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时限

“继续比赛是不可能了，本来形势对他很有利的...”看着正在接受大石秀一郎的紧急处理的越前龙马，堀尾三人组为之感到惋惜，“但是谁也没办法呀，只是个意外...”

“可恶啊！就差一点拿到冠军了！”三人当中就属堀尾聪史最不甘心了，或许因为他毕竟打了两年网球，纵使实力不佳，然而对待网球的心情却不比任何人差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越前会不会这样放弃了。”然而看着堀尾三人组的表情，听着堀尾聪史的不甘，龙崎樱乃睁大了双眸气愤的走到了三人的面前，“你是说他还要继续比赛吗？为什么？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比赛？”

“啊...对不起！”三人第一次看到龙崎樱乃发这么大的火，于是向后缩了缩害怕的道着歉，见状龙崎樱乃似乎冷静了下来，双颊染上了不明的红晕，“对不起...我不该发火的！”

“呃呵呵呵....到底怎么了？龙崎她？”三人听闻傻笑着，看着龙崎樱乃有气无力的转身离开，三人困惑不已，“总觉得她和原来不一样了，她可真难懂啊...”

双手环胸、肩披蓝白相间越前龙马的队服外套，爱理莎自然也看到了龙崎樱乃的反应，失望的摇了摇头，她以为龙崎樱乃懂得，“真是个无知的人！”说罢，便不再去理会，对她来说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去注意。

“不行，血止不住！眼球并无大碍，但是眼皮肌肉是坏掉了！”看着左眼布满鲜血的越前龙马，爱理莎觉得自己的头也隐隐的有些发痛了，“越前看来真的很痛苦。”

“啊...”桃城武话音刚落，河村隆轻呼一声便晕倒在地，身旁的桃城武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扶住，“隆，振作点！我们可不能再去医院了！”

“这就是你鲁莽挥动你的球拍造成的！”不二周助依然保持着那颇具风度看不出真实情绪的微笑，众人面面相觑，同时海堂薰接茬：“逊毙了！”

“怎么样了，大石？”手冢国光走过来询问，其脸上亦是未曾展现任何表情。

“不行，以这样的状态不可能继续比赛的，都拼到这儿了，这种结果真叫人遗憾！”大石一边为越前龙马止血一边看向手冢国光摇着头说道。

桃城武走向球场捡回了越前龙马的球拍，看着咂舌，“哇塞，坏的这么彻底，越前，我把坏的球拍放到你的书包里吧！”

“桃城学长，顺便请帮我拿一支备用的球拍出来。”依然闭着双眸，越前龙马的情绪似乎从未受到干扰一般，闻言龙崎樱乃惊讶的呢喃着：“龙马君！”

“好吧！”桃城武笑眯眯的转头应答着，他并不意外越前龙马会这样请求。然而桃城答应，不代表青学出了名的保姆属性副社长大石秀一郎会赞同，“那样的伤怎么能继续比赛？”

“别勉强比较好，这样比赛太不公平了！”紧接着乾贞治也劝慰着，然而场内一片安静，裁判走了过来，“越前君，你不会真的想继续比赛吧？我不会让你上场的，除非你能止血！虽然这样你一定很失望，但你必须放弃，好吗？”

越前龙马睁着右眼静静地看着裁判，然后站了起来扬起左手擦拭了自己的左眼，“我要参加！”

“我说你这人啊...”裁判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已经止血了...”越前龙马态度依然不变，见状爱理莎淡笑，“音羽，交给你了！”

“嗯！”挚友便是一个眼神、一个言辞就能够了解对方的想法，于是五十岚音羽将手中的摄影机交到了爱理莎的手中，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中来到了越前龙马的眼前，“龙马，我现在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爱理莎对你是不同的了！”

“哎？”越前龙马睁着一只眼睛不解的看着五十岚音羽，又侧眸看了看一旁拿着摄影机淡笑的爱理莎，“那位学长，麻烦你把急救箱拿过来可以吗？”

“哦！”面对五十岚音羽的笑靥如花，大石秀一郎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依照五十岚音羽的指示去做，“痛吧？你和爱理莎一样，能够云淡风轻的顶着伤势满世界跑，血压根就没有止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和爱理莎一模一样。”

五十岚音羽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不曾出现过，然而越前龙马却清晰地听到了，五十岚音羽的动作非常的熟练，仿佛做了多少年一样。

其实五十岚音羽的身体里存着两段记忆，一个现世、一个前生，依稀能够记得的是五十岚音羽的前生的记忆里除了医学便没有别的，虽然记忆显得模糊，但是包扎一下外伤这点小事五十岚音羽还是能够做到的，爱理莎正是熟知这一点，所以她才放心的将负伤的越前龙马交给了五十岚音羽。

“好了！”五十岚音羽放下双手，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左眼被纱布遮盖的越前龙马，越前龙马扬起左手摸了摸，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止住了。”

“止住了吗？刚才血可是直往下流的啊...”对于五十岚音羽的手段，众人感到惊愕，五十岚音羽摇了摇头，“我不是职业的医生，哪有那么厉害？我们只是暂时止住了血，最多只能够维持十到十五分钟。”

“音羽小姐未来或许可以向医学这方面发展呢！”不二笑眯眯的赞扬着，闻言五十岚音羽愣了愣，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不二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这个时候越前龙马走到了裁判的面前，“我止血了就让我比赛，对吧？”

“应该是的，确实我说过，可你...”

