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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满园关不住,娘娘出墙来

替嫁太子妃成了殿下的心头宠 咖啡加糖糖 2023-12-03 12:20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棂,微弱地照亮了天际,整个皇宫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劳累一天的宫人们享受着难得的安眠时刻,即使是夜间巡逻的侍卫也在隐蔽的角落里偷得片刻的休息。在这片宁静中,唯有一道微弱的火光在长廊转角处的暗影中悄然出现,像夜行的精灵,朝一个上锁的僻静房间慢慢移动。

 

火光轻轻下降,照亮了一张无表情的老嬷嬷的脸庞。她利用烛火的微弱光芒,从怀中摸索出一把锈蚀斑驳的老钥匙。她的动作匆忙而熟练,将铜锁打开,咔嚓声在安静的长廊中回荡,但这微不足道的响声并不足以将沉睡的人们唤醒。

 

房内,床上的孙渺缈不安地翻了个身,身体在硬木床板上稍稍伸展,却很快因为寒冷而再度蜷缩起来。

 

老嬷嬷将烛台放置在窗边的破旧木箱上,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奇怪的微笑。她推开那破烂不堪、窗纸破碎的木窗,一股凛冽的寒风立即涌入,房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娘娘,破晓已至,请娘娘起床。” 她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冷冽的目光透过昏暗的烛光观察着床上沉睡的女子。

 

孙渺缈在梦中轻声呓语,似乎被老嬷嬷低沉的声音扰了好梦。她本能地用那仅有的单薄锦被将自己紧紧包裹,像一个被冷风侵袭的粽子,但即便如此,依然挡不住寒气的入侵。

 

“娘娘!” 老嬷嬷皱起了眉头,突然提高了声音,尖锐且刺耳的同时,还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警告。

 

孙渺缈在床上躺得正沉,忽然一道尖利的声音犹如惊雷般击穿了宁静,将她从梦乡中粗鲁地拉了回来。她惊慌地睁开了双眼,整个人在床上慌乱地蜷缩,想要躲避那刺耳的声音。在这瞬间的挣扎中,她的手不小心撕扯了锦被,听到一声嘶裂,锦被内的棉絮露出来,显示了它们久经沧桑的历史。

 

她的胸腔剧烈起伏,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嗡嗡的回声在耳膜内震荡,让她怀疑自己是否被吼叫声震伤了听觉。

 

“你是谁?”她喘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微光,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床边。那人的轮廓在烛火前模糊不清,孙渺缈心中忍不住埋怨,这到底是何种情形,中夜惊扰自己的安宁。

 

“娘娘,破晓已过,请娘娘起身梳洗。”老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低沉而干涩。

 

孙渺缈扭头望向窗外,只见天空一片沉郁的灰色,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敞开的木窗所吸引——这才是她之前感到寒冷的原因。

 

“娘娘,您究竟打算何时才起床?”老嬷嬷的语气中透着不满,而孙渺缈听得愣住了。这种口气,这种态度,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中下人对主子的态度吗?

 

孙渺缈被一声巨响从梦中惊醒,仿佛从周公的怀抱中被粗暴地拉回到了深沉的黑暗中。

 

“啊!”她在惊慌中睁开眼睛,本能地往床里缩,锦被的束缚使她几乎从床上翻落。在挣扎中,锦被发出了撕裂的声音,一个巨大的破洞裂开,露出了里面发黄的棉絮。那锦被显然已经用了好几年,被遗弃在这冷清的房间里。

 

她急促地喘息,下意识地捂着耳朵,耳鸣声让她怀疑是否被那刺耳的呼唤声震破了耳膜。

 

“你…你是谁?”她在微弱的烛光下,只能辨认出床边有一个人影,背对着光,模样难辨。她心里暗自咒骂,怀疑这是什么时候,为何会有人在这个时辰打扰她。

 

“娘娘,破晓已过,请起床梳洗。”老嬷嬷的声音重归于那低沉而干涩的调子。

 

孙渺缈转头看向窗外,只见灰蒙蒙的天空。她的目光突然停在被大力推开的木窗上,难怪她感到如此寒冷。

 

“娘娘,不知您还打算等到何时?”老嬷嬷的不满之情毫不遮掩。孙渺缈听得愣住了,这是仆人对主子的态度吗?在这个世界,这种语气,这种态度,真是不可思议。

 

