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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照亮冬夜
第三章 两年后的对决
萤火照亮冬夜
胖雪人
2025-01-03 14:20
第三章 两年后的对决
靳淼的离开,使得莫斯曼海湾那儿就只剩舍米尔一人了。舍米尔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庄园里待了很久,她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靳淼会不辞而别。又或者她可能想到了,可却又不想去承认。舍米尔整天闷闷不乐的,就连她父亲前来敲门,她都没有应答。
过了一天,靳淼家庄园的一个下人跑到舍米尔家。他告知舍米尔,靳淼临走前有一样东西要给她。舍米尔精神突然好了起来,也许是她盼望的奇迹可能要出现的缘故吧。
舍米尔二话不说,往靳淼家的庄园赶去。舍米尔走进了靳淼的房间,在靳淼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上,摆着一枚戒指。舍米尔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初和靳淼一起去选的定婚戒。看到这一幕,舍米尔自然是万般伤心,泣不成声。
戒指的旁边还附了一张卡片,上面写道:“舍米尔,感谢你这些时日的关爱。只可惜我的心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想念我的故乡,想念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争取荣誉的好朋友,当然还有那些对手。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都和我内心深处的那段回忆紧紧相连。恐怕我还没办法彻底忘却过去,适应这里的生活。至于定婚的事情,我想暂且先放一放。你是个好女孩,家境好、长得好、品德也好,而我只是个乡野粗汉,论条件我或许根本配不上你。我离开之后,希望你可以自己静静地想一想,你是一时冲动呢,还是真地想和我厮守一生。至于这枚戒指,我暂且退还,还请你三思而后行。淼!”
就在舍米尔难过之余,舍米尔的余光注意到了靳淼床边的未关紧的抽屉。舍米尔走上前去,帮靳淼把抽屉关上。当舍米尔走到抽屉前,不知怎么了,她心里疙瘩了一下。舍米尔拭去了在抽屉里相册上的灰尘,打开相册。前几页,相册里都是些靳淼和他球队里队员的合照。当舍米尔看到第二页时,管家走进了靳淼的房屋,把相册合了起来。
“这是少爷的私人物品,舍米尔小姐,对不起。”管家说道。
舍米尔无奈,只好把相册收回了抽屉,再把抽屉拉上。还好管家出现的及时,不然这相册后几页的照片就被舍米尔给看到了。而这些照片,正是当时还是华英大学篮球队队员的靳淼和薛若冰的合影,还有一张篮球队所有人的合照,以及他们在打败强敌之后,一张只有靳淼、薛若冰、靳雏樱三人的合影。
舍米尔取回了戒指,失落地离开了靳淼家的庄园。回家之后,舍米尔被她父亲邀去谈话,尼克先生对靳淼的表现很不满意。见自己女儿如此伤心,他也不愿再多斥责她。
一番交谈之后,尼克决定替自己女儿出马,亲自去上海,为其讨回公道。舍米尔拒绝了自己父亲的好意,决定按靳淼所说的,独自一人在家里静一静再说。
而此时在上海,靳淼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宿舍。宿舍里早已是满地的灰尘,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方才把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给打扫干净。小屋是打扫干净了,可里面的家具多半是不能用了。靳淼取出钱包,把靳雏樱给自己的银联卡紧紧握在手里,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放到了一边。
靳淼换了一身衣服,刚走出宿舍,就见到靳雏樱在自己宿舍旁的石阶上坐着。雏樱一边在用手机翻阅着什么,一边在记事本上记录着什么。
见到靳淼从宿舍里出来,靳雏樱便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没什么?雏樱,外头冷,进去喝杯茶吧!”
靳雏樱白了靳淼一眼,说:“你想请我喝铁锈味的自来水啊?诺,这个你拿去过目一下,看需要些什么,一会我们去镇上买就是了。”
靳淼接过笔记本,原来靳雏樱早就先自己一步,把需要的生活用品给罗列了出来。靳淼看着笔记本仔细地清点了一下,还真是一样不多一样不少。就连日常擦皮鞋要用到的鞋油,靳雏樱也替靳淼想到了。
“跟我来。”
靳淼看了看靳雏樱,握起她的手,随即向海边沙滩的方向小跑过去。靳雏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到了,但她却面露笑容,俩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在海边追逐海浪了。靳淼带着靳雏樱,沿海岸线跑到了溪风镇的栈桥上。
“雏樱,这是我们俩认识的地方,你现在就勉为其难一下,陪我故地重游一下吧。”
靳雏樱看了看靳淼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说:“你怕迷路吗?还是怕从栈桥上跌倒河里?干吗拉着我不放?”
“我喜欢这么拉着你,我们过去不也是一直这样散步的么。再者说,如果我真的掉下河里了,那你就陪我一起下河喂鱼。哈哈哈!”
靳雏樱再次白了靳淼一眼,讥讽道:“无聊,幼稚!”
