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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善与恶

雾殇之无常时 荒山老妖 2025-01-02 14:16
第十九章 善与恶
  老白笑道,“小友果然聪慧。”
  白安生活了一百零八岁,就像他说过的一样,活久必成妖,自从他遇到了神秘的白发老人之后,他的人生轨迹便发生了变化,而他呢?金钱,权力,地位,总说乱世出英雄,在那样混乱的年代里,他就算不算是英雄,那也绝对是一方枭雄。
  纯粹的善良不存在,纯粹的黑暗也不可能存在,更何况人是一种充满欲望的生物,爱恨情愁,贪婪,嫉妒,痴怨,任何一种情绪都能简单的将人推进堕落的深渊。而普通人很少有大恶,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能力。大善与大恶都需要与之相对的能力。
  而白安生便拥有这样的才能与能力,这一切便是拥有了那幅画开始。
  “当年的那幅画,改变了我的一声,从那天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思维能力都强了很多,身体的各种机能都觉得与众不同。准确的说是像是某种力量,让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办不到了。总感觉有用不完的活力更多的精力去完成那些我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而事实也是如此,这一切并非是幻想,我得到了难以想象的财富,我组建了自己的军队,甚至,只要我想,我应该能统领创建自己的国度。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意识道,这是否真的是我白安生?”
  当这一丝想法在白安生心里产生的那一刻,他便让惶恐占据了身心,他开始怀疑自己还是否只是自己,怀疑自己的身体有另一个自己一直在操控着他。这样的猜疑让他变得缓缓而不可终日,于是他在这里建了这座学校,更在学校内建了这座钟楼,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他思考,甚至是长眠。
  老白一边述说着自己那些年的困惑,一边在前面带路,走的不慢也不快,钟楼的内部很是简朴,没有奢华的装饰,有的只是一些早已经枯死的花草捧在,一些不知道年代的挂历年画。
  不管如何,他还是见到了体内的自己,就在他死去的那天。
  古钟楼外围
  钟楼在一片苍天大树的包围之中,这片小森林面积不大,方圆也就几里地,但是那独特的排列方式却将古钟楼紧紧的包裹住,在加上常年不散的浓雾,基本上在外面很那看到里面的情况。小森林有四个路口,分别都有士兵把手,之前因为云蹄直接从空中进入的,所以并没有遇到外围的守卫。执勤的士兵有时候不太明白,这片森林里有什么?只不过是每天都会有学员被安排在这里执勤。一行六人,由两位正是士兵带领四位学员执勤。而年轻的学员总是会好奇的打探森林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老兵们总是不愿意提起,在那些老兵的嘴里,这里是禁地,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哪里就不让任何人接近,而进去过的人基本上没有出来过,除了一个人。如今学院特战自卫团的团长,陆无双。而那一次,她失去一只眼睛。
  而里面的秘密高层想必知道,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深究也不探明,只是安排了人在这里常年把手,无非只是不想有人误闯进去。
  而这一夜也如往常一样,林子的入口处设有警戒线与哨卡,守卫的士兵正在叮嘱年轻的学员不要对里面产生好奇,这里是一所军官学员,而这里的每一位学员即是学生也是军人,老兵们在教导年轻的学员们如何服从命令,不带任何疑惑。
  “嘎,嘎,嘎。”不知何时,头顶盘旋着一直黑色的大鸟,发出难听的叫声,在上空庞璇了几圈后落在了警戒线上,血色的眼中左右转悠着,似乎看向的是森林的里面。而第一只落下之后,随后又飞来了几只,守卫的护卫原本以为它们站一会就会飞走了,可当越来越多的这样相同的黑色大鸟一只一只停留下来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样的事有些奇怪,而当他们感到恐惧的时候,警戒线上余哨卡上都已经停满了这种又黑又丑的鸟,而它们也不叫唤,只是一只眼看着林子深处,一只眼看着看似想过来驱赶他们的守卫。
  守卫们过来挥了挥手上的抢,但黑色的丑鸟只是飞了起来拍了拍翅膀便再次停了下来。年轻的学员有些害怕,其实故作镇定的老兵也有些害怕。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不是第一次在这里执勤,虽然听过很多关于这片林子的传说,但也没有一个说过,在这样的深夜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