“越前，你的球拍！”桃城武从越前龙马的包包中取出了另一支备用球拍扬了扬，越前龙马转过身来笑着要接过去的时候，二人中间插入了一个大石秀一郎。

“大石学长...”越前龙马对于大石秀一郎的阻止感到有些许的无奈，这个时候手冢国光从桃城武的手中抽出了越前龙马的球拍交给越前龙马，“10分钟...10分钟之内如果不能分出胜负的话，你就要弃权！”

“手冢！”大石秀一郎在一旁有些不赞同的喊着，手冢国光依然自顾自的对着越前龙马说着：“听懂吗？”

“10分钟！”从手冢国光手中接过球拍，越前龙马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唉...越前，去吧！不行就下来哦！”

“嗖...”精准的结果飞来的球帽，越前龙马惊讶的看向学长海堂薰，“你忘了些东西！”

将帽子戴上，越前龙马抬头笑看着海堂薰，“谢谢学长！”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越前龙马缓步走向赛场，“越前龙马，别忘记了你为这场比赛付出了什么！本小姐可是带伤来看你的比赛的，你要输了，不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本小姐！”

原以为爱理莎会一直沉默下去，却没想到爱理莎扬手一挥，摄影机有惊无险的落到了五十岚音羽的手中，而其人则是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越前龙马的背影，气势上居高临下的说着，闻言五十岚音羽不禁摇头失笑，‘你真的确定自己不喜欢他吗？’“啊！Quandai-jet'ailaissétombertrop？”越前龙马左手扬起球拍轻轻地摇了几下，说出了让爱理莎微笑的言语，堀尾三人组、龙崎樱乃为此感到困惑，“越前他说了什么？”

“Quandai-jet'ailaissétombertrop？这句是法语，意思是‘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站在四人身后的乾贞治好心的为四人翻译，然而四人的反应却是大不相同，堀尾是不屑，他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是因为越前龙马懂得语言太多，而感到嫉妒的，“什么嘛，一个回答还要弄得这么复杂。”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吗？”低声的重复着，龙崎樱乃的脸色苍白，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龙马君！”

“那个女生...”不动峰橘吉平身后的浅棕色短发少女橘杏有些惊讶的看着居高临下无人可比的爱理莎，她之前就有些在意爱理莎的存在了，“好像是那个一年级新生的朋友！”

“他继续比赛了...”

“真是的...”

“那个家伙的左眼不是受伤了吗？”

“伤成那样还要和深司交手，怎么可能赢？”橘杏趴在橘吉平后面的矮墙上，看着赛场内的越前龙马，对于他的举措并不抱希望。

“这可不好了，没受伤前就已经被对方奇招打乱了阵脚受伤了就更不可能赢得！”很显然，此刻在众人看来越前龙马的胜算并不高，堀尾三人组抱团蹲着，担忧的看向越前龙马，“现在比没受伤时更让人担心了，这是...自杀！”

“这就对了，来吧！”右手握着球拍左手托着球网，伊武深司严阵以待，越前龙马整好以暇计时开始，“我还没有把你完全击败...什么...”

正当伊武深司摆好姿势下定决心要将越前龙马打败的时候，却发现越前龙马的球竟然已经从自己身边飞跃而过，“好快，速度变快了！”

“那家伙...”这一瞬间，越前龙马向众人、向爱理莎证实了自己，意料之内的表情，预料之内的反应，尽收眼底，“那个小子好厉害！而且还受了伤呢...”

“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他的球速变快了...”

“15—0”直到裁判宣布的时候，伊武深司都仍然保持者惊愕回头的姿势，对面越前龙马握着球拍直指伊武深司，将其心思唤了回来：“呐，这么点伤你们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那家伙是不会因为这个输掉比赛的！”听闻越前龙马那彷如挑衅般的言语，众人再次惊愕，而桃城则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越前好厉害，他的反应好像一点也没有变慢！”

“一点都没有变慢，反而变得更快了...”