随即,靳雏樱松开了被靳淼牵着的那只手。
“走吧,先陪我办完正事,然后我们再考虑考虑,做些什么其它的事。”
“嗯,不过那得快点,有一些器皿店,现在不到八点就关门了。”
靳淼和靳雏樱先后光顾了几家杂货店,买了个热水器、电热锅、一些茶杯、脸盆和碗筷。俩人回到了靳淼的宿舍,把房屋重新打扫了一番。虽然屋子里都是些旧的家具,但是经过这一番清理和打扫,整个房屋就感觉像是一个舒适的小窝。不过这也把靳淼和靳雏樱给累坏了,最后,靳雏樱把下午从油菜花田里采摘了的一些油菜花,插在了一个花瓶里,可算是大功告成了。
靳淼从包里取出了一包湿纸巾,递给了靳雏樱。
“谢谢!”靳雏樱擦了擦汗,说,“那我先走了,哥,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靳雏樱便离开了宿舍,可刚踏出房门,靳雏樱却不知怎的,放慢了脚步不愿离去。靳淼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靳雏樱,数秒钟过后,他突然决定追出去。
靳雏樱刚走出宿舍房门十几步路的距离,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靳雏樱停住了脚步,又过了几秒,她感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后,抱住了自己。靳雏樱闭上了双眼,身体后仰,靠在了靳淼的胸前。她能感觉到靳淼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他抱得很紧,好像生怕自己逃走一样。
或许是因为两年没有相见的缘故吧,俩人都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俩人都不愿意主动推开对方。靳淼享受着靳雏樱的体香,就在这一刻,靳雏樱冰冷了两年了的心,彻底融化了。
两人并肩走着,来到了海边,坐在沙滩上。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但又都时不时地会偷着瞄对方一眼。过了一小会,靳淼有些憋不住了,把靳雏樱再次搂了过来。靳雏樱头靠在靳淼的肩上,双眼紧紧闭上。
“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靳淼看了看雏樱,又看了看星空,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那你呢,你又在干嘛?”
“是你先抱我的。”
“对啊,是我先抱你的。朋友之间、亲人之间,难道说就不能相互拥抱了么?”
“那你抱我抱那么紧做什么?”
靳淼无言以答,他这才发现,他回到上海只有一半的原因是祭拜他去世的前女友薛若冰,还有一半便是在他心里一直在想念靳雏樱。一个人心里同时思念着两个人,这或许很花心,但靳淼跟这俩人所发生的事,这又怎是一两句话可以道明的。若不是因为薛若冰的出现,靳淼或许可以跟靳雏樱坦坦荡荡的在一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老天给他们三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去了澳大利亚之后,我才发现我活得并不开心,但是,但是我……”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虽然我当时并不在场,但我知道当时的你一定没有办法拒绝她,所以才去了澳大利亚是吗?”
“去墨尔本的第一年还好,我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到了第二年,我才发现我想大家伙,尤其是你,我特别想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如果我现在还对你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无耻、很不要脸。”
靳雏樱没有作答,她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和靳淼的这一段关系,尤其是他们之间夹杂了另一个女人的时候。
“喜欢我?那你现在的未婚妻怎么办?你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靳雏樱捏着靳淼的手,指了指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印。靳淼急忙把手缩了回去,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办法,这事我静下心来想了很久,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她叫舍米尔,她父亲是我们球队股权所有人,和我父亲又是世交,这才有了这么一段关系。”
靳雏樱听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舍米尔?米歇尔!所以你才会喜欢嫂子的吧,也许就连长相,俩人都应该很相似吧!”
靳淼并没有失口否认,但他不喜欢听靳雏樱叫舍米尔“大嫂”,因为在他心里,喜欢的人还是雏樱。
靳雏樱也看出了些端倪,便接着说:“算了,哥。我以后还是叫你‘哥’,我们还是以兄妹相称,你永远是我的亲人。哥,请你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对我了,因为我们……我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说到最后一句,靳淼这才发现靳雏樱的眼眶有些湿了。
“为什么?那如果我非要和你在一起,今生非你不要呢?两年了,过去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分开过,现如今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靳雏樱坐直了身子,看着远处的大海。她的眼光有意识地在逃避靳淼。
