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盛十一年,北盛帝北辰南与皇后白氏大婚,场面热闹非凡,为此北辰国减免赋税三年,免朝半月,京中设流水席三日不绝,一时之间北盛帝大婚成为四国盛事。
丽华宫,丽昭仪愤恨的拿着一个小布偶,用针使劲的扎着布偶,口中喃喃的说道:“死狐狸精,看你再勾引皇上,死狐狸精、死狐狸精……”
琉璃悄悄的走了进来,屏退了四周的宫人,悄声说道:“娘娘,纯贵妃已经当了皇后,咱们奈何不了她,就在如妃身上动手脚,反正如妃是即将离宫的人了。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好了,张大人交给奴婢的东西,奴婢可舍不得浪费呢,到时候那如妃现了原形,也就是娘娘的出头之日了!”
“真的吗?好琉璃,只要本宫有出头之日,日后本宫保证给你荣华富贵!”丽昭仪扔下手中的布偶,激动的站起身握住琉璃的手说道。
眼看已经到了八月中旬,锦祥殿里不时有阵阵桂花香飘过,如陌悠闲的坐在桂花树下品着香茶,心中思诽着,戒色说过会来京城找她,可如今都过去了一个多月,眼看就要过中秋节了,依然不见他人影,如陌有些不知道这日子该如何打发了。
“娘娘,这是皇后娘娘送过来的点心,请您尝尝!”一个身穿翠绿色的锦缎宫装的宫女走了过来,在如陌身边的桌上放下糕点,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如陌这一座就过去了一下午,站起身,如陌才看到桌上的糕点,随手拿起了一块尝了尝,居然是自己最爱的红豆桂花糕,不由的又多吃了几块,不知不觉间,送来的红豆桂花糕便已吃的七七八八了。
“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娘娘去一趟长乐殿!”如歌身边的红梅走近如陌,恭敬的说道。
“好,我这就随你过去!”如陌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说道,莞尔一笑的说道,“红梅,早就跟你说过了,以后不要叫我叫娘娘,叫我如陌就好了!”
红梅微微有些尴尬,这如陌不是皇妃,皇上和皇后娘娘早已经交代过,可若是不叫娘娘,那该怎么称呼呢?
“红梅,前面带路吧!”如陌知道红梅一时之间也难以改口,所以便由她去了。
如陌刚刚到走到长乐殿的门口,便看见了魂牵梦萦的身影,看着那心中牵挂已久的人儿,思念的泪水顿时奔涌而出,如陌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情不自禁的开口叫道:“相公!”
没错,大殿里站着的正是冲破冲冲关卡才得以进宫的戒色,听到了思念许久的娇人儿的声音,戒色慢慢的转过身,喉咙的关节不停的动着,过了许久,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酸涩的开口说道:“如陌姑娘,许久不见!”
一声“如陌姑娘”叫的如陌肝肠寸断,他不是叫自己陌儿的吗?怎么这会儿见了面却是“如陌姑娘”了呢?
“噗”的一口鲜血染红了戒色的灰衫,如陌的身子缓缓地倒了下去,戒色大步冲上前,一把扶住了如陌,如陌顺势便靠在了戒色的怀中。
“如陌姑娘!”
“姐姐!”
“三姐!”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如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如陌跟前,一把推开了戒色说道:“臭和尚,都是因为你,才害得姐姐这样,要是姐姐昏迷不醒,本宫一定要了你项上人头!”
“歌儿,这戒色不是自称高僧么?三姐就交给他来照顾吧,想必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三姐的!”北辰南轻轻拥如歌入怀,柔声说道,“赶快为三姐把脉,好生看看!”
戒色这才放了心,若是北辰南将如陌交予御医,如陌乃是狐狸的身份自然会被戳穿,戒色将如陌放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小心的为如陌把脉。两道剑眉越皱越紧,如陌不是修炼多年的千年灵狐么,怎么脉象却跟普通人一般呢?
如歌见戒色愁眉不展,越发的难过了起来,如歌着急的问道:“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回皇后娘娘,如陌姑娘乃是急火攻心,加之前番镇邪掌的余毒仍未清除干净,此番又中了毒,所以才如此的!”戒色略一思量,还是没有将真相说出来。
“那姐姐到底要怎么医治?南哥哥,我们宣御医来为姐姐医治,好不好?”如歌秀气的眉头拧在一起,难过的说道。
戒色双手合十施了一礼,低沉的说道:“阿弥陀佛!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如陌姑娘的症状并不需要药物医治,所以就算是宣御医也是素手无策的。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放心,便将如陌姑娘交由贫僧,由贫僧来为如陌姑娘医治,还请皇上和皇后应允!”
