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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成了殿下的心头宠

咖啡加糖糖 著
  • 古代言情

  • 2023-12-03

  • 85万

第一章情债肉偿

替嫁太子妃成了殿下的心头宠 咖啡加糖糖 2023-12-03 12:17


大启三十六年,天地间一片洁白无瑕。

 

前一晚的寒风已经逐渐息歇,它时断时续地吹拂着,似在努力驱散那漫天的白雪,希望引来春天的暖意和花的盛开。但春意尚远,凛冽的寒风仍旧阻挡不了大雪的覆盖。

 

接近正午时分,街道上冷清异常,或许是因为春节将至,人们更愿意围坐在家中温暖的炕头上。几个散落的小摊贩,在这清冷的街头显得更是孤单。

 

不远处,一顶鲜花装点的花轿缓缓移动,四名轿夫肩挑着轿子,步伐均匀,既不快也不慢。街上偶尔经过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显然对这场没有吹拉弹唱的简朴婚礼感到不解,却也没有人停下脚步去细问。轿夫们对路人的窃窃私语毫不在意,默默地继续前行,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只留下一串踏雪的足迹。

 

风又起了,暂停的雪花再次飞舞,渐渐覆盖了路上那些不深不浅的脚印,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晴空万里,世界归于清明,而这场雪,似乎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高墙之下,一名身着锦衣的男子忧心忡忡地踱来踱去,眼神急切地望向道路尽头,不时自言自语:“怎的还不见轿子抬来?”他的声音透着焦急,接着又低声自我安慰:“定是没有出什么差错……”他思虑间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轻轻拍打着,那动作竟透着几分脆弱。

 

所幸,不久之后,远处的道路尽头闪现了一抹红色,渐渐变得清晰,逐步向他接近。

 

“哎呦,我的娘呀!”他忍不住叫嚷起来,“你们这是慢腾腾的要把我急死吗?杂家等得心都快冻了!”

 

“公公恕罪,昨晚的雪实在太大,我们不得不多加小心。”排在前面的轿夫边走边回应着锦衣男子,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哼,那还等什么,快些进去吧!在这大冷的天,外头冻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了!”男子催促着,他们一行人快步穿过高大的宫门,沿着侧道匆匆向内宫深处行去。

 

而在那颠簸的花轿中,新娘孙渺缈的心跟着摇曳的轿子一同起伏,情绪逐渐紧张起来。

 

她伸出被寒风染得微红的手指,轻轻掀起了喜轿小窗上的纱帘一角,偷偷地向外张望。窗外是一个新奇而陌生的世界。从刚才路人的谈话中,她感到喜轿已经快要抵达目的地了。

 

四周一片死寂,喜轿内的孙渺缈仿佛被隔绝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轿外的大雪沉沉地落下,每一片雪花落地的细微声音都被屏蔽在外。喜轿内,她听不到轿夫们的喘息,只能看到窗外飘飞的雪花和几个缺乏生气的随从。

 

孙渺缈的思绪被这隔绝的安静搅得混乱,一系列的问题在她脑海中翻腾,最终都汇集成一个巨大的疑惑:这,真的是她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的盛大迎亲场景吗?

 

她放开纱帘,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停地向掌心呵气,试图获得一丝温暖,但仍旧感到刺骨的冷。

 

孙渺缈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这一刻似乎毫无用处。那些在电视前一次次重播的热闹迎亲仪式,现在轮到她自己,她却只得到一个四处透风的喜轿。

 

没有那震天的锣鼓声,没有宫人沿途撒钱,没有沿路吟诵吉祥词的礼官。甚至,连一套体面的嫁衣——凤冠霞帔都没有。

 

她用手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那粗糙的红布勉强能被称为喜服,粗糙的针脚大而不匀,即便是对针线一窍不通的孙渺缈也能看出,这绝不是出自绣娘巧手的杰作。

 

孙渺缈心中萦绕着疑惑,她曾听说,古代女子的手艺都是灵巧无比的。

 

即使是最简单的缝补,她们也能做得游刃有余。为何自己身上这喜服,看上去却是这般的粗糙呢?