“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就一定能做得成的。要不是这样,我们就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分开了,还不止一次,老天也不会安排若冰姐,闯入你的生活了。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你和她的事情,是你必须去面对的。哥,算了吧。你永远都是我哥,是我最喜欢最敬爱的亲人。”
“亲人……亲人……”
靳淼并没有说下去,他和雏樱又在海边待了一会儿,之后靳淼把雏樱送回了家。回到宿舍之后,靳淼久久没有入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年的时间给雏樱和自己造成了太大的空白,所以今晚俩人才会有如此失态的举动。尽管如此,靳淼还是很惬意,身上依然留有雏樱特有的味道。他回味着拥抱雏樱时的感觉,不愿忘却。
第二天,靳淼很早就起来了,他跑步到靳雏樱家门口。靳雏樱也很早就起来了,俩人可真是落难兄妹阿,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洗礼,脑子也清楚了。俩人一起在海滩上晨跑,谁都没有提起前一天晚上所发生的事。靳雏樱还是和往常一样,亲切地称呼靳淼一声“哥”。
早上九点,按照靳雏樱陪同靳淼来到了华英大学,这是靳淼以前就读的学校。早两年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学生,很多都认识靳淼学长,当然这一带认识靳雏樱的人也不少。俩人在校园里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靳淼直接前往了体育馆,正赶上了华英大学篮球队在做热身运动。此时,他注意到了在篮球场的另一边还站着三个人,一个高个子,再加上两个中等身材的人。靳淼很高兴,沿着外场走了过去,靳雏樱也紧随其后。
这三个人便是廖文熙、何俊以及张宇哲,当靳淼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三人都感到很意外。尤其是张宇哲,看到他和靳雏樱一起出现的时候,心里自然会有些许不悦。
但是毕竟是曾经一起比赛的好兄弟,张宇哲率先走上前去,跟靳淼打招呼。靳淼随之走到后排,跟昔日的对手廖文熙和何俊一一打了招呼。
又过了一会儿,华英大学篮球队的现任领队跑到了靳淼跟前,和靳淼问了声好。此人便是当年和靳淼、张宇哲俩人一起奋斗过的小前锋袁野。自从这一批人退出篮球队之后,华英大学的篮球队换了一批全新的队员。虽说实力相比过去,实在是无法比拟,但是他们个个都有一股子冲劲,为了超越老一辈的学长们而努力。
“淼,好久不见,听说你不是去澳洲发展自己前途去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回来也不跟兄弟我们打一声招呼。”袁野说道。
“我是临时决定回来的,球队刚打完最后一场比赛,现在是休假期。”
“那你们球队在澳超排名多少?”
“自然是第一咯。”
张宇哲见靳淼得意洋洋的神情,有些耐不住性子,便插话道:“不就是第一吗?我们在全国联赛中,也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而且还创造了九连胜的佳绩。”
“宇哲,看来我得好好恭喜你们,你们可真是前途无量阿。”
正当张宇哲也开始得意之时,一旁的廖文熙却丝毫没有作声。这时,靳雏樱终于也按捺不住了,跳出来打了张宇哲一记额头,说:“得意个什么劲啊?你再九连胜拿到全国冠军,那也是在大学生的篮球领域里。而我哥,他所拿的是正规的全国成人联赛冠军。”
一旁的廖文熙无奈地摇了摇头,而何俊和袁野则乐得合不拢嘴。
靳淼见状,上去劝解道:“雏樱,算了。拿了冠军总归是好事,好不容易大家都能相聚在此,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气氛了。这样吧,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各位吃饭好不好。”
“这我同意!”张宇哲说,“只是我们上哪吃去呢?淼,先跟你说明了,一般二般的馆子我可不下哦,到时候别怪兄弟不领你情。”
“那是必然的,大家伙聚餐自然得选一个大家都喜欢的餐厅,不是么?正好,我们这儿不就有位现任的大厨吗?她的手艺,想必在场各位应该没有不喜欢的吧。”
靳雏樱听了,急忙把靳淼拽了过去。
“喂,哥!你这什么意思啊?我们聚餐可以去别的地方啊,别总是来我这儿,每次都搞得我忙前忙后,累得要死的。”
“吃惯了雏樱式风味的菜肴,我们都变得很挑食了,吃不惯其他人做的菜了。”
“你——!”靳雏樱急忙走上前去,说道,“小店今日歇业,恕不接可,请另觅他出。”
靳淼走到靳雏樱的身后,小声说:“放心,我们不吃白食。”
“切,敢吃白食我就报警!再者说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富家子弟,你要是一个乞丐来吃饭,吃完不给钱我也就算了,可你们,你们也好意思次次过来蹭白食的。”
“所以我不是说了,今晚我做东,我请客。大家伙吃多少,都算我的!”
“好,一言为定!”大家伙异口同声地说。
“不过我们吃人家的,总不好意思再用人家的地方吧。”靳淼提议道,“所以我有个建议,我和雏樱下午把菜肴准备好,我们在海边露天球场旁野营好不好?”
这一提议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等一下,要聚餐,怎能少了我们俩?”这时,从体育馆外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过了不久,又有一个人走进了体育馆,此人便是前复旦大学队的球员乔麦斯。
廖文熙和何俊见到乔麦斯,欣喜若狂,上前握手问好,他们有一年多没有相见了。
雏樱说道:“麦斯,你刚说‘我们俩’,那还有个人,该不会是……”
“凝霜?”靳淼下意识地说道。
就在靳淼说完没多久,一个女孩走进了大家的视野。此人冰清如玉,气质高雅,脸上常挂有自信的笑容。只是,她双目依然失明,脸上还依稀存有过去灼伤的痕迹。冷凝霜手持一根盲杖,在乔麦斯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进体育馆。
冷凝霜冲大家伙笑了笑,说:“就是阿,聚餐怎能少了我们俩。”
接着冷凝霜凭借着刚才对声音的记忆,找寻在场所有人的位置。
“宇哲、淼、阿俊、文熙,你们见到我不高兴吗?高兴的话,就笑几声让我听听,别不发声音啊。”
然后她又走到靳雏樱跟前,说:“雏樱,是你吗?”