“只要能救姐姐就好!”如歌一展莫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微笑意。
戒色站直了身子,双手合十行礼说道:“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体恤,事不宜迟,贫僧就先带如陌姑娘出宫!”
如歌让人备了一辆马车,送戒色和如陌出宫,戒色带着如陌,一路往宝禅寺方向赶去。如陌一路上一直昏迷不醒,小脸痛苦的皱成了一团,不时痛苦的嘤咛几声。看着如陌痛苦的样子,戒色不时的伸手为如陌擦去脸上的汗珠,抚平她皱紧的眉头,只是戒色的眉头却越拧越紧。
昏迷中的如陌不安分的在戒色怀中扭动着,随身佩戴的平安符不小心掉了下来,戒色捡起平安符仔细的看着,这是他们逃难之时在平安县的破庙中发现的,当时随手就给了如陌,没想到她居然还留着。
仔细端详着平安符的戒色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师父告诉他的除妖符。那除妖符不仅可以让妖魔鬼怪现真身,而且若是将灵符烧了,用水化开,送于妖魔鬼怪喝了,便可让他们再也无法修炼成人。
“陌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一连过去了三天,怎么你仍旧没有苏醒呢?”戒色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怀中的人儿让平,从水袋里倒了些水出来,小心的喂给了如陌。
怀中白色的小瓷瓶一不小心掉了出来,戒色将白色的瓷瓶捡起来收好,临行前师父的话在戒色耳边响起,戒色拿着瓷瓶,喃喃的说道:“师父说让弟子想办法喂你喝下这个,现如今看样子是派不上用场了,但是是师父亲自给的丹药,弟子又不好浪费,如今便死马当活马医,还是喂给如陌姑娘吃了吧!”
马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戒色掀起马车的车帘一看,外面两男两女骑着高头大马,围着马车两边,其余的三个人他不认识,那是那严道长,他倒是清楚的认得的。
“死秃驴,识相的,就赶快束手就擒,否则贫道今日就是你的大限之日!”那严宗道面露凶光的看着戒色,狠狠的说道。
不知为何如诗到了这马车周围便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如今只看到了一个和尚,她难免失望。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道长既然也是修行中人,可否允许贫僧将马车内的姑娘送去宝禅寺,再让道长取贫僧的性命?”戒色想着马车内的如陌,自己死了倒没什么,但是自己死了,可就没人能够照顾如陌姑娘了,所以还是先把她送去宝禅寺交给师父吧。
“笑话!贫道当然知道马车内的是那妖女,今日贫道便将你们一起收拾了!”
话毕,严宗道便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摆开了架势,戒色看了看严宗道的架势,若是不跟他硬来,只怕不仅是自己,如陌也会遭其毒手吧。
“阿弥陀佛!严道长要打也行,只是马车内的姑娘你们可不许动分毫才是!”戒色站在马车上,冷声说道。
“我如诗长了这么大,可真是长了见识呢,原来和尚还能跟一个姑娘家的拉拉扯扯不清的!”如诗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戒色说道,“死秃驴要么就开打,怎的婆婆妈妈的,像个大姑娘似的?”
就在如诗跟戒色说话的当口,严宗道趁戒色不备出手偷袭,那知戒色早有准备,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白老爹父女三人见戒色和严宗道打成一团,便带着如琴也上去帮着严宗道对付戒色,如诗则机灵的上了马车。
戒色一人对上严宗道倒是绰绰有余,只是这几日不断地给如陌输入真气,打着打着便有些力不从心,白老爹上来便是一掌正中戒色后心,“噗”的一口鲜血凌空而吐,戒色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的从上空掉了下来,掉在一块大石头之上。
“爹,大姐,快过来看,是三妹,是三妹啊!”如诗欣喜的声音自马车中传了出来。
白老爹和如琴赶紧的跳上了马车,只见如陌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如同纸片一般,白老爹三人立即明白了,刚刚那和尚要保护的乃是如陌,不由得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