也非一日之功,父皇并不急于攻打,只是派了杨素去训练水师,又教导几个儿子好好的在封地治理地方事务。
  不久藩王都离了京,只剩下杨谅,他年纪最小,也最受母后疼爱。
  我整日闲来无事,便两日三日的进宫,或者到皇姐那里转转,实在不想在东宫看着杨勇与云初容卿卿我我。
  杨谅倒是经常缠着我给他做菜,他说冀北的封地饭菜不好吃。我未嫁给杨勇时,因为父皇器重我的父亲,所以常常带我到丞相府去,我与杨谅年纪相仿,也玩得来。如今时移势迁,当初他像其他人一般唤我“梵儿”,有事儿哀求我时便唤我“元姐姐”,如今却是唤我“皇嫂”,却不似小时候那般亲密了。
  在乐平公主府的清许池,他喝着酒,脸颊泛着红晕,“我知道的,皇兄待你并不好。如今长大了,竟不似小时候那般自由快乐了。”
  我低着头,并不言语,我也只是个女人,想要寻求简单的幸福,可是现在,我还能做什么?杨勇对于我,小的时候是英俊稳重的大哥哥,后来是要托付一生的良人,如今却是我日日夜夜不得不提防的人。
  可这些,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杨谅都不可以。
  纵使我们有多珍惜那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却终归是成了一段在心里苦涩的时候的一道良剂。
  他又说:“元姐姐,你何苦留在东宫,若你同意,我可以带你去冀北。”
  我看着他迷离的双眼,淡淡道:“你醉了。”
  然而多年后,他告诉我,那日他说的话,却句句是真。
  可世间之事,全是错误,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终归是时过境迁,悔不当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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