 

她不禁反思自己当初满怀正义,毅然决然地代替公孙小姐登上太子妃的花轿,是否真的是一个明智之举。

 

记得三天前的那个清晨,她惊慌地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水,而且自己不会游泳。她大声呼救,在生死间徘徊,幸得鲤桥河边的一位老渔夫出手相救。

 

她刚刚感受到九死一生后的喜悦,却见到老渔夫突然转身朝河里走去,明显是有投河自尽之意。

 

孙渺缈急忙上前,终于说服了那位老者。老渔夫哭泣了许久,悲痛欲绝,直到后来情绪平复,才向她讲述了自尽的原因。原来,他的女儿一年前被选为秀女,不料一夜之间,喜事变成了绝望。女儿公孙婉乔留下书信,表示她已与情郎私奔,留下父母面对可能的死罪。

 

看着公孙老渔夫边说边泣,哭诉着他的不幸和女儿的不孝,孙渺缈心中却生出了一股羡慕。在这个世界,至少还有人能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出于对公孙老渔夫的同情,也为了报答他救命之恩,孙渺缈决定代替公孙小姐成婚。一方面,这可以偿还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在这陌生的世界中,她也能暂时寻得一个栖身之地。她想,待进了宫,便有时间慢慢考虑未来的出路。

 

孙渺缈心中的疑惑更甚,她不禁回想起那些传说中的古代女子,她们的手艺是如此的细腻和灵巧。

 

即使不谙深奥的刺绣技巧,最基本的缝补衣襟,对她们来说应当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孙渺缈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粗糙的喜服,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自己冒名顶替公孙小姐,答应登上太子妃的花轿,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三天前,她在一次意外中落水,由于不会游泳,情急之下大声呼救,幸得一位经过的老渔夫相救。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孙渺缈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目睹了救她的老人转身欲投河自尽的举动。

 

她急忙上前,终于用尽温言软语阻止了老人的死志。老渔夫哭泣之后,情绪慢慢平复,才向她坦白心中的悲痛。原来,他的女儿公孙婉乔被选为秀女,本是满门荣耀,谁知一夜之间变成家族的灾难。女儿留下书信,表示已和心上人私奔,留下父母承受可能的死罪。

 

看着老人哭诉着自己的不幸,以及女儿的不孝,孙渺缈心中反而涌起了羡慕。公孙婉乔有勇气追随爱情,而自己,是否也能在这个新的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因此,孙渺缈决定代替公孙小姐完成这场婚约。一来,她能以此报答老人的救命之恩;二来,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寻找未来去处的机会。在这个异世中,宫廷或许能给她提供一个临时的庇护,至于以后的路,还有时间去考虑。

 

孙渺缈的身体突然前倾,她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下意识地伸出已经开始麻木的手,抓紧了喜轿两侧磨损的衬布,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感受到喜轿已不再颠簸,她好奇地掀起纱帘,欲看清外头的世界。

 

就在纱帘被掀开的刹那,一张布满皱纹的苍白老脸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中,孙渺缈不禁被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老太监的声音透过纱帘传来:“娘娘,如今喜轿已经停稳,但还未抬入宫中,掀帘远望,恐非礼仪所宜。请娘娘依礼遮面,奴才这就去通报太子殿下。”

 

孙渺缈的心跳猛然加速,她匆忙地拉下纱帘,与外界再次隔绝。手忙脚乱地覆上那块勉强可以称作喜帕的红布,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努力平复着那因惊吓而起伏不定的心跳。

 

喜轿静静地停在原地,她听着老太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发现唯一与记忆中的皇宫稍微吻合的,便是这位太监的存在。她曾在电视剧里见过夸张的演绎,听到他们夸张的声音,曾笑他们演得过于生硬,如今却发现,现实中的太监比电视剧更加夸张。

 

随着敲击门环的响亮声响起,孙渺缈听到老太监的声音再次传来,但听起来远了许多:“启禀太子殿下,娘娘的喜轿已至门外,是否现在抬入宫中,以备后续大典?”

 

太监的声音高亢而清晰,他连呼两次,却迟迟未获回应。

 

孙渺缈在喜轿内忍受着寒冷,颤抖着等待,一时间宫门那边依旧没有响动。外头传来了一些轻微的窃语,显然,宫里的人也在疑惑这不寻常的沉默。

 

一个老年宫女的嘶哑声音破了寂静,似乎是在对同伴小声议论:“你们说,太子殿下对这门亲事真的心不甘情不愿吗?这般晾着新娘在宫门外,是不是太子故意为之?”