靳雏樱点了点头,说:“凝霜,能在这儿看见你和麦斯一起出现,我真是太高兴了。”
“还说呢,我和麦斯能有今天,真得好好地谢谢你。你们聚餐,可别忘了把我们也算进去阿!”
说完俩人友好地拥抱了一下。
在和大家都问过好之后,乔麦斯从体育馆外的车内,取出了一个盒子,走向了靳雏樱。
“雏樱,我今天过来,一是为了陪凝霜在过去的校园里走走,二是为了这东西。”乔麦斯说,“这盒子是家父临走前特意交待我,要我亲手交给你的,请你收下。”
“克里希托先生?”
靳雏樱没怎么多想,便把盒子收了下来。
靳雏樱拆开了盒子,可令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里面居然是一些泛黄笔记本。靳雏樱打开笔记本一看,里面的文字不仅写得很潦草,而且还有很多涂改的痕迹。
“这什么啊?老外不会弄错了吧!”众人说道。
乔麦斯见状,急忙走上去,取出一本笔记本翻阅。
“奇怪,我父亲明明告诉我说,他要把这部《回味米兰》的书,送给雏樱的阿!怎么会这样?”
“《回味米兰》?那是部什么书啊?”
“那是我父亲,在年轻时,走访意大利全国各地,所搜集的一些食谱。书里面不光记载着一些地方特有菜肴的烹制方法,也记载着这些菜肴的特色。这可是我父亲倾注了二十年的心血,所完成的一本食谱。”
众人都很疑惑,唯独靳雏樱参悟出了其中的玄机。她从一堆泛黄的笔记本中,取出了一张新的卡片。上面的文字看上去是意大利文,仔细读完一遍之后,靳雏樱心中暗喜。
“虽然我不知道这上面写的内容是不是和《回味米兰》相同,但这的确是食谱。笔迹看样子是克里希托先生的,之所以会有那么多涂改,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是原稿的缘故吧。”
“这卡片上面写了些什么?”
“你们自己看啊!”
靳雏樱把卡片递给了众人,众人再次大跌眼镜,想必靳雏樱也是故意逗大家乐的。
靳雏樱把卡片收了回去,当着大家的面,把卡片上的文字译读成了汉语。
“雏樱小姐:感谢你让我品尝了世上最独特的美味,更感谢你在我危难时刻向我伸出援手,我对此感激不已。救命之恩当以一世相报,这份手稿乃是我二十多年来的心血,总共记载了我收集的六百多道特色菜。想必凭借姑娘的才华,在若干年后,定会将这些菜式推陈出新,演变出上千道菜式。《回味米兰》原稿赠你,望雏樱小姐能够喜欢。”
靳雏樱读完之后,在场不少人别流起了口水,纷纷前去打听书中记载着些什么菜式。靳雏樱把手记本小心翼翼地收进了盒子,走到乔麦斯跟前,要他替自己好好感谢伯父的厚爱。
礼送完了,张宇哲见体育馆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脑海中便有了一个提议。他走上前去,说道:“今天难得大家都相聚在此,我有个提议,不知大家可否同意。你们复旦队来了三人,麦斯、文熙和阿俊组成一队,而我、靳淼和袁野组成一队,我们打一场3V3半场比赛如何?”
“哎,这提议甚好。我倒想看看,是中国联赛的冠军厉害,还是澳洲的冠军厉害。”何俊说道。
“是啊,我还想找个机会……一雪前耻呢!”廖文熙道。
靳淼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冲着我来的么?来就来,袁野,你有意见吗?”
