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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您是和亲的

仕途艰险:公主穿越恋上君 水晶葡萄 2024-12-28 09:02
第四十五章  您是和亲的
  男子望着筝玉离开的方向,俊逸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深沉而难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许久许久,才踩着柔软的草地,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
  青玄在树林的尽头候着,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上前去,对他躬身一揖,道:“王爷,沛王殿下他,先回去了。”
  男子淡淡点了点头,着手将身上的绛紫色外袍脱下,露出里面洁白的衣衫。他将那衣袍递到青玄手里,道:“拿去烧掉,切莫让公主看到了。”
  “是。”青玄知道他不想让筝玉知晓他假冒萧逸风一事,恭敬地答应一声,退下了。
  望着青玄离开,萧逸云在偌大的后花园中漫无目的的走着。皎洁的月光缱落一地,在他身上打下一片亮色,也将那张略带沉思的面容照的明灭不定。
  不知走了多久,连一向珍视时间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能放下许多公务在这里闲逛,但没有任何缘由的,就是不想回去。
  走得累了,他在一座凉亭前停了下来,扶着亭边粗大的红漆柱子,回想着那女子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她说那话时有些痛苦的模样。
  她给他讲了那样一个故事,然后那样苦恼地问他,小猪到底该不该告诉小龙女,它已经不是她的朱哥哥了。
  她是在说小猪,还是在说她自己?
  他知道她不是柏璃湘,也有理由认为其实那个故事根本就是她自己编出来的,小猪是她自己,而小龙女则是指的他。
  可是,她为什么会编出那样一个故事,然后,讲给他听?难道她是真的爱上自己了么,在他设下的温柔陷阱里动了心,心中又有所顾虑,所以编出那样的故事来试探他?
  不过,萧逸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一猜想,就算她是真的动了心,试探也是不成立的。因为她之所以讲这个故事给他听,完全是把他当成了风。这几天来,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隐瞒的,唯恐他看出什么。
  想想这些天来她的表现,对于她的有意隐瞒,其实不用多猜,萧逸云也明白,她一直觉得他深爱着柏璃湘,怕他知道柏璃湘不在了会伤心难过。
  萧逸云有些无奈地一笑,她这样为他和柏璃湘构思出一个故事,然后为他着想,他是该说她心地善良,还是说她太过自作聪明?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她问出小猪到底该不该告诉小龙女,它已经不是她的朱哥哥了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多想,便下意识地安慰她,或许,小龙女爱得根本就不是朱哥哥,而是小猪。
  是不是潜意识里,觉得她要比柏璃湘好,好出许多许多……
  自从两个月前她摔伤醒来后,他便听从傅婴的意见,尽量对她好,以求稳住齐国,同时即便那次他是故意将她从秋千上摔出去,其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她,他也可以赖掉,称自己是无意的、不小心的。后来发现她似乎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便故意设下那样一个温柔陷阱,用足够的耐心去与她演戏,装作很爱她的样子。再后来得知她并非柏璃湘,演戏的兴趣就更加浓厚,总觉得让她爱上自己,便会让犹豫不定的齐国站在他这一方,帮助他对抗杜皇后一党的势力。可如今她真的动心了,那么痛苦地在放弃与不放弃边缘挣扎,他只要稍微做些努力,就能让她向自己这边靠拢,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吗,但得到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偏偏高兴不起来,竟然觉得心里异常沉重。
  许久,他轻轻倚在身旁的柱子上,抬起头来,望着墨蓝天幕中那轮皎洁的明月,黑眸幽深而迷茫,有些苦恼地低声轻喃道:“丫头,我是该继续把你留下来,还是先放你离开一段时间……”
  筝玉以前看到过一个童话,说是一个理发师为国王理发,发现国王长着一对驴耳朵,但是他不敢对人说,在心里压抑着又实在难受,只好晚上跑到树林里,对着树洞大喊:国王长着驴耳朵。