  猛然的,轰,森林深处传来一声闷响,不算响亮,却异常清晰,这一响声,让停在警戒线与哨卡上的所有鸟都飞了起来。它们发出难听的叫声显得异常吵杂,成群的拍打着翅膀向森林深处飞去。而这样的事情并非发生在一个入口处,而是同时发生在四个入口处。
  老兵看着飞进林子的黑色大鸟很快的消失在漆黑的浓雾中,有的只是依旧杂乱的叫声,他掐灭了只抽了一半的烟,总感觉今晚有大事要发生,赶紧回到哨卡拨了一个号码,只是电话那头传出占线的声音。而在基地的另一处顶楼某个房间里,几台电话同时响起,浴室的水还在花花的响着,水蒸气的遮盖下,一个诱惑的身躯若隐若现,或许是电话的声音向的让浴室里的主人有些烦躁了,嘭,猛的推开了浴室的门,水没关,湿漉漉的短发不住的滴水,一丝不挂的她接起了其中的一部。
  冷冷的问道“什么事?”冰冷的语气似乎让鬓角滑落的水珠有点结冰的趋势,一旁的落地镜照出了让人血脉膨胀的画面,完美的曲线下隐藏着致命的力量,而那绝美的容颜下却有一丝致命的曲线,湿漉漉的短发下隐约看到了一道疤,一道划过眼睛的一道疤。
  女子挂了电话,撇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冷淡,换了黑色的紧身皮衣,腰间一把纯银色的手枪,抢柄很长,口径很大,重量肯定不轻,怎么看都不觉的这是一把适合女孩用的枪,除此之外,出门前还带上了一个吉他盒。当然没人会天真的以为那里面真装的是一把吉他。
  而这位独眼美女就是陆无双,基地自卫团团座。在这所军事学校里,除了校长之外的最高指挥官。也是唯一一位曾经走进过那片禁地并或者走出来的人。
  老白带着何奈在这感觉不是很大的古钟楼里转了很久,一边转着一边说着故事,只是,这座不算太大的古钟楼,逛一圈其实画不了多少时间,虽然这里的房间道路是有些多,转来转去容易让人发晕,只是何奈觉得自己的方向感挺不错的,他知道,绕过前面的这条道,他们应该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果然最终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大门便在这条过道的尽头,何奈开口问道“逛花园么?”老白耸了耸肩,说道“只是带你参观一下,顺便讲讲故事。”
  “故事讲完了?”
  “差不多了,还差一个结局。”
  “那结局是什么?”
  “结局啊,得上去再说。”
  老白的话音刚落,他背面的石墙上便开启了一道石门,石门里有条往上的阶梯。老白退到一边,做了一个请。何奈走过老白身旁,“结局便在这上面吗?”
  老白笑了笑,没有回答,再次做了一个请。“年纪大了,话就比较多,小友请勿见怪。”
  这一次,老白走在身后,因为只有一条笔直的道,并不需要他在前面带路,阶梯不长,很快便到了尽头。
  顶上的房间很空旷,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大钟,一口硕大的铜钟。
  “死去的那天,就在这里,我看到了他,也就是我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
  硕大的钟被一个巨大的玻璃柜子锁着。八角形的玻璃柜像由水晶制成,不知厚度,将整口古钟完全包裹着,密不透风,像是一个吊立着的巨大透明的棺材。棺材里面是一口古钟,而古钟内挂着一幅画,“日出东方。”
  “画就在里面?”“画就在里面。”
  “它在里面?”“它在里面。”
  前一句是问句,后一句肯定句,前一句是因,后一句便是果。
  水晶棺中不仅藏着画还困着它。“你想我怎么做?”何奈这话问的很认真,他其实隐隐猜到老白的寓意,只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不为其他,之为今晚老白说的那么多话,这是一种尊重。“取出画,干掉他。”老白回答的很简单,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善与恶从来都是相互存在,绝对的光明就是绝对的黑暗,黑暗不在还哪来的光明。老白一路所讲便是如此。一个普通人不为恶其实不能称之为真善,不为恶只是收本而已。为恶需要能力,单纯的人或许不知道何为恶,老实的人一般不知道如何为恶,蠢笨的人无力为恶。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善良。而真正的善良,则应是知道何为恶,知道如何为恶,有为恶之力而不为恶。而老白便是真正的善良,他知道何为恶,知道如何为恶,而且有能力为恶,但他没有。
  悲天悯人只是悲天悯人,这只是一种情绪,却不是善良。锄强扶弱只是锄强扶弱,这只是一种态度,却也不是善良。
  而正因此,他的恶,如同他的善一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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