袁野没有意见,就这样,六个人组成了两队,准备在华英大学体育馆内展开了一场厮杀。他们去更衣室换上了运动服之后,不久后便在球场上做起了热身运动。
这场三对三引起在校很多学生的关注,同学们纷纷来到体育馆前来观战,体育馆内的人顿时爆满。靳雏樱陪伴冷凝霜,退到了一旁的观众人群里。
比赛时间定为二十分钟,防守方获得球权之后,必须出三分圈才能再次发动进攻。
复旦大学这一边:控卫廖文熙,小前锋何俊,大前锋乔麦斯。
华英大学这一边:控卫靳淼,中锋张宇哲,大前锋袁野。
比赛一触即发,两边也已备战就绪。
“来者是客,文熙,你们先发球吧!”张宇哲说道。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复旦这边由廖文熙控球。
廖文熙把球往前带了几步,就迎来了靳淼的贴身防守。廖文熙观察了一下四周,乔麦斯被张宇哲贴身防住,另一边何俊对上了袁野。光论技术而言,乔麦斯已经快一年没有和人在正式比赛中对抗过了,再加上乔麦斯无论身高还是力量都不及张宇哲。至于何俊,虽说在受伤之后,其实力明显不及过去,但对付同样一年没有比赛的袁野,想必会占些优势。至于自己,虽说曾经惜败于靳淼,但经过了这几年的磨练,实力未必会输他,只是不知道靳淼现今实力如何。再者说,廖文熙也注意到了,靳淼今天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廖文熙放底了重心,对小禁区外的何俊使了个眼色,同时又用左手对乔麦斯做了个手势。只见,廖文熙开始运球向前推进,同时不停地改变自己控球的速度和频率。靳淼虽然跟得上步伐,可却未能洞察廖文熙的企图。就在此时,乔麦斯一个虚跑带走了防守他的张宇哲。何俊见状,快速甩开袁野内切。廖文熙一个急停跳起,抛出了一记似传似射的球。球出手的速度不像是射篮,球速偏快。此时何俊溜底线来到了篮下,从篮框后起跳飞跃到了篮框前,用手腕的力量把球拨进了篮筐。复旦先下一城,以2:0暂时领先。
球权回到了华英这一边,但正如先前所说的,靳淼回到上海后,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场没几分钟,靳淼就屡屡犯错,跟先前在澳超比赛时候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在几次有失水准的表现之后,复旦的进攻三叉戟在廖文熙的带领下,取得了10:2的完美开局。
张宇哲见状,便像场边请求了一个短暂停。
“靳淼,加油!要知道控卫可是比赛场上的大脑,你的表现会直接影响到我们其他人的发挥!”张宇哲拍了拍靳淼肩膀说。
“这我知道,可能我是习惯了澳洲篮球比赛的用球,突然间再用大学时代的比赛用球,不太习惯的原因吧。”
“我和文熙在国内打比赛,用的也是国际篮联专用球,要说不习惯的话,文熙也应该会不习惯才对!”
“好吧,那可能是因为我实力退步了的原因吧!”
“我想你应该也不至于退步成这样才对,好好加油吧,刚快把注意力集中到比赛上,文熙的实力可是进步了不少。你过去能打败他,我相信现在也一定能打败他,加油!即使这是场友谊赛,不过,我可不想在自己的主场输球。”
“好吧,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反观复旦这一边,三人的气氛融洽,团结一致。廖、何、乔三人都希望能在华英的主场,重挫一下华英的锐气。
暂停时间很快就过了,两队的六人再次回到了比赛场上。暂停过后,廖文熙眼中取胜的欲望变得更为强烈。靳淼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比两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靳淼打起了精神,可是却始终无法把它当成正式比赛来认真对待。
几番交手下来,虽说华英这边攻势有所起色,但是比分却始终未曾追上。比赛时间过半,复旦21:9大比分领先。
场边的华英球员对此甚为着急,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是否和当年力拼交大和复旦两大强敌的靳淼学长为同一人。作为靳淼的朋友,冷凝霜也开始有些担心。靳雏樱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必担心,我哥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应该更担心麦斯才是啊!”
冷凝霜点了点头,只可惜她现在双目失明,根本看不见场上的情势,只能靠听觉加上自己的遐想来判断。
靳淼即将把球发出之际,张宇哲走到靳淼身旁,把他带到了一旁。张宇哲搂着他的肩膀说:“好兄弟,我们的学弟学妹们可正看着我们呢。把你真正的实力拿出来吧,在我们的地盘,把我们的强敌一并打退!”
靳淼回头看了外场的学弟学妹们,点了点头,笑道:“好吧!”
一旁的靳雏樱也露出了微笑,说:“看来,有好戏可看了。”
靳淼持球走回了球场,比赛继续。廖文熙观察了一番,对靳淼说:“这可是友谊赛,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把它变成复旦表演赛吧。”
文熙的这句话,彻底激发了靳淼的斗志。他心想,对阿,身后众多学弟学妹都在看着自己呢,我又怎能用那么次的水平,来献给初来乍到的学弟学妹们呢?靳淼对廖文熙示意微笑,道:“It’sshowtime!”
文熙也微笑道:“我很期待!”
没等廖文熙说完,靳淼就放低了重心,做出进攻姿态。廖文熙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靳淼,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个人似乎已经把场外的一些琐碎事都抛之脑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半个篮球场上。眼中除了对手,就只有手中的篮球和场上的队友。
廖文熙深知靳淼认真时的可怕,便也投入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靳淼双眼注视着廖文熙,双手交替运球。他用双眼在场上扫视了一圈,就论个人实力而言,张宇哲胜于乔麦斯,而袁野相较何俊稍占下风一些。就从张宇哲这儿打开胜利的道路吧。
靳淼抬起头,对廖文熙说道:“唉,你有没有听说过,澳洲联赛里的‘墨尔本三侠’?”