“别开玩笑了！他眼睛受伤了还能这样？”

越前龙马右手执球左手握拍，侧头笑看着伊武深司：“别在意我的伤，呐，你搞得什么把戏？让我的手臂...麻痹了一会儿！”

越前龙马与伊武深司的较量再次展开，看着那熟悉的动作，爱理莎撩起耳畔一缕长发把玩着，“啊咧咧，这算是故技重施吗？”

“看来对方似乎对龙马的实力很不屑一顾呢！”听闻爱理莎的感慨，五十岚音羽侧眸看着她笑眯眯的说着，“嗯，不然也不会总是用同一招了，但是他似乎不太清楚呢，那个小子的执着。”

“越前还是用上旋球和侧旋球攻击！”堀尾聪史就像是个学者一样的左手摩挲着下颚，一脸深思的说着，“说起来，这个就和受伤前一样。”

“对了，受伤的原因是‘暂时麻痹’，就是这个没错！”乾贞治后知后觉的应答着，“嗯？暂时麻痹？”

“如果你的肌肉不断的受到几乎相同的上下旋球的冲击有时就会出现暂时的麻痹！”真可惜当时爱理莎给大家解释的时候，乾贞治和堀尾三人组并不在那边，于是此刻倒是显得迟钝了，“麻痹？就是说手臂动不了？”

“没错，他就是趁越前手臂不能动的时候攻击！”受伤前出现的情景再次出现，越前龙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动峰的伊武胜出！局数比分4—3”

“看得见、感觉得到，他肌肉的收缩！”伊武深司略带微笑自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越前龙马。场外堀尾聪史泄气的说道：“啊，他丢掉了自己的发球局！”

“龙马的眼伤已经对他不利，如果再陷入‘暂时麻痹’的话...”

“他的回击率就是0！因为握力也会在瞬间丧失所以是绝对打不到球的！还有7分40秒！”一边看着场内跳动着的越前龙马，一边看着手中的秒表，乾贞治做起了报时鸟。

“伊武深司吗？没想到不动峰有这号人物，如果只是就网球天赋而言他绝对不比青学的正选球员不二逊色，怎么会被埋没到现在...”或许作为教练都会有一种惜才、对选手的评判的职业习惯吧，龙崎教练看着场内将越前龙马逼到了受伤程度的伊武深司赞叹了起来。

“他比我想象的要强，除此之外，我们的小不点有些反应迟钝了！”话刚落下，就见球拍再次从越前龙马的手中飞出，爱理莎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仿佛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只是她掩饰得很好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15—0”

“他还有了一些心理压力！”看着赛场中盯着自己脱手而出的网球拍的越前龙马，几人有些担忧起来，“越前，加油！”

依然是那重复的球路，依然是那相同的结果，然而越前龙马却不曾放弃过，见状爱理莎不禁想要再次开口了，“爱理莎，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子怎么变的这么笨？”此刻的爱理莎颇有一种“吾家有儿不上墙、恨铁不成钢”的奇怪表情，看的五十岚音羽咂舌、挑眉。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这个时候伊武深司却开始了奇怪的唠叨：“好羡慕你啊，得到了观众的同情，这也是你唯一得到的，我会让你坚守到最后的！”

“喂，打扰你的自言自语不好意思，不过你快点发球行不行？我得在3分钟之内打倒你！”越前龙马有规律的双脚颠着，嚣张依然，“那个一年级的这样子还在挑衅他！”

“和深司还真是势均力敌啊！”

“真无聊，讨厌的家伙！咚...”随着击球声落，越前龙马突然变的灵巧起来，“我不喜欢你那一上一下的招数，但是我刚发现了你两个战术上的弱点！”

“什么？”闻言伊武深司一阵，差点忽视掉即将到来的黄色小球，急促的反击，“你用这招对付过二刀流的选手吗？”

“咚...”

“40-15”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乾贞治手指轻轻地抵了一下镜框一副恍然大悟的笑容，越前龙马在球飞来的那一刻判断出了方向随后自由灵巧的双手互换，一边笑着说：“这就是你的第一个弱点！”

“太乱来了吧？怎么可以判断球的方向然后换手？”

“单脚小碎步！我知道了，用那种步法他可以在比赛的时候自由换手，这么好的反射神经！”橘吉平不愧是不动峰的社长，很快的就寻到了越前龙马的依仗。

“二刀流？那又怎么样？我让你双手麻痹！”虽然是这么想的，然而伊武深司在面对来球之后却不自禁的弯下腰打出了侧旋球，“咦，不动峰的家伙一直在用侧旋球？”

“真的耶，但是只有交互的打上下旋球才会出现暂时麻痹！”加藤胜郎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不是他不打，是他根本打不出，要打上旋球你得从球的上部斜着摩擦但是冲着身体来的球不可能用上旋球回击，所有的球都变成了侧旋球！”

“这就是第二个弱点？”看着场内渐渐地变得弱势的伊武深司，芝纱织、堀尾三人组皆是双手相握激动万分，“喂，怎么上旋球打不出了吗？”

“太厉害了！”橘杏双眸睁得大大的惊愕的赞叹着。

“他破解了深司的暂时麻痹？负伤还能...到底是什么家伙？”继橘杏之后，神尾明愕然了，随之而应的是不动峰的橘吉平：“青学的...越前龙马！”

“加油，越前！”

“如果照这样下去，他可以做到！”看着渐渐处于上风的越前龙马，乾贞治手握秒表看到了些许的希望，然而上一秒还在欢呼的所有人下一刻也都看到了、越前龙马左眼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