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再试探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再试探
　　这几日，杨谅只带着我在这附近游山玩水，玩儿的不亦乐乎，他似乎丝毫不把哲利王放在心上，自从第一日匆匆见面，我便也再没有见过哲利王。
　　杨谅说：“咱们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便先回并州去吧。”
　　我问他：“那哲利王可知晓了我的身份？”
　　“我不知道。”他摇头，“凭他去猜，以他的聪明，会知道的。”
　　杨谅所料的没错。这日杨谅不在，只我一个人呆在屋里，慕柯对我道：“夫人，汗王请你到祈宫大殿一趟。”
　　我皱了皱眉，“可是有什么事？”
　　“奴婢不知。”
　　我只得跟着她去了祈宫大殿，辉煌庄重的大殿里，哲利王高坐王座之上，见我来了，便站起来微笑道：“这几日本王有些政事忙绿，怠慢了夫人，听闻夫人身子不适，是我照顾不周。”
　　“我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我道：“汗王今日请我前来，不只是来寒暄的吧。”
　　“哈哈。”他笑了笑，“本王想问问夫人，关于汉王爷的几件事。”
　　“我从来不过问王府之事，大王可是问错人了。以大王同我家王爷的交情，对于大王的问题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
　　“本王还未问，夫人如何就知道自己不知道。”我正要离开，他的声音忽然抬高，隐隐含着些许怒意。
　　我回过身来，看着他，道：“你确实问错人了。”
　　他听了这话，反而哈哈笑道：“夫人可曾听说过‘月神’索娜塔？”
　　我摇摇头，“不曾听闻。”
　　“月神是我突厥的神，庇佑我突厥长久兴盛的神。”他的眼里升腾起一种崇高和敬仰，下一句却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夫人可曾去过大兴城？”
　　“不曾。”我一口回绝。
　　“哦？”他疑问一声，道：“大兴城可是整个天下最为富庶繁华与美好之地，夫人身为王妃，竟然不曾去过，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世上令人难以信服的事情数不胜数，不是所有事都能说出完美的理由出来，也许很多人真实的理由，也并非可以信服的。”
　　“夫人所言极是，倒是夫人言谈举止，实在不像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也难得汉王妃刚刚过世，王爷便找到了如此玲珑的红颜知己。”他话里有话，我却微微笑道：“大王过誉了。”
　　“夫人何必妄自菲薄？”他嘴角泛起浑浊的笑意，“突厥的新汗王，该是与夫人渊源甚深吧！好一招连环计，可怜我那远房表弟，还以为你是拯救他的好人。本王话说到这个份上，夫人也不必隐瞒了吧。”
　　我面色一冷，“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摆了摆手，让所有的侍女侍卫都退下，才道：“无定河边，隋军互相残杀，我所言非虚吧。”
　　“你究竟知道了多少？”我看着他。
　　“我知道的，也是后来打听到的，在这大漠，能瞒我的事情不多，只是赶不上你的计划罢了。”
　　“你既然都知道了，也猜得出我是谁吧。”
　　他笑着点头，道：“若非你们到这里来，若非你们举止有异，本王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想不出尊贵的大隋皇后，此刻竟然在这里。本王最初只是知道并州汉王府有一个奇女子同公孙晟暗谋干涉突厥汗位，却也不曾想到那女子便是当今皇后。后来汉王带你到这里来，一开始本王还真以为你是他的宠妾，只是天底下有哪一个宠妾，会与自己的夫君不住在同一张床上，汉王这几日一直睡在地上，本王所言不虚吧。”
　　“可你如何知道我是皇后？”
　　“猜的。”他哈哈一笑，“原本只是猜测，今日便是确信了。”
　　“你！”
　　“您不必动怒，这些事，难道不是汉王想要告诉我的？就如娘娘所言，这样的宫廷秘闻，就算是真相，只怕说出来也没有几个人会信。我与汉王相交深厚，对他的事情也知晓一二，这世上他能够赋予深情的，也只有你了。”
　　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怔怔望着这大殿上繁华的装饰发呆，他却喋喋不休起来，一改之前的严肃，忽而低声道：“你别告诉他，我知道这件事，还是有一次同他喝酒，他喝醉了，口中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哈哈哈，他自诩没有把柄被我捞着，可不知道他最大的秘密都被我知晓了······”
　　“这也许算不上什么秘密。”我正视他，“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今日一再套我的话，不是单单告诉我你知道了这些吧，趁着汉王还没回来，你要做什么，尽快说！”我已经没有了耐心再听他继续絮叨下去。
　　他却道：“说了这么多，想必您也累了，不如喝上一杯奶茶解解乏，如何？”
　　“来人！”他喊了一声，便有一个侍女闻声过来，他道：“倒两杯奶茶进来。”
　　那侍女便即刻端了两杯热腾腾的奶茶进来，浓郁的奶香仿佛要把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起来，我喝了一口，叹气道：“第一眼见你，以为你是个做事果断威严庄重之人，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哦？”他双手拿着杯子，道：“那您以为，本王究竟是怎样的人？”
　　我并不作答，只道：“我记得，你该是同当今陛下也是旧交，如今陛下与汉王势如水火，你既以朋友相称，如今又是站在哪一边？”
　　“我从来不掺和大隋之事，就如皇后所言，承蒙赏识，陛下与汉王皆与我兄弟相称，如今汉王既然来了这里，就是我至高无上的客人，而大隋皇帝来了这里，也是我至高无上的客人。”他放下杯子，“本王知道汉王所求何事，只要他开口，本王定然应允。只是······”
　　“只是什么？”
　　“我昨夜已然应了他。”他看着我，“过些日子你们会先回太原，然后处理好并州之事再回来这里，过着普通百姓的日子。只是答应了他之后，本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皇后。”
　　“请讲。”
　　他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为难，道：“本王希望，皇后可以回宫一趟，本王的线人来报，自打娘娘离宫以后，宫里似乎一直不大太平······”
　　“如何不太平？”
　　“这还需皇后自己去看。”他苦笑，“毕竟我的线人不曾深入皇宫，只是留在大兴城打听打听朝廷近况罢了。只是回宫一事，还需您仔细考虑。”
　　他从一旁案上拿出一个紫木的小匣子，把小匣子递给我，道：“皇后请打开看看吧。”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书信，是杨勇写给哲利王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