廖文熙摇了摇头。
“我队罗伯特,是以力拔山兮气盖世般的神力而得名‘钢铁侠’;我队汤姆,是以惊人的弹跳力而得名‘蝙蝠侠’;至于第三位……”
“你不会想说是你自己吧!”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只有用慢镜头才能清楚地解析出每一个动作细节的‘无影侠’。”
靳淼不停地加快自己运球的频率,与此同时,他的脚也开始做出动作。渐渐的,廖文熙发现,靳淼手上的动作和脚上的动作近乎完全不合节拍,手上做着向前的动作,而脚却可以左右平移。廖文熙虽然看得清靳淼的动作,可深知自己若要跟上靳淼的步伐,并且看住他,实属不易。
靳淼开始做无规律换手运球,几次假装突破虽未能晃倒廖文熙,但也着实让廖文熙捏一把冷汗。几番交战过后,靳淼在心理上已经占得了先机。他从左侧开始向里内切,靳淼的步伐忽快忽慢,使盯防他的廖文熙感到很不舒服。
就在靳淼带球内切的同时,他右手对张宇哲和袁野俩人分别做出了指示,指出了俩人一会进攻所要走的路线。靳淼运球继续往里切,接着一个一个急停。廖文熙程序化地认为,靳淼可能要变向内切,好摆脱自己。可靳淼偏偏反其道行之,他继续带球向底线跑去。这一举动吸引了在底线附近盯防张宇哲的乔麦斯,再加上回追过来的廖文熙。
靳淼见机会甚好,便用右手一波,把球分给了张宇哲。张宇哲接球之后,并没有心急出手,他把何俊给吸引了过来,便再次传球给了袁野。就这一次突破,两次分球,把复旦队的防守给彻底搅了个一团乱。
袁野见机会不错,空位出手,球应声入网。失分之后,复旦的三人聚到了一起。
“看来那小子认真起来了,不用在意,文熙,好好组织进攻吧,拿出你应用的水平就行!”乔麦斯说道。
“文熙,把球传给我,让我来进攻。”何俊说道,“对手是袁野,一对一的情况下,我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取胜。”
“我会加油的,这场比赛一定要赢。”
廖文熙接过了裁判的球,准备对华英发起攻势。他做了两次胯下运球之后,起速准备突破靳淼。论速度,当年大学篮坛无人能及靳淼,廖文熙此举显得有些鲁莽。靳淼不紧不慢地跟着廖文熙,廖文熙被逼到了边线附近。此时,乔麦斯出来要球,廖文熙把球传了过去。乔麦斯和张宇哲形成了一对一的局面。乔麦斯没有身高优势,他倚住张宇哲的身体,张宇哲经验老道,任由乔麦斯推挤自己,他都纹丝不动。乔麦斯见机会不佳,便把球传给了大禁区线附近的何俊。接球后,何俊一连贯的假动作过掉了袁野,起跳上篮。就在这时,靳淼快速补位篮下,抢在何俊之前起跳,盖了何俊一记大火锅。
这一记帽赢得了全场观众热烈的欢呼,同时也吹响了华英反击的号角。
廖文熙退回三分线外,重新发球。经过了那次火锅之后,复旦三人在士气上略有小挫。廖文熙运了几步球之后,传出了一记绵软无力的球。何俊抢在袁野之前把球接了过来,他佯装内切,实则往底线溜。何俊运球到篮下,正要起跳上篮,张宇哲拍马赶到。何俊见没有得分的机会,便把球回传给了前插的廖文熙。廖文熙接球之后,做出了个类似骑马射箭的动作,将球射了出去。球入筐,复旦再得两分。
得分之后,廖文熙对靳淼做了个略带挑衅的手势。靳淼接着这休息的几秒钟,给张宇哲作了个手势,张宇哲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靳淼走到三分线外接球,趁着廖文熙还没有走到防守位置这一空隙,他用双手将球打向篮板下檐。张宇哲利用身高优势,率先接到来球,可是他双脚刚站稳,就迎来了何俊和乔麦斯两人的夹击。张宇哲背身将球传了出来,袁野拿球,原地起跳射篮得分。
时间又过了将近五分钟,华英在靳淼的领导下,张宇哲和袁野俩人全线开花。然而,复旦队也不是吃素的,凭借着三人之间出色的配合,外加全面的表现,复旦始终守着五分的领先优势。时间终于到了最后两分钟决胜负的关头,复旦以30:25领先华英,华英的球权。
靳淼接球,对上了廖文熙,眼神甚是镇定。
“真没想到,这两年来你进步了那么多,澳超的冠军果然名不虚传。”廖文熙说道。
“谢谢夸奖,你的球技也进步不少啊。”
“只可惜,这场比赛的胜利是属于我的,因为在你身上始终还是有一个弱点。”
“哦,是么?”
廖文熙微笑道:“你虽然有得分能力,可是和两年前一样,缺少线外远射能力。往往决战到最后时刻,核心球员选择突破上篮会遭到对手的重重阻击,这时候就需要相对精准的线外远射能力。而你们球队,有这样能力的队员,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一个。”
“好像是哦!”
靳淼没有多语,他趁廖文熙还没有回过神来,运球斜跨了一步,随即立马收了回来。靳淼与廖文熙之间拉开了将近一米的距离,他向后起跳,在斜45度角三分线外的位置,把球射了出去。球出手的速度很快,奔着篮框画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之后,球应声入网。
这一球让廖文熙有些惊住了,对着进球后露出得意表情的靳淼,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这不是若冰最常用的进攻手段吗?”
