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最稳赚不赔的生意

“好！好一句东海长流水，南山不老松！”上位的大启帝君皇甫樾麓荣光满面，下位上的群臣一看如此架势，立即纷纷附和起来。孙渺缈只觉得无数男女的目光或赞叹或不解的刺向自己，瞬间脸上微微发烫。原来这就是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啊，心中的小兔子按下去又起来，最后竟然蹦出一只硕大的兔子来，眼睛眨呀眨，耳朵白又白。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的同时，勉强压制住自己想要肆无忌惮的笑场的面部肌肉。心想果然还是我国人民对于语言运用到精致唯美啊！随随便便拎出一句话来，就能喝住异世的皇帝！话说为什么这位皇帝偏偏表扬最后一句话，而不是前面那首马屁拍到暴的诗词呢！简单得很吧！十有八九，是听得半懂不懂，又不好意思不耻下问才对！就算皇帝他老人家的古文再精通，可惜自己可是带着千年精华穿越而来！三苏什么的，不是三叔，不许想歪！太白什么的！子美什么的！当场摆出哪一个来，不是惊天地泣鬼神，震撼朝野的奇才！

皇甫焱脸上平静的表情依旧，心底却好似油锅翻滚一般！根本不在意身边的朝臣与皇亲国戚到底对自己投来了怎样疑问的眼神，皇甫焱的全部心神都定格在了大殿中央的孙渺缈身上。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为何会进宫服侍自己？不！应该说是才华横溢的女子！无论是大启还是云陌都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女子！向来美人红颜短且巧，能够吸引男子眼光的只有转瞬即逝的花容月貌，最多出现一二女子能够弹词唱曲，也不过就是教坊中人或者干脆就是风月场中的勾栏女子，搔首弄姿引得无数男子挥金掷银的追捧！一时升腾传为佳话，不过几载风华散尽繁花空置，转眼便会被人遗忘，新人换旧人才是世间久长之事。

可是今日，为何会有这样的奇女子出现在此地？自己最初也只是被她灵气活现的星眸牵绊，而今日却发现她的才情世所罕见，竟然远胜她姣好灵动的相貌！眼中见到她的人，却没有被她的皮囊吸引，而是被她的惊世之才深深折服！皇甫焱缓缓调整着自己略微烦乱的呼吸，可是脑海中波涛汹涌的心绪却并未如愿以偿的平复下去。

“好！朕这些年来还从未听到过有人如此祝寿！就连朕身边的大学士也比不上婉乔的高才！”皇甫樾麓看向殿中央站立的妙龄女子，眼中全是赏识之色。

“谢父皇夸奖，臣妾惶恐，年幼鲁莽才疏学浅，不能与各位国家栋梁之才争辉。”孙渺缈开口的同时，突然发现坐在距离主位不远处的温柔帅哥，正在一脸笑意的看向自己，猛地红了脸颊。狐狸先生！这种场合不要盯着我眉目传情好不好，我会紧张到忘记台词的，勾搭要低调！要是被导演发现跑龙套的不敬业，看着男主角发春，中午的便当就彻底没戏了啊！

皇甫淼在凤娇儿开口的那刻，一颗心蓦地悬到了半空中，还没有想好如何将场面圆过去，就听到柔和甜美的女声响起，一个紫色的身影从花丛之中盈盈起身，醇美的嗓音却出人意料的带来了非同一般的震撼。在女子开口后第一句话停顿的间歇，皇甫淼的笑容就慢慢爬上了面颊，仿佛纯净晶莹的雪山顶层迎来了和煦的微风，瞬间与风起舞的白雪，展示出寒冷之外的别一种妩媚风情。下一刻，心中却微微生酸，好特别的女子，为何母后会将这样的女子指给皇兄？而不是……

“婉乔出于何人门下？”皇甫樾麓觉得十分惊奇，常言道郎才女貌，这女子怀有才情者，数万人也难出一二，能够调教出这样的才女，启蒙先生看来别有一番本领在身，不如干脆请入宫中，让众皇子受其教导，必然得益良多。

“臣妾惭愧，家中困窘，未曾拜师！”就猜到皇帝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嘛早有准备！

“如此说来，倒是大启奇闻了！哀家可是从未听闻，世间有人能够不经历师门教诲，而自创一番天地。”叶淑媛与皇甫樾麓并坐一处，此时起身，眼神中尽有责问之意。

饶是孙渺缈再不懂事也察觉此时封月大殿中气氛为之一变，不说是噤声逼供，也是草木皆兵，下面的朝臣一个个头低得几乎要浸到矮几上盛汤的瓷碗之中，大气也不敢出。

孙渺缈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瞬间攥紧成拳，脸上的羞怯之意转换为柔光效果的微笑，视线向端庄美艳的皇后身上集中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却扫视了一下被当众抢白的皇帝。原来这大启皇朝的老大，竟然是个妻管严啊！妻主大人一发话，他就立即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吧了！真心鄙视这样的男人！虽说男女平等已经广泛的推广了N年之久，选举权和被选举权都与时俱进，广大妇女同志从锅碗瓢盆之中解放出来。但是没说要女权凌驾于男权之上啊！要知道，地位上升，责任心就会逐步加重，升得越高，责任也就越重，权力的扩大同时意味着责任加重！如果真的由男权社会变成女权社会，女人要承担的要背负的着巨大压力，未必就会变得更加幸福！所以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人挑大梁，是多么不符合美学的一件事情嘛！