  于筝玉来说,对事情一无所知的萧逸风就成了她的树洞,那晚把心中积压的苦恼都无所顾忌地倒出来之后,筝玉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其实,也不是他真的帮自己解决了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分担之后,所形成的压力就会无形的减小。
  接下来的时间,筝玉还是像往常一样,时常在后花园中逛逛,或是在书房练字看书。不知不觉中,筝玉似乎感觉自己的体质比初来时好了许多,以前走不了多久,就累的气喘吁吁,现在竟然走上一两个时辰没有问题。那宋体毛笔字的练习,虽然时有懈怠,不过筝玉并未放弃,所以尽管进步不大,但总还是有些进步。
  不过,这些天来,筝玉却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翻阅佛经。并不是虔心向佛了,只是佛经中所表达出的那种境界会让人的内心不觉开阔起来。一段时间的阅读,筝玉觉得自己心中的压力小了许多,也似乎懂得了她以前看到的诗句“云在青天水在瓶”的意境了。
  这些时日萧逸云依然时常过来,通常比以往待的时间还要长,筝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朝中比较清闲,他才有这么多的时间,也不愿多问。
  不知是不是最近心中有些错乱从而产生的一种错觉,筝玉隐约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以往的温柔关切淡去几分,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所表达出的神色很是复杂,是静默,是苦恼,是犹疑,是包容,是不舍……
  筝玉无法确定是他变了,还是自己的心境变了所看到的结果也不同。只是觉得这样比以前更真了些,真的仿佛他真正在乎的人就是她——筝玉,而不是那个已经离开人世的薄命女子。
  有时候两个人在院中散步,萧逸云总是习惯性地牵着她,然后手指慢慢滑动,伸入她的指缝,自然而然地形成十指相扣。
  筝玉也不拒绝,觉得这种感觉比他用手掌包着自己的手要好,手被包裹在掌心是关怀与温暖,而十指相扣却给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他爱着柏璃湘,筝玉定会觉得他是爱自己的。
  虽说翻阅佛经可以静心,但压抑感情毕竟是一种很难受的事。许多次,筝玉都有种向他坦白自己身份的冲动,然后能不能在一起由他来决定,但几次话到嘴边,始终被她理性地压下了。
  有很多事情,不去做不是因为不愿,也不是不敢,只是不能……
  随着日子的推移,萧逸云看她的目光似乎比以往更复杂了些,带着挣扎割舍的情绪,甚至时常会扳过她的肩膀静静地凝望着她,对她说: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弄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筝玉性格一向谨慎小心,开始他这样说的时候,她曾几次疑神疑鬼,觉得他似乎是洞察了自己的身份,打算把自己绑缚火场当成妖孽烧掉,还曾考量着要不要悄悄离开。后来见他只是那样凝望自己一阵子,并未有什么其它的行动,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尘埃落定。
  不知不觉秋天便来了,庭院中那些苍翠的植物虽然还没有开始落叶子,但早晚的温差已明显大了许多。
  这天筝玉自然醒的醒来,又已近正午时分。
  沐浴着秋日里灼烈的阳光,坐在院中的池塘边喂鱼,正觉得这种怡然自得的日子十分不错,筝玉突然听见远处的大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吵闹声夹杂着女子沙哑的啜泣声,忍不住放下鱼食,起身向那边走去。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见见公主吧,让我见见公主吧……”离得近了,外面的声音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沙哑的女声,带着哭腔,哀求意味浓厚。
  筝玉脚步微微一顿,是谁,这么想要见她?
  “不行,你不能进,王爷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寄畅园!”低沉的男声响起,虽然隔着门板,但筝玉依然能够辨别得出,是寄畅园的侍卫林木。
  “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吧,我不是闲杂人,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女子哭着哀求道。
  筝玉绞着丝帕的手指一紧,她的贴身侍女?这是怎么回事?她来这里三个月了,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一个贴身侍女?
  凭这音色,筝玉可以断定不是宝株宝楹宝橙宝桐四人中的任何一个。她来这里之后,觉得宝楹做事细心稳妥,便许多事情都交给她去做,但论对待,她对四人一向一视同仁,也没有贴身侍女之说。
  有些好奇,筝玉忍不住向大门又靠近了些。
  这时另一个男声响起,十分冰冷生硬:“公主身边只有株姑娘楹姑娘橙姑娘和桐姑娘,哪来什么贴身侍女?”
