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衣（7）

第一章 青衣（7）
　　“青衣，青衣……”白蟾叫着青衣的名字，被管家扶到了自己的房内。
　　“青衣，你可听到了。”我走进青衣的房间说道。
　　“你进来，我全听到了。”青衣说道。沐浴更衣之后她又美丽了几分。
　　“那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来了，住几日吧，白叔他也没有恶意。”
　　“可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喝醉了酒，色心全起了。”
　　“我防着呢。不是还有你。”她温柔一瞥，让我受宠若惊。
　　“谁？”门外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我和青衣冲了出去。那黑影立马跳上了屋顶消失了，我和青衣也跳了上去，见那人跑出了山庄，便准备回房。正要转身，青衣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失足从房顶上跌了下去。原来有人暗箭伤人，要不是青衣，我怕是要被射中了。青衣挡了几下，朝着箭飞来的方向飞了过去。我看到有人沿着屋顶飞奔，被青衣追上了，两人在屋顶上便打了起来。因为天太暗，我只能模糊看清青衣和那人的身影，刀剑碰撞出了的火花像是绽放的烟火。不一会儿功夫，只听那人“哎哟”了一声，从屋顶滚了出去。青衣这才跳了下来，看我有没有受伤。我是没受伤，可从屋顶上摔下来，也摔得不轻。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震了一下，要散架的样子。青衣把我扶回了她的房间。
　　“你就在这睡吧。我守着，也好有个照应。”青衣说道。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你摔得不轻，怎么能睡地上；我坐在这里就可以。”
　　“那怎么行。你把我房间的铺盖都拿来，我铺在地上睡即可。”我执意要这么做，青衣只好同意。这一夜真是难熬。
　　一连数日，白天有人闯庄门，夜晚有躲在暗处的黑衣人。白天，白蟾一个人就能解决掉前来找我们的人；晚上，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只要一出房门，必然有箭射过来，躲闪不及，立马毙命。青衣杀了好几个，无济于事，还是有人躲藏在暗处。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就是。白庄主家的仆人一个个死于非命。
　　又一日，白蟾花总算是依次开了。一片雪白色，甚是好看。白蟾花开也是我们离庄的时候，白蟾早就顶不住了。他哪里想到会这么多人为了那一万两白银，前仆后继，一往无前。
　　“这是我几十年了，见过的最可怕恐怕也是最惨烈的江湖纷争，都说英雄不为五斗米折腰，可面对着一万两，谁能孤芳自赏，不被这铜臭吸引过来。”白蟾不无哀叹地说道，“我白蟾也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当然名号是不好听：色中鬼白蟾。可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现在为了这钱，大把人来闯我庄院，杀我家丁。”
　　“不好，老爷，自称紫云山四圣的四个人闯了进来。”
　　“来得正好，我正想会会他们。”白蟾一拍桌子，竟把好好的桌子给震成了两半。“你带青衣小姐和这位兄弟去马厩，然后带他们从后门离开。”
　　“我们和你合力战他们。”青衣说道，她担心那四人合力，白蟾未必能打败他们。
　　“不用担心，我能退敌。”白蟾说着又从衣服里掏出一本书，递给青衣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想学我的剑法，都在这书里了，快走吧。”
　　我们跟着管家去了后院，白蟾这前去力战四圣去了。谁胜谁败，我和青衣心中也不知，可现在也不能帮他一把，又问起管家：“你老爷他能打败四圣吗？”
　　“你们还不放心？”
　　“我可一点也不担心。那白蟾花可不是一般的花，花上有毒，人沾上了必死无疑。院内机关重重，只要进来能活着出去的人那真是太少了。”管家甚是得意。
　　“什么，白蟾花有毒？我还摸过摘过，怎么没事？”
　　“饭菜里早就给你们放了解药。”管家仰着头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我们竟然没吃出来。”
　　“你们的路还长，白老爷可是老江湖了，以后有得学的。走吧。”管家一拍马背，我们便先后出了后门。
　　骑马真的是快，原来就没想到要买两匹马，傻子似的睡山洞翻山越岭。半天功夫，我们就把白蟾山庄远远的甩在身后了。人困马乏，正好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茶摊。我们下马吃茶，茶摊没人，也就我们俩。我们刚吃完，就看见青帮的人拿着刀枪剑棍围了上来。我和青衣翻身上马，在马上与他们打斗了起来。