没有宫人前来帮助梳洗,孙渺缈只得自己将头发随意地束成一个简单的髻。在摇曳的烛光下,她隐约注意到老嬷嬷嘴角掠过一丝轻蔑。宫中的生活与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让她有些不适。孙渺缈并没有期待过宫廷中的奢华生活,但至少作为新娘,她期待的是基本的尊重,而不是冷漠的面孔。

 

尽管心中不甘,孙渺缈还是假装没看见,决定忍耐。她脱下了被随意丢在一旁的大红喜服,换上了老嬷嬷递给她的衣裙,却惊讶地发现这衣裙的质地甚至比老者给她的那一身还要差。

 

“娘娘,”老嬷嬷看到孙渺缈已经换好衣服,便开口说,“殿下有令,宫中不留闲人。既然娘娘已入宫,便当知晓身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那便快说,本宫要做何事?我可是听命于人!”孙渺缈前夜已经想明白,那个至今她未曾谋面的夫君,显然不会轻易让她安逸。从这狭小的房间到这位嬷嬷的态度,已足够说明问题。

 

她曾以为“力所能及”是指做些女红之类的手工,哪知道她竟然被带到了一堆堆木头前,高得几乎是她的两倍。

 

“娘娘,殿下命令,日暮之前必须将这些木头劈成柴火,否则……”

 

“否则怎样?”孙渺缈咬紧了嘴唇,心想否则是不是就要受罚了?这位太子殿下对待新娘如此无情,难不成还有何不可告人的嗜好?若真如她所料,她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她不是易于欺负的。

 

“娘娘,若是再不快些,恐怕就与殿下共同用膳的时刻不够了。”宫女小心翼翼地提醒,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仿佛错过了也是一桩大事。

 

孙渺缈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共同’是吗?时间,地点,人物,你倒是说来听听,具体是哪一项的‘共同’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嘲讽地看着宫女,“难不成是上坟烧纸,骗鬼之举?”她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还是劈柴来试探我?噢,我明白了,用这些小计来治我的罪?”

 

宫女低头,声音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娘娘,此非小人之意。”

 

孙渺缈冷笑,“当然,你们想要治罪,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那黑心的太子殿下,想必也是这样的心思吧!”

 

与此同时,灰衣侍卫快步穿过寒风,来到主子面前。他微微俯身,“启禀殿下,公孙小姐已经被带到后院。”他顿了顿,似是有话在心,“殿下,此女虽出身庶民,但体态纤弱,劈柴这等粗活,她真能胜任么?”

 

软榻上的皇甫焱睁开那微眯的双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懒散却又不容置疑的威严,“逐月殿里从不留无用之人。她若是庶民出身,自应做些本分事,何况……”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锋芒,“她若想打探什么,至少也得有能力让自己的人接近我。”

 

侍卫躬身应是,“可是殿下,如今寒风凛冽,公孙小姐若是着了凉……”

 

皇甫焱的眉头轻轻一蹙,看着面前的心腹,“那你便传我话给她,做得多少,吃得多少。若是病了,自有御医。若病到不能工作,那饭食自然也无着落。”

 

侍卫低头应诺,转身消失在门外。皇甫焱的目光随着‘劈柴’二字又是一闪,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好奇。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白雪皑皑中,一个细弱的身影在柴堆旁努力挥动着斧头。

 

他轻轻哼了一声,随手关上窗户。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场闹剧,一个庶民女子,无关紧要。

 

柴堆前的孙渺缈握紧手中的斧头,一次又一次地确认那堆堆整齐的木柴都是沉甸甸的实心木料,她的心渐渐涌起一股无力感。

 

而且,就算自己再怎么勤快,这也似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孙渺缈双手紧握,拎起柴垛边上唯一的一把斧头,刃口已经卷曲不堪。“玉帝啊!”她仰天长叹,心中满是苦涩与讽刺,“您这是在开玩笑么?穿越过来的女主,不都是被宠入骨髓的存在么?三千宠爱,如何能满足?非得三万才足以显得出彩。而我,怎么一穿越就变成了劈柴的苦力?”

 

她的眉宇间满是对命运的讽刺和不甘,“显然,天意如此,无情也罢!”