  筝玉自然听出是寄畅园的另一个侍卫韦禾的声音,这个人一向冷冰冰的,对她都是没有一个笑脸。她之所以一直留着他,是感觉他人虽然冰冷,但心地却不坏。
  女子哽咽道:“我真的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三个月前因为做错事被王爷关了起来,那时候看守寄畅园的还不是你们,求求你们相信我,让我进去见公主吧……”
  三个月前,做错事,被王爷关了起来,寄畅园的侍卫换了……
  筝玉从这番话里搜集到不少信息。
  王爷她自然知道说得是萧逸云,但从女子这些话中,筝玉隐约觉得必有隐情。三个月前正是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不知道这个女子,说明这女子被关起来的时候这个身子还是柏璃湘。那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被萧逸云关起来,然后还换了寄畅园的侍卫,这与柏璃湘的死是不是有着某些联系?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林木的声音,打断筝玉的思路:“王爷交代过,若有什么事情,要先告知于他,不如,我们先带她去见王爷吧。”这话似乎是与韦禾商量。
  筝玉对于这件事有些好奇,有种想要知道的冲动,走到门前,用力将那黑漆木门拉开,朗声道:“慢着!”
  “公主,奴婢终于见到您了……”跪在地上,一身破烂侍女装,蓬头垢面的女子一看到筝玉,立刻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手来。
  筝玉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待对上她的目光,看到那双泪眼盈盈的眼睛时,又有些于心不忍,微微屈身,伸手去扶她:“快些起来罢。”
  “公主……”女子感激地望着她,忍不住潸然泪下。
  林木走过来,向筝玉抱拳一揖,道:“公主,还是让属下先带她去见王爷吧,她这副模样,吓到公主就不好了。”
  “不,我不要见王爷,”女子眼中立刻出现惊恐的神色,突地跪倒在地,拉住筝玉的衣裙,“公主,奴婢不要去见王爷,您救救奴婢吧……”
  轻轻伸手,再次扶她起来,对上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眸,筝玉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子,她怕萧逸云。
  可是,她为什么会怕萧逸云,他不是一向待人和善吗,怎么一听到要见他,这自称是她侍女的女子会惊恐成这个样子?筝玉心中充满疑问。
  怔了一阵子,见林木韦禾二人还等着带这女子走,筝玉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既然已经来到寄畅园门口了,有话就让本公主来问吧。”
  “公主……”二人面上出现为难之色。
  筝玉眸光一闪,厉声道:“怎么?本公主连带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以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并不是为了留下那女子故意以权势压人,筝玉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虽然她知道这气生的莫名其妙,但心中就是不高兴。明明她才是公主好不好,为什么有事要先告知萧逸云?
  就算她喜欢萧逸云,她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对待。就像一个主人很喜欢一个客人,愿意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他,也希望自己府上的下人能够听从他的吩咐,但是这个听从是有个度的,如果这些下人对客人比对主人都恭敬听从,有什么事都先向客人汇报,那主人自然接受不了,忍不住要问一句,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人?(莫怪她,由于看宫廷剧积累的经验,觉得驸马都是应该入赘公主府的。)
  说完那话,筝玉便没有再理会林木韦禾二人的为难,扭头对那女子道:“随我来!”然后径自走在了前头。
  带着那自称是她侍女的女子走回寄畅园,宝楹宝株四人看到后面上皆出现些震惊的神色,不过筝玉并未留意她们,所以没看见。她看那女子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并不急于问话,而是让宝楹先带她去沐浴,用午膳。
  半个时辰后,女子一身淡青色侍女装出现在筝玉面前,筝玉看着她那张苍白俊秀的面容,实在不敢想象她就是方才那个蓬头垢面,辨不出真正面目的人。
  女子向筝玉走近一些,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跪下来,道:“姒儿拜见公主,谢谢公主救命之恩。”
  筝玉摆摆手,让她起来,想到她方才的表现,似乎对萧逸云很惧怕的样子,问道:“姒儿,你很怕驸马吗?”
  姒儿一愣,诧异地望着她:“公……公主,您说什么?”
  筝玉不想她会有这种反应,有些不解,但又颇具耐心的重复一遍她的意思:“本公主是问,你是不是很怕驸马?”
  “驸马?”
  筝玉道:“你们叫他王爷也行,反正已经封了异姓王。”
  “异姓王?”姒儿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公主,您是不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看姒儿这样的反应,筝玉心中难免有些敏感。
  姒儿望着筝玉,迟疑了片刻,轻轻道:“公主,您忘了,您是和亲的!”
  “什么?”筝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起身走到姒儿面前,揪住她的领子,“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姒儿并未为她的举动所吓到,反而因为她这样的反应而担忧,犹豫了一阵子,低声道:“您是齐国送来楚国和亲的公主,王爷他不是异姓王,他是当今楚皇陛下的第六子,淳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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