　　“停，都给我退下，不得无礼。”正杀得风生水起，一个人突然高叫道。我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不大年纪的人正朝我们走来。
　　“端木祥瑞拜见青衣帮主。”那人脸上堆笑，暗里藏刀。
　　“是你！”青衣见到他脸色就变了，“泉灵呢，泉灵在哪儿？”
　　“张泉灵，没想到你还惦记着他。他早把你给我忘了。现在可是红衣面前的大红人，夜夜和红衣洞房。”端木祥瑞癫狂地大笑起来，整个人还直往后躺。
　　“你少在这胡说，泉灵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你可以回青帮看看。”
　　“不用你说，我现在就去。”青衣被他的话弄晕了头，竟然骑马朝青帮的方向而去，我赶忙追了上去。她的马跑得快，我跑了几里才追上。
　　“青衣，你听我说。他那是骗你，刺激你，好让你自投罗网。”
　　“我不管，我非要回去看个明白。”
　　“现在到处都是杀我们的人，你再往回走，我们还是很难再逃出来了。”
　　“我不管，你让看。”
　　“我不让。”
　　“不让，我就打你。”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我闭上眼了，等着她出手。没想到她真的打了，虽然剑没出鞘，打在身上依然是痛得厉害。“往死里打，你这般赌气，难怪不是红衣的对手。”
　　“我愿意，泉灵，泉灵……”她不再打我了，我还没来得及抓住她，她已经从马上跌落下来了。没想到在她心里，张泉灵是那么重要。我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晕倒在地，我最担心的是端木祥瑞带着人追上来。我用尽了办法才把她唤醒。她一开口又叫了张泉灵的名字。
　　“你干嘛抱着我，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青衣挣扎着从我的怀抱中挣脱了，“我还误以为你是泉灵呢。”
　　“你晕倒了，我抱你起来而已。你要是正常，我才不愿抱你，也只有张泉灵那样的才会喜欢你。”我一时闹热话说重了。
　　“你……你……”她一巴掌打到了我的脸上，这是第二次打我了。我并不感觉疼，只是心里难受。
　　“我说错了话，你别怪我。你喜欢张泉灵，张泉灵也喜欢你。我才这样说的。我就是想喜欢你，也不能。”她突然趴在我的肩膀上哭起来了。马儿在我们身边只用那马嘴蹭着我们的脖子。
　　“你看，马儿都在安慰你，不哭。你不是已经打我出气了。还哭什么。”
　　“端木祥瑞说的是不是真的？”
　　“原来你担心这个？我还以为你担心我不喜欢你。”我推开了她。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泉灵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我们出发吧，端木祥瑞不知道在哪里设下埋伏，等我们去呢。他是死是活，你现在也不能回去。现在多不安全。”
　　“走，上马。”她的心情倒是好的很快。
　　我们又踏上了前行的路。端木祥瑞他们还在原来的茶摊那里等着我们回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端木祥瑞讥笑道。
　　“你……先取了你的狗命，用你的血祭拜张泉灵，你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他到底怎么样了？”
　　“不是说了，我们现在还是兄弟。”
　　“拿命来。”青衣从马上腾空而起，朝端木祥瑞杀去。那端木祥瑞却并不迎战，他的手下都成了他的挡箭牌。我也跳下了马，陷入一片混战中。半个时辰不到，那端木祥瑞就夹着尾巴跑了。
　　“他打不过你。”
　　“是啊，这人没什么本事，先前全仗着泉灵过活，现在倒是被红衣她重用追杀我来了。”
　　“你不杀他？我们去追？”
　　“不要了，以后有机会杀他，赶路要紧。”
　　我们星夜兼程，在一个山脚下的小路上，又被一帮人给围住了。这真是举步维艰，处处受难，到处都是妖魔鬼怪，怕是孙悟空出现，也难解其忧。
　　“你们几十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何道理？”我正在和人厮杀，忽听得一个人叫道，声如洪钟。
　　所有人都暂时停止了打斗。我和青衣退到了一边。那帮人退到了另一边。我回身看去，见是一队官兵。为首的一个人穿着盔甲，手持长枪，骑在马上，好不威武。那人身形高大，鼻子下和下巴上都有胡须，似有三十左右。
　　他呵呵一笑道：“你们这帮草寇，是什么来历？”
　　“天下第一大帮青帮。”
　　“哼，青帮，听倒是听说过。”他轻蔑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