“是她亲自教我的,只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练。碰巧我和她一样,都是左撇子,这个位置射篮,再舒服不过了。这算不算我已经有了线外远射的能力了呢?”
“凑巧。”
廖文熙自然不甘示弱,在靳淼得分之后没多久,他就和何俊、乔麦斯三人打出了一个经典的配合。廖文熙强行突底线,接着把球传给了底线另一端的乔麦斯,乔麦斯接球后又把球传到了中路接应的何俊,何俊接球后三步上篮得分。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五秒,打了华英一个措手不及。
之后,凭借着靳淼的突破分球,以及袁野的零度角三分射篮,华英终于把比分追至32:31。此时此刻,比赛还剩一分钟,场上的观众区反而出奇的安静。也难怪,比赛到了最后关头,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最终比赛结果的出炉。
此时,靳淼向场边要求暂停,从他眼神看来,他好像在盘算着什么似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比赛又究竟会怎样进行呢?
“靳淼,你这个时候叫暂停,是不是有什么战术?”
“战术?我又不是教练,哪会有什么战术?”靳淼说,“宇哲,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和文熙做了两年的队友,你认为我现在单打他,有多少成胜率?”
张宇哲盘算了下,说:“这两年,文熙由国内篮坛的一位前辈亲自指导,成长了不少。以他的实力,就算是职业球队里的控卫,相信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和他匹敌。至于你,当年能胜他,有不少条件因素在里面。如果就以友谊赛而言,我想你应该和文熙五五开的胜负关系吧!”
“那可未必,你要说五五开,我就偏要去试试。文熙毕竟是书生出身,关键时刻少一股拼劲和一点野性。一会最后一球,我单打他,袁野、宇哲你们帮我打掩护,如何?”
“好,就按你说的!”
“好!”
在复旦休息区内,廖文熙、乔麦斯和何俊三人也正商讨对策。
“一会球权在我们手中,我们比分领先还先进攻,可以说主动权在我们手中。”廖文熙说。
“还剩不到五十秒的时间,文熙,你只需要把24秒的进攻时间拖延完就行。”
“光拖延还不行,我们得进攻。”
“还是让我来吧!文熙!”何俊说。
廖文熙想了想,看了一眼乔麦斯,说:“麦斯,你一会抢占禁区内的位置,我最后三秒出手,你负责抢篮板。如果你抢到了篮板,就把球回传给我,然后我再拖完最后的一点时间。这第二次进攻我会把球传给你,你来负责最后一击!”
“好,就这么办!”
“文熙,那我做什么?”
“你,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来!”
廖文熙把何俊拉过来,俩人商议着什么。
不到的一分钟的时间,六人再次回到了比赛的赛场上,做最后的决战。复旦这边由廖文熙控球,廖文熙不急于进攻,旨在拖延时间。靳淼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但此时此刻若上前实施抢断,有些过于冒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靳淼和廖文熙心里都在默念着秒数。十八、十九、二十……当俩人心里数到二十之时,靳淼放低了重心,做好了迎接对手进攻的准备。廖文熙同时加快了运球的节奏,准备向前突进。就在所有人认为廖文熙打算突破分球的时候,他在三分线外停住了步伐,跳起来就是一记超远距离的三分射篮。
靳淼没有去盯防,因为在这个位置出手实在有些勉强。他没有在意廖文熙射篮的动作,反而把目光转向篮下。在三秒区内,乔麦斯早已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做好了抢篮板的准备。张宇哲虽然有着身高优势,可位置实在太差,如果篮板被麦斯摘走,那么华英想要扳回劣势,那便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一秒钟,靳淼果断的放弃了近在眼前的对手,冲下了篮下。球击中了篮筐弹了出来,篮下的三人——何俊、乔麦斯、张宇哲同时起跳争抢,乔麦斯占有最有利位置,抢在何、张二人之前摘下了篮板。就在乔麦斯和何俊以为胜券在握之时,远处的廖文熙大喊一声:“小心,下面!”
