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山前遇拦
第三十九章 山前遇拦
车子沿着山路一直向着深里去,不多时就来到一片空地,空地连着的是一排向上的台阶。
而在台阶前,已经有两排海南剑派的弟子仗着剑,等在等待上官云扬这个叛徒回来受死。
原来那日在客栈里,那个逃走的海南剑派弟子是海南剑派的第二大弟子范忠良。他跃出了客栈,连夜逃出了城,一路都顾不得休息,急急忙忙赶回海南剑派,将事情告诉了海南剑派的掌门师伯、师叔和众海南剑派的师弟妹。他把自己所见的事情都如实说清了,这话虽不能说有假,但是他本来就对这位师兄心怀嫉妒,恨不得要他的好看,因而在说明情况时,难免会添油加醋或者将自己对他的偏见说成了事实。本来,海南剑派中的众弟子都很爱戴这位大师兄,因此刚开始一听,谁都不相信。最后范忠良又把事情说了一遍,还对天发誓他所说的都是实言,如有虚假,愿受天打雷劈。众人见他说得振振有词,因而不能不相信。所以最后海南剑派上到掌门下到弟子,都认为上官云扬犯了“残杀同门”的大罪,真正是十恶不赦,因而全都对上官云扬恨得咬牙切齿。而身为海南剑派的掌门——李月山——刚开始觉得不可能,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弟子的为人。但是后来经过范忠良的一再坚持和说明,自己煽风点火,虽然他心里还是有疑问,但是对于范忠良的一再坚持,他又不能相信。他想上官云扬是他的弟子,范忠良又岂不是也是他的弟子,何况范忠良他说得言辞凿凿,难道他会编出这么一个事实?因而他和两位师弟黄赶和文青山经过长时间的商量过后,就决定由他的这两位师弟带领弟子去把事情查个清楚,顺便把他的遇害的师弟和众位弟子的尸首带回。众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出发,不想巡山的弟子突然回报,说发现上官云扬正往山门大殿这里赶来了,连同的还有无名师徒三人。众人都感到这实在是太好了,一来不用跋山涉水去找寻这个逆徒,而来很快就可以将他正法,为师叔报仇,以安他的在天之灵了。于是李月山马上下令,只要上官云扬进到大殿前台阶下的广场,就要抓他来问话。然后李月山又向范忠良问起那三人的底细。范忠良又是添油加醋地说了无名师徒三人的关系,以及树林中的冲突,还有客栈中几人的态度,还将无名几人描述得像十恶不赦之人一样。最后范忠良断言,这三人绝非什么善类,而上官云扬跟他们在一起,定是与他们有所勾结,或许还会对师门不利呢。李月山听罢,心里是又恨又痛,恨的是无名师徒三人,痛的是自己的弟子结识了这样地人。他想他的弟子上官云扬本来正直善良,从未下过山门,定是这一次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受人蛊惑利用了。范忠良看到自己的话人人都听信了,心里是异常地兴奋,因此他又马上表示自己愿意带领众弟子,亲自将上官云扬抓来伏法认罪。李月山也是气糊涂了,还真就答应了。
等到范忠良和众弟子离开后,李月山就问他的两位师弟:“你说这无名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云扬在一起,这孩子我了解,他是不会擅自敢做这样地事的。”
“那定是那个叫无名的人带坏的。”黄赶师弟说。
“我看也定是这样地,要不然云扬绝不敢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来。”文青山师弟说。
“现在他跟着云扬上山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企图?”李月山说,面露着担忧。
“不管他有没有,他既然上了我们海南剑派,就定不会让他轻易离开。”黄赶大声地说。
“就是,我们堂堂海南剑派岂能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文青山握起了拳头说。
“那就劳烦二位师弟去院子里等候他们吧,我看忠良他们定是办不来这事。”李月山又说。
“这事包在我们身上,请师兄当心。”二人当下信誓旦旦地说。
当上官云扬和无名一行人还未到山门前的台阶前,远远地就已经看到范忠良带领众弟子摆开了阵势。
上官云扬甚是纳闷,平日里在这台阶前是不会有人把守的,除非是有敌人来犯,难道是派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所以一到空地上,也不等无名停好车,上官云扬就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上官云扬一路小跑到了众位师弟面前,他再看到众位师弟,心里很是开心,想冲上去与他们叙旧。然而现在,人人都把他当成了杀人凶手,对他是恨之入骨,所以都不愿和他站在一起,尤其是范忠良,他看到上官云扬时,又是愤怒厌恶,又是心生喜悦。
所以还不等上官云扬跑到他们面前,范忠良就马上用剑指着他喊:“好你个上官云扬,杀了我师傅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回来,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你还以为我们拿不了你怎么办吗?”