 

“嘘,小心点嘴!万一被娘娘听见怎么办?” 另一位宫女的声音随即提醒,“太子素来是个孝顺的,温和的人。即便心里有万分不愿,也不会公然违逆圣旨的。”

 

“哼,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太子殿下就算再孝顺,也不过是被逼无奈。再说了,太子殿下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后宫之中哪件事不是皇后娘娘说了算的?”

 

“你这么一说也对,殿下他……哎哟,我这嘴!总之,要在宫里混,不做个顺顺当当的,怕是早就……”

 

声音逐渐远去,孙渺缈竖起耳朵也未能听清那最后几个字。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宫廷之中的秘事对她来说是如此遥远,又如此扑朔迷离。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近,伴随着太监的声音:“娘娘,可能太子殿下正在读书专心致志,未曾留意到叫门之声。但昨日我等已经通报过,今日娘娘将至,相信不久必定有人出来迎接。我们这些小人物事务繁忙,现在就先告退了。娘娘请您在此稍候,千万不可擅自离轿,以免违反礼数。”

 

孙渺缈还没从刚才的议论声中回过神来,这新的信息让她又是一阵茫然。她想要追问,但话语还未来得及整理成声,那些太监和宫女们已经快步离去,留下她独自一人坐在静止的喜轿中。

 

孙渺缈在喜轿中尝试着调整身姿,试图缓解一下肩上的不适。尽管她觉得被迎亲的人丢在这里不太合情合理,但作为一个初入这个世界的人,她只能在轿中静静坐着,等待有人前来引她入宫。

 

在这一刻,孙渺缈并不知道,她已经成为大启皇朝历史上唯一一个被留在宫门外的娘娘。而她的名字,从此刻起,开始在宫中的角角落落传播开来。

 

“既来之,则安之吧。”孙渺缈无可奈何地想着,或许耐心的等待是唯一的选择。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两个时辰过后,宫门前的一扇小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名小太监探出头来,瞥了一眼后迅速缩了回去,宫门随即又被紧闭。

 

在宫门的另一边,一个身穿素净灰衣的男子迅速走向宫殿深处。他轻快的步伐带着紧迫和忧虑:“殿下,公孙小姐仍然在宫门外等候。”

 

软榻上,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慵懒地斜靠着,脸上的寒意仿佛比外头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他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落在黑衣男子身上,声音中透着轻微的不耐与探问:“哦?那就让她进来吧。”

 

“是,殿下。”灰衣男子颔首,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询问,“殿下,那位小姐进来后要如何安置?”

 

那白衣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随便找个地方安置她便是。”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宫门终于缓缓开启,一阵稳重的脚步声向喜轿走来。

 

“娘娘,请下轿。”一位声音略显沙哑的老嬷嬷语气中带着尊敬而沉稳的调子,轻轻地掀开了喜轿的红布门帘。

 

孙渺缈仿佛听到了救命的声音,急忙起身,内心充满了离开这个冰冷喜轿的渴望。她的手脚因长时间的寒冷而几乎失去了知觉,她刚一站起来便差点摔倒,幸亏被旁边的老嬷嬷及时扶住。

 

孙渺缈勉强稳定了身形,正打算对老嬷嬷表示感谢,却见老嬷嬷仿佛躲避疫病般,急忙松开手退到一旁。孙渺缈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她迟疑地看了老嬷嬷一眼,然后决定不再戴上那已经滑落的喜帕,而是随手拿在了手里。

 

老嬷嬷默默地在前面引路,两人穿过那扇老旧的宫门,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摸索了许久,最后进入了一间连一点香烛的温暖都没有的房间。老嬷嬷一言不发地关上门,留下孙渺缈一人,她听到了门外落锁的声音。

 

孙渺缈坐在硬木床板上,只铺了一层单薄的锦被,借着窗外透进的雪光,她打量着四处都能感受到风穿过的房间。房间里仅有一张床和一个能勉强当桌子用的破旧木箱,角落里还有一把散架的木椅。

 

她坐在那里,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这就是她入宫的处境吗?自己真的已经是身处皇宫之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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