 

孙渺缈的牢骚还未停歇,就在此时,她的肚子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咆哮,仿佛五雷轰顶,打断了所有的胡思乱想。她猛地一扔手中的斧子,心想,肚子饿时何事都是浮云,“吃饱了才有力气抱怨。不给吃饭是吧?我还不指望你们呢!”她嘴角露出一抹倔强的笑。

 

孙渺缈决心不再等待,转身欲走,却没注意到斧头并未落地,而是飞入了旁边的草丛中,悄无声息。

 

她离开的片刻之后,灰衣侍卫从另一边的草丛中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殿下,公孙小姐把圣上的寿礼给砍坏了!”侍卫几乎是飞奔着回到主子身边,急切地报告。

 

皇甫焱此时正闭目沉思,听闻此言立刻睁开眼睛,眼中光芒闪烁,沉思良久,才平静下来,“奇哉怪也,前日群臣奏本已是尘埃落定,怎又掀起如此波澜?”

 

孙渺缈利用四周无人之际,双手撑墙,翻身跃过破败的院墙,轻盈地落在另一侧。“真是个偏僻的地方。”她朝四周望去,只见几个侍卫还在悠闲地闲聊,对她的行踪浑然不觉。她悄然退至背风的墙角,开始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

 

民以食为天。孙渺缈心想,无论之后要遭受何种苦楚,哪怕天天劈柴,也得先解决温饱问题。她回忆起“前世”每日仅有的两顿饭,早午合并为一餐,且不过是些发硬的面包片,自己的适应力让她暗自称奇。与之相比,那三天前放置、打了折的便当简直是奢侈,尽管有传言说它曾让某位不幸顾客的牙齿遭遇不测。但孙渺缈对那块儿肉排始终念念不忘,不管多硬,为了那难得的一口肉,她总是硬着头皮将它吞下,尤其在交完妈妈的医药费后,肉类对她来说几乎是奢望。

 

在皇宫大院中,想找些吃的,大体上有两处去处:一是各位主子的寝宫,那儿定会有食物备下;二便是御膳房,那里是所有饭菜的来源。

 

孙渺缈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想到偷偷溜进嫔妃的寝宫似乎是自寻死路,她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她甚至不清楚具体位置的御膳房。

 

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的孙渺缈趁着时机,悄无声息地避过了闲聊的侍卫,向着远处热闹的方向踮着脚尖悄悄地走去。

 

或许运气真的站在了她这边,一阵食物的香味随风飘来,孙渺缈揉了揉冻得微红的小鼻子,确认这不是饥饿造成的错觉。

 

她四下望了望,确认没人注意,便加快了脚步,向着御膳房的方向急匆匆地走去。

 

在御膳房内。

 

一位年长的太监正挑剔地瞧着眼前一群僵硬如雕塑的小太监,他翘着兰花指,一一点着他们的额头,“本宫这几天是怎么吩咐你们的?”他的声音尖细而又严厉。一个小太监被点头戳得眼圈红润,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说话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全都哑巴了?”老公公的脸色随着心情的阴晴不定而愈加扭曲,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刺耳的急促,“圣上大寿在即,你们居然把精心挑选的贡品果子摔得烂如泥泞,这要怎么向圣上交差?”

 

“真的不是小的们所为!即便给了小的们十个胆子,小的们也不敢做这等事!”一个小公公颤抖着声音,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恳求之情溢于言表,可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年长的公公一脚踢翻在尘埃之中。

 

“求情?你们想要谁来救你们?!”老公公咬牙切齿,“难不成要本宫去承担这斩头之罪?”

 

正当公公愤怒至极时,他的目光猛地一转,余光中捕捉到了窗外匆匆掠过的身影,“何人!快去抓!快!”老公公心中怒火与惊喜交织,他冷笑一声,感到自己找到了替罪羊。

 

孙渺缈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接近御膳房的边缘,便被一群突如其来的人影团团围住。

 

不久,老公公气喘吁吁地赶到,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孙渺缈,眼里闪过一抹诡计得逞的光芒,“看这情形,原来是有只大老鼠藏在这里!”他一挥手,命令道:“来人,给我捉住她!这副打扮,不知是哪个宫里的穷困宫女,先把她拿下再说!”

 

“放开我!放开!”孙渺缈完全没预料到情况会变得如此糟糕,被这群红眼的人群所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不由得大声呼救。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男声突然切割了满屋的紧张气氛,“住手!”所有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斥令,如同触电一般,迅速停下手来,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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