不过也同时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绝对不是太子的生母！

因为没有一个亲妈，会在自己儿子大出风头时，当头泼冷水灭火的！果然后妈加黑手！

“回禀皇后娘娘，”心中暗道，皇甫焱，今天本小姐就给你的逐月殿开一个先河，让你亲眼看看，如何在“暴政”面前抬头挺胸的答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模板已经放在你眼前，如果今天过后，你还要龟缩在逐月殿里做你的废柴，恕本小姐不奉陪！

“臣妾未曾正式拜师，但曾有上古圣人说过，人有生而知之、有学而知之，生而知之有限，学而知之无涯。臣妾虽家道中落不幸无法拜师求学，但幸承蒙圣上之福娘娘之恩，勉强得些与生俱来的福泽，因此出口能吟。”子还曾经曰过的，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据说戴高乐嘛！帽子带高了自然就乐呵！高帽本小姐已经强忍着恶心反胃作呕给你带上了，你这娘娘不会这点气量都没有，还跟我较劲吧！再说了，排行第二的老夫子学问大着呢！不打折哦！娘娘想与他争锋，恐怕子渊、子骞、子贡、子路、子游、子夏等等同窗，大家排一排，人墙挡视角，人身攻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吧！

“好一句生而知之学而知之！”叶淑媛露出尊贵的笑容，视线从自己的儿子身上一扫而过，淼儿逆来顺受绝对不会骗自己的，所以他说这个公孙婉乔没什么伎俩就是没伎俩。但是现在大殿上的公孙婉乔哪里来的这份咄咄逼人应对自如的气势？

莫非是那个太子不甘心蹲在逐月殿被人遗忘，所以专门调教了她，借她之口表露才能？

“今日是圣上大寿，不知婉乔准备的寿礼现在何处？”好你个皇甫焱，原来在这里设下陷阱等着露脸？哼！哀家就偏偏不让你上台献寿！想必你是想用这个公孙婉乔打响名号，然后再自己走到台上来！哀家就偏要让她在殿中央一站到底！看看这献寿之事，她要如何应对！

孙渺缈微微一笑，考验皇甫樾麓是不是彻底昏君的时候终于到了！如果他对于自己献上的寿礼大为不满的话，恐怕大启早晚会亡国在这样的皇帝手里。虽说亡不亡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皇甫焱要怎么办？另外两个国家联合出兵的话，皇后肯定会将太子推上前线去鼓励百姓英勇抗击别国入侵，最后弄点什么毒啊虫啊什么的，让太子死在军中。新君做做样子为歇菜的倒霉太子祭拜一下，之后就正式登基取而代之！历史，哼！不就是这么点周而复始的破事儿嘛！有什么新鲜的！

“臣妾这就为父皇献上寿礼！”孙渺缈回身向着角落中的瑶尘打了个手势，小宫女怀中抱着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圆筒状寿礼，一见到主子召唤自己过去，立即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大殿中央奔去。

“父皇请看！”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皇甫樾麓，这就是我对你的考验！

孙渺缈接过红布寿礼，走近几步，来到皇甫樾麓面前，骤然揭开红布的一刻，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惊异，随后也看到了皇后以及朝臣们的强烈鄙夷。

“这就是一代才女献寿的……”叶淑媛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生动起来，就说嘛！一个落魄村妇能准备出什么奇珍异宝来！一桶生姜？哼！亏你拿得出手！

“安静！”皇甫樾麓蓦地开口，第一次打断了皇后的话，随后起身离席走到孙渺缈面前。

封月大殿静寂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孙渺缈身上，没有人胆敢用视线挑衅皇甫樾麓的威严，随侍的宫人们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

整个封月大殿只有皇甫樾麓和孙渺缈两个人面对而立。

“朕要亲耳听你说，这寿礼的用意！”半响之后皇甫樾麓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封月大殿，这也是孙渺缈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帝王，在她点中了他心中远大的抱负之后，揭开他从未提及过的一面。

“一法度衡石丈尺，车同轨，书同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孙渺缈一改柔弱嗓音，“臣妾今日献寿之礼，便是一统江山！”

“好个一统江山！婉乔有大志！朕要赏赐于你！”皇甫樾麓在与孙渺缈对视片刻之后，朗声大笑，“想要何赏，婉乔自行定夺！”好个奇女子，没想到大启竟然有这般聪慧之人，可惜，偏偏是个女子，否则将她封个带刀侍卫，倒是能有一番作为！

“臣妾能为父皇祝寿已是三生之幸，不求金石之物，惟愿父皇龙体安康，天下苍生能承父皇恩泽浩荡，风调雨顺安居乐业！”语毕盈盈拜倒在地。

自己要求赏赐？那要怎么要求嘛！要少了显得小气，要多了就是狮子大开口！按照自己的经验，这赏赐嘛越是推却也就赏赐的越多！关键是话要说的漂亮！不是有位前辈悉心揭发过嘛！艺术家不是清高，是砸的钱还不够多！如果你老人家赏赐的银子够多，本小姐自然乐得笑纳哦！

“好好好！”皇甫樾麓果然龙颜大悦，“今日的赏赐暂且记下，婉乔何时想好，可以随时向朕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