上官云扬想解释,可是范忠良已经用剑向他刺来。他躲开了,才刚叫了声“师弟”,另外几名师弟全都冲了上来,对他不是砍就是劈。
范忠良站在一边,颇有几分泄气地说:“上官云扬,你还有脸避开,你做了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是早应该下地狱了,不想你还厚颜无耻地回来,回来也就罢了,竟然躲闪,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没事了吗?告诉你,掌门师伯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正是他派我来杀你的。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还对你师傅有那么一点尊敬,你就不应该再这样。”
上官云扬原本是想见了师傅,再将事情当年说清楚,现在听了范忠良的话,他一下子就万念俱灰了。他静静地站着,不再躲闪,任由众位师弟刺向他。
范忠良别提有多开心了,只要上官云扬一死,他就是门中的首席弟子,那么这掌门之位就是非他莫属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无名纵身跃起,一招清风掌,将几位海南剑派的弟子手中的剑都打落在地。那几位海南剑派的弟子完全没有意料,也从未见到过这么快的身法,因而全都站在原地上,不好轻举妄动,只是面上露着惧,自己对无名的愤怒。
“上官云扬,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死了,那就再没有解释的机会了,到那时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无名落到上官云扬旁边,狠狠拍了他一下。上官云扬这才醒了过来。
范忠良没有料到无名会出手相助,这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管我们海南剑派的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你们要杀他也要有个理由。”
“他杀了师叔,这就是最好的而且是最充分的理由了!”
“关于这件事,等我见了贵派的掌门,我还亲自向他解释清楚的。但是在那之前,谁也休想对他。”
“你想见我们掌门?我堂堂海南剑派的掌门,怎么会见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吗?告诉你,休想!”
“这就是你们海南剑派的待客之道吗?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废话别多说了,这事你最好别插手。而且这是我们海南剑派内的事,你凭什么要管?”
“凭什么?”无名说,“就凭着天理昭彰,正义长存,就凭着我当时就在现场,所以我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范忠良一听此话,当下心里就说“不好”,因为事实上,当天时候现场情形太乱了,他只看到上官云扬的剑刺进了自己师傅的胸口,但是事实上是怎样一种状况,他也不清楚。那时他一看到这样地状况,心里就不由得激动起来,想上官云扬这下可完了,接着马上跑回山门禀报。这中间他也没有多想太多,现在经无名这么一说,他就担心起来,害怕又生出其他的变故,那可真是空欢喜一场了。
想到了这一点,范忠良就一边说“是吗?”,一边向无名走去,同时运足了内力,把剑一斜,就向上官云扬刺来。他想杀人灭口,只要上官云扬一死,那么一切就都如泥牛入海。
谁知他的这点小伎俩早就被无名看穿,因而范忠良的剑一刺出,他就马上出掌,一掌将范忠良的剑打断在地。
范忠良大惊,马上跑到其他海南剑派弟子旁边,说:“好啊,上官云扬,你竟然勾结这样的人,而且还到海南剑派来捣乱。你们要是有种的,就在这里不要走,我们海南剑派势必要与你做个了断。”然后他们几个就慌里慌张地跑上台阶。
石万山和凤姑刚才都呆在马车旁边,现在看到海南剑派的人都走了,就跑到师傅旁边。
无名看了看上官云扬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以为你死了这事就可以了了吗?你要是死了,那么你师傅和你其他的师弟妹会认为你这是畏惧自杀,那么你一世的英明就给毁了。那时你的师傅该有多难过,他该会多么失望。而且关于你师叔的死,这也不全是你的错。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师弟范忠良为什么非要你死不可,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心情?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马上到你师傅面前,向他认错,然后把事情向他解释清楚,到那时是活是死,自会有个结果。”
上官云扬想了一会,然后说:“多谢你,都是我一时犯糊涂,几乎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求死了。”
无名甚感宽慰,马上吩咐石万山和凤姑将马车绑好,然后四人就一起走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