就在乔麦斯听到廖文熙大喊之后没多久,他便看到了快速冲自己跑来的靳淼。靳淼还未等乔麦斯站稳脚跟,就把球打向空中。这高度正好和张宇哲全力起跳的高度一致,被他轻松摘得。得球后的张宇哲把球分给了外围的袁野,袁野把球交还给了靳淼。
靳淼屏气凝神,退至三分线外,准备发动这最后一次的攻击。
最后十几秒的时间,场内更是鸦雀无声。不止华英篮球队的队员们,就连其他在校学生都攥紧了拳头,等待着靳淼的最后一击。还剩最后十二秒,靳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步伐,他双眼紧紧盯着廖文熙,以及他身后的那个篮筐。
时间终于进入到最后的十秒,靳淼加快了自己的运球节奏,开始做出大动作,以分散廖文熙的注意力。几次佯攻之后,廖文熙仍然坚守阵地,丝毫不给靳淼机会。最后六秒,这时张宇哲甩开了防守他的乔麦斯,站到廖文熙身后。另一边的袁野也开始往三分线外扯动,何俊刚要缠上去,细想了一下,跑向了另一个地方。
还剩四秒,靳淼见张宇哲站住了位置,便起速开始突破。廖文熙紧紧跟着靳淼,却不料一头撞进了张宇哲的怀里。靳淼顺势内切,用速度摆脱了乔麦斯。他运球到篮下,刚要起跳,就在这时,球被何俊拍了下来。
糟糕,还剩最后一秒。靳淼急忙回去救球,他抢在何俊之前把球拿到。接着他顺势跳起,在空中挺腰把球射了出去。球射出去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这一刻的来临。球径直向篮筐飞去,打板进筐。就在此时,全场观众都炸开了锅,尤其是篮球队的队员,纷纷跑上前去,予以祝贺。
张宇哲、袁野俩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微笑着环视着包围自己的学弟学妹们。场上三名复旦的球员纷纷表示遗憾,不过他们依然展现出了绅士的风度,上前表示祝贺。
然而,靳淼却好像对此感到甚为疑惑。他走到场边的计时器处,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过,便向裁判问道:“刚才那一球,应该不是压哨,是吧。”
当值裁判毕竟是华英大学的学生,所以并没有多言。见靳淼执意要问,裁判只好说:“对不起,学长。既然你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告诉袁野学长和张宇哲学长,你出手的一瞬间,时间刚好停止,而那时球还在你的手上。”
“那也就是说,我们输了。”靳淼略感失望地说,“把比分改回来吧,输了就是输了。我们都已经输了,还要自欺欺人,那岂不是被其他人耻笑?”
说完,靳淼便走到篮球场正中心,向大家公开了这一事实。接着,靳淼走到廖文熙、何俊、乔麦斯面前,一一向他们表示了祝贺。
见到这一场景,在场所有人无不对靳淼诚实的表现,竖起了大拇指。尽管华英输了,可他们表现出来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尊敬。
傍晚,靳雏樱很早就来到了海边露天球场,在球场边搭起了烧烤架,铺好了野餐用的桌布。不久,靳淼也赶到了海边,帮雏樱一起忙活了起来。靳淼采摘了一些类似洋槐花、榆钱这样在树上生长的食材,又去迷踪森林里抓了点野生秋刀鱼。靳雏樱把下午收到的那本手记,仔细地阅读了前几页,好让菜谱中的美味,在现实生活中也能出现。
晚上六点,随着靳雏樱把一道道大家从未见过的西式佳肴端出来,聚餐的人也纷纷到齐了。靳雏樱仔细清点了一下在场人数,发现总感觉少了一人。她再次清点了一遍,发现靳淼还没有到场。
雏樱这才想起,先前靳淼说过,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来着。算了,反正时间还早,就等他来再吃吧。借着这个机会,靳雏樱给大家一一介绍了这几道菜的菜名。茄汁烩牛排、鱼米飘香、鱿鱼海鲜烧、四鲜蔬菜,还有满满一大盆意大利面,让在场各位垂涎三尺。
就在各位吃得正欢之时,靳淼突然赤裸着上身,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怀里抱着一条大黑鱼。
“怎么样?我还不赖吧。雏樱,得麻烦你一下了,把这条鱼给炖了。”靳淼说,“这是我要送给凝霜的,黑鱼是补眼睛的。”
冷凝霜听了,心里很是感激,乔麦斯扶着凝霜走到他跟前,表示感谢。
当晚在海边,这八人痛饮美酒,畅饮美食,载歌载舞,享受着这难得的聚会。饭菜吃完了,八人还一一走到人群正中,展现自己的才艺。文熙给大伙用吉他弹了一曲《同桌的你》,乔麦斯自然也不敢示弱,展现了昔日luckway乐队(由复旦大学廖、何、乔和其他两人组成)主唱的功力。张宇哲的表演最为粗糙,本以为他要给大家变个魔术,却没想到他把大家的智商都给戏耍了。至于靳淼,则给大家表演了一段霹雳舞。靳雏樱则为大家用箜篌弹奏了一曲,仿佛让人置身于古老的宫殿一般,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晚上九点,八人把吃完的垃圾清理干净之后,便离开了海边。靳淼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海边的另一个地方。靳雏樱也注意到了靳淼没有回宿舍的意思,便上前问他。
“哥,时间不早了,你这是要去哪?”
靳淼用头看了看迷踪森林那个方向,说:“去看望一下,我的一个亲人。”
“你的亲人?”靳雏樱细想了下,说,“哦,我大概知道你在说谁了。”
“你已经知道了?哦,对!我想起来了,你们认识。”
“是啊!可那么晚了,我觉得你还是明天去吧,森林里岔路很多,现在去的话,万一迷路那就不好了。”
靳淼笑了笑,答道:“我在那儿生活了一年多,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你就放心吧!”
“非得今晚去吗?”
靳淼固执的点了点头。
“那我陪你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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